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47)
秦子义看着她的作为挑挑眉,没说什么,眼神却看向江落青。
江落青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然后抬脚跟上齐娇的脚步。
秦子义站在原地没动,手慢慢在冬眠脑袋上摸过去,树叶沙沙作响,树荫落下来把他和旁边撑伞的侍女包裹进去,教人看不清神色。
江落青他们用完饭菜,也不管一旁正在吃着侍女做出来的精致食物的秦子义,匆匆就要离开。
他跟秦子义道了别,对方依旧从从容容的吃着东西。
一行人出发,结果走到一半,前面带头的齐娇和莫老就掉头往回走。
江落青那时正因为马车停下而从马车里出来,齐娇和莫老脚步匆匆,不带停留的就经过了他身边。
三人错身而过,齐娇匆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继续走。她动作干脆利落,所以也没看到在她转身后,她身后的人也转身了。
江落青往马车前面走去,等看清楚之后,这才恍然的出了口气。
之前秦子义的车队因为太长,所以多一半都留在了外面,但外面道路也窄,最后挨挨挤挤只留出能供一人行走的地方。
这就导致两支队伍相遇,进不能,出也不能了。
看刚才齐娇和莫老的架势,好像是在去跟秦子义说这事儿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桃信
第五十六章桃信
事情解决很快,江落青回到马车上没等一会儿齐娇一行人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女。
他们从江落青马车旁经过,齐娇又在后面,转头一看就跟他的眼睛对上,齐娇一愣,眉间紧皱的痕迹松了松,她淡笑着对江落青点点头,然后匆匆跟上前面的人的脚步。
江落青困倦的坐在马车里,没过一会儿马车就启程了,江落青也没心情出去转悠,所以一个下午都安安稳稳的在马车上打着瞌睡,等到傍晚进了城,才稍稍清醒一些。
他抱着长剑下了马车,站在镖局的后院里,看着外面停着的马车还有正笑意吟吟的站在旁边看着这镖局布置的秦子义惊诧道:“你怎么跟来了?”
秦子义转头看向他,啪的一声手里的扇子被合上。他道:“听齐庄主所说,他们这里也不错,正好有点事,就在镖局停留一段时间,处理好之后再启程。”
江落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后面上来两个镖师,看面容是年轻的,不过周身气势却不是那个年纪该有的。
两个镖师清楚这些是贵客,所以也不敢轻慢,姿态很是谨慎的把人引到了之后休息的地方。
江落青暂时休息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里面空荡荡的,很是整洁,但是毫无生气,看起来像许久没人住过。
给他带路的镖师停在院子外面,说了会有人给他送饭之后,就没往里面走了。
江落青推开门,屋子里面是比较宽敞的,宽敞,同时也简单了不少。
屋子被凭空劈成三块,中间正对大门,那里放着一张普通雕花圆桌,然后左手边看过去像是书房,墙上镶嵌着一个书架,不过架子上摆的不是书,而是一些经常被护养的兵器。
一张长桌,上面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同样白净的瓶子。
右手边是一张雕花大床,床旁边是一立大衣柜,紧挨着柜子放着一个梳妆镜。
镜子长时间没被护着,已经变得斑驳了,不过还勉强看得出镜中人相貌。
那是一张戴着狰狞面具的脸,面具看起来教人毛骨悚然,但面具下露出的那双眼睛却又清澈平静,极大的反差让人不禁想要摘掉这面具看看那下面的脸。
江落青看到这样的自己一愣,他抬手把面具摘下,那妩媚娇气的容貌就露出来了,这容貌真是魅,又是美,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让人心神荡漾。
但他之前明明还是清俊的少年郎,江落青皱眉看着镜子,即使斑驳的镜面,也没阻止得了那让人动容的颜色。
又是桃信。
江落青想起自己这些天好不容易恢复的功力正在一点点降下去,神色中不免就出现了厌烦,他把镜子反过来扣在桌面上。
他的容貌并未曾变,桃信只是让他眼角红了一些,唇成了水红色一直润润的,像是被人小心的含过一般。
于是这蹙着眉,厌烦的神色,在别人眼里也成了好看的了,不自觉微微抿了一下的唇,成了有意的勾引。
年轻而英俊的镖师喉咙动了好几下,眼睛像是被定住一样牢牢锁在窗户上。这窗户正对着床,能让他看到那个脱衣休息的贵客。
只可惜那个贵客并未全脱,身上穿着中衣就去休息了。镖师感到深深的失望,他轻轻的喘着气,唯恐惊动里面的人,等听到规律的呼吸之后,他才喘着粗气悄悄离开。
江落青就在这个镖局里待着,偶尔想出去了就借一匹马骑着在城中或者乡间转一下,只不过这两天天气越来越热,他已经不太出去了。
更为习惯的是坐在树林里吹着微凉的清风,然后闭眼休息。
现在是五月下旬,还有几天就到六月,这样一算,离九月也就只剩三个月了,名仙会……他到底要不要去……
他睡着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奔跑声,肉爪子踩在地上然后飞速离开,声音非常小,如果他没有内力,估计还听不到。
