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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官家/福宁殿(下)(53)

作者:初可 时间:2018-04-08 19:08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赵琮听罢,脸色立刻一冷,沉声道:“即刻叫邵宜与张眷进宫来见朕!”
  “是!”福禄满脸严肃,回身就朝宫外跑。
  赵琮则是转身往崇政殿走去,路远爬起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正要跟上,赵琮回身,说道:“你去福宁殿,想个法子叫你们郎君今天别出福宁殿。”
  “是!”路远转身也跑。
  赵琮面上倦容早已扫去,他带着其余人,沉沉往崇政殿去。
  张眷是殿前司,与邵宜都来得快。
  京中的事瞒不过他们,更何况是赵世碂家门口的事,其实陛下没派人去叫他们,他们也正准备进宫。他们进宫前,已将事情搞清楚,张眷也早已派人去赵府门口维持秩序,只是陛下向来亲民爱民,他们轻易不敢动手,既不动手,百姓们压根劝不走。
  他也是有些束手无策,这会儿进宫也好讨个说法,他与邵宜差不多时候进宫,对视一眼,纷纷严肃往崇政殿走去。
  赵琮听他们俩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便沉默不语。
  这必然是有人要害小十一,知道他赵琮最讨厌什么,便来什么。他讨厌贪污腐败,更讨厌罔顾人命。这下子倒好,直接两个一起上,还买二赠一免费送了个“收钱买官”。
  要说是谁害的,赵琮脑中莫名又想到一个人。
  他看向邵宜,说道:“可查明白了后头是谁?”
  邵宜拱手道:“陛下,臣进宫前,已派人去查探,稍后怕是就能有结果。”
  “现在外头都是什么风声?”
  张眷低头道:“都说要报官,还有说要,要——”
  “要什么?”
  “要搜赵府的……”
  赵琮冷笑:“搜府?既然敢豁出一条命去陷害,怕是东西早就暗渡进了府中吧?搜府?只有朕才能下令搜府,他们本事大得很哪!”说罢,他又一拍桌子,气道,“要真有冤情,何不到登闻鼓院敲登闻鼓去?朕亲自见他,还他清白岂不更好?非要闹出这样的事儿来,想要胁迫谁?!”
  张眷立即跪下,见陛下动怒,也不再敢说话。
  听话音,陛下毫不怀疑十一郎君。也是,当年十一郎君“死”了的时候,陛下都疯魔了。甭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十一郎君做的,就怕真是十一郎君干的,陛下也会包庇吧……张眷心中暗暗想。
  “即刻将人赶走,那位带头闹事儿的,直接关押。”赵琮下命令。
  “是。”张眷应下,也明白陛下的意思,是要一护到底的。
  一行人纷纷出宫去处理。
  晚上的时候,邵宜又进宫一趟,向赵琮禀报调查结果,背后之人果然是易渔。
  赵琮气笑了,不由说道:“这人到底为的是什么?”
  “臣也不知。”
  “明日便安排朕见连秀才。”
  “是。”
  赵世碂一天没出福宁殿,也没人敢拿这些话去福宁殿说,洇墨倒是急得很,却进不了宫,赵世碂暂时还什么都不知道。
  赵琮派人去宫外处理这事儿,原以为能轻松处理,因而虽气,倒也没有十分急迫。毕竟虽说闹出了人命,但只要镇压及时,必出不了事。赵琮足够相信赵世碂的人品,也是久居上位,并不把这些人看在眼中。
  谁知道这事儿根本没完。
  次日,不待他出宫去见连秀才,朝上就有人参赵世碂。
  所参的事,无非就是宫外之事。
  若仅是这般没根没据的事,也不至于被参这样,御史又参了其他的事。
  秋闱时,作弊的学子言语上对陛下不敬,赵世碂却当作无事,并瞒下不报。御史们说,这是魏郡王府十一郎君心怀不轨。再加上魏郡王府至今还关着,很多事情向来都是连在一处爆发,御史牵了个头,朝中官员百态,有真正觉得赵世碂对陛下心存异心惦记皇位的,也有看赵世碂不爽的,纷纷出来附和御史。
  到最后,满朝官员,竟有大半跪下请陛下严查此事,更请陛下下令搜府。
  他们甚至把已没落的孙家与孙太后拿出来作比,说赵世碂与他们是一样的狼子野心。
  事情真正地闹大了。
  能瞒得了赵世碂一时,却瞒不了多时,垂拱殿闹成这般,赵世碂还是知道了。
  大半官员跪在垂拱殿中,赵琮走也不是,不下令更不是。
  文官地位高,到了赵琮亲政,才开始杀文官,但也是犯了大罪才杀,至今不过杀了两回。大宋文官自视甚高,向来以能面谏陛下为荣,这些都是能记进史书的。愈是这个时候,他们愈要表现,也愈发坚持。
  赵琮望着坐下跪着的众人,眉头紧皱。
  一时殿中陷入僵局,恰在这时,有人逆光从外头进来,朗声道:“去搜便是。”
  赵琮抬头,赵世碂缓步走到座下,行礼道:“陛下,臣恳请陛下派人去搜赵府。”


第191章 “将易渔带走!”
