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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灵日记(悬疑)(4)

作者:融城飞鱼 时间:2018-07-06 08:55 标签:悬疑推理 奇幻魔幻 灵魂转换 恐怖

  等我们尽情享用完这份望眼欲穿的早餐,满足地回到房间后,发现葛教授已经帮我们把设备都收好了。
  葛教授向我们解释昨天他联系好火化事宜后,便赶回学校去协助校方周全处理童秋语遗物整理工作。校方帮童秋语父母落实了童秋语在校的所有用品以及饭卡、银行卡的节余情况,全部变现、整理了集中到童秋语的宿舍,童秋语父母收拾好女儿的遗物后便不走了,在女儿的床铺沿呆呆地坐着。校方安排好的晚餐和住宿也被他们一一拒绝了。整个晚上,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童秋语的床沿上,以泪洗面,一直到天亮。惹得同舍女生也都受不了这场景,陪着流了一夜的泪。
  “唉……”葛教授也十分伤感。
  “今天的日程是这样的,一会儿八点多,殡仪馆工作人员会来整理遗容。童秋语的父母也会来现场。仪容整理好后,殡仪馆人员会将遗体推走,去火化房准备火化事宜。我们就陪同家属从广场外走过去,在火化房外等候,大概十点左右,就轮到我们火化。你们两个今天负责拍摄,主要是拍摄整理仪容和火化的场面。事后做个视频,刻成光盘给家属寄过去,好让他们也有个记念。作为生者,我们能做的,好像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是呀,我们也只能尽心了。”我回答道。
  “尽心就好哇,尽心就好哇。”葛教授喃喃道。
  过没多会儿,童秋语父母就在校领导的陪同下进来了。童秋语父母仍向昨日那样,坐在童秋语遗体旁边,呆呆地陪着童秋语,所有陪同人员相视无语,也都静静地站着。
  十几分钟后,殡仪馆来了两名女性工作人员。她们面无表情地要求亲属们让开,便开始为童秋语整理仪容。
  我和小叶也已经准备妥当了,扛着摄像机对整理仪容的过程进行了拍摄。
  工作人员程序化地为童秋语整理着遗容。先是拿开了白布,扶起头部为她梳好了头发,挽起来束上,捋平贴着背部让身体压着,再帮童秋语的面部打上粉底,开始为她化妆。化完妆后,帮童秋语将身上衣服抻直捋平,再盖上白布,白布上部折回盖在胸部,把童秋语面部露了出来。
  两个工作人员动作干净利落,整个过程花了不到20分钟时间就结束了。结束后,工作人员交待家属抓紧时间告别,他们会在9点20左右过来接走遗体。交待完后两名工作人员便回避地离开了。
  童秋语父母重又坐回遗体旁边,依然呆呆无语。哀,莫过于心死。我想他们的心已经死掉大半了。
  真的,生无可恋。
  9点20分前后,那两名工作人员过来将白布盖上童秋语的头部,便推走遗体,童秋语父母跟着轮床蹒跚而行,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双开门,工作人员将轮床推进了门,阻止童秋语父母跟进去,让他们从广场外绕过去,便将门关了上去。
  童秋语父母无奈,急忙回头从这座建筑的大门出去,在葛教授的指引下,绕过告别厅,互相扶持着向殡仪馆另一头的火化厅赶去。
  告别厅前依然是人头攒动,今天不知道又是哪户人家在操办遗体告别仪式,煽情的声音还在那高声嘶喊,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听他在讲什么了。
  很快我们就拢到了火化厅大门前,一眼望进去火化厅里的人也是比肩接踵,几户人家三五成群地在那排队等候亲人火化。我们时间还没到,葛教授让我们在厅外等候,自己先进去联系落实火化进程。
  快十点的时间,葛教授出来了,叫我们进去,快轮到我们了。
  我们扶持着童秋语的父母进了火化厅,走了十来步,便被一个铁栅栏拦住了。童秋语父母攀着栅栏上沿巴巴地向里面张望。栅栏边有一个开口,开口上有个工作人员守着,不让家属自由进出。葛教授跟那工作人员说了几句,那工作人员便放童秋语父母进了栅栏。我因为扛着摄像机,那工作人员警惕地看了看,很勉强地放我和小叶进了栅栏,并反复交待,不要乱拍,不要乱拍。
  这时,火化厅的那一头的门开了,一个轮床被推了进来。推床的正是帮童秋语整理遗容的两个工作人员,我们料想这个一定是童秋语了,便迎了上去。我打开摄像机开关进行全程跟拍。
