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灵日记(悬疑)(67)
这个视频看得在座的所有人毛骨悚然,小叶更是面色惨白。
葛教授说:“据我了解,他们玩的这种‘笔仙’游戏目前在大中学生当中比较流行。这种招魂游戏是中国最古老的巫术之一‘扶乩’的变种或简化版。有一种说法是参与游戏的人是将自己的身体暂时让渡给被请来的鬼魂使用,让鬼魂操纵自己的身体从而在纸上画出游戏者所问问题的答案,因此这是一个十分凶险的游戏。大部门玩‘笔仙’游戏的学生并不知道这个说法,他们单纯地认为,笔仙只是笔的仙,它只会作用在笔上,操纵笔去回答问题,所以这个游戏才会越流传越广。但从今天的视频我们可能确认,这种说法是有一定依据的。这个视频中,这个女鬼接受了游戏者的让渡,进入了游戏者的身体并操纵着游戏者的手在纸上画出问题的答案。但是,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来了,哪有走的道理?更何况,他们请来的这个鬼魂是一只充满怨念的冤鬼,你都愿意把身体让给我,我哪有不要的道理,这不,问题来了……”
葛教授说完,取消了视频的暂停,视频继续播放。视频中,游戏者还没有感到危险已经到来,还在对能请来笔仙兴奋不已,闭上眼睛继续问问题。那男生问:“你是自然死亡的还是非自然死亡的,如果是自然死亡的,你就答是,如果不是,你就答否。”他们手中的笔慢慢地向“否”字移去,然后那笔重重地落下,使劲地在那“否”字上画圈圈,但那使用得过猛,铅笔尖断了。那笔又回头到断痕去想继续画,但因笔尖已断,画痕很不明显,那笔愤怒地使劲地重复地画着,但那笔迹依然不清。那笔愤怒地抬起,使劲地插到纸上,一下,两下…… 拍视频的人觉察出了异常,将镜头转向游戏中的男生,只见那个男生表情狰狞,恶狠狠地盯着那笔尖,发狂地用笔插着那个“否”字。突然,他抬起头看着镜头,说:“我死得好惨的!”
与他一起玩的那个女生听到声音张开了眼,看到他的这种表情,吓得尖叫了起来。游戏男生被尖叫吓了一跳,松开了握住游戏女生的手,突然间表情非常痛苦地求救:“啊……快救救我……我很难受……”。拍摄男生见状赶紧把DV放在桌上,绕过去扶住游戏男生,急切地问他:“怎么了?我要怎么做?怎么才能帮你?”游戏男生表情痛苦地看着拍摄男生,然后表情突然定格住了,痛苦的表情在慢慢消退,突然那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你不知道,我当时死得好惨呀……”
“啊!”拍摄男生吓得连忙推开游戏男生,可游戏男生却站了起来追了上去,将拍摄男生抓住按在地上,双手掐住拍摄男生的脖子,口中不停地念道:“都是你们这些男人,害得我死都死得不清不白地,老公也不信我,儿子也嫌弃我,我变成鬼了也没人可怜我!我好惨呀……都怪你们……你们也去死吧……”
那两个女生见状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从鬼屋里逃了出去,带着哭腔地叫道:“来人哪,有鬼啊……”然后远远地跑开。而地上的两个男生也从之前的互相推拒中慢慢地平息下来,游戏男生见地上的拍摄男生不再动弹,就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也从鬼屋里跑了出去,去追那两个女生去了,远远地又传来女生的尖叫声。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地上的拍摄男生苏醒了过来,神志不清地站了起来,但一下子站立不稳,连忙扶住了方桌。方桌上的DV被震得掉到了地面上,折叠式显示屏被摔关了上去。过了大约十秒钟,DV自动关机,视频拍摄就结束了。
视频画面变成了黑色,视频播放已经结束。但所有人都坐在原地,目瞪口呆,心有余悸。
大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九十四、含冤女鬼
“这就是那一夜发生的事件的整个经过。”葛教授首先打破了沉默,“从视频来看,那个游戏的男生基本上可以肯定是被那个女鬼鬼上身了。我们得帮帮他。”
“那我们该怎么做?”我问。
“首先要找到那四个驴友,确认那女鬼是否还在那个驴友身上。如果还在,我们可以想办法把那女鬼劝离出来,我答应过她会帮她还愿的,看她会不会听,能听的话就好办,不能听再想办法。如果不在了,可能那女鬼并没有离开那个鬼屋,我们再上山去找她。”
“嗯,我也认为要先找到那四个驴友,如果他们一切正常,那女鬼的事倒也不用太操心。这种存心害人的女鬼,我们不救也罢。”
“是呀,她好可怕呀。就算找到她,也最好得把她关到灵盒里去,永远不能让她出来。”小叶心有余悸。
“什么关到灵盒里,直接用大功率吹风机把她就地正法,省得她以后再出来害人!”张至清义愤填膺。
“也不能这么说。她也有她的苦衷。”葛教授心怀恻隐地说,“那一夜她上了一枪的身,而且行为异常暴戾。我在解救一枪的时候,叫你们帮忙扣住一枪的两只手的脉门,而我自己将手扣入一枪的喉咙,这样一枪就动弹不得。这些关键要害被我们锁住了以后,那女鬼的灵魂也无法操控一枪的身体,她发狂地想攻击我。但当我的手指扣入一枪的喉咙后,我慢慢地感觉到我的手指头能够感受到那女鬼的情绪,那女鬼的情绪开始影响我的情绪,我当时就意识到,可能我跟那女鬼能够进行信息交换。于是我就开始念念有词,小声地劝慰那个女鬼,告诉她我知道她死有不甘,有很多未尽事宜要了,需要借活人的躯体还魂,来达成未了心愿。然后我又告诉她,她现在所借的这个年轻人是我的学生,他还有大好前程要走,如果她一定要借他的身体,这个学生就毁了。在我反复劝说下,那个女鬼愤怒情绪逐渐平息,静下来倾听我的述说。后来我跟她说,我知道有个万灵道观可以帮人还魂,等我忙完这一段一定会带她前往道观请求协助还魂,帮她了却未了心愿。她听了这些才最后同意从一枪的身上下来,并盘到我的手臂上来。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我的手臂却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依偎在我的手臂上,述说着她的不幸。她说,她生前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体贴的老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她的老公经常外出打工,留她在家里照顾孩子。