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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编号005(20)

作者:Llosa 时间:2024-11-12 10:39 标签:HE 替身

  钟长诀看了霍尔半晌,再开口时,却换了个话题:“你应该看到授勋名单了。”
  这个话题一起,霍尔明显从对决的热忱中冷却下来。“是。”
  士兵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钟长诀解开感应飞行服,搁在一旁:“你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霍尔没有回答。
  “不用顾忌,”钟长诀说,“我找你来,就是想知道你的感受。”
  很长时间之后,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我无法理解,将军,”他说,“我十六岁进入军校,十八岁进入飞行员预备军,两千个人里选三十个,我入选了。三年战争,八次战役,我背部重度烧伤,因为冲击波骨折过两次,但我没有一次弃机跳伞。凌河之战的时候,弹片从我的小腹穿透到背上,我也冒着生命危险把战机开了回来。我说这些不是想邀功,只是觉得,军队这样纪律严明的地方,应当是公平的。”
  钟长诀望着朝气蓬勃的面庞。一块勋章的得到或失去不是最致命的,致命的是信仰的破碎、失望。
  “下周起,你调任去第二中队,做分队长,”钟长诀说,“你可以领导一个八人的战机团队,我希望你能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技术优势。”
  分队长是少校军衔,连升两级,霍尔却没有惊喜之色。“我没有做分队长的理由,将军。”他说。
  这出乎钟长诀的意料。“你不想做军官?”
  “不是,”霍尔说,“在战报上,敌机是贝肯上尉打下来的,我没有立功,凭什么升职?”
  钟长诀沉默下来。
  “我不需要补偿,”霍尔说,“如果敌机是我打下来的,那就按军规授予我勋章,如果不是我打下来的,那我仍然做我的副驾驶。我只要我应得的荣誉就够了。”
  “授勋名单已经通报媒体,不可能更改了。”
  “我知道。”
  钟长诀沉吟良久,模拟飞行室里只有舱室的电流声。“都说105师是出高官的地方,”他说,“我和联首都来自这里,以前105师的分队长也都高升了,这是个好职位。”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霍尔说,“但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这一战142师有很多飞行员牺牲了,如果您允许的话,请把我调回去吧。”
  钟长诀看着他的脸,不知是想从中找到什么痕迹,最后略微点了点头:“你是天生的飞行员。”
  霍尔立正敬礼。
  回程路上,传令官不时观察着钟长诀的表情。上将常年淡然无波,可他总觉得今天与往常不同。
  “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时候吗?”钟长诀突然问。
  钟长诀在105师当中队长时,传令官就是他手下的飞行员,可以说是一手带出来的亲兵。
  “您指什么时候?”传令官问。
  钟长诀沉思有顷,说:“像个好人的时候。”
  “好人当不了将军。”传令官说。
  钟长诀望向窗外。“也许现在是这样,”他说,“等有一天,和平到来了,军队需要他这样的指挥官。”
  “那您呢?”传令官问,“战争结束,您就告老还乡了?”
  钟长诀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车开到宅邸前,钟长诀走进客厅,灯光应声而开,满室寂静。沙发上平摊着一本戈齐的诗集,像是那人看到一半,突然走开,遗忘在那里的。
  钟长诀想,自己似乎应该提醒他,不要到处落东西。
  可抬头四顾,却没有人影。
  之前特意起了个大早,坐在自己对面。现在听到车子回来,反倒跑开了。
  难道是自己早上态度太差,不想碰这个冷脸?
  如果真是夏厅派来的监视,耐心也太差了。
  钟长诀皱起眉,拾起那本书,顿住了。
  书页恰好翻到《葬礼挽歌》那篇,上面有铅笔划出的淡淡痕迹。
  神圣光辉的道别,
  在死去的土地上闪耀。
  残忍的敬仰,是他洁白的棺布,
  虚伪的祈祷,是他优美的丧花。
  他未死于敌人的利箭,
  却终于权力的角斗场。
  钟长诀啪一声合上书,抬头望向二楼。
  这到底是什么人?


第16章 演讲
  钟长诀睁开了眼睛,莹莹的光点仍是4点23分。
  还是那个梦,还是那个声音,可梦里的人却有了脸,眉眼如画,浓睫低垂。
  他坐起来,用手捋过头发,心绪烦乱。
  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昨晚见到那本书的影响,那人在读诗,于是大脑将诗句和那人联系来,让现实的脸侵入梦境。
  可那场景太逼真,一时让他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记忆。
  他洗漱完,打开房门,却不忙着下楼,而是闭上眼睛,凝神细听,窗外的风声、中央温控的嗡鸣忽然声浪如潮。在嘈嘈切切的杂音里,有一串脚步声,像遥远的符点,慢慢往下方延伸开去。
  那人起床了。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那人还没有放弃?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去了。这是他的住所,理当是那人躲着他,凭什么他要为外人改变习惯?
  走进餐厅时,他恍惚了一瞬。火腿、鸡蛋,瘦削的人影,香气四溢的咖啡。
  除了日历上的时间,完全是昨日重现。
  祁染的目光朝他望来,蜻蜓点水般停了一瞬,又飘走。“要喝咖啡吗?”仍然是征询的语气。
  钟长诀这次甚至没有看他,就朝厨房走去。
  袖口擦过椅背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这里面没有下毒。”
  钟长诀顿了顿,转过身。
  祁染扭过头,目光没落在他脸上,只是望着他的袖扣,他能看到睫毛一颤一颤:“要我喝一口给你看吗?”
  他沉默有顷,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什么?”
  祁染朝厨房里面指了指:“咖啡机的设定停在那个位置。”
  很直接的答案,太简单了,他莫名有一脚踏空的失落。“我说了用不着秘书,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也是这个点起来,”祁染平淡地说,“觉得您直接喝温度正好的咖啡,比较方便,就多泡了一杯,您别介意。”
  钟长诀看着他。这个人一直是安静的,消极的。他把自己包裹在一个隐秘世界里,四面竖墙。
  每次望着他,钟长诀总有种莫名的冲动,想直直撞向那些墙,撞到轰然倒塌,撞到里面的废墟袒露无疑。
  到那时,他或许终于能见到,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
  “不要把书四处乱放。”他说。
  祁染望向客厅,那本书还躺在昨天的位置上。“抱歉,我忘了。”
  “你很喜欢戈齐?”钟长诀问,“为什么?”
  “他的思想很超前,”祁染说,“他是大清洗时代的人,写的是大清洗之战的事,一千多年了,放到现在也适用。”
  “适用于谁?”
  祁染终于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钟长诀又问:“怎么想起来看书了?”
  “想熟悉一下文学,”祁染说,“中学毕业之后,没机会学习,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想重新把功课捡起来。”
  墙壁纹丝不动。钟长诀有种气力尽失的感觉。就这么巧合吗?他在读戈齐,他就梦见戈齐?
  祁染推了推咖啡:“喝一点吧,我每天喝两份,晚上都睡不着。”
  “你昨晚不是很早就回房间了吗?”
  “我回去看晚间新闻了,”祁染说,“不敢在客厅看,怕您回来嫌我吵。”
  话说的可怜,钟长诀甚至觉得,出于人道主义,也要说一句:“无所谓,你在客厅看吧。”顿了顿,捕捉到他淡淡的黑眼圈,又说,“咖啡别泡了,你看起来也不像早起的人。”
  “您喝不喝无所谓,”祁染说,“只是个引子。”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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