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让三大佬火葬场后(109)
所以这番作态,并不能引起人心中任何波澜。
但生活不是这么过的。
而且昨天发生的事像打了一场眉眼官司,很多东西都说不清楚。
在有限的空间中, 连翩会尽可能的让自己舒服。
他问道:“没休息好?”
谢燕归坐直了些:“不习惯......”
真的不习惯, 还有不安。
他以为防备和排斥早已经占据了上风,但真的分开了, 却更贪恋身边这个人存在的温度。
连翩道:“这两天工作忙, 我总是失眠,累你也睡不好, 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没说过段时间就习惯了,还是说过段时间还会一起睡。
谢燕归不敢问。
一旁的白管家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是闹别扭就好。
虽然如果闹别扭也八成是燕归少爷的原因, 连总脾气多好啊, 忙里忙外的, 这个家如果没有他, 早散了。
谢燕归看着连翩平和的眉目,含混的应了一声。
餐厅里的气氛松弛下来。
连翩还嘱咐了两句谢燕归多吃点东西的话,像过往无数个早晨一样。
只有谢燕归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最开始见面的那次他就知道,连翩是个和气但坚定的人。
而且奇异的,他这个人身上有种和周围世界淡淡割裂开的,自成一体的感觉,只有被他真正接纳的人才能穿过那层无形的屏障。
他占了失忆的便宜才进去的世界,如今正向他关上大门。
这天谢燕归没有跟着连翩去集团,他想去,但被连翩拒绝了。
两人自老宅分开,上了不同的车。
窗外春日晴好绿意融融,谢燕归目光漫撒,有那么一瞬想坦白一切,想直白的问清楚。
但也只是想想。
他不确定连翩是真的心情不好,还是已经在怀疑乃至试探他。
然而无论如何,对他来说,不能冒险。
事实上,连翩是在给谢燕归机会,他表现出的冷淡、不悦,都是在提醒谢燕归有些地方错了。
也许谢燕归能多说两句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
这让他心情有些不好,这是难免的事,到底真正在乎过。
不过正事太多,心情这种情绪化的东西说不关注其实也就不关注了。
开车的是岁安。
昨晚他连夜审问了那个图谋不轨的侍应生,此刻正是汇报的好机会:
“医院化验结果,您的血液除了微量......的药物残留外,没有其他危害。”
“那个侍应生叫林昌,是酒店的老员工,仗着长相勾搭过好几个富二代,您的信息是有人刻意放给他的,他本人并不知道被算计了”
“蛛丝马迹指向郑家,但对方行事利落,我们无法掌握确凿的证据。”
这种结果实在让人气恼。
如果是他遭遇了这些,岁安想,怕不是床都要锤烂.
但从后视镜一看,坐在那里的青年容色胜过春光,神情平静如湖水,半点波澜都没有。
似乎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岁安说的这些和连翩预料的大差不差,越身价不菲越爱惜羽毛,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怎么会给人留下把柄。
只是他不需要把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完了。
该讲道理的时候讲道理,对方不讲道理的时候,那就也把道德扔一扔吧,否则活的多累。
他吩咐岁安:“没什么好懊丧的,这样......”
第二天晚上凌晨五点,连翩被手机铃声吵醒。
没看,摸索着接通。
谢清听:“承安不见了......”
昨天晚上一宿没回来,今天到这个点又没回来,成年人,又是男孩子,他向来管的不是很紧。
但有一条铁律,四十八小时内必须和他联系一次。
做贼心虚或者别的什么,总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连翩脱不了关系。
连翩:“二叔?”
听得连翩睡意朦朦的声音,谢清听又怀疑是不是他想错了。
心中焦躁,按捺着道:“承安联系不上,我想着你们都是年轻人,连翩,你知道他可能去哪里吗?”
连翩:“我们一向没什么交集,不过他那么大的人了......二叔你再问问别人?没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人就找着了。”
挂断电话,连翩已经清醒了。
拨通了另外的人的电话,那边接的很快,他只道:“两个小时后放人。通话记录处理了。”
第二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连翩和谢清听在会议室门口遇到。
谢清听到底上了年纪,平常看着精力旺盛跟四十岁的人一样,但一个大夜熬下来,老态毕显。
眼底青黑,双眼乍一看深而冷。
连翩容光焕发:“二叔,承安找到了吗?”
谢清听盯着连翩,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找到了,和朋友玩睡过头了,虚惊一场。”
睡过头只是比较体面的说法。
谢承安和朋友喝酒喝的烂醉,和一个小明星离开了会所,去了人家家里,又喝了不少酒。
找到的时候正在洗手间抱着马桶睡觉。
马桶里全是呕吐物,混着呕出的血。
谢清听知道谢承安虽然爱玩但酒上一般,从不会喝成这样,谢承安自己也说不记得后来又喝了多少。
但小明星家里很多空酒瓶子。
所以,是趁着谢承安不清醒硬灌的?
连翩眉梢微抬:“那就好,人啊,冷不丁三灾五难的,喝醉了事小,喝大了再磕到碰到,不值当,二叔就承安这么一个孩子,还是好好管管。”
谢清听:“我好像没提过承安到底怎么了......”
连翩泰然自若:“这还用提?承安爱喝酒爱玩,谁都知道。”
四目相对,皆是了然。
谢清听明白连翩是在为那天宴会的事报复他,也是在提醒他,他是有软肋的。
会议中他整个人魂不守舍。
骤然想起郑家,给那边发了个信息。
对方没回。
等会议结束他才知道,就在今天上午,郑家丢了个大脸。
郑舅舅有好几个儿子,最疼的是现任老婆生的小儿子,小儿子去年结婚,在外都是以恩爱示人。
当然,私下里婚前婚后还那么玩。
今早被爆出小儿子出轨,还一出就是两个。
小儿子的结婚对象也出自有头有脸的人家,事情闹这么大,对方家不依不饶的要离婚,而且还要求赔偿。
事情爆发的这么近,还都是绕着床上这点事。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这是谁的手笔。
可惜要细查却什么有力的证据都没有,只能自认倒霉。
过了几天,谢、郑两家在春日商会上谈好的生意,签约仪式。
签约后,郑舅舅道:“连总好手段。”
这话没头没尾。
连翩清淡一笑:“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尤其还能青出于蓝,日后还请郑总多多指教。”
郑舅舅:“......”
后悔了。
比起那日让连翩丢脸,失去小儿子这门亲事更让人吐血,对方是个独生子,又钟情他的小儿子,将来......
这次真是失算了!
商场上最怕遇到连翩这种天赋异禀又灵活机变的人,你真诚他真诚,你有猫腻人家猫腻更多。
没奈何,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签约后还有饭局,众多高层作陪,连翩和郑舅舅一顿饭吃的和气又热闹。
谢燕归和谢清听以及谢承安也在列。
这时候难免提到一些政策还有生意上的东西,外面有钱都买不到。
偶尔提及非常难得的经验,或者是感知到一些事乍一听可能会如坠云雾的,连翩会低声对谢燕归解释。
一码归一码,情谊没了买卖还在。
将来谢氏终究要谢燕归撑起来,让谢燕归成长的事连翩没想着藏私。
被勒令跟着来长经验的谢承安,有些羡慕的看着连翩和谢燕归喁喁私语,如果他也能有连翩这样一个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