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亡夫从无限流穿回来了[星际](67)
祂似乎格外失落, 又格外的紧张,以至于触手都摊成软趴趴的一团。
即便这时,陵光也没有发现祂的头颅, 只能看到一堆叠放的触手。
尤瑞萨暮的力量过于强大, 祂不懂节制不懂收敛, 这世间的一切于祂而言不过蝼蚁
只是这个世界有了祂所珍视的宝物,于是祂才收拢起力量, 幻化成弱小的模样。
谈话间, 触手在无知无觉的忽视下缠上陵光的手指,没见警告又得寸进尺的缠绕上手腕。
陵光被古怪黏腻的东西蹭了一下, 他低下头,胆大包天睁开的眼睛赫然闭上,只余下一条丑陋的裂痕。
这位邪神似乎出奇的谨慎, 事到如今也不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但祂又过于放肆,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腕足缠绕上神明的身躯。
陵光面无表情:“松开。”
尤瑞萨暮猛然收回触手, 将胆大包天的腕足藏进怀里,残忍的抛弃在黑暗的宇宙中。
然而祂的触手在哭泣。
“老婆嫌弃我呜呜呜”
“好难过,要缠缠老婆才能好。”
“想像昨天晚上一样抱着老婆嘻嘻~”
……
未知的呢喃繁复的冲入脑海, 陵光能听见那些絮絮叨叨的呓语, 令人疯狂失序的低语汇聚成混乱在他脑海里炸响。
陵光忍不住捂着头皱起了眉, 迅速掐决收拢自己的神识, 隔绝神魂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那诡异的呢喃消失了。
陵光:“……你在说什么?”
正在冷眼看着触手唱大戏的尤瑞萨暮:??
祂迟钝的发现了什么,偷偷睁开的眼球转了转,隔着缠绕成团的触手盯上了陵光。
“你,似乎听得到我的心声?”
尤瑞萨暮慢吞吞的舒展触手,团成一个球的祂如流水般流泻成薄薄一层。
腕足爬进被子,缓缓攀附上血肉的山丘,蔓延过劲瘦的腰肢……
祂语句古怪,意味不明的开口:“原来……是这样。”
所以,有的时候夜临明明没有说话,但是陵光总会作出对应的反应。
而月昭,他位及创世,有意识的拒绝所有探查,没有人能从他的封锁下探到心音。
所以这件事,直到现在才被尤瑞萨暮察觉。
如果说月昭是密不透风的蛋,夜临是漏洞百出的筛子,而尤瑞萨暮,祂直白的站在空地上,任由谁来探索。
外神的特质令所有探寻都成为污染的手段,聆听祂们的心音只会陷入无尽的疯狂。
而尤瑞萨暮,祂的每一根触手都有自己的想法。
“这可真不妙啊……”尤瑞萨暮喃喃自语,爬到心口的触手无意识的擦过肌肤。
在碰到凸起时,陷入沉思的外神被猛然攥出了被子,如同吊兰一样耸拉着触手被掉在空中。
陵光眸色微冷,因为迅速抽离敞开的衣领下,泛起一片擦红。
“你在干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尤瑞萨暮卷了卷触手,被无情的扒拉开,眼见脸要被暴露在人前,祂触手涌动,下意识的冲向陵光。
陵光猛然一丢,仍然被无数疯狂的触手裹进黑暗中。
遍布触手的眼睛赫然睁开,周边泛起红色的色彩,眼睛黑的黑白的白,对视间显露出非人的冷漠。
世界似乎都在旋转,陵光头脑发晕,呼吸急促,他捂着头,努力睁开眼,最终满脸潮红的倒在触手组成的茧团中。
直到尤瑞萨暮放松下来,展开了触手。
里面裹着的人才终于露出脸,得以呼吸。
只是陵光早已昏厥,满脸迷醉的潮红,睫羽颤抖间呼吸越发急促。
陵光像是喝醉了,面上是微醺的潮意,吞吐的气息格外热切。单薄的胸膛正细微起伏,斑驳的红痕缠绕其上,越发显得艳丽色气。
他就像是一朵花,落在雪地里,糜烂又艳丽的花,漂亮颓靡。
凌乱的红发遮不住他的艳色,只会越发迷离多艳。
尤瑞萨暮伸出触手拂去他面上的发丝,轻微的蒙上他的脸,触手不自主的涌动覆盖过娇嫩的肌肤,摸过脸颊、眼窝,挤入唇齿之间……
