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让三大佬火葬场后(59)
所以现在江揖住院, 消息很快就走漏了。
如果是以前,都知道江揖最亲近的朋友是连秋皎, 何夕得放人进来。
但现在, 何夕想, 他家老板怕是有杀了连秋皎的心。
这件事他不能做主。
他谢过小护士,让她先不放人进来, 自去问江揖。
何夕站在床边,小心翼翼道:“老板,连秋皎知道您住院的消息过来了,要让人进来吗?”
下一瞬, 何夕周身便是一寒。
原本躺在病床上满是悲怆气息的年轻男人, 布满血丝的双眼有幽冷森寒,让人望之生惧。
这一刻, 何夕确定江揖起了杀心, 但江揖最后只是淡淡的道:“让他回去。”
这种平淡让一切显的很割裂,毕竟江揖才为此吐过血。
如今罪魁祸首主动送上门来, 谁能忍得住。
但不知怎的,何夕忽然想起被逮捕的如今已经身败名裂的江冬林, 默默在心里给连秋皎点了根蜡。
何夕就要去打发了连秋皎。
江揖又道:“告诉他, 江冬林的势力可能会反扑, 这段时间让他不要再来找我, 免得再出墓地凶杀那样的事。”
何夕点点头。
连秋皎被拦在病区外, 不高兴,也很不适应。
这段时间随着江揖的胜出以及他和江揖的传闻,还没有什么场合是他去不了的,尤其他还为江揖挡了一棍。
看到何夕,他的不高兴就藏了起来,急道:“何助,江揖怎么样了?”
何夕告诉连秋皎,说江揖就是累着了,休息几天就会没事,让连秋皎先回去。
连秋皎不愿意,暗道何夕肯定是故意隔开他和江揖,只是区区一个助理,哪来的这么大的脸。
心里默默记了何夕几笔。
恳切道:“何助,江揖现在肯定很需要人陪伴,他这个人,习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也就跟我能说几句。说出来了,没准就好了。”
连秋皎知道,何夕虽然对他不冷不热,但对江揖的忠心没得说。
何夕更恳切的道:“连少说的是,不过老板不见你也是为了你好,现在江冬林被抓,有些人怕是要狗急跳墙,这时候连少保重自身,来日方长么。否则要是再发生江总扫墓时那样的凶情,人的运气可不是一直这么好的。”
连秋皎想起江揖被围攻时杀人的样子,心里直冒寒气:“既然江揖都这么说,那我听他的。”
他想,回去后就雇个保镖。
不行,保镖也不保险。
在老宅呆着好了,老宅安保系统还是洪伯在时料理的,绝对安全。
至于江揖,江冬林在外面时都奈何不了他,更不要说现在江冬林已经进去了。
何夕看着连秋皎离去的背影,和煦的神色渐渐淡去。
他禁不住想,如果今天来的是连翩,如果没有中间那许多事,连翩肯定会坚持守在江揖的身边。
不让进?
谁来了怕是都拦不住他,非得看到江揖好好的才会作罢。
病房中,江揖也正在想连翩。
恍惚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让人禁不住生出沧桑之感,但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
好多事历历在目。
江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连翩,他竟然给了连翩那么多的武断、忽视、不信任......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江揖这些日子也的确很劳累,当天晚上他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的一直喊着连翩的名字。
这一声声的,听的守在病床前的何夕都怪心酸。
真是命运弄人。
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心虚又歉疚但还怀着一点点希冀的,给连翩打了电话。
九点多,应当不晚。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传来连翩轻快熟稔的声音:“何先生这是想通了,想换副碗筷吃饭?”
连翩一般都叫何夕全名,或者何特助,叫人何先生就有点调侃的意思。
熟人之间才这样。
挺生机勃勃的声音,让原本被江揖感染也有些愁云惨雾的何夕的心态,一下子都轻松起来。
挺感慨的。
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连翩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误解和伤害,连翩这样的状态就让何夕很敬佩。
这样亲近的对待,让何夕对即将说出口的话踌躇起来。
但他最终还是道:“小少爷,您......您最近有空吗?”