那个山神村是一个外来村,人员流动比较频繁,有一天,村里来了两个外来人,借宿在邻居家中。住了几天后,见她只有孤儿寡母在家,便经常上门聊天。她见那两个人也挺面善的,有时还能帮上手,便未加防备,任其来往。不想有一夜,那两人趁夜深人静,悄悄摸上门去,对她动手动脚。她严辞拒绝,谁想那两人原形毕露,将她轮奸。她拼死反抗,放言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那两人怕罪行败露,残忍地将她割喉。她怨气很大,亡魂盘绕在家中,久久不肯散去。丈夫回来后,听到邻居说她生前与陌生男子相处随便,便认定是她不贞,斥令儿子不认这个妈。她平白无辜蒙此冤情,自然心有不甘,夜夜侵入丈夫和儿子梦中向其哭诉冤情,丈夫儿子经常被吓醒,认为家中闹鬼,不久便吓得搬走了,留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守在那鬼屋,怨念越积越深,就变成一只厉鬼了。”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鬼也有可怜之事呀!”听完了葛教授的讲述,我也是感慨万千。
“是呀,听了葛教授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确实要去帮一帮这个女鬼,至少能够让她的丈夫明白她的死不是她的错,让她能够安息。”小叶说。
“对,是该帮帮她。”张至清和林承越也同意。
“那大家准备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明天就动身去找那四个驴友。”葛教授说。
“教授知道那四个驴友的地址?”林承越问。
“嗯。那四个驴友出事的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了他们出事了,为了日后能帮上忙,就把他们的行李全部收拾了带回来。我这几天将他们的行李整理了一下,知道他们是泉州财会学院的学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学校上课,我们明天就过去找他们。”
“那太好了!”
第二天,葛教授开了他的越野车,直奔泉州财会学院去了。到了泉州财会学院,葛教授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很快就找到了校领导,并向该校的林院长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林院长根据葛教授给的名单叫来了那两个女生。
进了林院长的办公室,那两个女生抬头看了看我们,似乎没什么印象,便也没和我们打招呼,只是问林院长叫她们来什么事。
“这位是厦门大学的葛教授,这三位是葛教授的学生,他们今天来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你们先聊着,我院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去一下,你们自己泡茶。”林院长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两位同学怎么称呼?”葛教授和蔼地问那两个女生。
“我叫游芳怡,她叫刘小慧,葛教授找我们什么事?”其中一个女生小声地自我介绍了一下,疑惑地望着我们。我们认出这个游芳怡就是那个旁观的女生,而刘小慧就是当时参与“笔仙”游戏的那个女生。两个人的表情都略显畏事,完全没有她们当时刚上山时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看来当时山上发生的事对她们的心理创伤仍然还未修复。
“两位同学可能不记得我们了,我们曾经见过一面。”葛教授笑眯眯地说。
那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似乎对我们毫无印象。
“16年的夏天,我们在山神村见过一面。”葛教授依然笑眯眯地说。
听到“山神村”这个词两个女生的眼睛一下子惊恐地瞪大了,四只手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两位同学不用紧张,你们慢慢地听我把话说完。”葛教授慢慢地展开话题,“你们四个当时上山时,我们已经在山神村驻扎了有一段日子了。你们当时没有房子住宿,便自己在竹楼边上的空地上搭了两个帐篷。但那天晚上你们并没有睡在帐篷里了,而是到一个农屋里去玩了。后来你们都走了,东西也没带走,我们帮你们把东西都带回来了,想亲手交到你们手上。”
那两个女生听到这里就慌慌张张地想起身告辞,葛教授连忙安慰她们:“你们不用紧张,我们这次来,除了把东西送还你们,更重要的是要帮你们解开这个心结,还你们一个正常的生活!”
“我们不想再提这个事了!我们不想提,我们很害怕!”游芳怡说着就哭了起来,那刘小慧更是吓得浑身慑慑发抖。
“你们不用怕。我们有办法帮你们解开那个心结,我们现在想见那两个男生。这个心结必须从那两个男生身上解开,他们的结解开了,你们就没事了。”葛教授继续劝导她们。
“他们都出事了。”游芳怡继续说。
“他们出什么事了?”葛教授惊问。
“肖斌的精神有点不正常,已经回家休息去了。刘晶失踪了,我们都回来了,他却不见了,到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游芳怡继续哭着说。
我们基本明白,精神有点不正常的那个肖斌一定是那个拍摄男生,那一夜他就被吓得有点疯疯癲癲的了。而失踪的那个刘晶一定是那个被女鬼上了身的游戏男生,现在那个女鬼在操控他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回学校去上课了。
“你们知不知道肖斌家在哪?”
“家就在泉州市,但你们不用去找他了,他爸把他关在家里,谁都不让见。我们去了几次也没见到,他爸对他搞成这样子很生气,把气撒在所有认识他的人身上。你就算去,也见不到他。”游芳怡渐渐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