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170)
相比之下,右边的楚照流画得真是十分善良且平易近人了。虽然还是很丑。
站在红衣公子肩上的小鸟叽叽了两声,不屑地打量着这两幅画,吓了一声。周秉大惊失色:“鸟、鸟呸人了!“
楚照流乐了,揉了把小凤凰的脑袋以作安抚,观赏着谢酩的字画,大手一挥,直接把剩下的谢酩画像都买了。
谢酩:"......"
一看这是条出手阔绰的大鱼,周秉也忘了刚刚鸟哑人的惊奇画面,连忙道:“这位公子,买了剑尊的画像,怎么能不把楚上仙的画像也一并买了呢?“
因为丑啊。楚照流纳闷:“为什么要一并买了?“
周秉一拍手:“剑尊与楚上仙于三月前在离海举办了合籍大典啊!“楚照流恍悟:“所以就要同甘共苦?“
周秉:"....."
什么叫同甘共苦,怎么就苦了?!
“这位公子看起来有所不知啊,这两位可是除去了一个恶仙,护得人间太平,现在许多人家都一起供着这两位呢,你到城里转转,多少人家大门上左边贴着剑尊,右边贴着楚上仙呢,一个护宅,一个招财。”
分工还挺明确啊。
楚照流嘴角一抽:”......不了不了。”
楚照流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买那么丑的画像,拉着谢酩疾步掠过这个摊子,将还在激情推荐的老道士抛到脑后。
楚照流边走还边欣赏着那张镇宅像,忍不住吃吃低笑:“谢宗主,你的画像怎么越来越凶神恶煞了,你说回去贴在床头怎么样?“
谢酩作势要回头:“可以。不如买下你的,一起贴上去。”楚照流连忙拉住他:“算了算了,我买来收藏就好。”
可以接受凶神恶煞。
但是不可以丑!
大婚之后,楚照流和谢酩在离海待了两个来月,实现心愿,和谢酩一起转遍了离海各岛,便出门来了,由南往北,经过夙阳,路过这座城时,察觉到气息有异,便进来了。
仙门被劈后,人界的灵力丰沛了许多,虽说是好事,但也让一些不太安稳的东西跟着享了福,时不时就冒出些邪祟作乱,不过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楚照流心里很有数,看看天色,不急着去找那东西,看见个茶楼,眼前一亮,拉着谢酩就钻了进去。
谢酩一看茶楼就知道楚照流要做什么,不过他一向很纵容楚照流,沉默了一下,也没什么意见。时间也不早了,何况最近城里还闹邪祟,茶馆内却座无虚席,俩人来得凑巧,正好还剩位置最偏的一桌。
楚照流挥挥袖,直接丢下个银锭,小二看得眼睛发直,连忙给两人奉上茶水,还想继续伺候,被谢酩淡淡瞥了眼,后背一寒,赶紧溜了。
楚照流倒了两杯茶,笑道:“你吓人家做什么。”谢酩道:“有妖气。”
城中是笼罩着邪祟妖气不错,他看这小二就是个普通人罢了,或许是接触过那邪祟的人,才沾染到气息,可是谢酩这也能闻出来?
楚照流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谢酩高挺的鼻梁,调笑道:“谢三,我若是趁你不在,去青楼楚馆见识见识,回来洗三遍澡你也能闻出来吧。”
谢酩挑眉:“你想去青楼长什么见识?“
“这不是好奇吗,”楚照流托着腮,“从前和师兄偶尔下山走走,他也不带我去那种地方。"
顾君衣该庆幸没带你去那种地方。
谢酩心道一声,轻轻捉住他不甚安分的手,眉尖一抬:“来了。”
万众瞩目的说书先生登场。
还没等先生开口,茶馆里就先爆发出一片喝彩声。
大伙儿这么热情,楚照流的好奇心立刻被转移,摸着下巴笑:“看来民间又出了什么大受欢迎的话本子啊。”
他就是想来听听,万一有褚问、顾君衣或者燕逐尘的,那就有得损这几人了。
说书先生在一片期待的目光下,慢悠悠开了口:“今儿我们继续说《斩仙录》!”