江落青坐起来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这几天他因为太热了,所以经常下午的时候往这个小林子里跑。
有一天就这么和慢吞吞挪着步子的冬眠遇上了,冬眠见他在这儿,就干脆一屁股趴下开始打着呼噜睡觉了。
等冬眠睡醒,江落青准备回去吃饭的时候,秦子义就会姗姗来迟的把冬眠带走,两人道别。
这几乎已经成了这几天里的常态了,果然没一会儿,冬眠就溜溜哒哒的过来了,它的精神今天看起来好像不错。
只不过今天秦子义好像来的早了点,江落青对秦子义点点头道:“来了。”
秦子义“嗯”了一声,也不嫌弃就坐在了江落青旁边的草地上,刷的一下打开扇子,不紧不慢的开始摇。
“齐庄主好像要大婚了,落青你知道齐庄主看上谁了吗?”秦子义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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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同意!”脸上带着深深的皱纹的银发老夫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道:“阿娇我看你是越长大越无法无天了!你忘了你母亲是谁了?你怎能嫁给外乡人!”
齐娇眉目间带着深深的郁促,她沉声道:“可我母亲不也是嫁给了父亲?为什么我就不行!何况我跟他从小认识,现在长大了嫁给他有什么错?”
银发老夫人一愣,放在桌上的手被气的微微发颤,“好啊,好啊!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我都是为你好,我还能错了不成?啊?!”
齐娇闭了下眼睛,站起来道:“您该休息了,别动气,我这就出去,不惹您生气了。”
说完她也没看银发夫人的脸色,转身就离开了。
齐娇出去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开始发黑了,她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去江落青那里看看,心里想着,她也就抬步过去了。
她去了京城,看了丞相家的三公子,那个柔柔弱弱的人不是她找的。所以唯一对的上号的,也就只有这个已经忘了她的江落青了。
其实她对于这个人小时候的记忆并不深,只能记得是这人教过她一些内功心法,而她也说过一定要报答。
其实刚开始她是真的对江落青没有那意思的,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起,这心思就跟被下了一场又一场春雨似的,疯狂的抽枝发芽,短短时间之内就长成一棵大树,让她心动的连毁掉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正文 第五十七章荇菜
第五十七章荇菜
所以就一拖再拖,那树就霸道的占了她的心。
齐娇她也是能看出江落青对自己没有那种柔情似水的爱意,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莫名其妙而又多余。
她知道江落青有着桃信,她也清楚自己喜欢着这个少年,但她分不清楚她是因为桃信喜欢他,还是这个人本身而喜欢。
所以她对江落青从来都是冷淡的,唯一一次好不容易借酒醉想亲近一下这人,最后却只自己趴在桌子上默默流泪,哭完了第二日醒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去解释。
齐娇自己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在把江落青带到这里之后她从没主动去见过这人,她从来都是躲在一旁,匆匆看了一眼就离开。
可就这样,她也不想离开分局。
因为江落青在分局,因为她找不到理由让这人跟她去她的大本营,所以这段时间里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分局,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是镖局里的元老人物,偶尔拎出去一个跺跺脚,这西南镖局地界都是要动上一动的。
齐娇放轻脚步停在窗户外面,窗户是关着的,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她微微靠墙,侧了侧脸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人,那人睡得十分安稳。她就站在那儿看着,直到天色快亮,她才带着一脸的疲惫匆匆离开。
而她却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同样一个一夜没合眼的年轻镖师从屋子后面转出来,被吓的发白的脸色还没缓过来,他透过缝隙看了眼里面躺着的人,匆匆离开。
而这些事情,江落青统统不知道,他只看着这分局开始挂红绸。
还有两个风水师傅来这府中一一指点看过,又测了风云,算出过两日就会下一场暴雨,于是这刚挂出来的红绸布又被收起来,分局回到以前的样子,不过这人的心情可平复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