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11)
江落青笑道:“那那些跑上去比武的人算是吃亏吗?”
斐济摇头,道:“算不得,算不得。你情我愿的事儿罢了,何况他们中若是有人打赢了,岂不是赚了?”
“结果最后还是没人打赢。”江落青道:“我倒是挺佩服你表姐,为了自己的情情爱爱,竟是在众多人的攻击下撑住了。”
斐济哼笑一声,道:“这情爱,也逃不过真真假假罢了。”
“哦?”江落青问道:“这又是何意?”
斐济却是不答,只笑道:“待他们成亲之日,我带你去看看吧。”
江落青应了声好。
然后斐济便出去了。
过了两日,斐济拿了一袭红色长袍,外头是黑色纱罩。
戴了黑玉发冠,蹬了绣着锦鲤的长靴,穿好了衣裳,斐济便推门进来了。
斐济的穿着一身蓝色衣袍,外头罩着月白色的纱,当真称得上公子如玉。
斐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从袖中拿出一柄扇子递与江落青,道:“给,和你的衣服正好搭着些。”
江落青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头是纯黑色扇面,边边角角处用金粉勾勒出一个优美而神秘的弧度。
扇面上头画着一朵盛开的牡丹,那牡丹开的雍容华贵,用朱笔描着,一点点的往外头蔓延着。
牡丹旁被人用簪花小楷提了字。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字是用银白色的线绣的,衬着黑色的底面,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与大气。
江落青把扇子一斜,摆了个姿势,轻摇折扇,末了,转头对斐师兄一笑,问道:“怎样?”
斐济失笑,道:“从哪得的这风流病?”
江落青啧啧两声,道:“师兄,这便是你不懂了。”
他眉毛微扬,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他道:“这女子多是喜欢的这种潇洒又深情的男子,你看我方才扮的像不像?”
斐济闻言轻笑一声,神色莫名道:“你方才倒是像个穿着风流侠客的小鬼头了。”
这话说的着实不怎么客气,江落青气闷不已,随即撇嘴,暗道:师兄定是羡慕嫉妒恨了,我还是莫要再刺激他了。
末了还感叹一句,果然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
斐济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不过看他神色变化,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事,只道:“快些走,马车在外头等着了。”
江落青哦了一声,又仔细正了衣物。务必保证自己出去的时候是风流潇洒的姿态。
跟着斐济出了门,又过了几个长廊,再出了几扇大门,这才到了外头。
江落青这才发现,这原是在锦州城外了,离桃林不远。仔细看,还能看见里头窜来窜去的人影。
马车是由四匹马拉的,由两个马奴负责赶马。
江落青正犹豫着要不要装作惊叹的样子然后再上去,毕竟就算是京城之中,由四匹马来拉车的,也算是少数的王公贵戚了。
那马奴机灵,见两人来了,便跪在地上做脚蹬,让人上马。
江落青踌躇不前,做不出惊叹的样子。
只得感叹一声,对着斐师兄道:“师兄,你这马车当真豪华。”
斐济一笑,把他拉到马车前道:“快些上去,还要赶路呢。”
江落青哦了一声,就踩着人上去了。
老实说,这种滋味真当是熟悉又陌生。
他在家中外出之时,这种计量见惯了,也没什么惊奇的。
正文 第十一章不同事
第十一章不同事
江落青坐在马车里头,手指点了点膝盖,颇有些无聊的滋味。
斐济坐在他左边看书,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
江落青微微侧身,打开了一点木窗看向窗外。
外面的风景全是他不认识的,他也未曾在进城的路上看到过,略有疑惑,便侧头问道:“师兄,这是何处?怎么我看着,好像离城中颇远啊。”
斐济抬眼看了看他,应道:“的确,当时为了安静,便造的远了。你要是无聊,便先吃点东西,看些书罢,很快便到了。”
“好。”江落青应了一声,把木窗关好,拿了一块点心慢慢品尝。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只停了一下,便又继续走动起来。
江落青听着外面渐渐有了声音,便把窗户打开一些,投过缝隙往外看去。
却见外头的树影被落在后面,他正对着一面绿色的镜子,风一吹,镜子泛起波澜,带来清幽的凉意,佛起一旁的柳条。
偶尔能看到一两位过路人,看起来散漫悠闲,让人觉得时间都开始变慢了。
马车缓缓从一座平桥上碾压过去,江落青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想看看这绿的如同上好翡翠的喝水中有什么。
他很幸运的看见了两尾金红色的锦鲤鱼,两条鱼在水里不停的绕着对方追打,落在碧水中,仿若一副上好的画卷。
“在看什么?”身旁传来询问声。
江落青坐回位置,指了指已经被落在后面的平桥碧水道:“看到水里有锦鲤,一条是金红色的,一条是红色和白色参杂的。”
“是吗。”斐济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书上。
江落青笑了笑,道:“你这书写的是什么?你看了一路,竟是都没放下过。可是什么秘籍,让师兄你沉迷了?”
