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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做糕点(9)

作者:秦燃 时间:2019-01-07 14:21 标签:种田文 甜文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10.寻人

  “那这么说,道士岂不是很受人尊敬了?”想起那人,叶昕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陆诚见师父似乎对道士很感兴趣,咽下口中的蝴蝶卷,放下箸,认真回道:“是。敬天、祭祖、求雨、超度,都会请观中道士来做。像各州的州观,连刺史府都要礼让三分呢。”
  居然这么牛的么……那不是意味着有钱又有势了么!叶昕嘴上不说,心中想法却很多。“既然道士这么厉害,那岂不是人人都想争着去当道士了?”
  陆诚笑了笑,摇头道:“道士并非想当就能当的。要有师父传授本领。且必须要有一技之长才行。有些人家会送家中子女去一些小观修习。学习炼丹、医术、剑术、道经。待学满一年之后,可以去各郡的郡观参加道考。通过道考后,郡观便会发放道牒。”
  我去……竟然还要考试呢!叶昕听到这里,惊讶不已。道牒?道牒又是什么?道士上岗证么?“有了道牒以后呢?”叶昕好奇凑近陆诚,追问道。
  “有了道牒。才能去参加州观的道考。过了州观的道考,便能入州观继续修习道学。学满四年,若能通过州观各宫主的考评,宫主便会在道牒上盖印。得到州观印玺的道牒,方能称之为道士。能接民间超度之请、能行医、能讲经授业、能收徒。”也就是能用道士身份和知识合法赚钱了。叶昕默默总结了一番。
  这么一想,这不就是类似现代的升学考试和就业资格证!管理得很科学么!
  叶昕在感叹这时空道教兴盛的同时,记起以前在大学时,那个汉朝迷教授也曾说过,西汉帝王对道教极为推崇。想来应该是那时候对道教的推崇扶持,导致了现在这个时空中道教的普及和昌盛。
  叶昕作为新世纪的中国人,对国教是没什么概念的。
  毕竟中国没有所谓的“国教”。但在这里,听了陆诚对道教大概的说明后,叶昕才对国教的体系有了那么一丁点概念,也才知道国教对百姓生活的各方面都能产生这么多影响。
  “听你这么说,改天若有机会,一定要去玄元观看看。”叶昕道。
  “玄元观?”陆宜吃完一个花卷,又吃了一个蝴蝶卷。一咸一甜两种点心下肚,口腹之欲得以纾解,这会儿两耳才能听进人说话。耳中钻过“玄元观”三字,陆宜整张小脸立刻绽放出春天娇花般的光彩,亮着脆嫩的嗓音说:“阿兄和叶大哥下次若要去玄元观,一定要带上我哦。我要去看楚道长!”
  陆诚笑着轻轻敲了一下陆宜的脑袋,宠溺道:“知道了。若无要事,一定带上你。”
  看来无论哪个朝代,都不乏追星之说。一见陆宜那两眼放光的劲头,叶昕便猜到这小丫头的偶像是位道士。
  不似陆宜那年纪的小姑娘会关心帅哥偶像,叶昕则把重点放在了刚才听到的“医术”上。
  要知道中国古代许多道士的医术是极为高超的,那可是现代人的养生鼻祖。炼丹技术与现代的中药丸散剂制作技艺的发展更是密切相关。
  他要找的名为“田斌”的人,显然也是个懂医的。那是否意味着,他除了能通过医舍去寻找此人,也能通过道观和道士这一途径去打听这位“Boss”的下落呢?
