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上(38)
“不可能。我看得出来,你对方渡燃很有兴趣,是不可能让这种事传出去的。而且比起玩一玩的恋爱,我也觉得你要是对一个人有好感,可能真的会奔着结婚去。所以提前让你多收集点情报,就当作参考吧。”
路至安抬起头看着他说:“之前你在国际联赛的模型设计组参赛,我看过你的视频,你的设计思路我很喜欢,所以也算是欣赏,提醒你一声。”
郁月城把制服挂起来,连衣架一起递给他:“谢谢你。我那还有个新款的游戏机,限量版。”
他向路至安贴在墙上那几张漫画示意:“是这个漫画的联名,下个周从国外寄回来送你,想要作者签名得等两三个月。”
路至安完全没客气:“没有漫画作者的本人签名,那算什么限量版?”
郁月城:“好。”
·
第二天一大早,许烈阳还没被哨声叫醒,就已经被宿舍里难以言喻的氛围给逼醒了。
身为Alpha的自我防御系统敏感察觉到身处的环境有强势的存在,是危险的感觉。
他看向对面床上,丁羽反应迟钝了点,这会儿也转醒,坐起来还闭着眼。
“我靠,这他妈怎么回事?”
许烈阳冲他挤眼,做了个下床的手势:“小声点,我赌一万,燃哥昨晚上肯定没打抑制剂。这家伙,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丁羽瞌睡被这话瞬间吓没,搓搓自己胳膊,鸡皮疙瘩也冒起来,看眼表说:“四点二十,走,吃个早早饭。”
两人的脚刚落地,宿舍的灯“啪——!”开了。
大亮。
方渡燃从开关上收回手,周身都是快要凝成实体的低气压,睡眼惺忪,声线也暗沉:“还没打铃,你们吵什么。”
许烈阳先反应过来,立刻开始穿衣服:“我太饿了,先去吃个早点。”
方渡燃摸出来手机一看:“这个点,食堂都没上饭,你去哪吃?”
“上了,粥铺开得早。”
丁羽稳住语气,三俩下蹬上鞋:“昨天上新品,猕猴桃瘦肉粥,你要不?我给你带一份。”
方渡燃看他像看傻子:“这是人吃的?滚。”
啪——!
灯关了,一片漆黑。
Alpha在易感期太容易起冲突了,尤其是方渡燃,能避开就避开,丁羽觉得自己跟方渡燃打起来,如果有胜算,那只能是不要命。
方渡燃身上的信息素藏得那么严实,光靠气场就完全可以代替信息素掐住人脖子。
不止方渡燃在算天数,还有几天就到易感期。
这样下去可能撑不到易感期来,就身体失衡,在学校制造血腥现场。
丁羽也开始算天数,这是他以为的方渡燃易感期的第二天。
他们可能都还不知道,都认为烦躁点就是方渡燃易感期的象征。
可这不过是前兆而已。
方渡燃曾经打错过药剂,方正海把新配出来的营养针当做了维持易感期的针剂给他,那时候针管上面没有标识,他按照日期提前注射。
最终却在学校里易感期爆发,在老师把一个莫须有的过错无端推到他身上,给他一巴掌的时候,他还手了。
巴掌声很清脆,脸上是火辣的,他身体机能还手的速度也很敏捷,对方发怒用更大的力道想让他低下头,受击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们像两只野兽在做最原始的角逐。
身体里注射过的高纯度Alpha信息素,那里面包含的动物本能在沸腾,充斥他的神经、血管、每一块肌肉。得不到药剂补充的腺体拼命流失Alpha信息素,一股脑地散发出来,瞬间侵吞他的一切,遭到反噬的身体根本由不得他控制。
他连打斗细节都回想不起来。
什么老师、学生,环境、身份,全部都不存在。
他只知道那个人想弄死他,身上都是果断的暴力在攻击他,像只濒临绝路的野狗,甚至直接张大嘴去咬他的肉。
他反击了,他还手了,他失去理智,剩下身体在独自进行自我防御,直到让那个人躺在脚下,动弹不得。