在机场见过后,何夕奉命调查过谢燕归的来历。
有些事不特意去关注还真不知道,但视线聚焦过去,资源和地位到位了,知道起来倒也容易。
比如谢家的变故,比如连翩现在的责任。
但不论是江揖还是何夕,都没有将连翩和谢燕归在一起的事当回事,就事论事的判断着,这就是个权宜之计么。
江揖知道后就说了一句:“真是胡闹!”
他让人时刻关注谢家那头的事,甚至已经在计划等安市的事了,该怎么将连翩从谢家那一摊子里摘出去。
在江揖看来,连翩被连老太太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家族争斗。
也就没有战斗力一说。
而连老太太离开前也给连翩安排好了一切,至于连秋皎一家,小算盘多得很,但其实也没什么战斗力。
这大概给了连翩一种自己很行的错觉。
江揖怕连翩出事。
他常年浸营在阴谋中,江冬林心思晦暗老谋深算,江闻风也非等闲,生意场上又多是和老狐狸打交道......
天长日久练的,就了一副铁打深渊般的心机城府。
直觉谢风泉的突然出事八成有些猫腻。
如今连翩不知死活的掺和进去......
这些想法江揖并没有对人说过。
何夕虽然考虑不了江揖这么精准和深入,但基本的一些看法和江揖在一个方向。
也判断连翩现在就在危险之中。
听语气还傻乐傻乐的......
他既高兴连翩没有被安市的事打击到一蹶不振,又对他这种不知危险来临的懵懂有些担忧。
怀着担忧的心态,何夕想着借着江揖生病的事让连翩回来,未必不是一种替连翩规避风险的做法。
至于对连秋皎说的那什么有人会狗急跳墙,完全是危言耸听。
自从墓地那件事之后,江揖就暗中清扫江冬林见不得光的势力,如今早已经清理的七七八八。
连翩这里,听到何夕问自己有没有空,笑道:“这要看你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他现在在海城一处别墅内。
门开着一条缝隙,能隐约听到一楼传来的说话声。
那是谢燕归和他的那些朋友们。
养娃不能一味的锁在家里,尤其谢燕归还要恢复记忆,连翩让人邀请了谢燕归昔日的好友们来这里聚一聚,
这些小孩子们也很关心谢燕归的状况,但谢家出事后他们一直不得其门而入,现在被邀请,就都来了。
其实连翩也就比谢燕归大三岁。
但他论城府阅历,论活了两辈子,论知道整个剧情的进展,不自觉心理年龄就上去了。
过去连翩和江揖在一起时,看江揖有时也会有点长辈的视角,觉得这孩子过的不容易。
何夕道:“今天江冬林被捕入狱,以杀妻罪。他是杀害江总母亲的凶手。”
连翩:“我知道。”
他知道江冬林迟早会被抓,所以十分平静。
何夕以为连翩时刻关注着江揖的消息,不禁精神一振:“小少爷,连总他......他病了,现在在医院。”
连翩:“那祝他早日康复。”
这么四平八稳的回应让何夕有些拿不准了:“您......”
连翩一手支颌:“如果你只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话,那我没空。”
何夕是总助,很多个助理的头儿。
揣摩人心这方面不说登峰造极也是顶尖的存在,但这一刻他却听不出连翩到底是个什么意味。
正有些不知道该就此结束这个话题还是再努力一把,就听连翩道:“何夕。”
何夕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空旷的病房中,只有耳边连翩清晰而平稳的声音:“我当你是朋友,咱们聊朋友的事我就接着,再其他的,我连翩什么人你清楚,谢燕归你也见过了,就是没有谢燕归,江揖在我这都是过去式。这次就算了,再下次,那算咱们没有做朋友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