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126)
关应钧抿着唇,“没什么事。”
简若沉不信,但这里人多,深问不好。
关sir是领头人,下属面前还得留点面子和空间。
等回了警署再说……
几人在海底隧道边等了一小时。
终于处理完了爆炸现场,能带着犯人回警署了。
几人押着廖医生进A组时,边上的审讯室的门应声而开。
陆堑双手被锁着,头发有些凌乱,显然被例行审问折磨得不轻。
他面上荣光不再,梳着背头的额发落下来几缕,看上去有点落魄。
明明才过了几小时,陆堑却觉得比几年还要难熬。
在审讯室里,他不是风风光光的陆老板,而是一个毫无尊严的囚犯。
这些该死的警察……
等他出去了,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这股蓬勃的恨意夹杂着一些臆想的快感,从陆堑眼中迸发而出。
直到他看见了狼狈不堪,连白大褂都被灼烧了一角的廖医生。
陆堑的脸色倏然苍白。廖雁筹怎么被抓了?
他怎么能被抓?
他就是死了也不该被抓进警局!
那录像带呢?
那些记录着港英政府成为人体实验和人体器官的获益者的录像带是不是也到了简若沉手里?
不,不可能的。
没了录像带,谁还能保他?
陆堑心中冒出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惧,他侧头看向廖医生,企图跟他说一句话。
但身侧暂时负责审讯和押送的B组成员推了他一把,“不要乱看,我是让你出来吃饭,不是让你观光!”
廖雁筹呆滞地往前走,好像魂魄都丢在车里了似的。
简若沉与陆堑擦身而过,将廖医生送进审讯室。
他回头扫了圈室内,没看见关应钧就对毕婠婠道:“婠婠姐,你去做一下基础审讯好不好?这个人应该很好审,我要做其他事。”
第70章 陆老爷子
毕婠婠点头, “OK,去吧。”
她转头,“宋哥跟我一起。”
宋旭义菠萝黄油包塞进嘴里, 囫囵吃完。
简若沉见他咽得艰难, 转身提起水壶给宋旭义倒了杯水。
宋旭义接过,凑到嘴边喝了几口,勉强顺过气,“谢了。”
他边说边咀嚼黏在嘴里的菠萝包,慌忙拿起桌上的双层玻璃杯和文件夹, 跟在毕婠婠身后赶往审讯室。
简若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医务室的方向走, 半路碰见龇牙咧嘴一步一喘的张星宗。
他歪着脖子, 一手提着衣服后摆, 一手拿着根没卷好的纱布。
走起路来宛如超市门口放着的跳舞气球人,手里要拿一根写着【今日大促销】的彩带。
简若沉:……
他想不出关sir这么走路的样子。
一米九几的气球人。
简若沉嘴角勾了一下, 往张星宗身后看了一眼,没人。
他收回视线,“你怎么样?伤这么严重吗?”
“不严重, 就烫破一点皮。”
张星宗笑了一下,“就是今天值班的医生手法一般, 药膏涂多了又没给包扎,我怕沾到衣服上才要了一卷纱布, 准备回去擦一擦。还好关sir没去医务室。”
简若沉道:“不要擦掉, 烧伤膏就是要涂多点的。不包扎是因为湿润暴露疗法能加快烫伤伤口愈合。”
张星宗听都没听过。
小小烫伤,竟有这种学问?简顾问真是博闻强识。
简若沉抬眸笑道:“你回去休息吧, 毕婠婠和宋旭义在审廖医生了。”
张星宗:“行。我去趴一会儿。”
两人互相道别。
简若沉顺着地标来到医务室,问里面的医生要了烫伤膏面前和浸泡好的消毒碘棉, 提着袋子径直走到关应钧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敲门。
门内传来关应钧平稳低哑的声音:“进。”
简若沉推门进去,看到关应钧正站在办公室储物柜前。储物柜开了扇门,里面是一面全身镜。关应钧的衬衫扣子解开一颗,好似正准备看伤。
关应钧垂眸,视线落在简若沉手上的塑料袋上,嘴角慢慢勾起。
简若沉无视这个微小的笑容,“我去医务室的时候碰上了张星宗,他已经弄完了。爆炸发生时,你们的位置差不多,估计也需要擦药。”
他把装了药水的塑料袋放到办公桌上。
关应钧道:“不严重。加完班在弄。”
简若沉回头,琥珀色的眸子在室内呈现出一种暗金的色调,里面满是清澈的洞悉,“我帮你?”
