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169)
陆汀雪沉吟了一下,抛出第一个句话:”你有钱吗?”
一击必杀,顾君衣:”......”
陆汀雪又看看周围,冷酷地道:“婚事由我出钱办,所以我是夫。”
顾君衣忧郁地缩回椅背上,望着离海明镜般的天空,产生了一丝赚钱的紧迫感。
楚照流也溜达过来了:“师兄,你看到我家鸟儿子了吗?”
方才拜堂时,小凤凰就不知道溜达去哪儿了。
燕逐尘指了指桌上:"在这儿呢。”
方才小凤凰贼头贼脑地钻过来,一口就把燕逐尘的酒偷喝光了,喝完就倒,吓得燕逐尘差点跳起来。
这可是珍贵的凤凰啊!不会喝出什么好歹吧?
还好顾君衣有经验,往小凤凰嘴里塞了解酒药,就让它自个儿趴在那儿打带火苗的醉嗝了。
楚照流哭笑不得:“这小醉鸟。”
酒量不行还爱喝,他也没教这个啊。
顾君衣收起被陆汀雪两句话讲得支离破碎的心,坚强地爬起来:“来,谢宗主,我敬你一杯!”
楚照流生怕谢酩被灌醉了,挺身而出:"我来帮谢酩喝。
一般只有夫替妻喝的。
一桌人顿时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哦——
小灰狗也跟着汪汪叫了两声。
谢酩不冷不热地扫了一圈。
平时众人可能还会有点忌惮,但今天日子不同,谢酩是不可能在与楚照流成婚的大礼上甩冷脸的,谁也不搭茬,嘻嘻哈哈地调侃:“原来送去扶月山的是嫁妆。”
连昙鸢也不正经地跟着调侃:“难怪照流叮嘱不准任何人碰谢宗主的衣服。”
燕逐尘哈哈哈:"我就说呢,谢宗主今日真是人比花娇。”
玄影一张狗脸上也露出了贱兮兮的表情。
谢酩眉心跳了跳:”......“
忍了。
楚照流含笑听完,提醒了一句:“我和谢酩打算大婚之后到中洲转转。”
不准备待在离海太长时间哦。
几人的脸色霎时僵了僵,若无其事地重新劝酒:"恭喜两位喜结连理,大喜之日,多喝两杯!”
楚照流也替谢酩挡了。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酒量似乎和幻想中的有那么一丝差距。
从前身缠恶咒时,楚照流的身体总不太好,在扶月山有几个师兄町着,出来了有谢酩盯着,就没沾过几次酒,但他见顾君衣喝酒喝喝水,莫名自信,以为自己也同顾君衣那般千杯不倒。
岂料几杯下来,就开始有点发晕了。
谢酩完全没料到自信满满的楚照流就这点酒量,沉默了一下。
还说小凤凰呢,你不也是只醉鸟。
他伸手截过楚照流还想硬撑灌下的酒杯,神色平淡地一连三杯烈酒下去,面不改色。
楚照流张了张嘴,目瞪口呆:”你不是从来不喝酒吗?”
谢酩忍俊不禁:”但我说过我酒量差吗?“”
楚照流:”......”这个,还真没说过。
因为楚照流脚底已经有点打飘了,谢酪也不准备再滞溜,冲着其他人敬酒三杯,便扶着自讨苦吃的楚照流走了。
也没人敢拦这二人。
倒不如说,谢酩先走了,反倒让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和一脸不日取你狗命的谢宗主说话,实在很需要勇气。
谢酩扶着楚照流,来到了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中。
楚照流本来只是有点醉意,被他一碰,浑身就好似软绵绵下来,被抽了骨头似的,脑子里也不太清楚。
直到被放到床上,他才醒过神,清明的眼神难得添了几分混沌:”…谢三啊。”
谢酩“嗯”了一声。
楚照流思索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想说什么:"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谢酩眼底多了分笑意,取来屋中准备好的酒杯斟上,与楚照流一人一杯,手臂交错,一饮而尽。
楚照流虽然有些醉了,还是认认真真把酒都喝光,还冲谢酩展示了一下,露出个笑:“我喝完了。”
谢酩被可爱到了,伸手想解他衣服。
岂料喝完合卺酒,楚照流还是不安分,又开始思索:”我们的喜烛呢?”