  一个工作人员见到我们迎上去,便上前挡住我们,说:“我们都弄好了,你们就在旁边看看,别碰死者。”
  童秋语身上的白布的边沿已经全部被掖到尸体身下了,童秋语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乍一看就像一个木乃伊。轮床向火化炉推去,我们紧紧跟着,童秋语父母泣不成声,踉跄着随护在轮床这边,那工作人员紧紧贴着他们,生怕他们去翻动尸体。
  到了火化炉前,轮床停了下去,那工作人员将轮床头的死者档案牌扯下来,交给童秋语父母,让他们确定身份。童秋语父母哪里理会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死死抓住轮床边沿不放。
  那工作人员开始劝离童秋语父母,不劝还好,这一劝,童秋语父母更加激动了,她妈妈嘶喊着扑在遗体上,痛哭流涕。而那工作人员着急了,要去拉开她妈妈,可哪里拉得开,她妈妈双手紧紧攥着白布不放手,一来二去,那白布就被扯松动。她爸爸见白布松动了,便伸手扯起白布将童秋语的手拉出来紧紧握着,老泪纵横,不能自已。
  推着轮床的工作人员见场面失控也有点慌,急忙上来帮忙。葛教授见这情形也赶紧上前安抚两位老人的情绪。在众人一起努力下,两位老人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童秋语,到旁边等候。童秋语被父亲拉出来的那只手垂悬在轮床的外沿,暗紫色,皱皱的,指头略显粗大。
  不对呀,这手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转载需署上作者笔名。

  ☆、七、遗体失踪

  从工作人员将童秋语推走到现在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一个泡水泛白的女生小手,怎么会一下子变成暗紫粗糙的老人手?
  我正狐疑的一霎那,工作人员已经迅速地将那露出来的手放回掖好了。
  “等一下。”我疑惑地叫道,并想上前看个究竟。
  那一名工作人员很不友好地阻止我,脸面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你们不要再添乱了!!!”
  这时火化炉已准备停当,工作人员迅速将床头的靠栏卸下,将轮床推靠到炉口,在火化炉前的工作人员的协助下,用一个长柄铁推将那尸体连尸体下的薄床板一起推进了火炉。
  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愣了许久,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悲痛中的童秋语父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我又没有确切的证据了,所以有再多的疑问也只好暂时先压一压。
  火化炉烧了许久,关了火。炉前工作人员打开炉门,用铁推将充分钙化的骨头一一敲散,让火再烧一会,确保尸骨里所有有机物质都挥发光后,将大块的骨头扒拉出来,落到炉前端设置的一个铁箱子里。工作人员将铁箱子钩起放到一个小推车上,推走。
  我们都跟着小推车走了,我也无奈地跟着。
  小推车推到一个房间前停下,里面一个带着厚实手套的工作人员出来将铁箱拎了进去。我们在房外看他操作。
  只见他将铁箱里的骨头倒入一个粉碎机里,打开那机器的开关,一会儿后从粉碎机的下方出口处便流出许多已经变成粉末的骨灰。骨灰流尽后,工作人员将骨灰拎起,放到桌上,从桌上拿过一个崭新的骨灰盒,将铁箱里的骨灰都倒进骨灰盒里,再盖上盖子,捧起来出门交给了童秋语父母。
  童秋语父母捧着骨灰盒立了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在葛教授的劝说下出了火化厅,和在厅外等候的校领导一起,分别坐上学校派来的几部车上,回学校了。
  我和小叶上了葛教授的车,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将我刚才发现的怪事向葛教授和小叶简单说了一下,他们也很惊讶,觉得匪夷所思,也怀疑我是不是当时场面混乱时看走眼了。确实,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生的尸体进行掉包,会有什么用呢?是贩卖人体器官?但尸体的器官又没什么医疗价值。是剁了做肉馅?那谁的肉还不一样,用得着掉包?