办公室的门不知道被谁推开,一阵风刮进来,把血腥味全部吹进鼻腔,还有满满的、那个老师令人作呕的信息素味道。
他才看着手上的鲜血勉强回过神。
从那以后,他拿到手的所有针剂和药品才被打上标识,就像印在针管上的R-19。
就是为了以免方正海再出错。
是为方正海自己的实验不要再出错,可打的药剂,都是注射-进他的体-内。
他那天怕极了,他被领回实验室一呆好几天。
回到他最厌恶的笼子里。
他特别怕失去上学的机会,失去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也没办法仔细回想那间办公室样子,手里的血液很粘稠,他闭上眼整个世界都是猩红一片。
那会儿方渡燃还不知道,方正海要让他成为一个完整的正常的Alpha,是需要被社会化的,他担惊受怕好几天。
年纪也还太小,没怎么懂事,不像现在,他还能保存一点理智来思考。
丁羽和许烈阳关上门出去,方渡燃在黑暗里睁开眼。
适应过一阵子,直到他可以看到外面隐约发亮的天空透过宿舍没拉上的窗帘缝隙,把黑暗隐约照亮,方渡燃才在一片昏暗里摸索着下床。
从自己的小冰箱里拿出来放在前面的几罐鲜牛奶,伸手进去摸出来里面放着的,他平时从来也不愿意吃的,号称是临床使用可以修补信息素的微量元素药片。
在饮水机接上冷水,两颗药片一起咽下去。
第一口没咽下去,卡在他喉咙里,这药片很容易化开,已经有苦味渗出来。
又喝了好几口水,两大粒发苦的药片才刮过食管掉下去。
做这些的时候,方渡燃昨晚的挣扎都烟消云散,顾虑也离家出走,这过程熟悉地让他失去知觉,闭着眼睛都能进行下去。
多撑过一晚上也不算太坏。他想。
昨天晚上他在被窝里忍耐到耗尽精力才睡着,手心被他指尖摁出来几个紫红色的指甲印,皮也破了。
只要打过针,就没问题了。他想。
就不会出现易感期爆发的困境了。
不会难看。也不会吓到谁。
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他想。
自欺欺人地短暂遗忘掉他从一个困境里,爬到另一个漫长困境的事实。
方渡燃熟练拆开包装,针剂扎进手臂里,把新研制的R-19推进去。
脑子里在回想注意事项,方正海说这个药如果只是低烧和轻微疼痛就没问题,是正常的排异反应,意思低烧烧完就等于适应。
方渡燃扯了扯嘴角,这是把他原本的免疫细胞摧毁了吧。
如果感到皮肤持续高度发热,就需要注射Omega的抑制剂。
高度发热?是多少度他忘了,但他现在也不想问方正海。
随着药剂推进针孔,方渡燃刚才还在乱飞的思绪停下来,手臂一点点变得冰凉。
从针尖蔓延向小臂,手指,神经末梢,是熟悉而久违的舒畅和安宁,一直到头脑也放空,平和下来。
身体的躁动都被安抚,察觉的同时,他徒劳警觉。
这药,有成瘾性。
出操之前,方渡燃把针管捏碎,剩下的塑料部分和包装纸一并点燃,放进瓷碗里烧掉。
最后把灰烬倒进洗漱室的马桶里,加水刷掉碗壁的粉末,一次次倒掉,冲得干干净净。
为了以防万一,方渡燃还把Omega的抑制剂带在身上,揣在兜里就算看出来形状,以他这几天的状态,也只会被人看成是Alpha的抑制剂。
最后再翻一遍手机,把平时他根本不想看到的方正海的消息翻一遍,没什么别的叮嘱漏掉。
顺便还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就在他昨晚没睡着的时候,郁月城给他发了三条微信。
21:30
-校服我试过了,可以穿,不用换了。
22:10
-明天有雨,不出操,可以多睡会儿。
01:10
-晚安。
都是整数发过来的,总让人觉得是认真等待过他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