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221)
“这种社团需要学校领导的审批,这个审批和帮助江含煜的人是不是你?”
简若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掌心直直按在那张写了金额的支票上。
奥利维·基思被吓得整个人往上一耸。
“是不是你!”关应钧厉声逼问。
“是……”奥利维·基思伸手想去够那张支票,指尖摸到了边缘却怎么也够不回来。
急切和恐惧交错,令他浑身发颤:“你说过给我……”
简若沉没松手,“问过与苯甲吗啉有关的问题才能给你。这是一亿,之后还会有第二个一亿,第三个一亿。”
张星宗瞳孔地震。
真给啊?
不能吧?
简若沉摁着支票逼问:“先说明违规社团的具体名称,然后告诉我,陆荣为什么会有大量的苯甲吗啉?”
奥利维·基思贪婪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救命稻草,“民和会……叫民和会。”
关应钧:“现在是否已经解散?”
奥利维·基思絮絮叨叨,“批准成立之后就不是我管了,应该已经解散了。毕竟连申请社团的人都已经入狱。”
“而且我也不知道陆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苯甲吗啉!”
关应钧将保险柜的照片甩到奥利维·基思面前,“看着照片好好想!”
枪林弹雨之间养出来的气势刀锋一般直冲而去。
奥利维·基思难以自控地抖了抖,兴奋全消,面无血色。
简若沉冷冷看着,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对关应钧的恐惧。
奥利维·基思垂头看了眼,忽然一顿,骇然道:“我想起来了,这是——”
他闭了闭眼,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简若沉又签了一张2亿的支票扯下来,和先前那张一亿的一起扔到奥利维·基思身上,“你要的钱,继续说吧,如果情况属实,我会把最后一点给你。”
奥利维·基思抓着那两张纸,心中苦涩又惊喜。
这是两张可以救命的纸!
可惜这些钱作为保释金只能在他手上停留一段时间,终究不是他的。
奥利维·基思斟酌半晌,颓然塌下脊背,先前那种强撑起来的气势不复存在,“这些苯甲吗啉……应该是我当年委托陆景琛做掉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时剩下的。”
简若沉表情很平静,藏在桌下的手指却死死摁住了膝盖。
事实竟然真与陆景琛有关系。
可惜陆景琛已经死了!
奥利维·基思絮絮叨叨念道:“当年,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第一次来香江之前,我联系了当地的地头蛇,委托他们想办法控制那个女人。”
“黑,帮是香江这片土地上信息流通最快的地方,我的心思很快被地头蛇背后的人知道了。”
“陆景琛盯上了康纳特庞大的资产,想要与我合作。他负责找人用药控制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我则专心争夺遗产,处理剩下的旁系继承人。”
“连续用药十天后,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碰到了江鸣山,江鸣山借着陆景琛的指示,趁罗彬文不在与克里斯多发生了关系。 ”
奥利维·基思看了简若沉一眼,真情实感流露出了一丝惋惜:“可惜你不是那一次出现在克里斯多肚子里的,要是那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你怎么会像现在一样聪明?”
关应钧坐着没动,桌下的腿抬起,一脚踹在对面的椅子上。
奥利维·基思猛地后仰,直直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出“邦”一声。
他一时头晕目眩,腿也挂在椅子上,直愣愣躺着,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摔了一跤。
审讯室外。
刘司正的手搭在审讯室总电闸上,思绪飘忽一瞬……这奥利维·基思的头撞起来,真是格外的响。
还好关sir的动作被审讯桌挡住,又收了力,就算不拔插头也没什么事。
刘司正定睛往里看,只见关应钧正慢条斯理地告诫:“爬起来,好好说。”
简若沉视线游移。
关sir揍人的水平竟然提升了,以前不是拿审讯记录本甩人耳光就是直接邦邦两拳。
现在,比起CIB那个抓着小偷脑袋就往地上砸的计sir,关sir揍人的时候竟然还挺文雅。
奥利维·基思扶着椅子踉跄着爬起来。
他浑浑噩噩,第一时间展开手指,看护在掌心的支票有没有被弄破,支票要是皱了破了,银行会拒绝兑现。
这可是他的命根。
奥利维·基思仔细压好支票,扶正椅子坐回去:“克莉斯多与江鸣山发生关系后没多久,事情就被罗彬文知道了,他强行把克莉斯多带回了英国,并将这件事告诉了克莉斯多的父亲。”
“他们被禁止通信,禁止见面。我们本以为计划会就此失败,但我花大价钱买通了英国康纳特庄园的佣人,让他在克里斯多的饮食和水杯里频繁使用苯甲吗啉,她很快消瘦下来。”
“这时另一被我推荐进入庄园的佣人又借机出现在她身边提起江鸣山。她很快就受不了相思与幻觉的折磨。我将江鸣山接来,让他们见面,当天晚上,他们收拾好行李,带着200g黄金只身离开了康纳特庄园。私奔了。”
“老康纳特找不到女儿,为此郁郁寡欢,很快病逝。”
康纳特·基思说着,露出一个沉醉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冯野这边没有出意外,那他的犯罪手法是多么的隐秘和完美。
可惜啊。
可惜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的肚子太争气,竟然生出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儿子!
奥利维·基思木然道:“反正我也继承不了康纳特,不如全部告诉你,说完了,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还有些家底,足够逍遥后半生。
张星宗厌恶地皱起眉。
恨不得冲过去撕烂那两张支票。
简若沉不置可否,“请你不要谈论与案情无关的展望和内容。”
他垂头扫了眼文件,“他们离开英国之后,事情就脱离了你的掌控是不是?”
奥利维·基思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是的。”
简若沉逼问:“苯甲吗啉并未全部用完,你却不知道,是否代表着陆景琛和江鸣山那边私自停了药?”
“应该是。”奥利维·基思冷嗤一声,“或许是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发现了一切,或许是教会医院贪婪的主管在检查时告知了真相,企图换一笔钱。谁知道呢?”
“总之我知道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死亡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赶到教会医院时,她已经被推进了产房。”
奥利维·基思的视线在简若沉面孔上刮了两下,恶意地笑了声:“长时间的停药和戒断让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恢复了理智和清醒的头脑。她在进入产房之前和一位修女护士做了交易,让她调换婴儿,想带着你回英国去。”
“我到的时候,保温箱里的孩子已经变成了江含煜,而你不知所踪。我想着……婴儿罢了,罗彬文不可能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找到你,再说……我后来还放了一把火。”
真可惜啊,小小的简若沉竟没死在火里!
奥利维·基思低低道:“我买通主管,让他拔掉克莉斯多的氧气又伪造了大出血。而我则去按下火警铃,顺便放了一把火。”
他高亢地笑了两声:“哈哈!”
19年!
因为他所做的一切,罗彬文整整找了康纳特家的小少爷19年,他不愿意相信康纳特小姐的孩子葬身火海,宁愿年复一年地找。
简若沉冷冷看着奥利维·基思,屡次抬头确认录像机是否正常运转。
这可得好好记录下来。
有了这些录像,法官再想放水也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