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177)
陆汀雪不免有些哑然。
原来顾君衣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难怪那么坚持,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陆家故地。
离开这座城的路上,陆汀雪一直在沉思着什么。
顾君衣正在前面叮嘱那群小朋友,陆汀雪则盯着他的背影,许久,忽然开口:“君衣,回去就成亲吧。”
顾君衣又惊又喜地回过头:“嗯?宝贝儿,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阳光跃出山头,绽出千万缕金光,投落在陆汀雪的眼眸底,熠熠生辉,很少见地露出个笑容:“我等不及了。”
少年修士们:“?? ?”
顾君衣没空注意身边这群小辈的震撼目光,大喜过后又进入了大悲。等等.…...他还没攒够老婆本啊!
陆汀雪:“聘礼我来出。“
小朋友们瞳孔剧缩。什么,原来顾师叔才是..…..那个吗!
顾君衣简直悲喜交加,丢下这群青葱的萝卜头,过去一把搂住陆汀雪,坚定道:“不,我来出!“
陆汀雪无声扬起唇,眼底闪过丝笑意。
其实他也没那么在意聘不聘礼的。
好像是之前逗过分了。
谁让剑修那么贫穷呢........这不怪他。
陆汀雪打量了两眼顾君衣,忽然一伸手,摘下他头上的木簪,雕的是只小猫,惟妙惟肖,十分灵动。
是顾君衣自己做的。
“聘礼我收下了。”陆汀雪安慰他,“你以后不要再去胸口碎大石了。”顾君衣感受到了冤枉:“我没有.....”
“楚公子说你经常这么赚酒钱。“
“我真的没有,就是哄着小师弟玩的!““哦……"
“你信我,真的没有!! !"“我相信了。”
“..…"
小弟子们不住地回头看着,面面相觑,忍不住小声感叹:“......哇,顾师叔和陆前辈的感情可真好。”
第99章 番外四:恶咒(上)
被扑过来显形的恶咒蹭到指尖时,楚照流就知道不妙了。—时不慎,着了道了。
纵然楚照流与谢酩的修为已是当世巅峰,但上古留存的许多东西都泛着股诡异劲儿,不可轻觑。他浑身麻痹了一下,想甩却甩不开。
然而那只恶咒还没来得及再深入一点,就被一股冰寒的灵力冻结成冰,狠戾地捏成了无数碎末。
嘶,谢三这气性,要遭。
楚照流腰上一紧,就被随即赶到的谢酩箍着带回了身边,他调整了下表情,笑眯眯地扭过头,见谢酩脸色极沉,嘴唇张合几下,却没听到声音。
我不会聋了吧?
楚照流眼皮—跳,确定自己是真听不到了。
见他脸色有点不对劲,谢酩眉宇间多了几分焦灼:“照照?“
眼下还在危险重重的秘境中,谢酩要是知道他听觉消失了,八成得全程严防死守,楚照流盯着他的唇形,读出谢酩的话,无辜地眨眨眼:“我没事。”
谢酩眉心沉着。
“真没事,”楚照流笑了笑,“回去可别和我算账,我发誓,我没有乱碰,是那个恶咒先动的手。”
见楚照流还能开玩笑,谢酩才稍微放心了一点......才怪。
他半步不错地将楚照流护在身边,脸色看起来很想直接把这个上古秘境撕了。
顾君衣解决完最后一只傀儡巨兽,匆匆赶了过来:“小师弟怎么样?东西已经拿到了,秘境要崩溃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楚照流毫无异色:“无妨,快走。”
他只是听觉暂时消失了,体内的灵力流转依旧流畅,生生不息,影响不大,看来应当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恶咒,还是出去了再说。
结果等到出去的时候,楚照流才发现大事不妙。
鼻端熟悉的馥郁冷香消失的一瞬,流水般的声音重新涌入了耳中。他的听觉回来了,但是嗅觉消失了!
楚照流:
这是个什么恶咒?