  赵世碂是个脑子很灵的人, 得知一切缘由之后, 来往垂拱殿的路上已经迅速将这个月的事情过了一遍,自然想到他那日恰好撞上来送礼的小厮。
  怕是正是那个时候。
  他笑, 终是他大意了。但也奇怪, 为何门房要与那位小厮拉扯, 不愿收礼?他不在家中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暂时来不及深思, 到垂拱殿门口, 他便听到众人的请愿。
  他还是笑,只是已是冷笑。
  若他是皇帝, 这些人但凡敢这样逼他, 有一个杀一个。
  但是皇帝是赵琮。
  他也知道赵琮不愿与这些官员为敌, 赵琮也没错,性子不同,处事风格自也不同。
  他心中有些烦闷,他到底曾是掌控一切之人, 如此般被人随意左右也实在不痛快。
  但他更不愿令赵琮为难, 一进殿中便请赵琮去搜他家。
  他一点也不怕府中被搜, 不谈他赵世碂还没穷到连那点破银子都要贪,即便他真贪,他也有办法叫人搜不到。
  但是赵琮却不松口。
  一旦去搜,再清白也终将留下污点。
  他与赵世碂对视,赵世碂讨好地对他笑,他心中更是闷闷地难受。
  他闭了闭眼, 正要开口拒绝。
  赵世碂撩开衣袍,跪下行了个礼,再道一遍:“陛下,请派人搜我的家,请陛下还我清白。”
  一直沉默的惠郡王赵克律也出列,劝道:“陛下,搜罢,搜了便能还世碂清白。”
  赵克律也是个老好人的性子,遇事只想平静解决,他见赵世碂这般大方,很信赵世碂。
  惠郡王一开口,支持的也好,不支持的也罢,全部再求陛下下令搜府。
  赵琮心中气,气自己不能护住小十一。
  可看着殿中跪下的诸人,还有依然笑看着他的赵世碂,再气,也只能应下,他沉声道:“惠郡王带人去搜。”
  反对的人立马不满意了,惠郡王带人去搜,不就是玩儿吗?!能搜出什么?!
  赵琮冷笑:“说十一郎君的事该交由朕办,交由宗正寺办的人是你们,反对的却也是你们。朕愚昧,朕无知,朕与宗正寺卿惠郡王赵克律没资格办这事儿,你们倒是商量个具体的法子来教教朕?”
  谁还敢再说话?
  面谏是一回事,这是令人光荣的事。若是背上自不量力,想要教导陛下的名声,那就不光荣,而是要被问罪了。
  赵琮起身,不待福禄开口,自己直接道:“散朝!”
  他拂袖离去。
  赵琮离开后,殿中“哄”地热闹开来,赵世碂却突然回身,望向众人,露出灿烂笑容。
  本是很漂亮的笑容,热烈讨论的人却不禁觉得毛骨悚然,纷纷停下话语。
  赵世碂的眼神很明晰地,在反对一派的那些人身上掠过,将每个人的脸都记在脑中,才又淡笑一声,也走出垂拱殿。
  他也走后,殿中众人凉凉。
  有人担心道:“十一郎君不会报复吧?”
  “不,不会吧……”
  立即又有硬气地叱道:“凡事以证据说话,若真的搜出东西,陛下也不能护他!”
