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灵日记(悬疑)(75)
“进村!”薛老板下令。
郑孝明将车开出隐蔽处,关了车上的所有发光设备,缓缓地向石臼村进发。车到了村口,大巴车在村口的那片平地上转了个圈,将车缓缓地倒进村去。
这是个很英明的选择。大巴车车体大,如果直接开进村,到了村里再去掉头,那势必会发出声音打草惊蛇,引起村民的注意。而且一旦引起冲突,那时再掉头就没那么好掉了!
在离老陆家约50米的地方,我们又看到了那个厦门牌照的小货车。它静静地停在路边,车上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可能它是这里某个村民自己家的车吧。
我们也不去管它,继续倒车前行。
虽然这里有满村的狗,但由于我们现在没有人在走动,而且车子进村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因此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引起恶犬群吠的乱局。
大巴车倒到离老陆家门口时停了下来。我们所有人并没有下车,而是静静地等候全村进入沉睡状态。
大约三点钟,薛老板睁开眼睛,轻声地说了一声:“兄弟们,按计划行事!”
早已按捺不住的兄弟们轻轻地应了一声:“遵命!”
阿晋和阿勇打开了靠近老陆家的那一侧车窗,翻身上了车顶,我和薛强也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顶。阿晋掏出一只鱼杆,将一块猪后腿肉吊在鱼钩上,垂进了老陆家的院子。
老陆家的那只狼狗马上就有了动静,正准备狂吠时,见有一块肥硕的肉骨头从天而降,自然不肯放过机会,扑上去就啃。
我们在车顶上静静地等候,大约二十分钟后,那狗“呦呦”了几声后就没了动静。
“兄弟们,进去。”阿晋叫了一声,率先从车顶上跳到围墙上,然后轻轻地跳进了那围墙。我们三人也紧紧跟上,先后跳进了围墙。
阿晋和阿勇回身轻轻地拉开了围墙的铁门的门闩,出了门向车上的人打手势,车上的兄弟们悄悄地下了车,一个接一个地摸进了院子里来。
一切顺利。
我们来到小洋楼的大门口,一推那门发现大门紧闭。我们退了几步观察了一下,发现二楼的阳台那有一个阳台门是开着的,便默契地搭了个人梯,阿勇在大伙的推托下翻上了二楼的阳台,悄悄地摸进了小洋楼。
几分钟后,阿勇打开了小洋楼的大门,兄弟们蜂拥而入,向小洋楼的各个楼层快速奔去。小洋楼里的房间有的开着,也有的关着。开着的房间我们一一查看过了,都没有人。看来,人一定在关着的房间里了,但我们现在还不能破门而入,在没有十分把握时,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门关着,我们无法判断那个小男孩到底在哪个房间。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从楼顶吊人下来,从那些关着门的房间的窗户进房。
我们一商量妥当就立即奔上楼顶,找准了方位,因我比阿晋阿勇他们相比起来相对瘦小一些,便决定将我吊下去。
我绑好了绳索后,慢慢地滑下去,一层一层地观察房间里的情况。四楼房间无人,三楼睡着一个男人,但没有看到那小男孩,最终我在二楼的房间里看到那个小男孩和那妇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推开了窗户,轻轻地跳进了房间。
房间里开着暖气,显得比外面暖和许多。时近寒冬,这深山里的温度自然比我们沿海地区显得更加冰冷,现在又是深夜,我从外面的严寒突然进入到一个温暖的房间,一种幸福感瞬间爆棚,我好想什么都不做,就坐在那里享受这难得的温暖。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迅速地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关上了窗户,低身摸到房门处,打开了房门。
房外的兄弟们早就准备好了,几个人随在我的身后偷偷地摸进了屋,掀开那男孩的被子,轻轻地将他抱了起来,三四个人一起将他平躺着抱出房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男孩突然醒了过来,“唔唔”几声后发现情况不对,大声问道:“什么人?怎么回事?”他这么一叫,我立即伸身将他的嘴巴捂住,那男孩立刻反应过来,觉得情况不妙,开始奋力挣扎,两腿乱踹。“呯”地一声,他的脚踹到了门上。那老妇人被惊醒了,忙问:“什么事?什么事?”