又是一片喝彩声。
楚照流顿时来了兴致:“哦哦?听这个名字,是个正经本子。“
却听说书先生清清嗓子: “......上回书说到,那邪仙仙力滔天,纵是谢酩与楚照流乃绝顶高手,对上他也极为吃力,正是危急关头,谢酩忽然领悟了一招,伤到了那邪仙,邪仙大为震怒,抬手便撒去—片粉雾,楚照流便翻身挡在了谢酩身前!“
众人紧张极了:“然后呢,然后呢?!“
楚照流眼皮一跳。
—听到“粉雾”俩字,他就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头了。
“谢三,”楚照流轻咳一声,“我觉得,还是先去把在城中作乱的邪祟揪出来,然后继续北上吧巴....."
谢酩提前捂住了小凤凰毛绒绒的脑袋,唇角绽出个凉凉的笑:“急什么,听下去罢。”小凤凰:“啾?“
”"...…..谢酩见楚照流瞬间软倒,连忙扶着他便逃离那处,那邪仙也不知为何,只怪笑着没追上去,两人眨眼便逃至千里之外,到了一处山洞之中,谢酩正欲为楚照流疗伤,便被双目赤红的楚照流扑倒在地!“
说书先生一停顿,嘴角露出个你懂我也懂的笑:“邪仙给楚照流下的,竟是!“下方的其他听众愈加激动了:“好!好!”
楚照流:"“......"
他真怀疑灰飞烟灭的堕仙会被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再次准备灭了人间。
谢酩眉目不动,不咸不淡地哦了声:“有意思。”
楚照流肠子都要悔青了,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谢酩钻进这茶楼,磨牙道:“什么《斩仙录》,这不是骗人吗!”
说书先生继续:“谢酩吃了一惊,却见楚照流面色醉红,眼神迷乱,往他身上不住蹭着,语带泣音道‘好哥哥,我好难受,帮帮我’,谢酩被他一再撩拨,再无法坐怀不乱,当即与楚照流共赴云雨,当了一夜夫妻。翌日谢酩醒来,佳人却已不在怀,只留下一封书信....…"
听众如痴如醉,不住叫好:“宋先生讲得真是太好了!“
楚照流无语凝噎:"............."
什么好哥哥,他就没这么叫过谢酩!这些民间创作者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谢酩的目光一直落在楚照流脸上,见他脸色忽青忽红,若有所思:“照照,你没叫过我哥哥。”连一声师兄也没落着过。
楚照流愤而把什么都没听见鸟脸懵然的啾啾往他脸上一放:“想也别想!你只能是谢三!“
楚照流如坐针毡地听完了这一场,说书先生却没讲完就走,身边的随从开始掏出话本子到各桌推荐:“宋先生讲的就是这本《斩仙录》!欲购从速,这话本可是《照流酩酊录》作者的得力新作....…"
虽还隔得远,但以楚照流的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差点被一口茶呛到。好你个小春儿!又是你!
楚照流直接招招手示意随从过来,掏钱买来一本,看封皮上果然写着“春渡君”三字,而这劳什子斩仙录全名其实叫《情意斩仙录》,霎时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还真是笔耕不辍啊。”
谢酩疑惑抬眼:“谁?“
楚照流才想起谢酩还不知道这些经典话本子的作者是谁,斜眼瞅瞅他:“想知道的话,得叫我一声好哥哥的。”
谢酩微微眯了眯眼。
正好,那位说书的宋先生卖完书,便离开了台子,往茶馆的后院去了。
谢酩和楚照流立刻起身,无声无息跟上。
以两人的修为,莫说这位宋先生,就是顾君衣也不一定能察觉到。
楚照流闲庭信步,边跟踪还边翻着话本子,想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惊人的情节,越看耳朵越红,忍不住把书丢进了戒指最深处。
谢酩莞尔:“后面写了什么,你留下封信后去哪儿了?“
楚照流深沉道:“这种东西,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的好。”小丫头小小年纪,怎么能写得这么不斯文!
正说着,那宋先生就已经到了一处楼阁的后院,手脚十分麻利,一翻身就越过了院子。后院正有个穿着青色薄纱的漂亮姑娘在独自练舞,见到他忽然翻出来,吓了一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