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的恋人是大邪神(52)
一团团莹白发亮的幼小灵魂,像孔明灯升空,消失在了广袤无垠的天幕。它们终于能摆脱切骨深仇的束缚,离开这从未善待过它们的残酷人间。
它们没有任何罪业,它们只是不被期待而诞生的孩子。
仅此而已。
其实,婴灵的怨气是最难被化解的,但王振强在无间地狱中永世遭受折磨,是所有遵循六道轮回规则的生物中,所能沦落的最悲惨的下场。
所以,就连被亲生父亲吃掉的徐小雨的女儿,都能被超度升天。
突然,整座福临镇震荡扭曲了一下,像发生了地震。
空气中隐约荡来一丝低吼,仿佛有什么东西苏醒过来,正为失去本该到嘴的美食而震怒。
“果然醒了,真是个贪吃鬼。”
江暮漓保持着温柔可亲的微笑,白皙修长的手指却慢慢握紧。
下一把开启饿鬼道的钥匙,很快就能到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大噶多多浇灌我呀QAQ多一瓶营养液,蛾子和衍衍就多生一只小蛾(我在说什么?)
《热心游客江暮漓》《助人为乐江暮漓》《嫉恶如仇江暮漓》《软饭硬吃江暮漓(bushi)》
突然想到一个最强旅游套餐:
去南槐村游览自然风光,拜拜土(蛾)地(子)庙
住宿是文叔家的民宿,还有无量圣水无限量畅饮……
(衍衍:五星好评)
——————
食用婴儿汤部分情节及描写参考自吃胎盘相关新闻以及电影《饺子》
第32章 怨为祟·其贰
第二天一大早,文叔在保鲜冷库里喜提王振强的尸体。
王振强全身挂满了冰霜,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跪在徐小雨的遗体前。
好几个围观的人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衍衍,你怕吗?”江暮漓低声问道。
温衍抿紧嘴唇,摇摇头。
“你呢,你怕不怕?”
“我还是有一点害怕的。”江暮漓握住他的手,嘴角勾起好看的笑容。
“但是,我要保护衍衍,所以我不能怕。”
温衍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
阿漓真好。
“一、一定是被抓交替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出来的。
“没错,王老板死得也太蹊跷了,昨天还好好儿的,今天突然就没了。”
“肯定是徐小雨的鬼为去投胎找替死鬼,抓了王老板做交替。”
“我也觉得,而且人家都说被吊死鬼抓交替的人,一般就死在附近。”
“文叔,你全家可要小心一点了哦!”
有人好心地提醒文叔。
文叔脸色惨白,嘴巴还在犟,“关我们家什么事!我们家可从来没亏待过她!”
“徐小雨死的前一天晚上,我梦到她了。”温衍道。
文叔一抖,“你别胡说八道啊!”
温衍强调,“是真的,徐小雨坐在秋千上,哭得很伤心。”
“文叔,你说徐小雨为什么会哭啊?”江暮漓问道。
文叔恨声道:“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是徐小雨的家人,世界上还有比自家人更亲的吗?”
江暮漓伤感地轻叹了口气。
温衍也跟着宽慰道:“我想,徐小雨即使真做了鬼,也一定很舍不得她的家人吧?”
“生前事,死后明。”江暮漓道,“徐小雨现在肯定眼睛雪亮,把什么都看清楚了。”
温衍点点头,“文叔你放心,既然你们全家都对徐小雨那么好,她又怎么会来找你们呢?”
“来也没事儿。”江暮漓道,“这里就是徐小雨的家,有家就回,天经地义。”
“您老人家不是常说自己人善心诚,到时候可不能把徐小雨拒之门外。”温衍道,“您二老对她有多好,别说她自己了,就连我们这些外人也看得分明。”
江暮漓按了按眼角内呲,“刚才好像就有个熟悉的人影在那边,文叔你也看见了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成功把文叔安慰得两眼翻白,差点瘫软在地。
“休想……”
文叔一边被人半昏半醒地掐人中,一边咬牙切齿地喃喃。
“想报复我家?她休想!”
***
隔天,文叔就请了一个大师过来。
“这位阿禄师可是我们当地最鼎鼎大名的法师。”他扬着眉毛介绍道。
阿禄师也姓冯,和冯家人是一个族的,算起来还是文叔的远房长辈。
他本名叫冯善禄,当地称呼某人带“师”字,那是有尊称意味的,而前面加上“阿”,又显得不是太疏远。只有拥有专长且受人尊重的人,都有资格被这么称呼。
可想而知,阿禄师的道行本领,确实不容小觑。
阿禄师也不要文叔多说什么,在屋子周围踱了几步,就找到了徐小雨的自杀地点。
他指向庭院里那棵歪脖子树,“是这儿吧?”
文叔赶紧点头。
“上吊的人,脚踩不到地,天不管你,地也不管你,魂只能留在人间,定会有一股怨念留在此地,要抓交替。”
“只是这徐小雨的怨气格外的重,怨入骨髓,悲天恸地,比之寻常的吊死鬼厉害了不知多少。”
阿禄师一转身,一双眼精光四射。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文叔脸色瞬间不大好看了。
“凡事有因才有果。”阿禄师严肃道,“若我不知晓来龙去脉,又如何为你化怨破煞?”
在阿禄师的追问下,文叔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了真相。
原来,冯家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个男孩延续香火。可前些日子,徐小雨B超查出来,发现肚子怀里的竟然不是男孩。
冯家人知道后大失所望,坚持要徐小雨把孩子打掉。
“唉,我也是没办法,头胎是女孩真的很晦气,接下来会每胎都是女孩。”
说到这儿,文叔委屈得不行。
徐小雨死都不愿意,冯家人无奈之下,还找来她姨妈叶美婷当说客。
“她姨妈说,做人应该知恩图报,别让我们老冯家断了香火,不生儿子的女人有什么用,跟她妈一样。”
“可她倒好,根本不听长辈的话,死犟,跟头倔驴一样,还抄起扫把连哭带骂地把她姨妈给赶走了。”
“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把她绑去了诊所。”
“所以,你们就这样硬生生打下了徐小雨的胎?”阿禄师问道。
文叔唉声叹气,叫苦不迭。
“我们也不想这样的,我们还让她留在病房里好好养着,等身子养好了,照样能给我们老冯家生儿子。”
“哪成想她那么脆弱,竟然想不开自杀了。还故意吊死在我们家院子里,这不是明摆着对我们家有怨,死了还要晦气我们吗!”
“不对。”阿禄师皱眉,“照理说,她怨气难消,要找也是先找你们家的人,为什么会第一个找王振强?你是不是还瞒了我什么?”
“没、没有!”文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真没有?”
“没有,我哪儿敢瞒您老人家呢。”
阿禄师大袖一挥,“那我告辞了,你另请高明吧!”
“哎等等等等。”文叔赶紧拉住他,“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哭着张老脸,把自己和王振强之间的交易,老老实实地全交代了。
当时,为了能让徐小雨生下活胎给王振强吃,他还不许医生打引产针,因为这样婴儿会胎死腹中后再被排出,大大损坏品相。
麻醉剂也不能打,王振强特意嘱咐了,麻醉剂的药性,会大大污染胎儿的肉质。
于是,医生只能在引产时插导尿管,转而打催产针刺激生产。这样胎儿才能完整无缺,生下来的时候也还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