  “是是是——”
  一行人纷纷散开,依次出殿。
  赵克律出宫,即刻带人去搜赵府。
  那天那位小厮送进府的礼盒中的确都是银子,但事发之后,洇墨已迅速找到并转移,赵克律自然什么也没搜着。有反对派不信,赵克律气笑,请开封府尹出面,再请刑部尚书到府,当面作证。
  即便如此,也难消人们心中愤怒。
  那天的血红得醒目,人人看在眼中。那日的话也凄厉而绝望,人人都是听在耳中的。
  赵世碂的名声被好生坏了一回,甚至又有官员开始上奏,称赵世碂不够资格做继承人,请陛下再下旨废了他等等。
  赵琮烦不胜烦,他本就最看重赵世碂的名声,而当他想到这些事情全部因小小一个易渔而起时,他便气得心肝肺都在烧。
  他没再管这些事,急急出宫去见了连秀才。
  他翻看了连秀才印制的多本书,确认了,果然是那门技术所印。赵琮也不再拖延,直接袒露身份,并称要重用连秀才。连秀才也是个妙人,仅仅怔了一会儿,便难以克制地笑出声来,一副终于撞上大运的模样。
  心烦如赵琮,都被他逗笑了,并问他:“连先生想得如何?”
  连秀才“哈哈”笑道:“草民不敢得陛下一声‘先生’,草民人生度世四十多载,有二十多载在科考,又有十载在做生意,做梦也没想到还能有这运道!”
  “正是,从前你考不上官儿,朕给你官儿做,可好?”
  “好好好!太好了!陛下,真是太好了!”
  “连先生不如再细想一日?”
  连秀才一拍大腿:“陛下给官儿我做!还想个甚啊?!”
  这下连邵宜都不由笑出了声。
  赵琮笑了会儿,收起笑容,再道:“朕还有件事要麻烦连先生。”
  连秀才也正色,恭敬道:“陛下请讲!”
  两人直说了一个时辰,赵琮将事情谈妥,派人将连秀才送走,他自己也回宫。
  连秀才捡到这等好处,乐坏了,一到暂住的旅店,便叫小二送酒送肉上来。他好好吃了一顿,又喝了一顿。到他这个年纪,狂喜有之,但也能迅速冷静下来。他即便醉着,也带有几分清明。
  因陛下与他已谈妥,赵琮也不怕再有人盯他,叫邵宜撤了那些在四周盯着连秀才的人,连秀才的住处终于没了掩藏。
  穆扶也终于得以上门,要见他。
  连秀才是做生意的,向来好客,立即请人上来。穆扶也是中年,声音平和,很和他性子,只是不知为何,这个穆扶话音里也总打听他的印刷术。这要平常,连秀才是要好好炫耀一番的。
  但他刚与陛下达成协议,陛下有事交代他去做。
  连秀才脑中迅速运转,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穆扶见他为人谨慎,心中也有数,知道怕是还要再上门一趟,也笑着岔开话题,聊起别的。
  聊得好,才有下次。
  近期,赵世碂是东京城内最爱讨论的人,且他的名声有损,赵琮这阵子也不好放他去礼部锻炼,便叫他在宫中修书。赵琮觉着对不住他,赵世碂发觉赵琮这般想,反而觉得对不住赵琮。
  他真的是从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他的名声,那些人还没有资格说话。只要在赵琮眼中,他样样好就成。
  他想出宫,奈何赵琮不放,甚至不许他见宫外的人,他反而有些郁闷,否则他定要亲自去查是哪个在背后害他。害他没什么,因为他被害而惹得赵琮焦躁、难过,那就是大罪。
  赵宗宁也知道了这件事,自是十分相信他的。赵世碂别提多有钱了,他在杭州有许多许多的铺子,从前给她送首饰头面,十二式、三十六式的,全部都是十套十套地给她送啊!
  上头镶的宝石,个顶个地大。
  这样的赵世碂会贪那么点儿银子?
  她觉得赵世碂有些倒霉,被小人这般污蔑。虽因他与哥哥的关系,她心中不喜,到底决定进宫看看赵世碂,她决心去安慰一番他。
  赵世碂没想到因祸得福,这么一件小事,竟换来宝宁公主的“垂怜”。
  赵宗宁进宫,先是将他讽刺一番,见他没反应,便气道:“你不是挺机灵的?这个时候倒老实!我瞧你心眼多得很,怎会被人害?”
  赵世碂便叹气:“百密一疏。”
  “那你待如何?不亲手报仇?”
  赵世碂发愁:“你哥哥不让我出宫,怕我被人言论。其实不至于此。”
  “哥哥是为你好!”赵宗宁先是拍他一把,随后又道,“不过的确如此,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的事便要自己收尾,自个受的罪也得自个报仇嘛!”
  “那宝宁公主可愿帮我?”
