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让三大佬火葬场后(93)
他在江揖面前还是很放松的,比过去要放松。过去的江揖对连翩来说有原著预言般的杀伤力,如今的江揖虽然感情上跑偏,但跑偏的东西在连翩身上,虽然连翩不接受,但这却真的相当于给他罩了一层护身罩。
江揖点点头,对他来说,除了连翩要选择别人或者要离开他这两样,他对连翩的任何要求都没有异议。
虽然江揖点头,但他并没有立即有所动作。
连翩见他站着没动,问道:“怎么了?”
江揖没说话,走到连翩身边,俯身将连翩打横抱起。
连翩猝不及防之下抓握住江揖的肩膀,稳住身形道:“放我下来!”
这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可就太近了,江揖几乎能闻到连翩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耳根有些红:“你的脚......房间有些远。”
说罢抱着连翩往大厅门那里走去。
连翩是个识时务的人,他脚确实是疼,而据他的了解,江揖脾气也犟,索性就由他了。
纪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示意保镖们不要跟着,站在原地片刻后又跳脚道:“药箱,找个药箱过来送过去。”
江揖抱着连翩去了自己的房间。
最近他有空就住在山庄,今天生日宴大厅的鲜花都是他参与设计和摆放,最近两天都在这里忙到深夜。
房间在二楼,距离宴会厅的确要走不短的路,但他抱着连翩却走的稳稳当当不疾不徐。
连翩虽然性别男爱好男,但还真没被哪个男性这么抱过,不习惯也抹不开面子,索性就不说话。
一路沉默后,江揖将连翩放在了自己房间卧室的床上。
连翩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他的一张单人照,这张照片在刚才的大厅也有,是他窝在小花园躺椅上小憩。
心道江揖这是每天晚上看着他的照片睡觉?
这话也就在心里一骨碌,自不好意思说出来。
保镖很有眼色,将医药箱放在门口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江揖将医药箱拿到床边,又去解连翩的鞋带。
连翩往床上缩了缩:“没什么大事,崴了一下而已。”
江揖没说话,小心的握住连翩的小腿骨将他的脚往前带了带,挽起连翩的裤腿又脱掉他的袜子,看到连翩肿起来的脚踝,眉心就蹙起来。
他托着连翩脚跟的掌心很热,眉目却又严肃,是成年男人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即使他其实一切行为都中规中矩。
仔细查看过连翩的脚,确认没有伤到别的地方,江揖在医药箱中找了药油出来。
特质的药,非卖品,对活血化瘀很有效。
倒了些药油在自己掌心,然后掌心覆上连翩的脚踝,轻轻揉按。
气氛很沉闷,只有脚踝上因为按摩又或者掌心温度带起的热度,这种热度缓解了连翩的疼痛。
看着江揖低垂的眉眼,连翩有些恍惚。
似乎察觉到连翩在看他,江揖睫毛颤了下,没有抬头,只是叮嘱道:“关节受伤不是小事,下次小心,过四个小时我再给你按摩一次。”
连翩:“江揖......”
江揖立即道:“我不会放你走,翩翩,我早就喜欢你了,在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是我不好,是我不信你,伤了你的心。很多年了,我已经不习惯相信或者亲近谁,但你不一样,只要留在我身边,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你想让我怎么样,也都可以。”
横向对比地位权势同等的人,江揖在其中是年轻的,甚至年轻的过分,但他却已经让那些老家伙们尊重、忌惮乃至畏惧。
但此刻的江揖却是脆弱的。
他眉目偏艳丽,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的东西,在此刻,在连翩面前小心翼翼的展露出来。
这样的江揖,连翩说不出什么狠话。
当然,有些人有些事,说狠话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对江揖,连翩同情欣赏,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觉得有这么个人作伴其实蛮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
不论是原著还是现实,连秋皎一直横亘在那里。
是以连翩从没有想过别的。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同情和欣赏后面还会有什么,连翩自己也不知道,有些东西打断了就是打断了。
连翩内心是个冷清的人,做事也很有规划,他现在的重点是谢燕归。
其他的人或者事,都不在考量范围内。
想的明白,他只道:“我这个人没有长性,就喜欢游戏花丛,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江揖,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不值得。”
江揖揉按连翩脚踝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波澜不惊的继续动作:“你的意思是说,喜欢谢燕归只是一时?那我就放心了。”
连翩:“......”
和太过聪明强势的人周旋就这点不好,有时候完全是有力无处使。
他沉默了几秒后道:“那好吧。”
江揖抬眼,满怀希冀。
连翩原本是半仰双手撑床的姿势,此刻直接坐直了,开始解西装扣子,红色布料,他手指搭上去,有种白净却又靡丽的美感。
江揖猛的站直了,往后退了两步:“翩翩,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强迫你,我......”
他慌乱的很,仿佛被逼到墙角的小可怜,耳朵都红了。
连翩原本也没多想,看江揖这样明白他是误会了,心道没想到江揖竟是个纸老虎。
脱西装外套,挽袖口。
露出的小臂皮肤白皙肌理漂亮,上面一道愈合的刀疤就很明显。
江揖明白过来他误会了,但那种一瞬间的慌张让他心如擂鼓,气息尚未平复,看到连翩胳膊上的伤大步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连翩胳膊上原本没有伤。
连翩小臂上的伤是阻拦想害江揖的亡命徒时留下的。
伤早好了,原本也没想着要告诉江揖。
但现在这情况,江揖看上去好像冷静温文,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其实已经钻了牛角尖。
连翩只能挟恩图报了。
床上真不是个说正经话的好地方,连翩对江揖道:“我想喝水。”趁江揖去倒水下床坐到了窗户边的沙发上,衬衫袖口还挽着。
房间就有饮用水,冷的热的都有。
江揖兑了稍有些热的水,回转就见连翩坐在光里,眉目如画细腰长腿,整个人都似乎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种一转脸就能看到连翩的场景,让他心定却又神摇。
连翩捧着杯子,开门见山的对坐在他斜角的江揖道:“你在去祭奠你母亲的时候遇袭,那天我也在那里,在距离你和连秋皎几百米的地方。”
江揖呼吸一窒。
那天的场景他记得很清楚,因为想起过很多次,死亡逼近的感觉没法忘却。
几百米......
神使鬼差的,江揖想起坐着警车离去时看到的,行驶在路上的那辆黑色轿车,因为那是安市的牌照,即使一晃而过他也并没有忘记。
连翩双眼微微泛空,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当然,这时候有些瞎话也得编。
只道:“那时候你和连秋皎走的很近,我赌气离你远远的,无意中知道你要去祭奠伯母,便也跟上去,不巧遇到了想要截杀你的亡命徒,听到他们说要你的命,就去阻拦。”
赌气是假,不巧遇到也是假,蓄意阻拦是真。
江揖肌肉微微绷紧:“我......我不知道......”
那个时候,他护着连秋皎,他感激着连秋皎替他挡了一棍,即使其实连秋皎的存在是拖累。
甚至答应连秋皎......
愧疚没顶而来,江揖眼眶又红了。
连翩认识的江揖深沉冷肃,很少情绪外露,更不要说露出这样脆弱的懊悔至极的情态。
他安慰道:“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早就说了,这么多年你很不容易,见你得偿所愿,我替你高兴。”
江揖再忍不住,单膝跪地在连翩面前。
过去种种,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感激和愧疚撕扯着内心,还有连翩的体谅和温言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