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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编号005(58)

作者:Llosa 时间:2024-11-12 10:39 标签:HE 替身

  可她也并没有多担心。劳伯·贝肯是不定时炸弹,伦道夫不是。政界和财团的关系盘根错节,伦道夫这样历史悠久的政治家族,和巨头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即使劳伯·贝肯要孤注一掷,伦道夫这样一个老牌权贵子弟,也不会干出背叛家族利益的事——倘若他敢,面对的可不是一个奥尔斯,而是恐怖的政治力量。
  于是,伊文收回目光,仍然带着从容的微笑,看向祁染:“你没想过从政?”
  竟然还有第二个人问他这个问题。祁染摇摇头,表示不在考虑范围内:“女士在说笑吧,我这个背景还从政?”
  “那有什么?从前还有修皮鞋、打铁出身的联首,难道比你高贵到哪去?”
  “那是上上个世纪了,”祁染说,“现在可没听说过平民首相。”
  “世事轮流转,也许以后又不一样了,”伊文说,“不从政太可惜,我觉得你是天生的幕僚长,只是需要找到那个对的人。”
  祁染笑了笑:“说得好像找伴侣一样。”
  “当然了,”伊文说,“幕僚长和政客本就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幕僚长,是政客能托付生命的人。”
  祁染的神智飘忽了一瞬,他想起有个人请他做幕僚长。
  不过,也只是这么一说。那人不会从政,他也不会做幕僚长。
  “我不是这块材料,也不感兴趣。”祁染说。
  伊文看上去颇不赞同:“你一直想着时事,分析时事,这就是在意了。”
  “我只是偶尔想想,就算想到了,也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祁染说,“事情变得太快了,谁知道下一子会落到哪里?我更愿意被命运下到这儿或者那儿。不想做棋手,那样太累,”
  伊文望着他,轻轻一笑:“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做棋手是唯一能拯救自己的方法。”
  这句话让祁染陷入了沉思。他望着初春的嫩芽,过了一会儿,说:“可是,做棋手,就意味着有人会成为棋子。操纵他人的命运,实在是件可怕的事。”
  伊文把酒杯放到排架上,凝神片刻,说:“有时候也不见得。”
  然后,她把终端递给祁染。祁染皱了皱眉,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前线快讯。”伊文说。
  祁染低头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今日16时24分,弗里曼·贝肯上尉因霖毒感染,被送回首都军区医院抢救。
  祁染深吸一口气。霖毒是一种糜烂性毒剂,会让暴露在气体中的皮肤、黏膜起泡、溃烂。即使少量接触,呼吸道也会严重受损,还能导致长期的肺部损伤和失明。
  霖毒的伤害是延迟的,通常在一段时间后才出现症状,是一种痛苦的慢性死亡。即使幸存,也会落下终生残疾。
  “军队不是给每个士兵发了防毒面具吗?”祁染问。
  伊文耸了耸肩:“可能是佩戴不当吧。”
  按理说,贝肯上尉这样的老兵,是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的。
  伊文关掉了终端,叹了口气。“劳伯会发疯的。”


第49章 钥匙
  卡拉顿之战赢得很迅速,这出乎钟长诀的预料。这样的战略要地,本该易守难攻的。然而,驻军指挥官却犯下了严重的战略失误,防线漏洞百出,战线很快就崩溃了。
  萨沃梦寐以求的矿井就在眼前,国内迅速派来了专员接管。同时,经钟长诀要求,几位机械专家也奔赴前线,帮助修缮城防。
  专员抵达战区后,传令官敲了敲指挥室的门,通报:“将军,库尔曼博士到了。他直接去了控制室,说想研究一下铁穹系统。”
  钟长诀点点头:“我去见他。”
  铁穹系统是克尼亚最新的地对空导弹系统,发射器位于发射架上,雷达和传感器位于控制室内。房间采用防弹材料,兼具气密性和防弹功能。钟长诀走进房间时,一个中年人正摸着温控设施,听到门响,他抬起头。
  “钟将军,”他说,“好久不见。”
  钟长诀隐约记得,他们在军事实验基地见过。他与博士握手,同时开启了终端的反窃听功能——在营救霍尔之前,祁染给他安装了一个对应软件。
  “您来得正巧,”钟长诀说,“我有一个疑问,只有您才能解答。”
  博士被勾起了兴趣:“排兵布阵我可不懂。”
  “是您的老本行,”钟长诀说,“您是C93型手铐的发明者,对吧?”
  “惭愧惭愧,”博士苦着脸,“我一辈子的名声都坏在它手里。”
  在C93问世后,犯人控诉警方侵犯人权的案件暴涨百分之四十。为此,很多人把博士当成小说里的那种“科学怪人”,反社会异类。钟长诀不以为然,器物无罪,终归还是使用者的问题。
  “我想知道,”钟长诀说,“C93的暗码有多少人能解开?”
  博士惊愕地望着他:“您怎么知道暗码的事?”
  钟长诀对此避而不答:“放心,我不是要追究什么,只是单纯好奇。前不久,有人告诉我,C93型手铐是有通用密码的。”
  博士短暂地呆滞一瞬,随即惊恐起来:“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钟长诀紧盯着他:“为什么不可能?”
  “我确实把暗码的事告诉过一个人,也和他打过赌,看他能不能解开。”
  “结果呢?”
  “他赢了,”博士说,“但这个人两年前就死了。”
  他知道脑内有空缺,他知道遗忘了什么,却无能为力,这实在让人痛苦。
  “谁?”他的嗓音很空洞,“那个人是谁?”
  “您认识的,”博士说,“就是您资助的那个学生。”
  “学生?”听到这件事,钟长诀的记忆并无反应,可他又觉得该有这个人,这种矛盾的既视感来自何处?
  “您不记得了?”
  钟长诀第一千次解释,他的记忆因为受伤出了问题。
  博士听他这么说,沉默有顷,扯出一个苦笑。
  “我跟他很熟?”
  “从您的角度看,也许不是,你们只见过几面,可他……”博士顿住,摇了摇头,“算了,人都已经走了。”
  钟长诀忽然涌起一阵浓重的悲哀,为一个毫无印象的人感到难过,他自己也觉得惊讶:“他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实验室爆炸,”博士说,“之前在油松岭,我们是邻居,他死前几个月,我就被调走了,最后只收到了他的讣闻。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钟长诀点点头。他基本确定,祁染和这个死于爆炸的科学家是同一个人。具体情况,他去调查就可以。虽然夏厅处处掣肘,不会那么容易让他查明原委,但他至少摸到了真相的一角。
  “谢谢。”他对博士说,随即转身离开,打算回到指挥室。
  在他出门前,博士忽然说了一句:“对了。”
  钟长诀停下脚步。
  “他死前托人给我捎了一样东西,不是什么科研机密,是私人物品,”博士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寄过来。”
  钟长诀感到心跳加速,他本能觉得,这可能就是打开记忆暗室的钥匙。“不要邮寄,”他说,“我派可靠的人去取。”
  军方会检查所有邮政包裹,他不希望别人看到具体内容。
  博士也明白,点了点头。
  “谢谢您愿意把它交给我。”钟长诀说。
  博士的表情很怅惘:“不用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东西本来就是您的。”
  这更勾起了钟长诀的好奇心。
  “希望您看了之后,能想起他,”博士说,“虽然人已经死了,求这些身后事也没意义,但是……他曾经那么爱您。”
  有那么一瞬间,如同落入真空,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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