  越想越觉得可行,叶昕决定明天与陆诚出摊时,一定要好好观察那些路过的道士,如果遇见好说话的,那就干脆问一下他们是不是认识田斌这人。
  眼见事情有了一些进展,即使很微小,叶昕心里也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
  没有集的玉春街,人流量虽不如有集时大,亦不乏人潮熙攘、牛车哒哒往来有序,货郎们此起彼伏的沿街叫卖声,使得整条街都充满了蓬勃的生气。
  叶昕与陆诚又是天不亮就起来了。将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后,两人推着板车,把做好的蒸饼、葱油花卷和蝴蝶卷放到炉灶里。陆诚负责生火添柴,而叶昕则负责看着碳炉和蒸锅。
  像他们这般卖早点的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需费力叫卖。
  挑夫和货郎们本就是饿着肚子出门的,而当炉火燃旺之后,面点的香气便会随着锅内漏出的热蒸汽随风穿街过巷,那对于还未用朝食的勤劳平民们,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叶昕之前在玉春街上露过脸,卖的吃食又是人们前所未见的新花样。美貌如此逆天,手艺又出挑,故而今日才出摊,就时不时地有附近商铺里的伙计和婆妇们走过来张望打探了。
  陆家蒸饼摊旁正好有家布舍和茶舍,一见叶昕掀开锅盖,布舍里的掌柜徐婶子和茶舍里的伙计钱二郎便前后脚地凑上前来。
  徐婶子笑得眼睛旁都出了褶子,一会儿瞄一眼蒸笼,一会儿又将视线转到叶昕的俏脸上:“叶小兄弟,今儿你这又卖得什么?闻着就让人流口水呢。”
  叶昕笑吟吟道:“葱油花卷,蝴蝶卷。徐大婶爱吃咸的还是甜的?”
  徐婶子老脸一红:“都、都爱吃。你这贵不贵呀?要是贵,我就只买一个尝尝。要是不贵,我就两个都要。”
  叶昕立马摇摇头:“不贵不贵,这两样都是三钱两个,单独买一个便是二钱。您吃这两样不用配腌菜,都是有味儿的。就着白水吃都很香呢!”
  徐婶子一听,乐了,大方掏钱道:“那你每样给我来四个,啊,再来两块饼子吧。我家大郎和二郎都还没用朝食呢。”
  这回不用叶昕吩咐,陆诚当即手脚麻利的将徐婶子要的东西用油纸包好,递给她:“徐婶子,要是吃得好了,记得明儿再来。”
  钱二郎在一旁听了个仔细,这回也不用叶昕介绍了,眼睛盯着蒸笼里又白又大的面点,张嘴就嚷嚷道:“这什么花卷,给我来两个。”
  叶昕笑眯眯地负责收钱,陆诚则快手快脚地将包好的葱油花卷递给钱二郎。
  钱二郎不等回到店里,直接站在一旁就哈赤哈赤地啃起来:“唔。又香又软乎。味儿真好!”
  有了这么个活招牌,附近忙活完的货郎们便立刻围了上来。忙活了一阵,又陆续有回头客找上陆家摊子,说这两样新吃食松软,家里的老人牙口不好的,也能吃得香、吃得好,于是又买回去一些。
  叶昕长得实在貌美,肤如凝脂、眉目疏丽,一对勾人双唇艳过花瓣,往摊子那儿一站,人又爱笑爱说,温厚随和,简直就和书中的颜如玉活过来似的。有不少婆妇远远望了望他,便经不住的往陆家摊子前凑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当然要给这美貌的点心师傅捧捧场,顺便买些葱油花卷和蝴蝶卷回去给家里人当主食,换换口味。
  就这么着,过了辰时,来光顾陆家蒸饼摊的主顾不见少,反而还排起了长队。盛况一点儿也不比前日大集的时候差。
  大集那天,叶昕做的那三样吃食数量有限。不像今日,叶昕多做了不少,中间还回陆家小院补做了两批,依然卖空了。然而眼下排队的客人仍余下十来个。
  陆诚赶忙和主顾们说他下半日也不收摊,等会儿回家再做些,让那些主顾到未时末再来买,这才将那十几位主顾给哄得散了。
  等到叶昕回陆家做了第三批出来,到了末时,来光顾的客人才渐渐少了。
  刚才他回去做第三批时,本想稍微少做一点,陆诚还劝他别少做。眼见蒸笼里还剩下将近三分之一没卖完,叶昕不禁皱了皱眉,发愁这些卖剩的该怎么处理。如果放到明天再回笼蒸,味道肯定不如刚出锅的时候好。
  陆诚这大半日忙得够呛,眼下摊子前没人,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歇口气。见叶昕面露愁容地坐在旁边的胡凳上,赶忙安慰他道:“师父莫愁,我昨日和你提过的……”
  陆诚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摊子前又有客人来问了。“小兄弟,你这两样吃食,叫什么?怎么卖的?”
