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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32)

作者:不如睡 时间:2019-03-24 23:10 标签:情有独钟 系统 前世今生

  顾如琢的伤春悲秋就这么被容瑾粗暴地打断,于是可怜巴巴地被赶去看书了。
  盖安府内的一间客栈里,朝雨正焦急地等待着。她一见到容瑾病怏怏的样子,就哭了:“姑娘干嘛这样子?下次再有事姑娘就先走,不要管我!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容瑾只好赔不是。
  朝雨拉着容瑾进了一间房,强硬地解开容瑾的领子,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哭得更厉害了:“疼得狠不狠?”
  “不狠,有大夫给我开过药了,一点都不疼。”
  顾如琢在外面敲门,容瑾立刻如得大赦,出声喊他进来。朝雨连忙帮他把衣襟掩好。
  朝雨没看顾如琢,对着容瑾郑重道:“奴婢说的是真的。姑娘下次再遇到什么事情,先顾着自己。”
  容瑾安慰她:“可你是里面唯一一个女孩子。”
  朝雨猛地抬头,惊诧又略带戒备地看着顾如琢。
  容瑾安抚她:“如琢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的?”
  容瑾心虚,面上却看不出来:“在村子里我发烧了,他照顾我,自然就知道了。”
  其实朝雨不是不相信顾如琢的人品,要不她当初也不会劝容瑾接受顾如琢的心意。只是这件事瞒了太多年,她难免有点反应过度。
  朝雨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流泪失态,擦去了眼泪,顿时慢条斯理道:“看来姑娘这一趟,还怪有收获的。”
  容瑾平静应对:“我瞧着陈峰大哥也挺不错?”
  朝雨啐了他一下:“奴婢去后厨看看饭好了没。”
  顾如琢神色微讶:“朝雨姑娘和陈峰大哥?”
  “早有情思,如今又患难见真情,应该就是他了。”说到这儿,容瑾也有点惆怅,“其实陈大哥也没什么不好,就在眼皮子底下。朝雨嫁给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这毕竟是古代,对女子有诸多束缚苛刻之处。
  顾如琢抿抿嘴,没说话。他知道,容瑾和朝雨她们感情极深。
  “算了,不说这个了。”容瑾站起身,“吃过饭,你就直接启程。”
  顾如琢一顿:“这么着急?”
  容瑾耐心地解释道:“早到总比迟去好。你乘船,等到了京都,说不定还能再歇上七八天。”
  其实该更早些去的。他们这次启程太晚了,中途又耽搁,只希望不会影响顾如琢的状态。
  顾如琢虽然不舍,但知晓容瑾向来看重他的前途课业,于是应了下来。
  饭后,顾如琢乘马车去码头。
  眼看马车将要出发,容瑾突然出声:“等等。”
  顾如琢掀起车帘:“阿瑾有什么吩咐吗?”
  容瑾看了看顾如琢的脸,眼中情绪复杂难辨:“突然想到一句诗。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顾如琢就笑了,温声道:“那我不去了,好不好?”
  容瑾半响才开口:“说什么傻话,快去。”
  其实,这一刻,他真正想说的是,要不就别去了。容家也不是养不起你我。原著的结局,到底是给他心中带来了阴影。
  但是,他不能。任务不任务先不说,这毕竟是顾如琢的前程。他不能太自私了。何况,若真有背叛那一天,和所谓的地位前途,又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呢?


