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孙锦(28)
看他高兴,鉴明也高兴,“是我送你的。他们是一对,你一只,我一只,还是两只幼鹰。我教你怎么驯他,以后若我们再分隔两地,有急事时,你就可以指使他来找我。”
杨烁还是孩子心性,得了这么一只威风的鹰隼玩,高兴的不得了,可听到师兄这样说,马上反驳道:“大师兄,这次我是被骗回来了,和你回去以后我就藏起来,再不会和你分开了,我们一起练武,当并列天下第一!”
沐雩还站在高高的梅花桩上,恰好视线能越过墙看到这对抱在一块儿的师兄弟,正觉得不大对,就眼睁睁看见鉴明亲了杨烁。看得他屏息敛气,目瞪口呆。
杨烁被亲得脸红扑扑的,和师兄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才拉着师兄的手跑进院子里。沐雩已经从梅花桩上下来了,坐在门槛上,低着头,一只手捂住眼睛,像是眼睛疼。
杨烁就把他新认识的好朋友沐雩介绍给了大师兄,沐雩抬起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鉴明道:“沐施主。”
沐雩回答:“鉴明师傅。”
他们谁都没提当年就认识的事情,重新结识了一次。
沐雩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隐约听到了心底似乎有颗种子要发芽破壳而出,可还挣扎出来,看不清形状模样……好像不对,好像又是对的……
鉴明自然也在李府歇脚,这几天杨烁也不跟沐雩练功了,只围着他的大师兄转,玩那两只漂亮的鹰隼,两人如胶似漆的。沐雩默默看着,自顾自地纠结了好几天,趁杨烁独个儿时悄悄问他:“你……你大师兄怎么亲你啊?”
杨烁一脸迷茫,表情好像在说“有什么不对的吗?”,反问道:“你和你师兄不这样吗?”
这人脑子真的是豆子做的吧!沐雩瞠大眼睛,半晌无语,“……我没师兄。”
杨烁一副“你没师兄好可怜哦”的神情,道:“那难怪了。”
沐雩:“……”他扶住额头,觉得脑子被塞了很多东西进去,比读了一整日的书还要叫他头胀作疼。
——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他们抱一下就罢了,怎么还亲上了呢?那难道不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吗?不是男的和女的才可以做的吗?男的和男的之间……怎么可以那样子呢?这是对的吗?看杨烁那个态度,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是他大惊小怪了吗?可能只不过是他们师兄弟感情好?就像……就像他也总是时不时地想抱抱安之的,只是想抱抱他而已,抱着他就觉得心里舒坦,还有时也会想亲亲安之。
那大概,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吧,没什么好大惊小怪。沐雩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抱臂胸前,总结地想,强行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接受。他站在来,掸拂开身上沾到的灰尘,若有所思地回家去了。
沐雩心烦意乱的,因为心里想着事,忘了敲门便推门而入了。
“沐哥儿?”
他走了两步,被一声呼唤唤过神来,抬起头,登时愣住了。
房间里摆着一个大大的浴桶,地上还有些溅出去的水渍。顾雪洲侧着身站在衣架子边,身上松松挂着件亵衣,长发*的滴着水,把他衣服后背的布料都打湿了,贴在身上,若有似无地露出雪白的肌肤。
沐雩只觉得心头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叫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顾雪洲浑然无觉,看他后退,笑道:“害羞吗?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洗澡呢。回来正好,帮我擦下香膏吧。”说着走去床边,把长发拨到胸前,背朝上躺了下来,“药膏就在桌上,绿色竹罐子那个。”
沐雩心猛跳起来,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里,噼里啪啦地炸开,又烫又痒。顾雪洲脱了上衣,趴在灰绿色草编凉席上,一截腰肢微微下陷,纤细的不过一掌之宽,再往下线条隆起,勾勒出一道曲线,被遮蔽在亵裤下面,他等了一会儿没动静,转头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沐雩这才如梦初醒般,沉默着走过去拿了药膏,挖了一坨擦在顾雪洲的背上,把淡绿色的香膏轻轻推开。
这是他新写的配方,加了薄荷、冰片、艾草等等,擦上去清清凉凉的,专供夏日用,顾雪洲美滋滋地道:“这是我新制的香膏,还没卖呢,按理说会有消肿止痱的功效,不知是否真的如我所想,用得好了再拿去卖……”他想象着到时这个香膏摆上货架之后被客人们买走,铜板银子哗啦啦流进他的小钱柜,便忍不住自己偷笑起来。
自己偷偷美了一会儿,顾雪洲感觉到沐哥儿在自己背上游走的两只手,有点太轻了,像羽毛拂过一样,反倒让人发痒,不禁说:“太轻了,没关系的,稍微重点吧,又不会擦破皮。”
沐雩呼吸一窒,手下的触感太美好了,又滑又软,他忍不住注意到顾雪洲肩膀上有一颗细小的黑痣,让他格外在意,忽然很想很想俯下身去亲吻那颗痣,咬一下他雪腻般的肩膀。明明香膏里加了薄荷,让他掌心发凉,可他的心头却在炙热地发烫着,一股熟悉热流直往小腹下冲。待到安之转头看了他一眼,听到安之说“重点吧”,沐雩忍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来,扔下东西,像在躲避着什么似的转身快步跑走了。
顾雪洲:“……?”
