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196)
他拿起对讲,拨通张星宗那边的内线,“张星宗收到回复。”
对讲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的雨声,等了一会儿,又是断断续续的回复,“无异常,无异常。完毕。”
不妙。
两次回答,一模一样!
真要追究,再往前一次也是一样的!
黑色的雨伞靠在车门边上淅淅沥沥滴着水。
车内无名地生起一股寒意。
刘司正打了个哆嗦,“婠婠和阿星不会出事了吧?”
简若沉与关应钧对视一眼,当机立断,“去看看。”
关应钧发动车子,开到教会医院的后门。
毕婠婠那辆黑色的萨博95停在路边。
车窗开着,暴雨打在上面又溅进车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简若沉想过去却被制止了,关应钧拿起他的伞,“我下去看看,等等再说。”
暴雨限制了视线,树冠在狂风之中摇摆晃动着,仿若绿色的怒海狂涛。
关应钧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配枪,绕着黑色的萨博95走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狙击点之后才打开车门。
他看了一会儿,站直了,一手对着丰田挥了挥,示意安全。
刘司正当即趴在后座,掏出两把伞,分了一个给简若沉,两人撑着伞下车,顶风往关sir那边走。
这伞质量一般,被风吹得歪七扭八,连带着把简若沉和刘司正也吹得步履蹒跚。
关应钧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过去,把黑伞撑过去,“我们撑一把。”
简若沉就把伞收了,抓在手里,“张sir没事吧?”
“还有呼吸。脖子上扎了一针,针管还在,估计是麻醉枪一类的东西。具体情况还要等化验过后再说。”关应钧侧身道,“刘司正,你拿物证袋取证。”
“什么?”刘司正没听清,一张嘴,灌了一口雨水。
他在狂风里步履蹒跚,伞骨弯折,眼睛都被雨打得睁不开了,像一多被摧折的娇花。
关应钧:……
简若沉:“……我来吧,你手套和物证袋呢?”
“右边衣兜里。”关应钧侧身。
简若沉伸手去掏。
这兜里还和半年前一样,不知道都放了些什么,掏起来有种琳琅满目的错觉。
黑色的萨博95之内,张星宗的手里死死握着对讲机,手指还摁在接听上,边上放着一个循环播放录音的小录音机。
那段声音估计是在车外录制的,不太清晰,雨声很大,可惜这种对讲机本就有杂音,削弱了雨声的嘈杂感,所以关应钧才在第二次询问的时候才听出不对劲。
简若沉摸出手套戴上,又取了两个物证袋,将张星宗和毕婠婠脖颈上插着的针管拔出来,动作流畅,又快又准。
他把物证袋提在手里,心情有些复杂。
奥利维·康纳特·基思身上的猫腻真不少,竟然随身带着能放倒人的药。
而且……毕婠婠和张星宗都很警惕,怎么可能在盯梢时降下车窗,给人可乘之机?
关应钧转头对刘司正道:“你开车,带毕婠婠和张星宗去医院,把针管交给鉴证科化验并说明情况,再看看录音机和针管上有没有指纹。我们去医院里面探一探。”
“yes sir。”刘司正觉得这么大的雨,撑伞根本没用。
他索性收了伞,把驾驶座的毕婠婠横抱起来,放到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座。
简若沉把物证袋放在油表盘前面的空位上,“路上小心。”
刘司正点点头,绝尘而去。
简若沉给保镖发了个消息说明情况,又把手伸进关应钧的衣兜,掏出里面折起的渔夫帽抖开,戴上后又将头发塞进去,两人并肩往教会医院里面走。
这里虽然偏僻,但绿化设施却不错,暴雨打着花园里的风信子,看上去晶莹剔透,水晶似的,十分漂亮。
走进医院,先入目的是一个红色的十字。
一个穿着黑色修士服的男人坐在边山,表情肃穆又警惕,“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简若沉扫了一眼访客名录,没在上面看到康纳特的名字。
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康纳特的笔记很特殊。他在写英文的时候,会在圆弧字母的脑袋上画一个小圈。
访客名录最后一个人名就有这样的特征,康纳特应该用了假名。
简若沉对着修士笑笑,谎话张口就来,“我哥哥说,20年前我是在这家教会医院出生的,当时我差点就要死了,是这里的修女救了我。”
他好奇又感动似的,“我一直想要来这里看一看,或许这里还有需要我帮助的人呢?”