  “我可不帮你骗哥哥。”
  赵世碂叹气,正经道:“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有本事抓住害我的人。可在你哥哥眼中,我还是个孩子,他不放心让我出去。”
  “你别不知好歹!哥哥喜欢你,才把你当做孩子。”
  “是,陛下也喜欢你,也把你当作孩子。”
  赵宗宁这下高兴了,说道:“不过的确如此,这种事儿,你做起来才方便。”她低头想了会儿,“我想个法子把你弄出宫,你去把谁害你的调查清楚,别叫哥哥这般烦闷了。”
  赵世碂立即坐直,说道:“那就多谢宝宁公主了,改日奉上大礼。”
  “哼!你可悠着点吧,别叫人又说你贪银子。”
  赵世碂无奈笑:“他们送的那箱银子,连你的一副头面都买不来。”
  “我知道,你呆!被人暗算,活该!”
  “……”
  本是临近瑞庆节,人人都高兴,却被易渔搞到如此地步,赵琮十分不高兴。
  赵琮等人不高兴的时候,易渔却高兴得很。
  易渔自考上状元至今已近六年,原本眼看升职无望,不料自己终于被上峰看上!也是有了这份底气,他才决心下手将赵世碂拖下马,赶紧解决了自己恐将要成驸马的事。如他所料,赵世碂的名声现在差得很。虽说他使人送的那盒银子并未被搜出,但人是活生生在他家门前撞死的,人人都知道的。
  赵世碂也的确受了影响,他如今在吏部行走,跟的又是朱大人,是知道陛下打算放赵世碂到礼部的,现在却没了下文。
  易渔很满意,只要这般下去,往后再寻个法子,总能把妹妹送到赵府上,虽说妹妹只能做妾室,但已是不容易,他既已做成此事,便能做成更多的事。这般,他也不必再当驸马,前途正是无量时。
  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正在衙门里饮茶享受,外头侍卫进来找他:“易大人,朱大人要见你。”
  易渔赶紧理好官服,去朱大人的屋子见他。
  朱大人见他过来,一向满是笑容的脸上竟然是怒容。
  易渔心中“咯噔”一声,却还是面含笑容地问道:“不知大人召下官前来有何事?”
  “易大人哪,我是知道你有独门技术的。你也知道,也是因为这门技术,陛下才留你在开封,尚书大人才叫下官提拔你。”
  “是,一切多亏尚书大人与大人。”
  朱大人眉毛一敛:“那好,我问易大人,这门技术到底是你独创,还是——”
  易渔大惊,立即道:“此门技术,是下官独创,整个大宋只有下官知道!”
  “果真?”
  “果真!”易渔说得很确定,连陛下都高看他一眼,也是因为这个,他极为自信。
  朱大人再看他一眼,突然一拍高椅把手:“易大人!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敢骗本官!”
  易渔见他发怒,心中一抖,却强撑着说:“大人,下官不知大人为何这般说。”
  “你不知?你可知道今日有个秀才找到将作监付大人的门上举荐自己?”
  “下官不知……”
  “你可知那位秀才举荐的是什么?”
  “不知……”
  朱大人再一拍桌子:“他举荐的自己的一门技术,据付大人亲口所言,不偏不巧正是易大人的技术呢!”
  易渔心一慌,立即道:“大人,这门技术,下官自十八岁研得起便……”
  朱大人又拍桌子:“那位秀才十年前便开始研制此门技术了!人家有证据,你可有?!人家的书印得比你的还好!秀才还说,是你骗走了他的技术!人家这会儿上门讨公道来了!”朱大人直接起身,怒道,“易大人啊易大人,付大人对你可是失望得很!你也令本官失望得很!”
  怎么冒出来个秀才?易渔脑袋有些晕,不由开口为自己辩驳:“大人,我也有证据!”
  “那些证据,你留着去给陛下说罢!”朱大人拂袖,对外道,“将易渔带走!”
  易渔懵懂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进来的侍卫给押了下去。
  他怎么也没想明白,怎的好端端地出现一个秀才?!
  那门技术,的确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他费了多少心力!


第192章 “求求十一郎君救救我的哥哥吧!”
  易渔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人便被带进了开封府衙后头的大牢里。
  他一身官服也还来不及脱, 只有头上帽子被摘了,就这般被侍卫从吏部衙门里拖拽了出去。他如今还只是宝应县知县, 身上穿的是靛蓝色官袍, 样式也较为简单, 是低品官员服饰,若要站在百官当中, 并不惹人眼。
  但当他着这么一身, 被侍卫们从吏部衙门拽出来时,就很惹人眼了。
  六大部在宫外的衙门, 建在同一条街上, 因有官衙在, 该街的风水向来被认为是极好的,街上不乏店铺,也向来多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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