  叶昕一听,喜上眉梢,立即起身笑着回道:“葱油花卷和蝴蝶卷,都是两个三钱。”
  问话的人是个身着玄黄道袍的老道士,两鬓有些花白,双目却炯炯有神。可当他一见到叶昕的脸,当即一愣。
  叶昕见到来买面点的主顾是个道士,这才联想到昨天徒弟和他提的那个玄谈例会。
  不出片刻,又接二连三地来了几批做道士打扮的人。只不过他们的衣衫颜色不尽相同,有玄黄的、有月白的、也有玄色的,还有天青色的。
  两三批道士路过,叶昕剩下的花卷和蝴蝶卷便有了去处。他望了眼那些道士们的来处,有不少都是码头那边来的,想必是坐船过来的。还有一些是从玉春街旁边的那条羊肠小道上过来的。
  叶昕在与他们短暂交谈时,装模作样得说自己是来寻亲的,问到有没有一位叫田斌的道长,那些道士纷纷摇头说不认识。
  直到申时过了一半,有一位身着天青色道袍的少年小道士风尘仆仆地路过此处,来买花卷时,那小道长的反应,与方才被叶昕问过的人都有所不同。
  “找叫田斌的道长?”稚气未脱的小道长看样子是饿坏了,原本喜滋滋地接过两个花卷正想往嘴里送,听到叶昕的问话,手上动作一滞,挑起一边双燕眉,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不答反问道:“他是你什么亲戚?”
  来了!叶昕暗道。听这小道士的口气,似乎有戏!
  在一旁收拾摊子的陆诚听到那小道士的话,手上一顿,扫了那道士一眼,心里有些激动。这小道士穿的天青色道袍可是玄元观的。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知道此人……师父要寻找的人,难道是在玄元观吗?

  ☆、11.试探

  叶昕眸光闪动:“是我叔父。道长可曾认得?”
  小道长咬下一口捧在手里的葱油花卷,满足地叹了口气:“不认得。”又转头状似随意地问陆诚:“陆小哥,你这摊子要转让吗?”
  陆诚被这问题弄得一愣:“嗯?不啊。柳道长为何如此问?”陆诚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位道长是谁,毕竟玉春街是通往玄元观的必经之路。时常下山的道士多是出山办事,来去匆匆,他多半都认得,只是从未主动攀谈闲聊过。
  小道长腮帮子鼓了两下,咽下嘴里的花卷,嘻嘻笑道:“以前就你一人摆摊儿,今日怎么两人了?这位是你阿兄吗?”
  “这位是我新拜的师父!”听人问起叶昕,陆诚腼腆地笑道:“如何?这葱油花卷味儿不错吧。”
  “唔。味儿真好。主要是松软!想来这葱油花卷和蝴蝶卷,都是你这师父做得了?”被陆诚唤作柳道长的小道士一边吃着香喷喷的花卷,一边看向叶昕:“手艺这般好。我一定要结识一下。敢问师傅贵姓?”
  “敝姓叶,单名一个‘昕’字。”叶昕见这小道士吃得开怀,一对眼睛却机警灵动,心想这位柳道长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却很聪明。若是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位很厉害的道士。
  “幸会。我叫柳不尘。叶师傅打哪儿来?怎会想到来寿春寻人的?”柳不尘吃完花卷,从身上摸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嘴。
  这话就问得有些奇怪了。
  寻人通常都是知道此人大致在何处,找过来后,若是搬了具体住处,才会再向街坊邻里打听。而这柳不尘像是知道叶昕正在漫无目的的找人,所以他问得不是“你找的人搬走了吗”,反而是“怎会来寿春”这种看似逻辑存疑的问题。
  看这柳不尘机敏得紧,问这种问题,也不知道是吃嗨了随口一问,还是故意这么问的。叶昕内心更倾向于后一种:“阿爹让我来寻的。”
  猜测对方似乎在和自己套话,叶昕装作开始收摊的样子,希望能止住这道士继续向自己深挖目的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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