阳光逐渐偏移,落入室内的光线从明亮一直转移到昏暗,窗外的天色也从晨光璀璨逐渐日薄西山。
一直醉着的人睫羽微颤,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底还留有水色,正粼粼流转,清凌凌的扫去迷茫,转而化为凌厉。
陵光睁开眼,看了眼时间脸色越发凝重,他想起身,才发生衣服遮掩下缠绕着什么东西。
粗粝如藤蔓般布满青筋的触手被他扯了出来,扯得皮肤发疼,也只有一根兴奋的缠在他手指上,才顺理成章的暴露在灯光下。
“啊,你醒了呀。”尤瑞萨暮的声音慢吞吞的。
祂不情不愿的蠕动着触手,挪了好久,才将第二根触手探出了被子。
陵光或许想要骂祂,但尤瑞萨暮确实做了件对自己有利的好事,至少陵光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了。
于是陵光冷眼看祂从被子底下挪了出来,堪称乖巧的收拢起触手,像是小姑娘收敛自己的裙摆。
“你这是什么手段?”陵光揉了揉额头,他现在精神不错,像是睡了一场好觉。
但不受控制的陷入昏睡,实在不利。
尤瑞萨暮顿了很久,才慢吞吞的跟他解释。
“……你不该试图窥探神颜。”
这还是他的错?陵光皱眉。
“你别生气。”尤瑞萨暮怕他生气,卷着触手缠上他的手腕,粗粝的表皮摩挲在腕间。
祂说话慢吞吞的,甚至比一些人类都要好脾气的多。
事实上,很多外神如果可以沟通,祂们通常也是好说话的。
只是这个好说话,和字面意思上理解的好说话是不一样的。
外神们的好说话,对于人类而言相当于阳奉阴违、过河拆桥、满口胡言。
想想吧,人类希望外神不要乱跑,以免造成恐慌。外神们偶尔是能好脾气的答应的。
但是不要乱跑,并不意味着祂们会有意识的收敛,精神污染是本能,只要聆听到祂们的声音、窥见祂们的神态,哪怕只是一点基因组织……
这是一场灾难,而且是无法达成协定的灾难。
就像让人类不去呼吸一样。
而尤瑞萨暮此刻正在克制这种本能,如果祂肆意的舒展身躯,睁开自己的眼睛,让疯狂吵闹着要和老婆贴贴的触手挤进这个宇宙……
尤瑞萨暮仿佛看到了人类灭亡,宇宙爆炸,和老婆反目成仇(重点)。
“我赐予你迷惘。”尤瑞萨暮慢吞吞的开口。
祂似乎在组织语言:“你是我的信徒,不能赶我走。”
祂很想理直气壮。
但是做不到。
所以听起来,尤瑞萨暮因为底气不足,说话软绵绵的。
陵光:“……”
究竟是谁把想留下来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你是没地方去吗?”
尤瑞萨暮:“嗯……”
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字拖长语气。
陵光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可以。”
“嗯?!”尤瑞萨暮震惊。
八根爪爪都僵住了。
祂还从没有那么轻松被老婆留下来的时候。
巨大的惊喜冲垮了尤瑞萨暮,祂兴奋的八只爪爪都在挥舞,并且长长的触手在一瞬间暴涨,无意义的扫过桌面爬上墙壁,所有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开。
陵光猝不及防,对上密密麻麻的眼睛,丑陋的触手上镶嵌的不知名痕迹终于拉开了幕布。
他呼吸急促,头脑晕眩,扶着床头没支撑多久就倒了下去。
被触手疯狂卷着,亲昵的贴着肌肤,缠绕上四肢。
“啊啊啊啊老婆!老婆!”
“老婆我来了!我挨着打来了!”
“滚开你们这些小辣鸡,老婆是我一根手的!”
……
这一瞬间,陵光的房间里只剩下东西扫在地上哗啦的响声,和群魔乱舞的触手在疯狂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