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上(68)
方渡燃赞同:“郁月城我信,赵霖就算了,他偏科太严重了。”
“你上次也快及格了。就差这一分。”赵霖看完那张表,就特意看了看方渡燃。
“······没兴趣。”方渡燃说完,接着抄单词。
英语试卷他折在书本里,讲题的时候也只看黑板,没看试卷,反正李老师会在投影上打出来。
英语八十九分是个意外,他选择题瞎写的。可英语的选择题又那么多,他涂答题卡的时候,偶尔看看几道题的题干,就能填对几个,加上这回大概是运气好,以前都是四五十分。
语言学科有点跟习惯挂钩,他可能小时候学得比较牢固,现在看这些字母也不陌生,真看也能看进去,但他不想看。
过了会儿,路至安从讲台上下来,走到他们桌前。
——是郁月城的桌前。
方渡燃盯着他,就看见路至安在郁月城旁边的空座位坐下来,有人在说话和假装在背单词,低噪比较大,方渡燃竖起耳朵还是能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路至安:“这张卷子李老师给你的,她说让你自己做一下,做完了给她。”
“期末试卷?”郁月城拿过去,看完试卷的标题才明白,只是A市去年高三第一次模拟联考的试卷。
这个难度不大,只是上面还有一小部分新的知识,高二还没开始学。
“能做吗?”路至安问他。
“嗯。”郁月城猜不到李老师怎么知道他会做,英语考试其实掌握了各种语法之后,只剩下词汇量的问题,初中生要是词汇量够,一样可以做高中的试卷。
“这个地方,她说可能有点问题,让你也看看。”路至安把自己试卷上被扣分的一道完形填空指给他看。
郁月城看完说:“她怎么不叫我上去?”
“大概是懒得跟你再说一遍。”路至安看到讲台的上李老师,因为没有学生上去问问题,已经开始看自己的课外书了。
晚自习被废除之后,本来就是代课老师可以不来,辅修老师陪他们看着他们写作业就行。
李老师的英语自习课一直都是坚持自己来上,听写他们一塌糊涂,还是一次都没落下过。
“她觉得怎么有问题。”郁月城先道。
······
然后方渡燃就听不清路至安说什么了,他说的一连串英语夹着中文,大概意思估计是李老师认为这道题出得不好,没有一个答案是对的,但是这张卷子又是铁一中用过的试卷,是铁一中英语教研组出的,里面都是笔试出题人德高望重的教授,所以她自己也拿不准。
就告诉路至安先空着,然后现在有了郁月城,就让郁月城看看。
“我觉得用这个单词更准确。”郁月城在他的试卷的选项后面写下来一个单词:“海教版的课本上应该学过,我们省的教材上没有。”
路至安愣了一下,这比他给郁月城拿高三的模拟联考卷还意外,但他也没问郁月城为什么知道,只是把这单词记在课本的单词表后面。
方渡燃在他们后面,没什么表情地看着。
郁月城跟路至安是一个宿舍的,他们说话有来有往,郁月城其实是个很会把握尺度的人。
这让他想起来那堂郁月城讲给他听的地理课,是讲的洋流。
郁月城在上面讲了个寂寞,他在底下画画,画讲台上的人,画了个爽。
他明明知道的很多,但是可以把自己降智,用最浅显的语言,最容易懂的方式,加上各种恰当的引申和比喻,让他们这些没听过地理课的学生都能听懂。
他不骄不躁。
跟路至安说那些,也是为了给路至安解惑,给出题人和李老师的猜测都有一个完善的答案。李老师都担心自己是不是有点挑战老教授出题组权威的意思,毕竟她是在十二中这个以成绩差出名的学校。
“明年高考就是全国统一卷,这张卷子上还有几个海教版的词汇没考到,但放在阅读题里面,我划给你。”郁月城说。
看吧,方渡燃想,同一件事,他做起来就不让人讨厌,不让人觉得是贬低。
“燃哥,你要不要也学学英语?”赵霖在他耳边小声说。
方渡燃脑袋都巍然不动,只侧目看他:“怎么了?”
