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263)
隔着纱帐,江玉珣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燕衔岛上的花树、溪水。
虽然知道这里没有旁人,但江玉珣仍本能地紧张。
……应长川真的不能换个地方吗?
被人发现的恐惧在此刻将他紧紧包裹。
满心忐忑的江玉珣忽然转身咳了几下,“咳咳……”并趁着应长川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朝他扯起了谎,“我,我可能是昨日掉入溪水中感染了风寒,忽然有些难受。要不然我们还是改日?”
自那日应长川让他去找太医调养的事情过后。
江玉珣便意识到对方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自己的身体。
看清窗外景象,病急乱投医的江玉珣匆忙间只得扯出“风寒”一事来糊弄应长川。
不会说谎的江玉珣一边说一边四处乱瞄。
半躺在榻上的他没多久便失了力气,话音落下之后下意识攥紧了手下的衣料。
然而江玉珣忘记了一点——此时应长川身上穿着的是与自己一般宽松的婚服。
经江玉珣这一拽,原本轻轻搭在应长川肩上的衣领便松散了开来。
……天子胸前结实的肌肉和那道狰狞的刀疤,就这样清清楚楚地浮现于他眼前。
此前江玉珣从没有认真观察过应长川的身材。
现如今他才意识到,武将出身的应长川在战场上锻炼出的肌肉要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发达。
“别怕。”应长川的声音变得比往常更加沙哑。
说话间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瓷瓶,放在了床榻旁。
……救命!
没见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
江玉珣一眼便猜出了这瓶子的用处。
即将发生什么的不安感催得他心脏快速跳动。
江玉珣的呼吸也不由一窒……
回想起之前几回经历和那东西的样子,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应长川的手指缓缓蹭过江玉珣的唇瓣,他压低了声音道:“阿珣真的生病了?”
江玉珣开口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也因紧张而轻轻颤抖了起来:“……我,我没有。”
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应长川撒谎。
江玉珣深吸一口气并用力眨了眨眼,索性直接摆烂道:“我只是……有一点点害怕。”
说完这句话,他便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起了自己的怂。
应长川轻轻笑了一下,他一边轻揉江玉珣的唇瓣一边假装不懂地问:“阿珣怕什么?”
“怕疼,”江玉珣认命般闭上了眼睛,“还有这里……太亮了,不习惯。”
假如他的观察没错,燕衔岛上的房屋似乎都被应长川改成了这样的风格。
刚才的“婚礼”仪式虽然潦草了一些,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但是喝过合卺酒后自己与应长川之间到底是换了个关系。
江玉珣知道这种事情迟早都会发生,并且清楚应长川和真的清心寡欲的自己不一样……
话音落下之后,担心对方憋坏的他便跟着退让了一步:“不如我们等天黑了再说?”
然这一次应长川并没有接受他的建议。
话音落下的同时,江玉珣的眼前又是一黑。
他下意识伸手抚向双眼。
然却只摸到一片光滑的布料。
……应长川的准备比江玉珣想象的还要充足。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缎带覆住了江玉珣的双眼:“这样就好了。”
不是吧,这都可以?
江玉珣的眼前一片漆黑,听觉也因此变得格外灵敏。
宽松的婚服自他肩上滑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玉珣听到窗外的水流声突然变大了几分。
他下意识伸手攀住了对方的手臂。
察觉到江玉珣的不安后,应长川低头轻吻他的指尖:“放心,不会疼。”
“若是不舒服的话,爱卿直接告诉孤,好不好?”说着应长川已经与江玉珣十指相扣。
刚才那杯烈酒似乎在此刻起了作用。
江玉珣的头脑也变得昏昏沉沉。
应长川的话似溪水在他耳边流过。
不就是那种事吗?有什么好怕的。
江玉珣深吸一口气,轻轻咬牙道:“好。那你……慢慢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格外沙哑。
堕入黑暗之中的江玉珣心跳得从未像此刻这般快。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皮肤都不由自主地随着呼吸发起了烫。
冷静,冷静!
又不会死人。
不愿意再在应长川面前露怯的江玉珣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有丝帛相隔,但他还是在此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并直挺挺地摆正了身形。
颇有一番认命的意思。
正在假装镇定的江玉珣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幕在应长川眼中是何等的可爱。
天子忽然停下动作,垂眸深深地朝他看去。
暂时失去视觉后,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江玉珣见半天不见动静,忽然庆幸起来——
应长川是不是也觉得此刻有些早?
“陛下?”他试探着开口。
“怎么了。”应长川压低了声音问。
说话间轻轻撩起一缕黑发,放在鼻间深嗅起来。
误以为自己能暂时逃过一劫的江玉珣忍不住笑了一下,并忐忑且有些期待地问:“你是不是也紧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潜台词)陛下你真的可以吗?
第110章
江玉珣的耳旁忽然静了一瞬。
只剩下小筑外的溪水还在叮当轻响。
暮色渐浓,整座燕衔岛都被夕阳染作艳红。
应长川垂下眼眸,缓缓将墨发绕在指尖。
烟灰色的眼眸满是不加遮掩的危险。
下一刻,他忽然松开了手中的发丝。
长发如羽毛一般扫过了江玉珣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起伏的胸膛。
应长川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轻轻地笑了一下。
并借着实际行动,告诉江玉珣自己是否紧张。
……
燕衔岛上夜色渐深。
月华倾洒一地,撞碎了窗外的溪水。
小小的卧房中,挤满了暧昧的声响。
覆在江玉珣眼前的丝帛早不知何时被蹭到了一边。
月光下,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泛起了白瓷般的柔光。
肤上的点点印痕与泛红的眼角,也因此变得愈发显眼。
夜风撩起红色的薄纱,窗外的一切仍旧清晰可见。
江玉珣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唯恐泄露出一点声音。
额间的黑发也被薄汗打湿,黏在了额上。
他的牙齿正因欢愉与疼痛而颤抖,怎么也不肯松开。
昏昏沉沉间应长川忽然贴近过来,并压低声音问他:“不喜欢吗?”
天子的呼吸沉重,嗓音格外低哑,如咒语般带着诱惑人心的力量。
江玉珣不由自主地打开了紧咬着的牙关:“喜,喜欢……”
应长川似乎格外懂得如何在这个时候利用规则。
红色的纱幔一半还悬在头顶,如被卷入溪水的花瓣般摇晃轻舞。
另有一半早不知何时被人拽了下来,乱七八糟地堆在榻上、枕在脑后。
江玉珣随手去拽床上的纱幔。
想要用它遮住自己的眼睛。
谁知应长川竟再次开口:“可是这里?”
“……”
夜风卷着落花在半空中打起了旋。
坠入溪水的旋涡中随它一道沉浮。
江玉珣的脸颊早烫红一片,他想咬紧牙关却只听自己轻颤着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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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衔岛上的小筑结构精巧。
不但美观,且适用性也是一等一的强。
修葺以后,原本绕房轻淌的温泉、溪流也被引入屋内。
哪怕暑天、暴雨,也不妨碍沐浴。
自从登上燕衔岛后,江玉珣便彻底分不清昼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