喜烛要彻夜燃尽才对。
谢酩应声:”点着呢。”
楚照流又翻来覆去问了一堆问题,都一一得到谢酩的回复,才放心地往床上一躺:“那该睡觉了。”
谢酩俯下身,指尖轻轻摩挲着楚照流的腰。
被腰带勒着,紧窄一把,细韧有力。
他指尖一勾,就将腰带勾了下来,却不像之前那样温柔耐心了,嗓音微沉:”这就想睡了?”
楚照流当然没醉到那个地步,故意逗着谢酩玩儿,听他语气,忍不住笑了,手一抬起来,不知何时就将谢酩的衣带也解开了,懒懒道:“谢宗主,你动作好慢哦。”谢酩挑眉:”嫌慢?”
楚照流张嘴欲言,下一瞬,身上的衣服便被剥得干干净净。
在新婚之夜桃衅,似乎还是有点过于大胆了。楚照流的肤色细腻白皙,宛如上好的羊脂玉,在大红的喜被衬托下,美不胜收。
谢酩的神色当即就变了。
如果楚照流还清醒着,就会发现,谢酩的眸色已经从清湛的浅色,变得深浓如墨。
偏偏酒壮人胆,楚照流不似以前那般怂,笑得还很恣意妄为:"谢宗主,今夜还当正人君子吗?”
下一刻就被封了唇,声音逐渐破碎起来。
名贵的衣料被毫不珍惜地丢到地上,床幔外烛火摇曳,大床也随之摇晃,被翻红浪。
楚照流的声音也很快变成嘶嘶倒吸气的声音。
等醉酒醒来的小凤凰飞到窗外的枝头上,到处找父啾母秋时,隐隐听到屋内传出了啜泣声。
小凤凰:"!」!”
父啾母啾在打架吗!
但屋内下了禁制,小凤凰进不去,忧郁地蹲在屋外的枝头上,歪头听了会儿,又听不分明,似以乎也没有求救意味。
那应该没打架。
小凤凰又放心地飞走了。
这一晚,楚照流切身地尝到了谢宗主的报复意味究竟有多浓,结结实实吃了顿教训。
至少在往后十几天,连爹娘都照损不误的楚大公子低调做了段时间的人。
并且楚照流深深地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大婚之夜只有一次?
因为再来一次会要命的。
第95章 番外二 打赌
永城位于夙阳之北,在夙阳这块荒凉地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城,算得上繁华如水。但近来城中有点不太平。
若是其他地方,那倒还好,但是夙阳这地方.......也没有什么有名有姓的大门派罩着,有什么妖魔鬼怪作乱,也只能发出求救,等着看看有没有路过的好心修士来帮忙除祟。
所以这几日城北老道士周秉灵机一动,趁机摆摊子,东西十分畅销——镇宅字画、开光黄符.....虽然他不通灵力,也不知道开的哪门子光。
天色正当晚,只剩几张画像没卖出去了,周秉也不愁,悠哉哉地看着手里的话本子,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停在了摊子前,眼皮也不抬,随意道:“要什么自个儿挑,一张一百文。"
这些东西现在可不愁卖。
对方却没搭话。
周秉不耐烦地一抬眼,在灰暗的傍晚,眼前却陡然一亮。
站在摊子前的是两个年轻人,左边那个一身皎白,姿容胜雪,望之清湛疏冷,难以接近,右边这个穿着身红衣,被衬得眉目稠艳,嘴角含着丝笑,摇着扇子在打量桌上的几张镇宅画,肩膀上还停着只黄绒绒的鸟儿。
纵然永城繁荣,也甚少见这种气质的人,还一来就是俩。
周秉也不敢怠慢了,连忙起身:“两位买些什么?”
桌上两沓,左边的是“离海剑尊谢酩”,右边的是“烟霞上仙楚照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于谢宗主的流言过多,这张镇宅画上要素繁多,比如凶恶如鬼的煞面,比如奇长无比的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