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68)
果然,没过多久,九皇子便笑着开口:“日子过得真快啊,阿念来邵国也快三年了?”
顾念点点头。
九皇子丝毫没在意顾念的冷淡,一口一个“阿念”非常热情:“阿念比我要大上几岁,再过两三年,就该及冠了吧。我上次去找阿念,竟发现阿念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父皇,依儿臣看,过了年节不是马上要选秀吗?倒不如从里面选个窈窕淑女,许给阿念吧。”
容瑾:……
难道柳弈不是个人?你特娘地打算改行吗,不做皇子做媒婆?自己老婆娶好了没?哪来这么多的闲心啊?再说了,你提议邵国的皇帝,给人家别的国家的皇子赐婚,你脑子没毛病吧?
顾念很平静:“多谢九殿下的好意。只是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孤身在外地,岂敢自己谈及婚事。”
“又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不过是个侧室,有什么不好谈的?”九皇子嘴角带笑,“怎么?莫非阿念瞧不上我邵国的淑女?”
其实这是个挺不错的主意。如果能给顾念身边搁一个邵国的枕边人,一来能更好地掌握他的情况,二来也能消磨消磨顾念的意志,缓和他和邵国的关系。再说,也能表示一下邵国皇室对顾念的关心,缓和一下刚刚顾念没有出席宫宴,引来的流言蜚语。
但是皇帝瞅了一眼容瑾,高深莫测地没有说话。
废话,现在给顾念身边塞个人,这是生怕我阿嫣对容瑾那臭小子的死灰不能复燃吗?果然这个儿子是个心里没数的,还是想办法叫他闭嘴吧。
九皇子却心里很痛快。他前些日子知道了容瑾和顾念是玩真的,便想出来这个法子。只要父皇开了口,顾念没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只要他答应了,以容瑾的脾气,定然要跟顾念争吵。这法子既能离间他俩,也能好好恶心一把容瑾。
他笑起来:“阿念不答应,难道是顾忌什么人吗?”
☆、第74章 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17
九皇子状似开玩笑:“怎么了阿念?难道辰国的皇子殿下, 瞧不上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姑娘, 还是说有什么顾忌啊?”
九皇子其实是笃定顾念会答应的。
顾念的身份摆在这里, 邵国的皇帝给他挑的, 必然是一位贵女。娶一个邵国的贵女做侧室,对顾念一个可能要在邵国讨生活的落魄质子来说, 除了会得罪容瑾,几乎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虽然是侧室, 但也算是半个正经姻亲, 既能减轻邵国对他的忌惮, 也能靠岳家引路进一步融入邵国,这些容瑾能给他吗?
邵良可不信他俩是什么真心实意, 最多容瑾见色起意,顾念被迫顺从。好, 就算顾念真的对容瑾有几分真心,或者害怕容瑾报复, 难道他就敢光明正大地直接承认, 他现在跟着容瑾, 所以不敢娶侧室?就算不考虑实际的利益, 为了男人的尊严,也会答应下来吧。
皇帝咳咳嗓子, 刚准备找个理由叫邵良闭嘴,顾念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自然不是瞧不上邵国的, ”顾念微微停顿了一下, 眼神飘忽地改了一个词, “邵国的人。只是于理不合。”
九皇子心中一喜:“不过是纳个侧室,哪里用得着顾忌那么多礼节?”
顾念却摇头:“若是一片真心,岂敢以侧室之位相待?何况,还有别的缘由。”
皇帝安心地坐回去了。虽然自己有个傻蛋儿子,但看来还是有上道的人的。容瑾很早就跟皇帝交代过,他和顾念说好了,会装一段时间的有情人,给邵嫣看。
说好的装情侣,就是装情侣!大庭广众也不虚的
九皇子突然就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听阿念这意思,是有了意中人?”
顾念向来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冷淡脸,闻言竟眼睫颤抖几下,眼底有一种温柔流淌过,轻声道:“是。”
九皇子一时陷入了困惑。难道顾念在这段日子里已经勾搭上了别人家的贵女吗?他不信顾念真的敢说容瑾两个字!他皮笑肉不笑:“不知是哪位佳丽啊?”
顾念还没吭声,容瑾先不耐烦了:“九殿下,你平日里这么关心阿念,没事也关心关心我呀。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意中人?”
九皇子现在看见容瑾就恨不得直接拿眼刀刺死他,冷声道:“我问他有没有意中人,你插什么话?”
容瑾大大咧咧地往后一靠:“可是你问他有没有意中人,那不就是在问我吗?”
本来大家都在开开心心地吃菜喝酒,偶尔虚与委蛇地对身旁的人露出商业微笑。因为皇帝一直没有发话,所以也顺便吃吃上面那波澜诡异的瓜。直到容瑾这句话一出来,大家差点把酒洒了。
其实在座的诸位,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基本上都听过容瑾和顾念的八卦。当然也有人会联想到之前那场赐婚,心想是不是做戏。但容瑾风流名声在外,是被弹劾的常客,大部分人只会觉得,他如今果然色迷心窍到对美男子动手了。
没谁把这事太当真。毕竟容瑾的红颜知己换的也很快。也许过几天,就又换绯闻对象了,与其关心别人,还是看好自家俊秀的儿子吧。毕竟,容瑾接触不到他们家中的女眷,但是接触男子是很方便的啊!
