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灵日记(悬疑)(13)
幸好老朱家房间够多,葛教授他们各自在二三楼找了房间住了下来。
那天夜里,睡到半夜,我又被一阵声响惊醒了。自从发生经厉了两次鬼压床事件后,我的睡眠变得很浅,一有声响就警醒过来。我仔细一听,发现和我同在二楼的张至清也出现了鬼压床的迹象,我第一时间跑到他的房间摇醒他。见其他人没醒,便不去吵大家,我独自一人靠在张至清的床尾守着他,以免再发生鬼压床。
不想,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房间的张尚武也出状况了。这下,二楼的三个人醒来了。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听了我讲的我和许青山都连续遭到鬼压床的事以后,三人面面相觑,恐惧的情绪在一点一点地漫延,但却又束手无策。
最后大家商议出了一个应急办法,那就是守夜。一部分人照常去睡觉,一部分人保持清醒,守护大家,先熬到天亮再说。这个晚上分别由我和张尚武守夜,张尚武在二楼,我到三楼。
任务分配妥当后,大家分头行动。我上了三楼,推开大厅的门,进了三楼的大厅。葛教授、小叶、曾勇、林承越分别住在三楼的四个房间里,四个房间的门都关着。我悄悄地走到每个房门前听了一下,没听到动静,便拿了本书,坐到大厅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守夜的办法果然奏效,那一夜就没再发生有人被鬼压床的事。
天亮了,葛教授出房门看到我坐在那,愣了一下,说:“怎么这么早起来。”
我疲惫地笑了一下,说:“不是这么早起来,而是整夜都在这!”之后就把鬼压床的事跟葛教授讲了一下。葛教授听完后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此事确实非同小可,便叫让我叫醒所有人,集中到二楼大厅商议对策。
听了我们三个人各自讲的鬼压床的细节后,葛教授询问大家的看法。
“这房子肯定是座凶宅,才会闹鬼闹得这么厉害!”林承越说。
“咦……”小叶吓得紧紧地抱住怀里的黑猫。
“这房子这么新,又不是陈年老宅,按理说不会闹鬼才对呀。”张至清对这个说法提出质疑。
“目前为止,也就是二楼闹,三楼还没发现闹鬼现象。会不会是这二楼有问题?风水不好?”林承越又问。
“要说风水,那是整幢楼的事,怎么风水还分楼层了?”张尚武说。
“当然分罗。比如这二楼死过人,这冤魂不散的,才会在晚上出来找替死鬼。”林承越申辩道。
这也有道理。张尚武也就没再说什么。
“房东他们有没有被鬼压床过?”葛教授问我。
“没有。”我说,“我曾经问过他,他认为是我们得罪了道观的人才会这样。这说明说这楼以前不闹,我们来了才闹。不过也就闹两个晚上,后来也就不闹了。要一直闹,我也不会让你们住这里了,早搬走了。”
“后来为什么又不闹了?”葛教授追问。
“那我也不知道。那鬼又没告诉我。”我一本正经地说,大家都被我逗笑了。
“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后,才没有再鬼压床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记得那天我晚回来,半路上跟那鬼火跟踪,还吓我一跳。”我指了指小叶怀中的黑猫,那黑猫见我指它,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接着说:“回来后发现空调坏了,向老朱借了电风扇,之后就没有发生鬼压床了。”
“空调坏了?你和青山两个房间的空调都坏了?”葛教授开始对空调感兴趣了。
“嗯。就我们两个房间的空调坏了。其他都可以。”
“是的,我们房间的空调都可以用。”他们肯定了我的说法。
“后来你们晚上睡觉时都是吹风扇?”
“是的。”
“这就对了。”葛教授好象想明白了什么,“以我多年的研究,我坚信灵魂是真实存在的,灵魂是一个意识流,它可以在自身意识的控制下自由地在空中飘动,但灵魂也怕一样东西,那就是风!因为灵魂没有实物依托,它没有重量,被风一吹就魂飞魄散了。所以,我们之前所听说的几乎所有的闹鬼事件都是发生在室内,几乎没有在室外的。你们在大街上是几乎不可能看见鬼的。”
“哦……”我们渐渐听明白了。
“亦龙和青山后来没有再发生鬼压床的原因,就是那电风扇!电风扇朝着人吹,那灵魂再想上你的身就没办法了。它被风吹走了。”
我们终于恍然大悟,纷纷表示赶紧上街去买电风扇去。
“还有一个细节你们注意没有?”葛教授故作神秘地问大家,“亦龙跟老朱讲了鬼压床的事后,这空调就坏了,怎么这么巧?”
我们互相看了看,问:“这老朱在偷偷地帮我们?”
