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59)
藏狐煤球:?
我靠,恩公,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它还是绷不住了,瓮声瓮气地开口:“我才没有打过你 !”
虞渊敲了敲自己的肩膀;“这里。”
然后又卷起袖子,结实的小臂上赫然出现两个爪印,是晚上的时候藏狐煤球在他胳膊上学麒麟踩奶弄上的。
“我应该没认错吧。”
藏狐煤球哭了。
早知道他就不听太启的话,为他打恩公了。
这恩公怎么看起来,比起太启还可怕?
他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虞渊走过来,伸手从橱柜顶拿下那碗炸鸡,摆在藏狐煤球的面前。
“吃吧。”
藏狐煤球闻到炸鸡的香味,马上伸出爪子,刚一碰到炸鸡,又缩了回来。
“没毒吧。”
虞渊靠在料理台上,双手抱胸。
“我对毒死小动物这种事情没兴趣。”
藏狐煤球放下心来,开始大快朵颐。
“吃饱了,我们聊聊。”
“现在就可以聊!”藏狐煤球一口咬下去,鸡油的香味立马充满口腔,让它感动地眼泪都快出来了,被虞渊吓到的心也治愈了。
“行,那还是我问你答。”
虞渊问:“你来我家做什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一切要从百花镇游神说起。”藏狐煤球把他们如何缺香火,又如何盯上虞渊,然后被太启用雷劈了,接着不打不相识,为太启找方相氏行踪的事情,简短地告诉了虞渊,当然,它略过了自己趁着虞渊晕倒踢了他一脚,后来为太启又轻轻踢了虞渊几脚的事情。
“也就是说,那个傩面是虞伯侯,是山神告诉太启的?然后只有方相氏见过虞伯侯,但是方相氏也失踪了,现在你们在帮太启找方相氏?”
“对,就是这样。”
藏狐煤球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感叹。
恩公真的很聪明啊,一听就懂,比太启容易沟通多了。
虞渊又问:“那方相氏庙是怎么回事?你刚说是方相氏得罪了有钱人,然后庙被拆了?这个神也失踪了?”
“对,是一家好大的公司,应该是十年前吧,可能是觉得庙不灵,就把位于百花镇口百花河边的那块地征用了,方相氏也庙拆了,那块地后来又转卖给了另外一家公司,修了酒吧一条街。”
百花镇口,百花河边,酒吧一条街?
虞渊突然想起来,这个项目好像是万代盛兴开发公司下的一个项目。
那是万代盛兴第一次打算涉足旅游业,于是买下了那块地准备开发,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转卖给了另外一家旅游开发公司,因为地价飙升,狠赚了一笔。
不过这个项目并不是虞渊经手的项目,十年前他才二十岁,还没坐稳家主的位置,重心在公司主业上,这个项目是他的五叔操作的,因为转卖赚了不少钱,五叔那段时间风头正劲。
也就是说,五叔在外面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方相氏失踪,可能就和五叔有关系?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
该问的都问了,虞渊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问藏狐煤球。
“你是在游神的时候,才认识太启的吗?”
藏狐煤球说:“是,就是那天他找你的时候,我才认识他。”
虞渊问:“那你知道他是谁吗?是和你物种上的亲戚?还是别的妖或者偏神?”
“他怎么可能是妖和偏神。”藏狐煤球惊呼,一提起太启,眼里又是崇拜又是恐惧,“他就是在凡间世界对你们太好了,也低调,加上不适应你们凡间世界的言行习惯,说话做事显得有些奇怪,所以让你们都以为他是菜鸡。”
“你是没看到他呼风唤雨的样子,天啊,一想起来我就要被吓尿了。”
藏狐煤球做了个发抖的动作。
“他就是满级大佬回到新手村,至少也是昆仑上受封的香火神那种正神,还不是那种史官或者文人封神,是战神级别!战神!”
“昆仑上受封的神吗。”虞渊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暗淡,“也就是说,他的寿命不止一百岁了。”
“你这不是说笑话吗。”藏狐煤球说,“”我们这种小偏神都能活几千年,别说是昆仑正神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离开我们这个凡间世界。”
藏狐煤球问:“你担心他会离开你吗?”
虞渊笑了笑,没说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藏狐煤球叹了口气,把鸡骨头嗦完:“不要喜欢他啊。”
“他一看就是不懂情爱的人。”
“没有结果的。”
“神不会懂爱情。”
“就你知道的多,那我偏要试试了。”虞渊揉了揉藏狐煤球的头,收走了他手里的碗和鸡骨头,“你去睡觉吧。”
虞渊把鸡骨头扔进垃圾桶里,碗放到水池里冲掉残渣。
“不要告诉太启我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事情,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为什么?”藏狐煤球跳上小板凳,扒住虞渊的腿,“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你就要多表现呀,这样说不定他就喜欢上你了呢。”
“你也知道他不适应我们的言行习惯,所以他想查方相氏查云婆婆,必须有个人在背后帮他,这个人是他影子,不需要有姓名,也不能暴露身份。因为我们要面对的,不仅是神鬼而已。”虞渊洗完碗,把碗放进橱柜里,“还有人心。”
“而我,就是那个影子。”
藏狐煤球也有点听不太懂了,但它有种直觉,虞渊这么做,是经过了漫长的深思熟虑,似乎从几千年前,这场无声的陪伴就开始了。
“那你要好好守护他哦。”藏狐煤球用爪子拍拍胸脯,像一个坐镇的大将军,“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
虞渊擦干手,看到藏狐煤球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还真能预言未来?”
“是真的开始了,在古代,巫蛊祝咒,往往就是从家畜开始的。”
“麒麟和我都不是一般的小动物,那么只有从你们家门口的锦鲤池下手了。”
虞渊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时间果然到了。
他家里的那些叔伯,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吃绝户了。
虞渊问藏狐煤球:“太启怎么说?”
藏狐煤球说;“他说他明天会出去看看有什么异常。”
“好的,我明天也出门看看。”
第二天一早,虞渊特意起了个大早,打算出门看看昨晚出事的锦鲤池怎么样了。
这一去,快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太启下楼时,客厅里空无一人,叫了几声,只有麒麟喵喵喵地回他。
“怎么回事?”太启从猫窝里抱起麒麟,走到大门前打开门。
一阵阴凉的风从门外吹进来。
虞渊和管家阿姨在门外说些什么,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
藏狐煤球则乖巧地蹲在虞渊身边,听到开门声,撞了撞虞渊的腿,示意他看门口。
虞渊走了过来。
太启问:“怎么了?”
今天预报有雨,天气阴沉沉的,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压抑感。
虞渊说:“这边。”
他挪开身体,让太启看向庭院东边的一隅。
那里是太启喝下午茶的地方,主景树是一株老银杏,周围则种着些灌木花草。
而这株有些年份,颇受太启喜爱的老银杏,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枯枝。
“怎么回事?”
太启有些恼火了,他大步走到那棵银杏树下一看,发现了更加诡异的情况。
原本每天都有园丁精心打理的角落变得乱七八糟,枯死的不仅有那棵老银杏,还有周围的花卉灌木,老银杏的根系尽数隆起,盘踞了近五米的圆径,庞大粗壮的根系密密麻麻地虬结在一起,缠成了一个死字。
这情景,纵使是见过云婆婆飞扑香炉的虞渊也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