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我,标记我(9)
“……”
说实话,温雁晚是有点被可爱到的,忽然就感觉,这顿饭也算是没白带。
耳边响起饭盒泡沫的摩擦声,温雁晚将视线从对方低垂的发顶上收了回来,举起保温杯,正准备喝,忽然顿了顿。
把保温杯从嘴巴拿下来,温雁晚盯着里面几乎到底的水,发呆。
他走之前,里面有多少水来着?
正在吃饭的陆潮生:“……”
心虚.jpg
保温杯的水到底去了哪里,温雁晚直到放学也没有找到真相,最后只能当做未解之谜,放在脑海的一角落灰算了。
开学当天上午的任务主要是发书、选班干部、加班主任讲话,下午的时间则全部给打算住校的学生收拾东西搬进来。
恒北私立有钱,也愿意给学生花钱,学校的宿舍条件是出了名的好,独卫带阳台的四人间,每人还有小单间,既保证了学生的隐私,也不至于脱离群体。
这也是某些有钱人家即使有能力找班主任申请走读,也依然愿意把孩子送进学校里生活的原因。
温雁晚刚打开宿舍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我真他妈服了,”李睿渊一面将手里的东西摔得“哐哐”响,一面跟身边人吐槽,“整个高三这么多Alpha和Ba,怎么就刚好跟那个傻逼分一起了呢?”
门内,达锦文轻咳一声:“虽然我也不喜欢贺亦诚,但是不得不提醒你,说话还是应该文明一点。”
“对,你说得没错,”李睿渊深表赞同道,“贺狗逼这么不文明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说出来……呸呸呸,我又说他名字了,妈的脏死了,我要赶紧去漱漱口,可把我恶心坏了。”
眼睁睁看着李睿渊跑去浴室倒水的达锦文:“……”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咳,不好意思,打扰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达锦文回头朝门口看去。
见是温雁晚,他的眼睛立时亮了,转头朝着浴室的方向喊道:“李睿渊,快出来,雁哥到咱们寝室来了!”
莫名又多了一个小弟的温雁晚:“……”
其实他真的想吐槽,自己的年龄应该比他们都小一点,毕竟他18岁生日要等到次年6月份,几乎和高考差不多时间了。
不过李睿渊显然十分满意自己小弟的身份,听是温雁晚来了,立时从浴室窜了出来。
“我去,真是雁哥啊,”李睿渊抹了把嘴上的水,随手往裤缝上一擦,“雁哥,你怎么到我们寝室来了?”
“我申请了住校,刚好分到这个寝室来了,没想到是和你们在一起。”
“天呐,太好了!”李睿渊高兴地原地蹦了蹦,“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就可以第一个抄到年纪第一的作业了!”
达锦文默默推了推眼镜:“太好了,以后我不仅可以更加长期地吸收学神之气,还可以第一个收年级第一的作业,避免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拿起偷抄。”
心怀不轨的李睿渊:“……”
自己都想借作业抄的温雁晚:“……”
怕他们继续和作业过不去,温雁晚重起了个话头:“我暂时先不搬进来,家里有点事情,得先安顿好了才行。”
想到他刚刚听见的话,温雁晚问:“你们说的贺亦诚是怎么回事?”
“呸呸呸,雁哥你别说他名字,小心脏了你的嘴,”李睿渊显然对这人深恶痛绝,咬牙切齿道,“那人就是个人渣,仗着自己未成年,家里又有点小钱,在学校里到处骚扰人家Omega,还专挑那种没权没势的,不仅骚扰,还跟那群直A癌一起谈论,夸虚自己多么牛逼,多么有魅力,哪个O又多么那啥……”
想起自己听见的那些恶心玩意,李睿渊简直快吐了。
“说到底,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烂货,看他精神旺盛的,等作死作多了,早晚得被人割了唧唧!”
温雁晚眉头微蹙,问:“不能直接报警吗?”
重来一世,他对这种背地里的小人行为实在恶心得不行。
达锦文摇了摇头,叹气:“贺亦诚太狡猾了,一直打的擦边球,不仅是未成年,而且缺少关键证据,除非是一击致命的那种,否则真不好判。”
想到这人做的腌臜事情,达锦文的眸光暗了暗。
“只要能有证据,哪怕一点点,就算进不去局子,我也能把他送进少管所好好管教一下。”
不知为何,见达锦文这副模样,李睿渊感觉到了一丝丝惊恐。
“……”
忽然有种面见大领导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还是那种手握特种兵,身负真枪实弹的那种。
温雁晚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贺亦诚”这名字,他隐约有那么点印象。
前世学校闹出了事,似乎是有Omega被Alpha强迫进行了终身标记,那个Omega也是个有血性的,当场拿指甲把那个Alpha的囊袋戳烂了,场面一度十分凶残。
虽然不像李睿渊说的那样断了命根子,不过也废得差不多了。
这事闹得挺大,不仅登了报,还上了当地新闻。
那个Alpha家里有权,原本想给学校施压,把事情压下去,但校长是个正直的,死活不同意,直接报了警。
Omega是社会珍贵资源,法律保护得挺厉害,那个Omega确实刚,自己找律师找电视台,硬生生把那人告进了局里。
不过现在看来,这事应该还有达锦文在背后的帮扶。
这事过后,学校里的A们每每讨论起来,都感觉下身一凉,生怕自己得罪了哪个Omega,也被割了唧唧,那些原本自觉高人一等的直A癌们也纷纷泄了气。
一时间,学校里的风气都好了不少。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活该被废的Alpha,应该就是贺亦诚了。
从回忆里收回神,温雁晚的视线偷偷打量着达锦文。
少年眸光澄澈,身型挺拔,明明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却浑身上下充满了正气与责任感。
确实是一把,值得借用的好刀。
第8章 失焦-寒冷-瘫软
今天没打算搬过来,温雁晚只是来宿舍逛几圈,认认路,看看环境,所以只和李睿渊他们简单聊了几句,便打算回教室,继续复习。
临走时,李睿渊还在忿忿不平:“要不是我爸不愿意给我换宿舍,说什么到了学校就以老师的安排为主,我早八百年前就搬出去了。”
李睿渊家里管得严,作为家中幼子,虽然头上有大哥和大姐顶着,没有继承家业的顾虑,但他爸还是不满意他一副纨绔做派。
也因此,他爸让他从小和陆潮生一起玩,试图让陆潮生带带自家儿子,即使到了学校,也和其他富家子弟不一样,基本没什么特权。
温雁晚的视线在唯一紧闭的房门前转了圈,问:“贺亦诚人呢?”
说了这么大半天,他还连这人的面都没见过。
“鬼知道这垃圾又跑哪里恶心人去了,”李睿渊翻了个白眼,想到什么,又朝温雁晚提醒道,“雁哥,你小心点这东西,没事别跟他打交道,他惹那么多事,手里脏得要死,要是把他给惹毛了,指不定就会被拖下水。”
听到李睿渊的话,温雁晚却只是笑了笑,意味不明道:“没事,再忍几个月,他就蹦不起来了。”
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把自己蹦到局子里去了。
回到教室,温雁晚无奈地发现,陆潮生又趴在桌上睡了。
除了极少数特别人群,班上其他同学都是要住校的,此时便拿着发下来的宿舍钥匙,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那些不住校的,因为下午没课,呆在教室也无聊,今天又没晚自习,便直接回家去了。
温雁晚本以为,陆潮生也回去了,没想到这人还在教室里。
空寂的教室,除了偶尔吹进来的夏季的风,又只剩下陆潮生一人。
怕吵到对方,温雁晚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坐下,又拿过桌上没抄完的数学公式,握笔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