但是容瑾竟然敢直接把这事拿到宫宴上来说,难道是来真的?还是说,他之前拒婚得罪了陛下,这是陛下的授意。一时大家的视线都忍不住瞟过去。
皇帝心中暗叫了一声“好”,如果可以,他很想立刻给容瑾和顾念见证一下,让他俩喜结良缘。但是,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容家的感受。容瑾这小子,虽然是混账了一些,但是也不能为了叫自己的宝贝闺女死心,就不让人家以后娶媳妇了吧。
皇帝打断了九皇子,以免他又说出什么叫人火大的话来:“阿瑾,又胡闹!”
容瑾大叫冤枉:“明明是九殿下先提及的。”
皇帝气乐了:“他给顾念说媒,你这么着急,难道是想毛遂自荐?
容瑾视线从顾念的脸上扫过,吊儿郎当地靠在椅靠上:“陛下,那倒不是。就是您烦我了,我爹娘也舍不得我早早嫁出门啊,还想多留我几年呢。”
他又补充了一句:“但陛下要是觉得,我做这个联姻的人选比较合适。微臣虽然还想在家里孝顺几年父母,但为了家国,也是愿意的。”
皇帝:“……”
你可真不讲究啊。朕都还顾忌着你的脸面呢,你就这么直接把自己给放到嫁人的位置上了!这话说出去,以后还能娶到媳妇吗?虽然本来也没几个父母放心把闺女嫁给你……
众人都忍不住去看容辉的脸色。容友清去了边关,这次代表容家出席宫宴的,是他的长子,也是容家的继承人。容辉可是个端方的性子,听了这话还不得打断容瑾的腿?
容辉却只微微皱眉:“陛下问你话,你坐没坐相,像什么样子?”
容瑾乖乖地坐好。皇帝不轻不重地说了容瑾两句,就把这个话题给岔过去了。容瑾这小子是个赖皮,不要脸面,容家却还是要的。皇帝忍不住心疼了容友清一会儿。在外面要驻守边关,回家还得面对这样不肖赖皮的儿子,真是谁都不容易啊。
九皇子刚准备说什么,皇帝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九皇子顿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气得浑身发抖,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就那么偏心容瑾!
眼看这事就要过去,一个粗狂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只当容家满门都是难得的大英雄,真汉子,料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做娇娘之态的,软弱之人。难道这不是位公子,而是位小娘子吗?”
宴会上原本觥筹交错,就算是皇帝说话闲谈时,下面也闲谈不断,这下却全部安静下来了。只剩下丝竹之声,在寂静无声的宴会中显得格外诡异。
那大汉却无视了身旁人的劝阻,自顾自笑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这人是魏国的来使。魏国和邵国相邻,却向来是死对头,光是正式的战役,以前也打过几场。如今虽然暂时维持着心知肚明的虚假和平,却也摩擦不断。每次两国去对方国家出使,都是一场交锋。这大汉看着莽撞,身旁人劝阻不住,但大家都知道这是故意的。
容家是邵国最重要的将领,这一代的家主容友清镇守边关,几次挫败过魏国的军队。如今大汉抓到容家一点把柄,自然要出声找容家的晦气。
容辉冷冷道:“贵使实在是过奖了。不过是侥胜贵国几场,岂敢称大英雄,真汉子?”
那大汉面色微变:“我敬服你们容家顶天立地,只当你们家都是英雄儿郎,但这一位,明明是男子,却不娶娇娘,反而委身于男子,实在叫人不堪!”
容瑾笑着探过头:“我有一事不解啊。难道贵国比英雄气概,是比娶了几位娇娘?娶得越多,便越有英雄气概吗?不知贵使家中娶妻几何?若是军中儿郎比的不是真功夫,而是全都靠娶娇娘来维持气概,难怪贵国这些年只输不赢啊!”
大汉猛地站起来:“我们军中比试,自然比的是手底下的真章!不知道这位容公子,可敢与我比试一二?”
容瑾向后一靠:“我国人才济济,不说别的,我大哥就坐在我身旁,贵使却偏偏找我这‘做娇娘之态的软弱之人’较量,实在是叫人,啧,不知该怎么说啊。”
大汉认定他是花架子,只管冷笑:“你若是怕了,不敢比,只管承认自己不拿刀兵,拿绣花针就好。我也不是和小娘子计较的人。”
容瑾挑眉:“那若是我赢了,我也不用贵使承认自己连小娘子也不如,用贵使的刀兵,给我绣双鞋袜就好。”
容辉拍了容瑾一把:“少贫嘴。”
容辉站起来:“陛下。魏国使臣出言咄咄,甚至出言辱及容家门庭,还请陛下准许微臣之弟与魏国的这位使臣较量一番。”
皇帝淡淡道:“除夕宫宴,怎么能受伤见血。阿瑾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众人很能理解皇帝的犹豫,魏国的这位使臣一看就是一位武将,身高八尺,一身的腱子肉,容瑾一个风流公子,平常看着是挺赏心悦目的,这特么动起手能行吗?
魏国的那位大汉笑道:“邵国的陛下说的在理。既然如此,比一项不会见血受伤的便是。”
“既然比的是军中的功夫,自然是比骑射。”
邵国的皇帝这下爽快了:“既然使臣都这么说了,那阿瑾,你就和他比一比吧。”
邵国的人都对着魏国人和善地微笑起来。
容瑾向来懒散好玩。正经动手的功夫不怎么样,打马球,打猎这种玩闹的活动却都是个中好手。马球比赛,秋季围猎,哪次都是出风头的那个。骑射恰恰是他最擅长,或者说是他唯一擅长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