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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娱大亨(134)

作者:云依石 时间:2022-04-03 09:46 标签:种田文 强强 情有独钟 民国旧影

  “真假不必细究。”白落秋打断了他。
  白落秋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宣传页是谢颜的手笔,放眼整个汉口,再找不出第二个有这么新奇心思的人了。
  白落秋记得之前谢颜曾找自己商量宣传的事,他忙着默戏不想多听,加上相信谢颜的能力,不欲过多限制,直接让他在不触犯道德底线的前提下放手为之。
  在白落秋的认知里,宣传最多就是多出些银钱,让三教九流的人传递现者剧院的消息,更过火些,让他去抛头露面与票友见面造势,为了大局白落秋也愿意接受。
  但他万万没想到,谢颜口中的“宣传”居然是要把他宣扬成一个说书故事里的传奇人物?!
  平心而论,谢颜写的这些故事虽然离奇,但都是正面形象,不违背白落秋当时提的“不触犯道德底线”的要求,放手而为是白落秋自己说的,白落秋也没理由去责怪谢颜。
  但是……
  雒纬竹这两天忙着审问李天维,对外界消息有所疏忽,还不知道宣传页的事,看到白落秋神情微妙,他有些好奇地想把宣传页拿过来看看,谁知手还没伸到地方,就被白落秋不动声色地一手拍掉。
  “……”
  雒纬竹赶紧收手,心里有些好笑,决定回头就让副官去打听打听这纸上到底写了什么,能把白落秋弄成这样子。
  两人的动作虽然不大,但金老先生就坐在旁边,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终于想起方才被自己忽略的白落秋带来的人,转头定眼一看,下一秒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雒龙生家的小崽子来我家干什么?!”
  白落秋没想到金老先生居然一眼就能认出雒纬竹的身份,想了想父子两人截然不同的外貌风格,白落秋一头雾水,难道金老先生真和雒巡阅有什么奇怪的心电感应?
  疑惑归疑惑,面前的尴尬才是函待解决的问题,白落秋已经听说了金老先生与雒龙生的恩怨情仇,见状赶紧起身拦住金老先生。
  “金老,他现在不是雒龙生的儿子,是跟着德春班来汉口做生意的西北少爷。”白落秋压低声音说,“也是方巡阅的贵客。”
  白落秋刻意压重了方巡阅三个字,金老先生虽然不怎么参与纷争,但对如今的时局还是有所了解的,听明白了白落秋的暗示,他不再抓着雒纬竹的身份不放,但心口的气还没消。
  “说起来,白老板你这次来汉口半路就是被雒龙生截走的吧?这个莽夫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只会抓人威胁给他办事,哼!”
  金老先生这话是说给雒纬竹听的,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雒家人的脑回路是一脉相承的不同寻常,雒纬竹心里甚至十分“赞同”金老先生的评价,哪里会被金老先生几句讽刺气到。
  白落秋倒是怕雒纬竹不高兴,暗中转移话题,“我在兰州的时候见过雒巡阅,与五少爷长得并不相似,按理说金老之前去西北的时候,五少爷还是小童,不知您是怎么认出来他的?”
  金老先生看了眼雒纬竹,又从鼻孔出气道,“他长得是不像那个莽夫,但与他那位一样莽的母亲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初雒龙生下令不画画就不让我出门,他娘就负责守着门口,几尺长的马刀往我边上唰地一插,双腿一盘坐在门槛上,我干什么都要盯着,简直有辱斯文!”