  ☆、第35章 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35

  顾如琢中了状元的消息传回容家的时候, 容瑾正在书房里和容怀松说话。
  下人欢天喜地地进来报讯,容怀松却并无喜色,反而冷笑:“是我走眼了。这样的大人物,不是我们容家能装下的。”
  容瑾无奈:“爹,别这样。”
  容瑾从外面回来,先跟容怀松汇报了这一路巡查的结果。等容怀松空闲下来, 就跟他坦白了顾如琢的事。他既然决定和顾如琢同守此生, 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容怀松是绕不过的一个坎。
  容怀松当然不同意,直接把他给禁足了, 不许他进京找顾如琢。容瑾也没闹,乖乖待在家,每天看书,固定请安。
  容怀松从雷霆震怒, 到苦口婆心, 就差以死相逼了,全都没有用!
  容瑾的态度始终没变:“如果您真是死也不同意,那分开也无妨,但我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现在是, 今后也是。”
  “你是家里的独苗,跟他好了, 难道不继承香火了吗?”
  “香火, 承谁的香火?”容瑾反问:“若是容家的香火, 我会从堂兄的孩子中挑一个。若是别人家的香火, 我如今连父祖姓名都不知道, 承不承又有什么差别?”
  几个月下来,容怀松也没辙:“你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阿瑾,你想过没,富易妻贵易友,他如今成了状元,眼看着要一步登天,到时候大把的千金小姐,小家碧玉,他还能看上你?”
  容瑾淡定自若地说瞎话安慰他:“没事,他到时候变了心,我就也正好回家娶妻生孩子,继承咱家的香火。”
  “行行行,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你去。”
  容怀松当然还有其他的顾虑,但他不肯告诉容瑾身世,这些自然也不便提起。他心想,当年的事毕竟过去二十年了,容家又和那些事明面上没有半点关系,顾如琢不可能会察觉到。
  其实最初的震怒之后,容怀松的态度并没有容瑾想象的那么反对这件事。
  因为,顾如琢既然有了官身,他就不可能主动告诉别人,他的妻子是男的。一来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二来,这真要说起来,可以算是欺君的罪名了。他必然得帮容瑾遮掩。一位新科状元的妻子,还有比这更好的掩护吗?谁会怀疑呢?
  其实就像他当初告诉容瑾的,这么多年过去,容瑾的身份应该已经很安全了。但能多一层保障,何乐而不为呢?
  但容瑾此时的心情,也并没有他表现地那么轻松。
  就算是一路奔波,仓促下场,也还是考上了状元吗?这到底是如琢才情如此,还是说剧情的力量呢?
  ……
  而此刻,被容怀松认为什么也不会知道的顾如琢,正在翰林院里翻卷宗。
  顾如琢是状元,按规矩自然是被“点翰林”,任从六品翰林院修撰。翰林院没别的,各种记录文献摞起来能压死人。顾如琢是新人,不可能马上就得到重用,所以就被分去整理校对往年无关紧要的卷宗。虽然这差事枯燥辛苦,但却正合他意。
  容瑾的身世扑朔迷离,甚至还可能凶险万分,为了保护容瑾,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是要查的。
  顾如琢很有耐心,他没有一开始就立刻去翻自己需要的部分,而是从最近的年份开始。他做事认真仔细,学问也扎实,遇事虚心请教,很快带他的前辈就不怎么主动来他这边巡视了。
  他终于慢慢地,翻到了十多年前。
  魏无书当年官途显赫,他的女婿,一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更何况能卷入叫诸人避讳之事,定然也身在官场。
  他一开始最先留心的,是二十年前左右被抄家处死的官员。连怀孕的妻子都因此身死,自己的孩子男扮女装流落在外二十多年,那这个男人,一定也死了。
  可那五年的罪官记录一条条对过去,他觉得并没有特别符合的。
  他从头到尾又翻了一遍。视线从一句话上滑过,他的手顿时停住,又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建昭二十三年,骤卒,享年二十七岁,谥号“文忠”。
  文忠可是文官了不得的美谥。当今陛下也不是什么宽容好说话的人,这个谥号便更加难得。
  能记载在这里,这应该是官谥。但这个人生前,是詹事府少詹事,正四品。就算他再年少才高,不可限量,可他毕竟是年纪轻轻就在这个官位上去世了。按阶品来说,他应该没有资格得到官谥的,更别说是文忠了。那就是他生前做过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比如说忠君殉国。那为什么这里,竟然没有记录这个人的死因呢?
  顾如琢又将这个人的生平重新看了一遍。二十七岁的正四品,按理说记载不应该如此寥寥啊。
  少詹事,东宫的人。而十几年前,太子被圈禁,东宫早已形同虚设。这么一看,这一句“骤卒”,听起来也颇有蹊跷之处。
  顾如琢将那些卷宗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然后拿好雨伞,出了门。
  路上遇到几个老大人,均是一脸惊讶:“顾大人今日这么早就归家吗?”
  整个翰林院都知道,新科状元顾大人是个充满工作热情,为人踏实严谨的年轻人,就算是整理陈年旧宗这种活儿,也干的勤勤恳恳,妥妥当当。在这个清闲度日的翰林院,着实叫人惊异。
  顾如琢笑容间竟带了几分年轻人的羞涩:“今日,我娘子上京。我去接他。”
  容瑾传信来了,应该就是这两日到京城。容瑾不叫他去接,所以顾如琢打算这两日都早些回家,在家里等他。
  傍晚,容瑾的马车如约而至。他在马车中,隔着雨幕,远远就看到顾如琢正撑着伞站在门口。
  容瑾从马车上跳下来:“你傻啊,我不让你去接,你就在门口傻等着?”
  雨真的很大,哪怕顾如琢尽力为他撑伞,也还是淋湿了。容瑾在顾如琢的屋里,换了身衣服。等他出来,顾如琢发现,他竟是直接穿了一身顾如琢的衣裳。顾如琢身量比他高,看着松松垮垮的,不怎么合身。
  顾如琢:“我记得家里有阿瑾的衣裳,我去找。”
  容瑾摆摆手:“以往家里人多眼杂,我不敢穿男装,在这儿只有我们几个,让我松快松快。”
  容家在京城也有宅子,不过在内城,就只有一个小小院落了,平日里只有两个老仆打理。顾如琢和容瑾带来的人都不多,也都是容瑾的心腹。这么一来,在这儿反倒比在容家自在安全。
  顾如琢闻言一愣:“阿瑾不喜欢穿裙装吗?”
  容瑾懒得理他:“双云,下次去置办衣裳的时候,记得给你家姑爷也裁两身裙子。叫他也穿几日试试看。”
  双云忍笑:“是。”
  顾如琢讪讪。
  虽然阿瑾穿着是很好看没错,但是,哪个男儿会愿意这样?
  阿瑾这些年,以女子身份生存,失去的远远不止是科举的身份,游历的机会。就算容怀松如何护他,他始终是在后院长大,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合群,必须长久地忍受后院女子的刁难,那些琐碎又叫人厌恶的试探和心机。
  容瑾见他低落,哄道:“好了,不会逼你穿的。”
  顾如琢走过去拉住容瑾的衣袖:“若是阿瑾喜欢,我穿也可以。阿瑾以后在家穿女装,我也陪阿瑾穿。”
  容瑾失笑:“你想吓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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