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2)
景帝同样被他这个大胆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打开他的手!
不过,他并没有如众人预料得那般动怒,而是反手捏住卫衍的下巴,用力抬高,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来,开始抚摸卫衍的脸颊、颈项,随心所欲地抚摸任何他想要抚摸的地方。
卫衍依旧呆愣着没有反应。
“从今天开始,卿要学会享受朕的抚摸,还有——”指尖往下,缓缓挑开他的衣襟,“临幸。”
“幸”字出口,毫无悬念的,景帝欣赏到了身下人支离破碎的绝望。
话是这么说,不过,当夜,景帝并没有像他先前宣称地那般,再次临幸卫衍。
就寝后,景帝强压着僵硬如石块的他,从头啃到尾,却在最后关头放过了他。
把石头吞进肚里肯定会消化不良,更何况还是带伤的石头,难免会败坏兴致,景帝躺在榻上,一边听着身边人平缓的呼吸声,一边对自己放过他的行为做出了解释。
天熙元年的冬天很冷很冷,殿外刮着凛冽的寒风,殿内因为拢着炭火,却保持着初春般的暖意。
景帝在这般暖意中,突然想起了幼年时母后教导他的话。
执着太甚,便成魔障。
若一开始起了那个念头就下手,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执念吧。想来是长久的压抑,造成了如今的执念,母后的话果然很有道理。
只是为什么一开始忍耐着不愿动他呢?那个答案倏忽而至,转瞬即逝,在景帝还没有抓住的时候,就消失在他的脑海中。
既然已成执念,只能用满足来消弭了。
景帝侧过身来,注视着身边的那个人。身体的疲累还有心里的疲累,让他睡得很熟,始终没有一丝动静。景帝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手指温热,眼神却如那寒冬般冷冽。
希望他能比那桂花糯米糕多坚持些时日,景帝闭上眼睛,模模糊糊地想着,他想起他幼年时最爱的小红马,他想起那明媚如春日般的江南女子,现在,他们都在哪里?
残月如冰,成一地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起名的时候比较偷懒,“景”是皇朝名,也是皇帝的姓,和汉景帝明景帝都没啥关系。
本文是篇宫廷文,背景是君权至上的封建王朝,文中人的行事逻辑都是根据这个封建背景来的。
有洁癖的读者,不喜欢看皇帝强抢民男的读者,请不要勉强往下看,免得踩雷。
正版是傲娇攻版,比较适合喜欢看景骊宝贝卫衍,中立或者偏受一点的读者看,对于偏爱攻的读者来说,也是雷文,偏爱攻的读者,别看正版,去看盗文里面的渣攻版,那个版本比较适合你们的口味。
景骊这个人物,是我当年看了二十四史,有感而发,创作的封建帝王形象。他的三观,以现代读者看来,就是神经病。本文剧情概括一下,就是一个忘了吃药的神经病,被现实各种教做人,经过反复打脸教育,终于变成了一个记得吃药的神经病。
因为老是有读者跑来哭,还看到了我都不知道的剧情,我去文包里看过了,文包里有个又渣又虐的版本在流传,还挂着羊头卖狗肉,骗读者是温馨文或者小甜文。
这不是正版,而是魔改同人文,大概是有人为了偏爱攻的读者魔改出来的,偏爱攻的读者,喜欢渣虐的读者,就去看,但是看了不要跑来和我哭。
正版读者看的是景骊好好宝贝卫衍的版本,所以她们能够哈哈哈,我不攻控,正版读者也不攻控,是中立或者偏卫衍的读者,喜欢看景骊搞事,也喜欢看景骊每次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在翻船和不翻船之间来回折腾,看文时会偏攻的读者,不要看正版,免得心疼景骊。
因为外面有防盗,有废稿,再加上盗文喜欢自由发挥,把剧情改来改去,在外面看,说不清会看到什么剧情,反正正版的最大特点就是读者能够哈哈哈,看错了版本的读者,就更新一下剧情。
第二章 扫兴
“卿陪朕下棋吧?”
“臣不会。”
“卿为朕抚琴一曲如何?”
“臣不会。”
“这雪景不错,不如卿以此景吟诗一首?”
“臣不会。”
“卿觉得这幅傲梅临霜图如何?”
“臣愚钝。”
“卿是故意的吧?”朔日朝谒完毕,诸事停议,景帝偷得浮生半日闲,懒洋洋地斜靠在榻上,品尝西域进贡的美酒,顺便逗逗身前的男子。
“臣知罪。”身前的男子恭敬地俯身请罪。
室内暖和,他只穿了一袭绯色长袍,正低头请罪,景帝居高望去,他那优美的颈部侧影一览无余。景帝突然想到那里抚摸起来的感觉,回味了一番后视线才下移,他那削瘦但是漂亮的身体被裹在衣服里面看不清,真是可惜,想到这里,景帝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
“过来。”
低头不语的人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显然很清楚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僵在那里没有动。
“到朕这里来。”他的动作显然取悦了年轻的帝王,并没有因为他的抗命而动怒,笑吟吟地再次命令。
“臣恳请陛下,不要如此荒唐行事。”男子犹如掉入陷阱的动物,明知脱身无望,却依然做着垂死的挣扎。
“过来,不要让朕再重复。”景帝的声音很快变得如这冬日的寒风一般冷冽,终于成功地让裹足不前的男子直起身来,走到榻前。
“宽衣上榻。”景帝说这话时,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不带一丝温度。
景帝原以为他会抗旨不遵。
这几日虽然荒唐放纵,但是青天白日,让他自解衣物侍奉还是第一次。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男子的忍耐力实在是好,听到他的命令后,虽然瞬间血色全无,虽然手掌一直在抖动,还是摸索着去解衣带。
须臾,他就脱掉了绯色长袍,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景帝想到早起时亲手为他打的结,神色不由得缓了缓,伸手拉他上榻。
欲望无法纾解会成执念,而执念太甚,便成魔障。
很快,空气中就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所谓的纵情欢娱,不外如是。
事后,景帝搂着他,心里千头万绪,莫名纠缠。
虽然已经反复幸过他,景帝还是不明白卫衍到底哪里好?腰不够细,身体不够柔软,容貌不够俊美,声音不够纤细,性格不够有趣,口舌不够伶俐,幸他之前就这么贬过他,幸过以后对他的印象也没有改观。
以色侍君?