“你都盯着他们十分钟了。”赵霖说:“你们今天一起出去,还一起回来,是不是就因为体能课那事儿?”
方渡燃说不上来是不高兴,还是不在乎,郁月城在他面前跟路至安坐在一起,两个人的胳膊肘都碰在一起去。
郁月城的手指还放在路至安的眼皮子底下。
他的手指那么漂亮,修长,白皙,突起的指节、瘦长的指尖、拿笔的时候、写字的时候,微微用力按在笔杆上,指甲会被压得有点发白,指腹却是微红的。这都让路至安看到了吧。
他今天穿的针织衫有柔软细腻的绒毛,路至安的胳膊肘还碰到了。
还有他们交涉的内容,他们在学习,学生爱学习,天经地义,自己偏偏是不能学习的那个。
那些弯弯曲曲的数据曲线,每次监测,连他的大脑皮层活动和神经细胞都能窥见,一清二楚。他什么时候在用心学习,什么时候有专注力,他为什么成绩差,都能找到原因。
他不听课不动脑子,就认为是他注意力的问题,神经传递的问题,心态问题,或者别的问题,反正他们怎么都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数据达标的Alpha,就是学不进去,成绩一塌糊涂,成不了他们想要的精英。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下去能应付多久,考得好和所说的有前途,除了让方正海他们狂欢,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只是个牺牲品。
无止尽的实验,无止尽的妄想,像是把正方形无数次地切割,修修剪剪,在追求成为不了的天生的圆,这会堆砌更多极限的数据上来。
这一点天经地义,比起让方正海他们如愿以偿、庆祝狂欢,加上未知的更多实验一比,很容易就能被抹杀。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跟他约会去了?”方渡燃这会儿想起来许烈阳每次都会说他们一起出现是去约会。
赵霖这次完全没往这方面想,顿了顿问:“是吗?约会。”
“当然不是。”方渡燃收回视线,打开书把试卷拿出来,他刚才听了个模模糊糊,找到那道题标记上,然后自己翻到阅读题从头看。
很多单词他看着眼熟,但都不认识,一个个地查他时间多,够用,但不是很想,就先这么着吧。
一句话跳几个单词,遇到生僻的就整句跳过去,但语法上面他还都差不多能看懂,搭配着课上李老师讲过的一点印象,也能猜出来一多半意思。
方渡燃几百年都没这么实在地看过题,全靠吃老本能到这一步他是接受的。
过了会儿,赵霖看他真的在看题,又看看前面正在和路至安交流英语学习的郁月城,这一幕又诡异,又有点说不出的和谐。
他正酝酿着,没来得及问出口,方渡燃的桌子上就扔过来一个纸条。
打开看是许烈阳的字,跟虫爬一样。
“什么结果,快点说给兄弟听听,我己经等不及下课了。——十二中娱乐圈前线记者许烈阳”
落款上没必要的名字之后,他还在后面补上一大串比正文还多的话。
“他到底是不是Omega啊?我还是不太相信,我还看过他的大腿啊,嘶······好白好白,但是少年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问题!你看他的脖子就像随时都能咬一口的样子,所以我要押注更大的,你是不是已经跟他标记过了????”
“他是不是因为不能跟你一句句的说,所以才一次把所有的话都写了,没头没尾的。”赵霖也看到了。
自己刚才明明看的是前面的路至安和郁月城两个人,方渡燃不知道许烈阳的眼睛是怎么长到郁月城的后颈上面去的,那里是腺体的位置,不管郁月城是Alpha还是Omega,这眼神都得好好治治了。
他拿笔从许烈阳写的“看过大腿”一直划到“好白好白”,还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叉打了一串过去,然后在标记两个字上画了个圈,在底下接着写,加成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