他那种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了。
发现势头不对,楚照流抿了抿嘴,拉拉谢酩的袖子,慢吞吞地道:“谢三,我先认个错,方才我撒谎了。”
谢酩早就猜到了楚照流的不对劲,沉着脸“嗯”了声。
楚照流:“是这样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着急,我的嗅觉好像.......不见了。”
顾君衣大声道:“这还不是大事?!“
谢酩深深吸了口气,直接以精血作祭,就地画出传送阵,拎起楚照流就钻了进去,顾君衣和陆汀雪不放心,也跟着钻进了传送阵。
光芒闪烁过后,几人就被传到了药王谷。
这种徒手画出传送阵的神通,对施术者的修为要求极高,类似于魔修常用来逃命的千里血遁,但不同于血遁的是,这个吸走的是施术者的灵力,若是修为不足用这招,极有可能被吸干灵脉,成个废人。
谢酩的灵力足矣,可是施术对身体还是有负担的。
但是楚照流都没来得及吭声,谢酩的动作太快了,等到施术完成,他更不敢吭声了。因为谢酩看上去快要气疯了。
谢酩修为高深,传送的位置也精准,正好就落到了燕逐尘的后院里。
斯斯文文的燕神医正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观察一株灵植的生长情况,猝不及防蹿出来几个人,把燕逐尘吓得够呛,差点就把手里嫩生生的灵株掐断,回头看见这熟悉的几个病号,幽幽道:“几位,你们可真是我的冤家。”
顾君衣都来不及和这位老朋友调侃什么了,立刻道:“小师弟被一种上古恶咒咬到,嗅觉消失了,你快给看看!”
楚照流刚想说话,熟悉的冰雪般的干净冷香却回来了,与之相对的是,视线一寸寸暗了下去。
楚照流:“....."
他的猜想成真了。
这个恶咒,会让人的五感轮番消失。
楚照流在谢酩锋锐的视线下,默默地矮了下去,小小声说:“这会儿丢的是视觉了。”谢酩的视线更锋利了。
燕逐尘赶紧过来给楚照流检查了一番。
他的医术在药谷只屈居药王之下,有着“小药王”的美誉,连谢酩曾经中的心魔引都能探究出点门道,诊金是收得黑了点,但物有所值,此刻却一时看不出楚照流是哪里出了毛病,皱皱眉道:“我立刻请师父过来!”
都来都来神药谷了,楚照流也没打算再瞒着,当着药王的面,一五一十地把听觉、嗅觉和视觉轮番消失的情况讲了讲。
药王摸摸雪白的胡须,掀掀眼皮子,拉过楚照流被咬的那只手看了看,指尖一抹,一朵五瓣花便显形在他手背上,大红的花瓣与雪白的肤色相衬,异常灼目。
“果然是这个。”药王哼了声,“在药谷惹猫逗狗,出去了还敢瞎招惹恶咒。”楚照流冤枉:“我可没主动去招惹,要不是....."
要不是那恶咒扑向了谢酩,他也不会硬抗啊。
药王又哼了声,显然不相信信誉值极低的楚照流,点了点那五瓣花:“这是上古一种惩罚犯罪之人的恶咒,将罪人抛入危险重重的牢狱中,种下恶咒,形、声、闻、味、触,五感轮番丧失之下,罪人也会很快发疯,精神恍惚之下自戕。”
在场的众人都隐隐道嘶了口气。
药王打量了几眼:“不过这恶咒存在了上万年,效用大不如前,影响不大。”
药王说得信誓旦旦,谢酩仍有疑虑:“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药王这辈子就在楚照流身上断错过,哼道:“不会,那恶咒恐怕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贴近这小混蛋,就被你灭了吧,动作很及时。我给你开个方子,这几日你把他关在家里别放出去乱跑,每日早晚服下药,等他手上的印记慢慢淡去消失,恶咒便解了。“
楚照流忍不住发牢骚:“什么叫把我关家里别放出去乱跑,我几岁了..…"
“我会注意。”谢酩打断楚照流的碎碎念,紧绷的冷峻脸色好看了一点,冲着药王行了一礼,"多谢药王。”
趁着药王开方子的时候,楚照流溜达去一边,悠哉地摇摇扇子,和陆汀雪依依惜别:“安心和二师兄回去吧,重塑肉身—事要紧,我回去修养修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