斐济闻言合上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的确是秘籍。”从合欢宗的人那里拿来的秘籍。
江落青听他这样说,倒是不问了。
只捏了块糕点道:“师兄这儿的厨子倒是好,哪次了可否借师弟我几天,让我好好吃个够?”
斐济闻言眼中带笑,他淡淡道:“可以,只是不知道你何时要,又付不付得起租借的银钱了。”
江落青闻言挑了挑眉毛,拍了拍腰带,作财大气粗状的道:“师兄放心,少不了你的。”
“嗯,当然。”斐济嘴角勾了勾,明显的心情愉悦。
江落青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又舔了舔沾满粉末的嘴唇,然后不经意似的道:“师兄,我这病,大夫怎么说?”
斐济笑容顿了顿,随即神色淡下来,他垂下视线道:“自然是好了。”
话音方落,见江落青面露疑惑的样子,便接着道:“这几日才把毒彻底拔了,你不用担心,现在你的身体已是无碍。”
江落青闻言点点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段他的确是慢慢好转了。就是内力运转还有些艰涩,让他不太舒坦。
斐济似是看透他所思所想,嘴角含笑道:“你的内力,再过上十天半月,也就恢复了,别想太多。”
江落青“嗯”了一声,然后询问道:“快到了吗?”
他话音刚落,马车便缓缓停下了,耳边微微传来有点暴躁的声音。
木门被轻轻叩响,外面传来仆人的声音。
“少爷,到了。”
斐济淡淡“嗯”了一声,就打开了车门,然后摆着人肉脚踏走了下去。
江落青跟在他身后下了马车,刚下马车,便见左手边的正前方挤满了人。
那轿子也是飞速替换着,还隐约能看见几个混迹其中乞丐装扮的人。
那边人声沸腾,江落青和斐济站的地方却是比较远的,那声音就算出了马车也是隐隐约约的。
马车上一直跟着的两个小厮手里头提着暗红色的方形礼盒,安安静静的跟在斐济身后。
江落青打开扇子摇了摇,瞟了眼那两个小厮,然后抿着唇,略微眯了眯眼睛。
一方阴影突然把他遮住,佛去了炎炎烈日投递下来的光线。
江落青侧头看过去,嘴角一勾,眉眼弯弯的道:“多谢师兄了。”
斐济同样在笑,笑的温和,他摇摇头道:“过去吧,站在这里太热了。”
江落青点点头,两人往那人群中走去,只见人群被无形的屏障隔开,让出了一条供江落青和斐济走的道路。
江落青的内力到现在只恢复了四成,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能做到的也只有他师兄了。
装束各异的人惊异的回头,便见一身着蓝色衣衫的公子和身着暗红色袍子的公子说说笑笑的往斐府走去,身后跟了两个安静的小厮。
江落青自然是能感觉到那群人的视线的,他略有些失笑,调侃道:“师兄这内力可谓是见长啊。”
斐济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那要不我把这收了?”
江落青看了眼两边的人,他们已经走到门口了,见状,便点点头道:“便收了吧,反正已经到了。”
斐济笑着,颇有些无奈的意思,不过也没把屏障给收起来。
到了门口,那两个小厮也是机灵,连忙上前交了帖子,又把礼盒等物交于了上前的门童。
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袍,胸前戴着稠花的青年站在门前笑意妍妍的看着来往的客人,不过他很少上前搭话。
江落青瞅了一会儿那人,暗自摇头,侧过脸看着斐济道:“那就是你表姐相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