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我,标记我(76)
当第三次有路人因为偷看他们,差点撞到电线杆时,陆潮生握住温雁晚的手,淡声:“把伞关了吧。”
“嗯?”温雁晚从喉间发出一道声音,嗓音低低的。
似是感觉到热,他屈指解开领扣,音色慵懒:“为什么啊?”
视线从他裸露的锁骨上划过,陆潮生垂眸:“有人在看我们。”
“看就看呗,”温雁晚耷着眼皮,懒洋洋道,“你那么好看,给他们看几眼又怎么样,反正也摸不着。”
陆潮生:“……”
他感觉温雁晚不太对劲。
事实上,自从那天温雁晚和向云山讨论了他们两人的“婚后生活”后,温雁晚就十分不对了。
以前的温雁晚,就像是戴着面具,无论是上挑的嘴角,亦或是弯起的眉眼,一丝一毫,都被丈量定夺,做尽了虚情假意的面容。
而现在,他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束缚,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明亮起来。
如同云开见日,虹销雨霁,再不似从来的阴云密布。
当然,骚话也变多了。
不知该作何回答,陆潮生习惯性地蹙了下眉,又道:“关吧,烦。”
“不关。”
“为什么?”
温雁晚想也不想:“怕你被晒黑了,不好看。”
陆潮生:……”
他略带迷茫地继续朝前走,没两秒,忽然感觉,自己右侧肩上传来一阵重物挤压的感觉。
陆潮生抬睫,就看见,温雁晚正左手举着伞,右臂赫然搭上了他的肩。
小臂虚虚垂在他胸前,肌肉线条流畅分明,是少年人特有的瘦削。
好看,就是有点沉。
“你做什么?”
“摸你。”
“……?”
现在陆潮生确定了,温雁晚不是“不太对劲”,而是非常、十分、极其不对劲,否则怎么忽然就不会说人话了呢?
他瞥一眼自己胸口的手臂,只感觉自己肩上像挂了一只秤锤,又闷又重,不免嗓音微沉:“松手,热。”
陆潮生隐约听见,身后有女孩子略显激动的讨论声。
八卦之心人人有,更别说还是两个这么帅的A,即使出了学校,被围观的次数也不见得少多少。
“不松,不热。”陆潮生越是这么说,温雁晚反而抱得越紧。
他身量高,肌肉紧实,如同一只黏人的大型犬,重重挂在陆潮生身上,浑身上下满是蓬勃的少年荷尔蒙气息。
这些气息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尽数传递给陆潮生的身体,而后带着满满的信息素的味道,钻入毛孔,渗透肌肤,自然而然地融进了血液里。
两人对彼此的味道都过于熟悉,陆潮生几乎是下意识放松了身体。
以前就够黏糊了,现在得知了自己的心意,温雁晚简直无时无刻不想和陆潮生黏在一起,最好能一直挨着,怎么也分不开的那种,就连信息素的味道,也似乎比从前好闻了无数倍。
鼻尖飘来若有若无的清浅味道,温雁晚不自觉垂头,将面庞凑到陆潮生颈侧,轻轻吸了一口气。
“潮生,你好香啊……”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朵里,刺激得陆潮生的脖颈立时泛起桃花般的红。他感觉温雁晚的唇瓣从自己耳尖蹭过,像是蹭过了一团小小的火苗。
陆潮生手指捏住温雁晚的下颌,将这个危险物品推离自己的脸:“要我提醒你吗?这是在街上。”
温雁晚拿发梢蹭陆潮生的:“街上又怎样,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陆潮生都被搞得没脾气了,这人以为自己长了一头毛,就真是大型犬了吗?
