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199)
太契合了。
除了简若沉,这辈子不会有人能这么快跟上他的思维和节奏。
简若沉展开纸张。
这是两张档案里抽出来的纸,第一章 右上角还别着一张泛黄褪色的照片,上面是那个跟简若沉又八分相像的女人。
再看名字:克莉斯多·关德林·康纳特。
下面是她的身体检查报告和病历。
简若沉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从长相和病历时间看,这一定就是原主的妈妈。
关应钧等他翻到下一张才开口,“这一张是缴费记录。”
简若沉看着密密麻麻的细格子和上面蚂蚁大小的浅灰色数字就头大,草草读了几个账户抬头之后,就把纸越举越高,越举越近,恨不得贴着看。
“我看了,都是香江本地账户,港行的,但是账户名称好像并不属于康纳特,这个誉诚船务有限公司是香江本地企业。”关应钧遮了一下简若沉的眼睛,“别看了,字太小,车里光线不好,回警署看。”
简若沉放下纸,“我母亲来香江后。罗管家直到20多年后才找到我。说明她来香江后没有使用康纳特所属账户里的钱。”
康纳特这种级别的银行VIP用户,如果有找人和找资金流向的需求,哪怕只找一块钱,也能被找到花在了哪里。
罗彬文找不到,说明原主的妈妈根本没有花账户里的钱。
简若沉:“但据我所知,誉诚船务有限公司不是江家的。”
江鸣山死刑,江含煜被判。
江家的产业他早已烂熟于心。
“我问问罗叔。”他给罗彬文发了短信,不足十分钟便收到了回复。
上面是一个预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名字。
“陆景琛。”简若沉垂眸思索一瞬,恍然,“怪不得。”
面前红灯亮起。
关应钧扶着方向盘,食指不自觉敲了敲方向盘的皮面,“原来如此。”
有了这个为简若沉母亲付医药费的账户名,一切未解之谜似乎都呼之欲出。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前段时间他们在警察公寓的书房里分析的内容。
陆景琛和母亲有利益冲突。
当时,陆家、港英政府和康纳特三足鼎立,陆家表面风光。
实际上,经济命脉和产业开发一类的项目都被攥在康纳特手里。
陆景琛本就想与康纳特争斗一番,但没多少实力。
此时,奥利维·康纳特·基思出现了。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陆景琛与原主母亲有利益冲突,想要抢下香江的经济控制权。
奥利维·基思也与原主母亲有利益冲突,想要抢下康纳特的继承权。
利益的驱使之下,使这两人达成了合作。
那么20年后,陆荣和奥利维·基思再次合作也不奇怪了。
简若沉面无表情地侧头看向窗外。
毕竟这两个人的共同敌人变成了他。
红灯变绿。
车流缓缓向前。
车轮压在马路的水坑里,发出潮湿黏腻的,水流飞溅的摩擦声。
简若沉撑着脑袋叹道:“可惜了,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虽然很可能是真相,却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而能做人证的陆景琛已经被陆堑的死给气死了。
归根结底还是他给气死的。
简若沉:……
哎,气早了。
那老头怎么就不多撑几个月,让他审一审再死。
哎!
他一连叹了两声,又有些发怔。
那样一个优秀的人,一个企业家,一个母亲,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竟然就这么被害死了。
关应钧侧眸看了一眼。
少年眉眼低垂,眉心蹙着,眼睛有些发红。简若沉自出生起就没有母亲,生活在算计里,多年后知道真相,却只能看到一张冰冷的病历。
20年,没有证据,没有立案,又过了追诉期,即使所有人对真相心知肚明也不能起诉。
简若沉聪明,喜欢揽责任,或许会难过好几天。
关应钧手腕一转,转头把车开到一家店门口停下,“等我五分钟。”
简若沉心不在焉“哦”了声,还在懊悔太早把陆景琛气死的事,眼神都虚虚的。
还好陆荣的心理素质不错。
没因为九龙城寨那块地被气死。
还能再审。
五分钟不到。
关应钧便带着身水汽回来。
他抬手关了车门,将一捧白里透金的绣球花放到简若沉怀里。
绣球花团团锦簇,三四团聚成一堆,漂亮极了。
简若沉呆了一瞬,“怎么送花?”
太突然了吧?总得有个理由。
“哄你。”关应钧没急着开车,语调与平常几乎没区别。
他顿了顿,叹息似的:“别蹙着眉叹气。”
叹得人心疼。
简若沉哑然,张了张嘴。
关sir这么会,晓得他在恋爱上略逊一筹!
关应钧道:“20年前的事情告不了,但苯甲吗啉和奥利维·基思脱不了干系,校医也是一个彻查的方向。”
“对。他还杀过其他人,那串假名也可以查。”简若沉盯着花。
他其实不需要哄,但是看到花,却觉得沉重的心情雀跃起来。
简若沉抱着花团锦簇的绣球,转过头,看着右侧驾驶座的男人。
那双眼睛深邃而藏锋,眉宇敛着,藏着一点担心,但更多的是汹涌而澎湃的温和情感,将人裹得密不透风。
简若沉还以为他会亲过来,毕竟关应钧就是火气大,就是喜欢亲人。
但两人对视了三分钟,简若沉眼睛都看累了,关应钧还是这副随时准备开车,带他去查案的正经姿势。
……又没人,忍什么。
是个找回场子的机会。
简若沉昂起下颚,“你凑近点。”
他理直气壮道:“我要亲你。”
第119章 很拮据,没有零钱
话音落地, 简若沉又觉得耳热,他垂眸瞟了眼花。
这捧花塞得很满,抱在怀里满满一捧, 撤去哪一只手都有可能拢不住, 但不收手又解不了安全带,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关应钧凑过来点。
天气终于放晴了,雨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内,潮湿又暧昧,照得人出汗, 发热。
简若沉舔了下唇,抬眼睨他。
关应钧脖颈处藏在皮肉里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哑声道:“这是车里, 离警局又近, 会被看见。”
简若沉心里升起一股微妙的满足感,觉得自己大获全胜, 他笑笑,偏头道:“怎么?你不敢?迟早会看见的,又不可能瞒一辈子。”
“什么?”关应钧一时愣住, 随即心里生出汹涌的喜悦。
一辈子?他从未想过简若沉对待这段感情竟然这么认真。
他不敢想,不奢求心上人也考量未来。
但简若沉想了, 他怎么那么好。
关应钧倾身凑过去,一手搭在简若沉伸手的椅背上, 一手摁住少年的肩膀, 细碎地轻吻落在他眼睫轻颤的眼角。
一下一下,珍重至极。
简若沉愣住一瞬, 一股热意从脚底升上来,直直蹿上头顶, 将全身蒸得发麻,连抓着花的手指都紧了紧。
滚圆的绣球花束被挤在两人之间,窸窸窣窣地变扁了。
他有些走神。
上次关应钧亲得这么小心,还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
炙热的吐息透过唇舌,从面皮上往身体里钻,变成滚烫的糖浆,细细密密地将人的心脏裹起来。
关应钧亲了几下便停住。
两人额头相抵,简若沉呼吸有些急促,也主动亲了亲关应钧的薄唇,兑现了找场子时的话。
他抬眸,哑声道:“好了。”
关应钧没收回手。
男人的身影沉沉拢下来,手一垂,抱住简若沉,满足地喟叹一声,随即松手坐直。
他反手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银行卡和存折,“这是我的工资卡,这是我存下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