我们身边的几个兄弟急忙进屋要去捂那老妇人的嘴巴,那老女人见突然冲进来这么多人,吓得大叫起来:“哎呀,来人啦,救命啦!”
这下麻烦了,冬夜更深,到处静悄悄的,那老妇人这一嗓子,穿透力极强,顿时整个村子里的狗都叫了起来。
动作得快点了!要不然等村民们都起来了就很难脱身了。
老妇人的嘴被捂住后,我们就尽力将那男孩往楼下拖,不想动作间,那男孩趁机张开了嘴狠狠地咬住了我捂着他的手!
一股钻心的疼从我虎口处传来,我愤怒地将手抽了回来,一回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那男孩也顾不得疼,张口大叫:“来人哪!抢人哪!”
他这一大叫,楼上楼下传来了开房门的声音。老陆的小儿子阿彪提着一根铁棍从二楼的另一个房间里冲出来,准备向我们抡来。可他的棍还没抡开,身体就连接中了兄弟们的几下又狠又毒的闷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瘫了下去。
早想泄愤的兄弟们对着倒地的阿彪又是几个狠敲,没几下那阿彪就没了动静。
很快楼上也是几个“噼里啪啦”声后,没了声响。阿晋和阿勇几个很快从楼上下来。“都解决了,孩子找到没?”阿晋问。
“找到了!”我们向他们亮了亮被我们几个死死地箍在身上的那男孩,那男孩又开始大嚷起来。
“好,快走。把他的嘴捂上!”阿晋说。
“走了!”阿勇大声招呼大家。
我们迅速地抱着那男孩下了楼,奔到院子里。这时我们看到院子外灯光明亮,人声鼎沸。
留在院子里望风的兄弟向我们大声叫道:“不好了,村民们都围过来了!”
“不管他,跟他们拼了。”
阿晋拉开了院子的铁门,就冲了出去。
阿勇和几个得空的兄弟们也都冲了出去。外面杀声振天,恶狗狂吠,村民们来得不少,狗也来得不少!
接下来只能硬拼了!
兄弟们都冲出去后,我们几个抱着男孩的兄弟们才挤了出去,将男孩抱着往大巴车门跑去。
大巴车上的兄弟们也都已经下了车,与村民们干了起来。
村民并不可怕,他们毕竟是乌合之众,与我们这些万众一心的勇士们相比,其战斗力是远不如我们的。
可怕的是那些不要命的狗!
☆、一百零五、乱箭齐发
这个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老陆家这么一叫唤,村民们都知道出事了,在他们人还没到前,狗已经先放了出来了。
阿晋他们一冲出去,就得面临着这些着这些恶犬的攻击。好在这次他们来都是带着铁家伙来的,与这些恶犬短兵相接也不见得太占下风,加上车上的兄弟们都及时下车支援,所以总体上还能顶着住。
我们抱着那男孩一出门,那男孩趁机剧烈挣扎。院外眼尖的村民看到了,指着我们大叫:“抢小孩了!抢小孩了!”
这下炸了锅了,村民们都大叫地打了上来,而且这么一吼叫,就有人敲起了锣来了:“抢小孩了!抢小孩了!”