“嗯,可能性很大。而且老朱知道怎么破解鬼压床!看来,这老朱也不简单呀。”葛教授的推测让我们很兴奋,只要得到老朱的帮助,也许对我们查找童秋语遗体和乐乐有很大的帮助。
☆、二十、进入道观
“接下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葛教授接着说。他决定兵分三路:曾勇和张尚武上街去采购电风扇;林承越与张至清留在二楼将探测仪和摄像机架起来,并将之伪装好,监拍那只闹事的鬼;我和小叶跟他去找老朱聊聊。
任务安排妥当,大家分头行动。小叶抱着那只黑猫,跟着我和葛教授到了一楼,叫老朱上了一些餐点,一边吃一边和老朱聊了起来。
葛教授先是感谢老朱这一段来对他的两个学生的照顾,说接下来还要麻烦老朱一阵子,老朱忙说应该的应该的。两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着。通过这聊天的过程,葛教授隐晦地告诉老朱他对灵魂、闹鬼之类的事感兴趣,而老朱则是有意回避这一类的问题,故意装傻,事情没有进展。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见吃得差不多了,就向老朱告辞,回楼上去。走到一半,葛教授突然停了下来,叫我们先上去,他香烟忘了拿了,回去拿一下,就返身下楼了。
我和小叶上了二楼,见林承越和张至清在忙着安装设备、制作伪装,便放下黑猫,动手帮他们。
约摸过了一个钟头,我接到葛教授的电话,叫我下楼。我下了楼,葛教授只说了一句:“跟我来。”就径直走了。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不说什么,我也不好问,只默默地跟着走。
我们往道观方向走,在离道观约百八米的地方,葛教授拐进了一个旅馆,径直上了三楼,来到306房门前,敲了敲门。
“谁呀?”房内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您好,我是老朱的朋友,老朱叫我过来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来了。”那女人应道,不一会儿房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看了看我们,便打开了门,让我们进去。
我们进了门,发现房内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估计是那中年女的儿子,便跟他点了点头。那小伙子看了看我们,也没说什么。
中年妇女关了门,请了我们坐。我们就坐在旅馆的靠背椅上,那女人面向我们坐在了床沿。
“大姐您好,我姓葛,这是我的学生陈亦龙。我们是老朱的朋友,老朱跟我们说您这儿遇到困难了,叫我们过来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哎呀,还是老朱有心呀。真不知该怎么谢他。”那女人有点小激动。
“大姐,您能不能跟我讲讲您们的情况?”葛教授和蔼地问。
“别大姐大姐的,叫我马心萍就好了。事情是这样的。”那女人自我介绍完了后,便打开了话匣子,从她的陈述中我们了解到,她们来自闽西的一个偏远乡村,原来家里经济条件很不好,十几年前她老公不甘贫穷,便借了钱出国去了日本打工,这十几年下来也攒了一笔钱。但穷人家有穷人家的小心眼,他老公因跟他结婚没多久便去了日本,平常也回来得少,这夫妻感情慢慢地就淡了,因此他在日本到底赚了多少钱她是不怎么知道的。因为有了儿子,她老公还是会定期寄一些生活费回来,但不多,仅够生活,而其他的钱是一个子儿也没见着。同去日本打工见过他老公的老乡们都说这小子发了。可天有不测风云,这个月她老公突然回来,说身体不舒服,回来休息几天。她见老公成天皱着眉毛捂着肚子,便叫他去检查一下,没成想,检查结果出来了,肝癌晚期,而且已经扩散,没得治了。她老公听到检查结果就崩溃了,整天痛哭流涕,终于在前天夜里就断了气,什么话也没留下来。她老公生前传闻中的财富便成了谜,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钱、放在哪里。为了解开这个谜,她听人说这个万灵道观可以帮人招魂,她就带着儿子来了。不曾想这个道观收费很高,说招魂要收5万元,而且要预交2万元订金,即使是招魂不成功这订金也不予退。她们母子俩这几年省吃俭用也没攒下几个钱,死鬼老公又抠门,寄回来的钱只够吃饭上学,她哪有那么多钱去付这笔费用。昨日去找了远房表哥老朱,老朱听了,体谅她们的难处,给了她2万块,再多也没有了。她也不好为难老朱,就回旅馆自己想办法。
“还是表哥人好,自己帮了还不说,还叫你们来帮忙,他可真是个好人哪,我们母子一定会感表哥一辈子的恩哪!”那女人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葛教授忙安慰她:“马大姐您别着急,您差的这3万元我这边可以帮您垫上,您先去把订金给交了,把大哥的事先给办妥了要紧。”
“好好,我这就去交。”马大姐见费用有了着落,便着急起身要走。
“马大姐,我这个学生好奇心重,想跟去看看,您看可以吗?”葛教授见时机成熟,就问马大姐。
“行行,怎么不可以?”马大姐现在把我们当恩人了,满口就答应下来,“我带他们两个人一起进去,他们要是问,我就说这是我儿子的表哥,来帮忙的。”
“好。那我们走吧。”
出了房门,我们一起下楼。在楼梯拐弯处我们看见一户人家在上楼,几个中年男女搀扶着一个年轻女子在上楼,那女的长发低垂,皮肤白皙,上楼动作十分小心缓慢,似乎是大病初愈。我们连忙侧身让他们过去,在他们从我身上经过时,我特意看了看那年轻女子的脸,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庞,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她的轮廓,但好奇怪,这轮廓怎么会有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一时也说不清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仍然没有什么方向。我回头盯着那女子看,但她的身影很快被其家人挡住了。
我一时理不清头绪,便不去管它,跟着葛教授他们下了楼。
来到道观前,葛教授自行找个地方回避了,我跟着那对母子向道观大门走去。马大姐跟门卫表明来意后,门卫便放我们进去。进了道观,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跟普通道观没什么两样,均是仿古的雕梁画栋、斗角飞檐,迎面而来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大殿,殿门前立着一樽铜制大香炉,各色香客们络绎不绝地在殿前穿梭,焚香叩礼,十分虔诚。
一个身着白衣道袍的女子迎了上来,问明了来意,便将我们引到一个偏殿去。进了偏殿,我们往里走,到了一个阁房前,那白衣女子示意我们等候,便进房通禀。不一会儿,那白衣女子出来请我们进房。
进了阁房,发现这阁房要远比外面阴暗许多,阁房中间摆着一个八仙桌,一个威严的中年道人在八仙桌后正襟危坐、双眼紧闭。我们进了房,他也没打招呼,我们便不知所措在站在八仙桌前。白衣女子关了房门,立在我们身后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