  “会不是是配阴婚?”小叶提出自己的看法。
  “嗯,有这种可能!”葛教授点了点头。
  阴婚,又称冥婚、鬼婚等。中国北方省份一些不开化的农村传承着的一种陋习,一些遗老遗少认为祖坟中有一座孤坟会影响后代的昌盛,不吉利,所以要替死者办阴婚。意思就是如果去世的人生前没有配偶,死后就要为其找一具异性尸体合葬。说到底,就是为死人办婚礼。
  阴婚在汉朝以前就有了,一直传承下来。相传曹操最喜爱的儿子曹冲十三岁就死了,曹操便下聘已死的甄小姐做为曹冲的妻子,为他们办了阴婚,把二人合葬在一起。
  后来因此恶习在衍化过程中滋出来一些盗尸掘墓之罪恶勾当,有伤教化,曾被官方禁止,即“禁迁葬与嫁殇者”。但因中国人固执的传统观念以及不堪为人指摘的思想束缚,使阴婚恶习仍然顽固地流传下来。其最为盛行的当数宋代。据康誉之《昨梦录》记载,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说亲,然后进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后,就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元史列女传》载:“子弟死而无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明史列女传》亦有童男女“迎柩合葬”的记载。满清统治时期,这种妇女殉葬冥合的习俗,随着贞节观的加强,愈发盛行。直至晚清民智开化,该习俗才逐渐势微,仅在某些偏远乡村偶有发生。
  新中国成立后,破四旧、反封建的力度前所未有,加上全民教育的迅速普及,阴婚现象便几近绝迹。我们这一代人可以说只是在某些怀旧的小说故事里见识过这类奇谭怪事,想真正遇见,那是绝不可能的。小叶此时提出,也是可能见过类似的文章,下意识地蛮讲,而葛教授镇重地点头,才使我们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先回实验室核实一下再说。”葛教授加快了行车的速度。
  现在厦门的交通十分便利,各条道路纵横交错,鲜遇堵车。我们穿过了钟鼓山隧道便直奔西校门。进了校门停好车,我们三人径直上了群贤楼二楼,回到寻灵实验室。
  推开门我们看到里面的灯亮着,与我们同期的另两个研究生林承越和张至清正在里面喝茶聊天。
  “正好你们也在,来,一起帮忙放一下。”葛教授招呼他们一起做事。
  我把摄像机的SSD卡取了下来,拿出读卡器插上,再把读卡器插进他们已经帮忙开好的笔记本电脑的USB插口里。张至清用摇控打开了头顶的投影机,放下幕布,小叶去关了灯。寻灵实验室立刻变成了一个高清电影放映室。大家各自围在桌旁找了位置坐好。
  我找到早上刚刚录制的影像片断,先打开殡仪馆工作人员为童秋语化妆的片断,播完了后,再打开火化厅的片断,让大家仔细观察。
  大约30分钟后,两个片断都播完了,葛教授问林承越和张至清有什么看法,林承越和张至清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把你的想法说一下。”葛教授转过来对我说。
  “我是怀疑被火化的那具尸体不是童秋语的!刚才在播放的时候我又认真地看了一遍,更加坚定了我的看法。”我一边重新打开影像片断,拉到需要大家一齐分析的地方一边解释我的看法,“你们看,童秋语是溺水身亡,由于长时间的泡水,她的皮肤略显水肿泛白,皮肤角质软化,因此看上去特别美白的。同时,童秋语身材发育挺好的,在停尸房时小叶曾帮她整理过衣服,她胸部的女性特征明显突出,但你们再看火化厅里推出来的这个,虽然整个尸体被包得严严实实,但如果是同一具尸体,该突出的应该还是会突出。可你们看,这个尸体的胸几乎是平坦的!”当我拉到火化厅里的片断时,他们也都发现轻轻的“哦”声,显然认同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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