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98)
简若沉脚步一顿,抬手摸摸侧脸。
经理立刻解释,“您是大客户,照片和资料我们都看过,不会认错。”
身着职业包臀裙的女人微微弯腰示意,“您这边请。”
简若沉想起罗彬文的告诫,警惕抬眸:“我就补办一下银行卡,在柜台排队就行。”
经理道:“您是贵宾,有专人给您处理,不用排队。”
简若沉再一次尝到了特权的味道。
真的很爽。
这何尝不是一种军警优先。
他坐在沙发上,掏出磕碜扭曲的银行卡。
上次被陈巴关在洗手间,他就是用这张卡撬开了大门。如果当时手上没有可以撬门的工具,他或许不会那样镇定。
可惜废卡需要销毁,不能留作纪念。
经理动作利落地帮忙重办。
香江富人圈子里流行一句话:你知不知道我一分钟值多少钱?
帮这些人办事,效率排在首位。
快速,就是最好的服务态度。
十分钟后,崭新的黑金配色银行卡被双手奉上。
简若沉接过,在金钞和金条之间犹豫了一会儿,“现在金价多少?”
2030年,金子都涨到800多了。
1993年的黄金再便宜又能便宜到哪里去呢?
经理一愣,随即狂喜。
香江大多数人倾向于在金店购买成品金饰,不会来银行购买金条作为理财产品,也不会购买收藏价值比投资价值更高的金钞。
港行的金条和金钞囤积,根本出手不了!
本来,金子就算卖不出去也没什么,毕竟“货币天然是金银”,再贬值都不会贬值到哪儿去。
可目前有消息称。
华尔街那边正打算做空黄金,将本国金融风险转嫁给香江和内地,那些金融巨鳄出手就没有失败的时候。
日后的金价必定会暴跌!
港行正愁出手不了压仓的黄金呢!
经理看着简若沉的眼神灼热滚烫。
救苦救难活菩萨,富贵吉祥财神爷。
她难道要在新年伊始时做成一个大单,并且解决分行黄金压仓的危机?
经理很想卖,最好立刻成交。
但一旦卖出,简若沉可能就要面临亏损。
她的良心如烈火烹,最终还是咬咬牙道:“今日金价95元每克,但我不建议您在此时投资黄金,这段时间的金价不稳定,可能会跌回60。”
“金价暴跌往往是全球金融局势不稳呈现出的表象,届时可能会有金融危机,再涨起来或许会要数十年的时间。”
简若沉斩钉截铁,“不会的。”
自有记忆以来,黄金的价格一直在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
最多小有波动。
他顿了顿,“我要20公斤。”
经理:?
多少?
简若沉微微低头,“再多提不动。如果你们能派车送……200公斤也不是不可以。”
95一克,一公斤也才95000,20公斤不过是190万。
连名下公司每天净利润的零头都不到。
简若沉仔细算了算,忽然觉得黄金的保值属性对他来说轻如鸿毛。
黄金涨得再多,有他手底下的专业人士们赚得多吗?
那些人一天能给他净赚一个多亿。
他买黄金……更多是在满足购买欲罢了。
简若沉叹了口气,“算了。”
看来他这辈子注定不需要自己赚钱。
经理:?
怎么?小金主想开了?
泼天的富贵要飞走了?
她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失落吧,业绩没了。
庆幸吧,金价要跌。
她又救了一个未来会伤心的人。
没等经理复杂完,简若沉就道:“换成金钞吧。”
过年的时候塞在红包里,给别墅里回不了家的工作人员发。
金钞有溢价,但收藏价值高,发给员工后他们多半会舍不得卖,自己留着。
黄金这个东西,留着留着就翻四倍了。
经理恍惚发问:“哪怕金价会跌?”
“嗯。”简若沉轻声,“这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总要花点嘛。”
不然就要和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了。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经理:……
她想了想简若沉卡里的余额,然后缓缓起身。
担忧什么呢?
190万,对简若沉来说和19块没什么差别。
她木然道:“运钞车刚走没多久,所以还需要您自己带回去。”
简若沉比出ok,“没问题。”
20公斤的金钞,带着外面的塑料保护膜层层堆叠,足足装了一个黑色的皮箱才装下。
分行的库存不多,最后还塞了两根10克的小金条,这才凑够重量。
行长被惊动,出来一看,才发现购买金钞的竟然是个熟人。
他握着简若沉的手,嘚嘚嘚发抖:“幸好有你,终于啊……”
眼看着金价就要大跌,愁得他头发都白了半边。
行长道:“您下次再来。”
真是行走的财神爷。
行长泪眼婆娑,送走简若沉的时候恨不得拿领巾出来挥一挥。
简若沉哭笑不得地告别行长和职员,低头提着笨重的箱子,卯足了劲儿往银行门口走。
刚走出贵宾室回廊,忽然听到一声耳熟的:“简若沉?”
他抬头,看见了从人潮之中挤出来的男人。
关应钧今天穿了件黑色冲锋衣,看上去年轻到能重回大学读书。
简若沉顺着话头道:“你怎么在?”
关应钧扬了一下手里的皮箱,“取点钱做投资,你也来取钱?”
他说着,看向简若沉的手。葱白纤长的手指已经被皮箱的握柄勒红了。
简若沉点头“嗯”了声,“取点钱给家里的员工发年终奖。”
关应钧换了左手拎自己的皮箱,矮身伸出右手,拿过他手里的箱子,“我来。”
皮箱的握柄很窄。
男人的手指伸进握柄时,简若沉触碰到了他食指侧面的枪茧。
毛躁躁的,又很热。
他猛地松开手,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谢谢。”
关应钧喉结滚了滚,声音里压了些许笑意,“不用。”
两人并肩往银行门口走。
关应钧道:“每年年初一,重案组都会去黄大仙祠祭拜,你来不来?”
简若沉:“黄大仙?”
这是哪个神仙?
“就是赤松子。”关应钧已经对简若沉不清楚香江风俗见怪不怪。
他把左手的箱子放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张票,“黄大仙祠里供奉了黄大仙和观音,还有五大财神之类,警局每年都发票要我们去拜。”
简若沉接过票据翻了翻,上面还有警局的章和编号,还真是统一发放的票。
集体活动,又是新鲜景区,自然是要参加的。
“当然去,我还没见过——”
砰!
一声枪响骤然之间炸响耳边,简若沉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往关应钧身边侧了侧。
银行的侧门被猛然踹开,门口窜进来五个蒙面大喊。
为首的人满身横肉,凶神恶煞。
简若沉刚要反应,就感觉手腕一紧。
他被关应钧拉得往后一退,面前的光鲜骤然暗下来,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
简若沉一怔,思绪有些凝滞。
一人之隔,劫匪持枪爆喝:“所有人不许动,抱头蹲下!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银行大厅的花色大理石地砖反射出令人目眩神秘的光。
挂灯摇晃着,灯影婆娑,令人恐慌。
人群压着细碎的尖叫声,恨不得缩成一团。
简若沉看向侧面的旋转门。
他和关应钧距离大门仅有两步之遥,此时也与劫匪离得最近。
首当其冲。
劫匪端着冲锋枪上前,枪口直指关应钧,“箱子打开。把你的手从身后拿出来,别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