村民和狗越聚越多,我们总共才二十来号人,再勇猛也敌不过这么多的村民和狗,加上老陆家在村子的中部地带,那村民和狗可以说是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们把男孩抱上了大巴,让薛老板将他绑了,便抄起家伙下车去支援阿晋他们。
阿晋毕竟是混江湖的,我看到他时他已经是头破血流了,但他丝毫没有退缩,带着兄弟们勇猛地奋战着。
但村民和狗越来越多,形势非常危险,我们不能恋战,能走就得走。
但现在谁也走不了了,如果有人先走,落后的一定会被村民锄成肉泥。我们是骑虎难下,只好拼尽全力抵御村民们和那满村的狗的疯狂进攻。
正在此时,停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厦门牌照的小货车突然发动,向我们这个方向急速倒车过来。
村民们和我们不知那车是敌是友,纷纷避让。车子很快刹在我们的身边,“刷”的一声车上原本蒙着的帆布全部被扯了下来,我们看到整个后车厢里站着满满的一车蒙面人,那群蒙面人个个手持弓箭,十几支箭象刺猬一样从车厢的铁架子里伸了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放箭!”那十几支箭嗖嗖嗖地发射了出来,村民们和我们见状连忙闪避,唯恐中箭。
但听得“呦呦呦”十余声,地上乱窜的土狗纷纷中箭,有的立刻倒地,有的受疼逃走。
这时那些村民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些蒙面箭手是来杀狗的,便对那些土狗指着小货车恶狠狠地下令:“咬死他们!”
那些土狗见主人发令,便开始疯狂地向小货车扑去,无奈小货车上的箭手个个箭术高超,几乎是一箭一个准,再多的土狗也顶不住这样的攻击,它们的攻势开始慢慢减弱。
土狗的目标一转移,我们的压力就开始大减。“快上车!”我大喊一声,让薛老板的小兄弟们先上车去,我和阿晋、阿勇几个殿后。村民们见我们要逃,哪里肯放过我们,再次疯狂地扑了上来。
我们已经杀得眼红了,下手也极狠,几乎是来一个放倒一个,手中的铁棍已经被鲜血染得红通通的。
在其他兄弟们都上了大巴后,我和阿晋他们也迅速地奔向车门,跳上了车,回身就给跟上来的那些村民一阵乱棍。郑孝明见我们都上了车,立即驾车冲了出去。
我冲到车窗口朝那帮忙的小货车大吼一声:“走哇!”那小货车也立刻跟了上来。
“他们要跑了,快堵住他们。”身后的村民们大叫。
前面的村民立刻开始组织路障,他们将几部停在路边的农用车开到路中间堵住了路,大巴车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冲了过去,但没开十来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部挖土机从巷子里开了出来挡在了路中间。
这下麻烦了,挖土机吨位大,大巴车是冲不过去的。而挖土机的长臂挖斗却是很好的攻击武器,被它干几下可不是闹着玩的!郑孝明不得不把大巴车远远地停下来。
挖土机一出现,背后追来的村民们一阵欢呼,他们赶上大巴车对着车窗一阵乱敲。大巴车的四面车窗很快都被击碎了。
那挖土机见大巴车停下,更是嚣张地冲了上来,用挖斗挖起了大巴车顶!
形势非常危急,必须派人去干掉那个挖土机师傅!
阿晋和阿勇准备从车窗跳上去救急,被我们死死按住。现在别说是他们两个,就算是整车人下去也不够村民们收拾的。
那部小货车也被村民们团团围住,但由于车上的十几支箭恶狠狠地“盯”着进攻的村民,村民们心怀畏惧,都远远地避着,不敢太对小货车动手。
而大巴车却不同,车上的人都只持有近战武器,人多势众的村民就把大巴车当软柿子捏,不停地用各种工具敲击着大巴车。
“怎么办?”阿晋问薛老板。但薛老板这时也没了主意,怔怔地愣在现场。
“只能下车拼了!”阿晋恶狠狠地说。
“对,拼了!”车上的兄弟们也是视死如归。
就在这时,村口方向射来一辆车的大灯,晃得我们几乎睁不开眼。
那车来得也凶,不管那满路的村民,直接就冲到了挖土机的后方才停了下来。
那车的大灯一关,我们才看清来的也是一部大巴。大巴车上冲下来许多手持长棍的矿工模样的人,他们一下车就对沿途的村民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