他茫然无措地看了沐哥儿离开的方向,愣愣地想:我又惹他生气了吗?我做了什么吗?
※※※
07
两年前沐哥儿就发现自己那儿能举起来了,他自小经历过许多事知道男人在成年后那玩意儿就能硬了,所以也没大惊小怪,偶尔有反应,他也自己解决了,并未让顾雪洲知道。他这几年逐渐发育,倒琢磨着安之是不是因为中毒的缘故发育不好,因为小时候他们在一个浴桶洗澡,他也看到过安之的雀儿,不大不小,不但是粉色的,而且光溜溜的连一根毛都没有。
那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了起来。沐雩在书房里偷偷解决完了,将帕子随手丢了,去净了手,转头又遇见了顾雪洲。
顾雪洲已经穿好了衣服,可沐雩却有种他和几刻前一样衣不蔽体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错觉,莫名其妙脸上就烧起来。顾雪洲看他脸颊绯红,“生病了吗?”伸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
沐雩几乎是跳着躲开他,又想起晚上要和顾雪洲一起睡觉,突然怎么也无法安然处之了,急急地说:“我找顾师傅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顾雪洲:“啊?什么?”
沐雩:“不可以吗?”
顾雪洲迟疑地点头:“可以……你顺便找顾师傅把个脉吧?脸色看上去不大好。要带衣服吗?我给你打包吧。”
沐雩硬邦邦地拒绝道:“我自己准备就好。”说完,看也不敢看顾雪洲,逃也似的地又跑了。
最近沐哥儿真的很怪啊!顾雪洲想着,转过头,看向书房,刚才沐哥儿在书房里一个人做什么呢?他走进书房,嗅了嗅,闻到一点点腥檀的气味,走过去,桌角下面装垃圾的簸箕里堆着写废的纸团,顾雪洲蹲下来,翻找了下,找出一块帕子,揉皱成一团,里面黏着什么,他打开来看,帕子上沾着稠白的浊液。
顾雪洲:“……”
难怪沐哥儿最近那么奇怪……原来是长大了再跟他害羞啊,男孩子总要有这一遭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呢?不过症结知道就好,下回好好地和他聊一聊,开解他一下,给他讲讲生理课。这大白天的就手/淫,对身体不好啊。唉。
沐雩也不是第一次在顾师傅家过夜了,早先他刚被顾雪洲打包塞到顾师傅家练武时,顾雪洲还没有搬过来,起初几天他闹着要回去,被顾师傅按着头调/教,日日累得倒头就睡,稍驯之后,若是将当日顾师傅布置的练功功课都完成了,才可以被顾雪洲领回去。
翠微山房小楼有个房间是专收拾出来给他住的,还常备着几件换洗衣服,被褥也是一直备好的,拿出来就可以睡了。他辗转反侧到了三更,不停地想起顾雪洲的脊背和腰肢,怎么也睡不着,便从床上爬起来出去走了。
夜云叆叇,月光如练。
他走着走着,看到一抹光。有个房间里灯还未熄灭,里面还幽幽亮着光,散发出来,在这夜里仿佛用光雾铺成一条道儿在引人过去……好像是杨烁的房间?
隐隐约约听见几个怪声从里面传出来,忽高忽低的,沐雩好奇地走过去,他脚步轻,连一片叶子也没有踩响,大着胆子从窗户缝隙往里看——
(……省略2139字)
沐雩着实大开眼界,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可以行那敦伦之礼的吗?是这样子做的啊……
他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了,想着刚才瞧见的鉴明和杨烁师兄弟的事,翻来覆去,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梦里仿佛回到了下午,安之赤/裸地背朝上躺在床上,衬着灰绿色的席子,仿佛叶片上的一捧晶莹雪,乌黑的头发挽到一边,曲颈的线条犹如天鹅饮水似的优美,他蓦地转回头,那般神情地凝望着自己,那双眸子水雾雾的勾着他,绛红的嘴唇轻启,柔声道:“沐哥儿,过来,摸摸我好不好?”
他就像鉴明对杨烁做的那样对安之都做了一遍,可怎么也泄不了,身体里一团火簇着,一忽儿一忽儿地腾起,摇曳着将他的欲/望灼烧地越来越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