  “……”
  金老先生想到那时的情形,愈发不高兴,和雒纬竹大眼瞪起小眼。
  白落秋听了这个形容哭笑不得,只能说能养出雒纬竹这样的儿子的女子,必定不同寻常。
  “这都是老一辈的事了,金老病体未愈,还是不要太过动怒了。”白落秋劝解。
  “今天带人来的若不是白老板你,我定直接让人把你们都轰出去!”金老先生捂着头道,“赭石,你快带着所有人出去,留白老板和我说几句话,不然我头疼得要发病了。”
  “……”
  雒纬竹与李富等人被半强制性地请离了正厅,金老先生坐回椅子上,仍捂着头唉声叹气。
  “金老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直接说吧,这里再没别人了,您还装给谁看呢?”白落秋摇头。
  “哼,难道你带雒龙生的儿子来看我就有理了?”金老先生果真不再喊头疼了。
  “京城一别已有七年,白老板名扬华夏,愈发风灵玉秀,可惜有的故人却再也见不到了啊。”
  “……”白落秋沉默,金老先生口中的故人,正是谢颜这具身体原主的姑父向颜林,那位英年早逝的天之骄子。
  当年那副人人称道的秋燕濯水图,就是金向二人一起去德春班听戏,金老先生在向颜林的注视下挥笔画就的。
  “栩栩堂前燕,
  迎声舞画台。
  高座罗衣满,
  魍魉正侵南。”
  金老先生画毕,向颜林在留白上提了这样一首随口而作的五言绝句。
  灯火辉煌的茶楼里,满座罗衣为戏台上华美生动的“秋燕”高声喝彩,他们有几人不知道华夏南部正遭受洋人的侵略,但又有几人愿意为此事忧心片刻?
  画作完成后,茶楼内的观众争相传看,在看到向颜林的诗后纷纷沉默片刻,接着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继续称赞金老先生的画技,将向颜林的一片苦心完全忽视。
  但在戏彻底散场后,向颜林却收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信纸。
  “先生非罗衣,秋非堂前燕,魍魉侵南急,愿坐门下席。”
  ……
  往事历历在目,现实的一切却已物是人非,白落秋轻叹了口气,“故人已逝,我仍未忘当年之愿,这便够了。”
  金老先生听出白落秋话里的意思,“白老板你现在……”
  “您既已决定一心避世,又何必多问这些呢?”白落秋轻轻一笑,“如今华夏时局暗流涌动,您可以这般独身事外十分难得,何必一时冲动,扰了自己的清净?”
  金老先生不再说话,他曾经也不是如此,但在唯一的女儿因为参加新派运动被保守派枪杀镇压后……
  “我昨日见了几位画界友人,他们说前几日方巡阅的寿宴上,文老先生向他们介绍了一位少年英才。”金老先生转移话题,“据说那孩子还是你的徒弟,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金老是说谢颜?”白落秋不解金老先生为什么突然提及此事,“其实师徒说不上,我没教过他什么,只是在德春班收容过他一阵子罢了。”
  “谢颜确实不是寻常少年人,文老先生能赏识他,我很高兴。”
  金老先生不动声色地看了白落秋一眼,若有所思,下一秒笑道,“那几位画友都对谢颜赞不绝口,纷纷送了他墨宝,还和他订了一间开戏当天的包厢,邀请我一起去。”
  “我想着自己不能白占便宜,所以也作了一幅画,今天你来了,索性顺手带回去吧。”
  金老先生起身把早就准备好的画作拿出来,这幅画与当年的秋燕濯水图一般大小,就连构图也十分相似。
  只是秋燕濯水图上的白落秋身穿华美宫蟒,舞姿轻盈灵动;而手中的这幅画上,白落秋却穿着刀马旦的行头,手握长枪,眼神风流凌厉。
  “秋燕濯水,而后效鹰击天……白老板多多保重。”
  白落秋看着画中的人影,半晌后小心收起画作,冲金老先生拱了拱手,“多谢,您也保重。”
  ……
  白落秋与雒纬竹和李富一起离开了金府,坐在马车中,雒纬竹打开白落秋手里的画作,欣赏一番之后,突然握住了白落秋的手。
  “怎么了?”白落秋看着他,没有松开。
  “我听说过秋燕濯水的典故……”雒纬竹突然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最后只道,“你放心。”
  你要身为秋燕效鹰击天,我就是陪你一起冲击的雄鹰。
  ……
  白落秋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默不作声地把雒纬竹手里的画收好,李富探进头来问他们接下来去哪,白落秋想了想道,“去剧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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