他威胁:“你再蹭,我就丢下你,自己走了。”
“没关系,他们看不见的。”
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陆潮生蹙眉:“怎么看不见了……”
话音未落,眼前忽地一暗。
下一刻,一个软软的事物贴上了自己的唇。
行道树旁,温雁晚将伞垂下。
阴影笼罩两人的身体,黑色幕布遮挡了天上的太阳,也遮挡了前面视线,只余路边野花羞赧地捂住了眼。
蜻蜓点水的一吻,像是吻了一朵雪,夏季的雪。
雨伞被抬起,视线恢复清明,温雁晚望着陆潮生微红的脸,笑:“我就说他们看不见的,对吧?”
“……”好半晌,陆潮生才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脖颈一片嫣红,像是被晒的。
他们身后的路人:“……”
不好意思,虽然前面的人看不见了,但是他们还是看得见的!
为什么逛个街还能碰到如此虐狗的场景!什么仇什么怨!怒摔.gif至于那些女孩子们:啊啊啊啊啊,没想到逛个街还能碰到神仙爱情,今天可真是走了狗屎运!爱了爱了!
……
不敢在外婆面前放肆,到了疗养院,温雁晚才总算正常了点。
停在房间门前,温雁晚盯着陆潮生颜色未褪的脸,暗道可惜。
可惜是在街上,若是在家……房门被推开,温雁晚看见屋内的外婆,将心思勉强压了下去。
在疗养院修养了一个多月,外婆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过来,面色红润,脸蛋也微微圆润了点,比重生回来刚见面时的精神气不知好了多少。
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等外婆打理好自己,他们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临走时,温雁晚见她手里抱着一捧百合花,奇怪:“外婆,之前还有别人来探望你吗?”
不知为何,外婆闻言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她撇过眼,嗫嚅:“是……是之前隔壁床的那个老先生来过,他听说我动了手术,在隔壁疗养院休息,趁着腿好,就过来看了看我。”
温雁晚没注意她的不对劲,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打算将花接过来:“这个给我拿着吧……”
“哎呀,不用不用,就这点儿东西,还怕我拿不动不成?”外婆生怕被温雁晚抢了去,抓住他的手,将温雁晚忙往外面推,“走走,快点回家了,疗养院这床太软了,睡得我背都僵了。”
温雁晚立时被分散了注意,他一面朝外走,一面回头:“怎么了,颈椎病又犯了?有让护工帮你按按吗?”
“嗐,没什么事,就是脖子有点僵,我多走走路就好了。”
“那我回去帮你按按?”
“行,回去再说。”
身后,陆潮生若有所思地瞥了那捧鲜花一眼,眸光有些许停顿,想了想,到底没说什么,抬步跟上。
……
回到家,外婆立时捧着满怀的百合花乐呵呵地去了阳台,打算找个花瓶把它们插起来。
温雁晚将陆潮生抵在了床边。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狭小房间,窗帘没有拉开,灯也没开。
屋内光线昏暗,模糊夏日光影,窗外蝉声刺耳,一声一声,鸣叫不息。
刚从外面回来,陆潮生身上还沾染着夏季阳光的味道,信息素也仿佛被烤得绵软娇柔。
丝丝缕缕的清浅味道,从他泛红的脖颈后肆意蔓延开来,与温雁晚的紧紧纠缠在一起,像是被融化的棉花糖,又黏又软,甜得发腻。
温雁晚手臂撑在床头,俯身将陆潮生圈进怀中,另一手捏住他的下颌,动作熟稔地轻柔抚弄,姿势极尽占有。
垂眸注视着陆潮生的唇,温雁晚想到刚才在街上那不痛不痒的一下,心里陡然泛起一阵痒意。
“亲一下,嗯?”
嗓音低沉沙哑。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陆潮生淡漠视线缓慢抬起,落下。
如同一只微凉的手,在温雁晚唇瓣上反复抚/弄,似是在品鉴着什么。
温雁晚喉结快速滚了滚。
他察觉陆潮生指尖拂过他的脸,又沿着他脸侧滑到他脖颈,在他后颈腺体处轻柔地打转,搔起肌肤一阵绵痒的麻意。
无论是Alpha亦或是Omega,那处的皮肤都是最经不起撩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