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下凡报恩啦(99)
掌心和指节处的薄茧擦过他柔软的唇瓣和泛起绯色的脸颊。
沈寒轻俯下身。
两人的姿态亲密,距离也不断拉近,呼吸都好像要缠在了一起。
“南荼。”沈寒轻的嗓音微沉,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我们现下是在宫外。”
南荼紧张地眨了眨眼,蝶翼似的长睫轻颤着,被捂住的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唔……知、知道了。”
说话的时候,唇瓣不免会擦过掌心,沈寒轻的手一顿,像是下意识一般,指腹不自觉地在少年的脸肉上揉了一下。
而后就见少年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身体一僵,唇瓣也抿了起来,不敢再说话了。
……还是将人吓到了。
沈寒轻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垂眸敛去眼中的暗色,稍微往后退了一些。
少年果然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缓过了神来。
在仙君面前,南荼从来没有这么拘束过。
只是独处的这两天,骤然明白了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再与仙君接触,对他来说,就忽然变成了一种……跟以往不一样的感觉。
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但他并不反感。
等适应过来了之后,甚至还希望……能与仙君接触得更多一些。
南荼小小地往沈寒轻身前走了一步。
“您怎么出宫啦?”他的脸上再次扬起了柔软的笑意,问出来的话语还藏着一丝期待。
大晚上的,仙君不好好地待在宫里休息,这个点出宫,会是……
南荼咬着唇瓣,心中忐忑。
……会是来找他的吗?
他才问完,还没忐忑上多久,就听见沈寒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孟栾提着一个三层的大食盒,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主子,您走得也太快了,南大人在那又不会跑……”孟栾擦了把汗,头也没抬地继续念叨,“好在您特意吩咐为南大人准备的夜宵没有弄洒,不然奴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沈寒轻:“……”
南荼:“……”
溜走但又没完全溜走,正鬼鬼祟祟藏在一旁,和同僚一块儿围观上司八卦的盛九:“……”
孟栾话里的刻意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小心思被故意拆穿,沈寒轻难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回避了少年带着些探究与惊喜的视线。
在如水的夜色和皎皎月华之下,南荼瞧见男人的耳尖略微有些泛红,薄唇也紧紧抿着。
原来仙君也会害羞呀。
但仅凭这样,还不够。
还不够让他确认。
漂亮的眉眼弯了弯,偏圆的杏眼变成了一双小小的月牙。
“那是给我的吗?”南荼笑着问道,试探着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袖子,“夜宵都有些什么呀?”
“……打开就知道了。”
沈寒轻的声音很低,任由自己的袖子被南荼拉着。
“还在大街上,不方便打开吧。”南荼也压低了声音。
他们还站在大路中间,每回有百姓路过时,总是会投来好奇的一眼。
“是不方便。”沈寒轻压下心头的燥意,“可要随我……”
南荼打断男人没有说完的话,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您要到我府里坐坐吗?”
沈寒轻一怔,偏过头,就瞧见了少年盈盈的笑靥和深藏在眸中的期冀。
他不由自主地答道:“……好。”
作者有话说:
兔兔:(试探试探试探)我要出手啦!
沈寒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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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时辰晚了…正好
南荼和沈寒轻在凤临大街上脉脉对视, 心如小兔子乱跳时,南府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当时南荼心里全是要立刻见到沈寒轻的念头,见门外没人就直接跑了。
府里的下人都没有看到他, 甚至连门房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还是绿阑见这么晚了,想到自家顶头上司吩咐过,要她记得盯着南荼吃药膳,补补身子,便端着刚炖好的药膳去敲了他的房门。
多亏了盛九,宫中发生的事绿阑也略有耳闻。
这两日南荼的作息都不太正常, 起得晚,喜欢将自己闷在房间里不说, 就算出门逛到晚上,回来也还是关着门, 不知道在屋子里做什么。
绿阑敲完了门, 见屋里没有一点反应, 心下便有些奇怪——时辰还早, 按理来说, 南荼不太会在这个点就上床睡觉。
她大半个身子贴在门上, 凝神听去,居然连半点儿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奇怪,什么情况……
绿阑手上使了使劲, 推开了房门。
屋内果然空空荡荡, 连个人影都没有。
床上睡着一只懵懂的小兔子,正是南荼从宫里抱回来的那只。
绿阑:“……”
人呢?!
片刻之后。
南府乱了起来。
小主子不见了!!!
绿阑翻遍了府里都没有找见人, 当即喊了盛九, 想让他到外面找找。
若是实在找不到, 还得将这事儿告诉沈寒轻。
谁知她喊了好几声, 盛九也没有从墙头或者树梢上探出头来。
绿阑等了又等,才发现一个事实:
好家伙,这俩都一块儿玩失踪了!
绿阑脑壳都大了,心累地撸了撸袖子,从怀里掏出令牌,打算亲自进宫一趟时,南府门前却忽然传来了嘈杂之声。
失踪的小主子突然回来了!
门房扶着门框,感动落泪:“呜呜呜,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回来了怎么还带个人……咦?”
话多的门房被绿阑一把按住。
待到南荼和沈寒轻进了南府,大门关上之后,绿阑才激动地嗷了一声:“陛下!”
嗷完就忍不住探头探脑。
一看就是跟盛□□来的“良好”习惯。
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大人偷偷溜出去浪,正巧被陛下撞见,拎回来了?
绿阑怀疑的视线不断地在沈寒轻和南荼身上打转。
看得南荼尴尬地往沈寒轻身后藏了藏。
玄色的衣袖被少年细白的手指紧紧揪住,像是在跟绿阑做无声的对峙。
夹在两人中间的沈寒轻一时间有些头疼,忍不住说道,“都堵在门口,还让朕怎么坐?”
绿阑想想也是,陛下难得出宫摸鱼,一摸还把南荼给摸回来了,立刻愧疚地退下了。
她临走之前,还再往南荼那儿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眼神似乎是在说——“别再溜出去浪了”。
南荼:“……”
干嘛啦!他哪有出去浪!
明明……明明是找仙君去了!
少年还藏在男人身后,忍不住冲着绿阑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一做完,就被男人当场抓获。
沈寒轻笑着将鬼鬼祟祟的小兔子提溜出来:“南卿的小动作还不少。”
“没有啦,晚上偏凉,臣方才被冷风吹着有些难受,活动活动面部而已。”南荼无辜地眨眨眼,嘴硬道。
方才府中围过来好一番夸张地哭哭啼啼的下人们都离开了,两人身后只有个埋头提着食盒当工具人的孟栾。
南荼见四下无人,从孟栾手里接过食盒,又拽住了沈寒轻的袖子。
“陛下。”他仰起脸,一双漂亮的杏眼似是溢满了星光,“夜宵这么多,您和臣一起吃吧。”
沈寒轻没有直接回答。
他稍稍俯下身来,指尖拂过少年躲到他背后时不慎被弄乱的乌发,轻声问道,“去哪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