关应钧若有所思。
这出戏里的哥哥是谁?
简若沉伸手挽住关应钧的手腕,仰头道:“我身体不好,不常出门,求了哥哥很久他才肯带我来。对不对?哥哥?”
关应钧背着手攥了攥手指,低低应了一声,浑身火热。
修士脸上的警惕少了些,“但是我们需要预约……”
简若沉惊讶:“捐款也需要预约?”
修士:……那倒不要。
是他唐突了。
修士有点尴尬,快速把访客记录表推过去,“您可以在这里签名。”
简若沉拔开钢笔,用潦草的英文写了一个长长的假名,顺便把上一个名字记了下来。
大多数犯罪分子为了犯罪的逻辑链完整,通常会在不同场合的同一人设下使用同一假名。
基思教授那样爱立人设,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第117章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男修士眉眼低垂, 看着笔墨落下出写出的名字,心中震撼。
光是中间名就有三个贵族姓,这一定是谁家的有钱少爷!
他心里的猜疑完全消失了, 态度小心翼翼起来, “我们的主管正在忙一台手术,我可以带您先在医院里逛一逛。”
简若沉放下笔,帽檐下的唇角微微勾起,“好啊。”
还好他看基思教授全名的时候留了个心眼,那么长的名字, 稍微背一点都够用了。
修士又多看了他两眼。
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般不带这种棉帽子,最差也该是软呢的。
但转念一想, 现在是夏天, 带毛呢质地的帽子恐怕会热得发慌。
就说这身衣服吧, 这么合身,一看就是立裁, 露在外面一双腿修长白皙,肌肉匀称。
富,是一种感觉。
修士领着他们穿过大厅, 走到产科的病房,轻声介绍, “我们这里从20年前起就是一对一24小时看护,如果产妇们出现意外, 我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简若沉“哦”了一声。
这就说明原主母亲如果是在这家医院生产的, 那么她后未得到及时治疗一定是人为。
猜测被证实,简若沉胸口发闷。
关应钧将微微弯曲的手臂往下垂, 顺势拉住简若沉的手轻轻捏了捏,随后停住脚步, 沉声道:“不好意思,我弟弟身体不好,走不了太久,请问能不能给我们一架轮椅。”
简若沉:?
这么刁钻的戏你都能接上?
不仅能接上,还能给教会医院的找事!
不愧是活着回来的卧底,有两下子。
修士看过来,简若沉抿着唇,脑袋往关应钧手臂上一拱,嘴里道:“其实我还能走一会儿。”
关应钧指尖微微蜷缩起来,忍住了顺势揽住他的冲动。
修士忙不迭道:“天主也不舍得劳烦您走路,请您等一会儿。”
五分钟之后,他推来一把胶圈轮椅,上面还铺了一层崭新的小毯子。
简若沉坐上去,让修士推着走。
不是不能让关应钧推,但他要是推了,就没手拿枪了。
那不行。
他靠在椅子里,路过饮水区的时候,关应钧还过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两人仿佛真是一对前来重游的兄弟,亲昵又熟稔。
修士介绍地愈发卖力,企图让面前的金饽饽多捐一点,“我们的教会医院链接着教堂和边上的福利院,福利院的孩子们经常来医院里做义工,擦擦地,浇浇花什么的,他们每天都很快乐,但这些年愿意做善事的富人少了,我们的资金周转不开,有些维持不了孩子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