他摸了摸卫衍的脸,无语失笑。很显然,眼前的这张脸没有这种资本。
蛊惑君王?
景帝想起京城南风馆的那名头牌,真正媚眼如丝,色如春花,在榻上更是千种风情万般手段,也不过是得他一夜宠幸。而眼前的这个人……
论容貌,皇朝最美丽的鲜花都盛开在皇家的花园里,随便掐出一朵小花就能把他比下去;更何况景帝不是初尝云雨之欢的懵懂少年,早就精通延绵数百年的各种皇家享乐之道。
那么,一开始对这个人的心思到底从何而来?而现在,把他拆吃入腹再拼装起来反复吞下肚的执念,为何没有一点消弭的趋势?
不过,他的身材真是不错,算是一个优点吧。景帝上下巡视了一遍,好歹给卫衍找出了一个长处。
卫衍常年习武,身体虽然削瘦,但是肌肉的形状非常漂亮,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目光。
当然,忍耐力更是好,刚才的过程中,怀抱着他的手臂只是虚扣着,没有用上一丝力道。
明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推开的,偏偏要这般忍耐,真是可惜呢。
若卫衍忍耐不住推开他,景帝自然会给他扣上种种罪名,拿出手段教导他了。偏偏这些时日卫衍变得很听话,只要他起了兴致,纵使卫衍满心不乐意,依然会乖乖侍奉,就算景帝想厌弃他收拾他,一时间都找不出理由来发作。
不过,听话也有听话的好处,这般听话,才是乖巧侍君的模样。景帝想到这里,低下头去,满意地亲了下去。
“卫衍,感觉怎么样?”他心中舒畅,吻得温柔而绵长,“很舒服吧?”
卫衍闭着眼,躺在皇帝怀里歇息,没有回话,只是皇帝这不正经的口吻,让他的脸色微微泛红起来。
既然“大不敬”的罪名用不上,那“君前失仪”又如何?
景帝巡视着榻上的猎物,已经平息的心,再次沸腾起来。
“陛下……”
欢愉的余韵还没有完全消退,景帝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摩挲着身边人的手掌,回味着刚才的味道,突然听到卫衍开口说话。
“怎么?”男人满足以后,都会比较好说话,景帝就算身为帝王,也不能免俗,所以他回这话的语气甚是平和。
“臣明日起有几日不用轮值……”皇帝平和的语气让卫衍多了几分勇气,期期艾艾开了口,却依然说一半留一半,不敢说清楚。
“轮值不轮值这种小事,何须向朕禀报。”景帝明知道他在求什么,偏偏要装傻。
“陛下……”卫衍硬撑着疲惫的身体,跪坐在他身旁,语气中满是哀求之意。
景帝继续摩挲着他的手掌,不答话。常年握剑,卫衍的虎口掌心和指尖都起了厚厚的老茧,摸起来没有芊芊玉手的柔润光滑,不过掌心很暖和。
“陛下?”卫衍见他不说话,很快急了,再次开口哀求。
从那夜开始到现在有二十多日了吧,想家了?还是纯粹是想躲开他?
景帝的目光落在他柔软的发丝上,想到刚才的数度缠绵,心中一软,终于点头首肯:“明日巳时出宫,酉时回宫。”
卫衍讷讷着还想说点什么,被他瞪了一眼,终于乖乖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话。
翌日卫衍出宫,景帝则在议事结束后去给太后请安。
景太后王氏曾是这个皇朝最有权力的女性,而在景帝年初亲政后,她依然是皇朝最高贵的女性,也是这后宫最高贵的女性。
帝王家母慈子孝的亲情叙完,这两位曾经的皇朝最高权力者,与如今的皇朝最高权力者,能够谈论的只有政事。
“‘逆王案’审得如何了,陛下?”
天熙元年十月初八,帝至上苑猎场行猎,遇袭失踪,至三日方寻回。后亲至上苑,查明乃幽王所为,当场诛杀宗室廷臣涉案者数百人,并严令大理寺追查,此案牵连者数万人,在稍后的十余年尚有余波,此为“逆王案”。
这样的谋逆大案,太后关心也是理所当然。
“大理寺已经上了条陈,就等朕朱批了。”
“去幽州宣旨监刑的人选,陛下决定了吗?”
景帝喝了口茶,目光动了动,一时有点摸不着太后问这话的用意。宣旨监刑一般都是由天子最宠信的近臣担任,太后问这话,不知道是想推荐什么人,还是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