关应钧呼吸一顿。
他定定看了简若沉一会儿,只觉得自己都要溺死在那双澄澈的眸子里。
简若沉明知道他在等这句话,但还是说出口了。
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抬手解开了第二颗衣领扣,然后顺着解开第三颗……
简若沉:……
关sir像是把平时藏起来的小心思,都毫不避讳挖出来给他看,打明牌了。
他拧开装满碘酒棉花的搪瓷罐,垂着眸子准备医疗用品,用镊子夹起棉花,走到关应钧身后。
白衬衫被搭在了沙发边的扶手上,皮肤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出现在眼前。
浅二度烫伤。
简若沉盯着看了一会儿,轻声道:“肩胛骨下方有水泡,我帮你刺破,可能会有点疼。”
关应钧轻轻“嗯”了声。
话音才落下,冰凉的棉球落在伤患处轻轻滚了滚。
接着他又等了等,还未感觉到什么,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好了。”
简若沉将纱布丢进垃圾桶,细细检查了一遍眼前的后背。
男人的肌肉线条很流畅,但又不突兀,蛰伏在皮肤之下,他也见过这肌肉蓬勃的姿态,很有力量。
脊背上,除去新加的烫伤,侧面还有交错的浅褐色伤疤,后腰侧面甚至还有一颗圆形的弹孔。
简若沉边看,边拿双氧水在破皮的地方消毒,双氧水接触到破皮的皮肉,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办公室内悄无声息,只有关应钧压抑而轻缓的呼吸声。
简若沉擦完关应钧,又用双氧水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挤了一坨药膏在手心,后轻轻按上去。
凉意若有若无地附上来,关应钧差点蹿起来,又硬生生忍住。他脊背紧绷,脖颈猝然蹿红,青筋凸起。
很快,显眼的红色便窜上耳廓。
简若沉笑了一下,“放松点。”
关应钧吸了口气,“你用力些。”
简若沉语调平静:“用力擦不利于伤口恢复,而且会疼。”
关应钧深呼吸了一口气,隐忍着哑声道:“我想要你让我疼。”
他鬼使神差地说完,又恨不得把话捡回来,这话实在经不住细想。天知道他本意不是……
还好简若沉看不见他的脸。
关应钧蹙着眉,一张脸紧紧绷着,额角的青筋鼓噪了两下。
少年的手心只有一层薄茧,大概是以前做家务打工留下的,但抚上脊背时,又没有直接接触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药膏轻轻拍打。
若即若离,隔靴搔痒,拨雨撩云。
关应钧硬生生忍着这股痒意。
警署的药膏很快起了作用,冰冷的凉意从伤口扩散开,驱散了自烫伤起就蔓延的烧灼感。
背有多凉,心就有多热。
简若沉擦完了药,摊着蹭满了药膏的手站起来。
办公室内整洁干净,办公桌上只有一份文件和一支钢笔,处处透着严谨和克制。但匆忙之下脱掉的衬衫却潦草挂在沙发的扶手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让人有些面热。
关应钧低声问:“好了?”
简若沉“嗯”了声。
关应钧披上衬衫,矮身抽出一张湿纸巾,转身抓住他的手,仔仔细细擦。
又湿又凉的纸巾带走手上黏腻的药膏,简若沉低垂着眸子,看到关应钧敞开的衣襟,心跳有些快。
他想起拜大仙那天关应钧说的话。
这个叫心动,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