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我,标记我(40)
因为运动,额间已然渗出点点汗珠,发梢湿漉漉地搭在额角,晶莹点缀。
音乐戛然而止。
尖叫声骤响。
没有人知道,在音乐停下的第一时间,温雁晚深邃眸光立时锁定前方某个清瘦的身影。
不远处,陆潮生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低垂着头,一手握拳撑地,一手自然搭在膝盖上,帽檐阴影将眉眼彻底遮掩,看不清神情。
但若稍加留意,便可轻易窥见,那裸露的耳根后,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此时却如初阳照积雪,是胭脂般红润。
温雁晚眉峰微挑。
于是,他干脆起身。
缓缓朝前方某道身影走去,直至在那清瘦肩背落下一片阴影,停下。
如同被按下静音键。
全程一片寂静。
注视着那片微红的肌肤,半晌,温雁晚缓缓俯身。
伸手,修长指尖握住帽檐,将它从头顶利落摘下。
像是报仇,又像是故意调戏。
如数小时前,陆潮生所做那般,温雁晚手腕微动,将帽子在手中灵巧翻转,停下,指尖握住帽子软柔的一端,拿坚硬的帽檐抵住面前之人的下巴。
而后,向上轻轻挑起。
深邃双眸深深望进那对不知为何,此时正隐隐含着迷蒙水雾的、眼尾微红的浅色眸子。
似是看见什么极为有趣的景象,唇角忽地向上缓缓勾起。
“我亲爱的陆少,”他笑,“不知这个赔礼,您是否满意?”
第32章 沙雕-抬棺-好腰
短暂的寂静。
下一刻,现场彻底炸了。
漫天的尖叫声震撼人心,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掀起声波的巨浪,像是要把整个操场给掀翻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让我来啊啊啊啊啊”
“阿伟出来受死!”
“好撩啊啊啊啊啊……”
“好几把配的俩男的!”
“呜呜呜,我谁都不要了,只希望这两人可以在一起!”
“朕的按头小分队去哪了?快来人!给朕把这两人抬入寝宫!不do他个昏天黑地不许出来!”
听到最后一句,教导主任的太阳穴登时猛跳,定眸,看见温雁晚的脸,霎时怒火中烧
又是温雁晚那小子!
教导主任猛地起身,“刺啦——”,椅子与地面剧烈摩擦,旁边坐着的其他领导都抬头朝他看去。
手指狠狠朝着台下指去,教导主任脸色铁青,眼大如斗,活像自家闺女被流氓小子骗了去,而抄起扫帚,棒打鸳鸯的呕血老父亲。
“下面的两位同学,请你们不要再深情对视了!我要下来赶人了!”
向云山离得近,在队伍外面朝他们拼命挥手,让他们赶紧走,脸色不比教导主任好看几分。
陆潮生微微一愣,眸光迅速聚焦。
冷着一张泛红的脸,陆潮生将抵着自己下颌的帽子推开,冷白指尖与黑色帽檐对比分明。
“走了。”自动忽略温雁晚的问题,陆潮生语气平淡地吐出这两个字,起身,抬步便要离开。
“诶,等等……”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触碰肌肤的掌心干燥灼热。
他回头。
眸光微凉,眼尾温润。
视线从那眼角眉梢微润的雾气上飞快划过,温雁晚抬臂,将掉落的班牌塞进陆潮生手心,笑:“你忘了这个。”
言罢,干脆松手。
陆潮生愣了下,垂眸拿过班牌,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顿了顿,又说了句“谢谢”。
转身,归队。
纪律委员见状,连忙招呼后台控制区开始播放音乐。
运动会背景音再次响起,播音员“呼啦啦”地翻开台本,声情并茂:“感谢来自高三(1)班全体同学的倾情演出,你们用热情点燃生命,让梦想展开翅膀,相信你们一定会在此次比赛中,取得优异成绩!让我们将目光放在远方,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来自高三(2)班的代表队……”
操场恢复秩序,高三(1)班顺利到达班级停滞点。
经过温雁晚那么一出,被太阳烤得昏昏欲睡的其他班级,此时也彻底醒了。
可能是临近备考的原因,高三年级整体十分放飞自我。
有跳着街舞入场的,有穿着汉服入场的,还有戴着墨镜cos黑帮家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入场的。
不过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是简凡星他们所在的二班,另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高三(10)班。
简凡星作为他们班成绩最好,也是长得最好看的,理所当然成为举牌手。
从起点出发,临近主席台,简凡星忽然面容狰狞,呼吸急促,双腿缓缓失力,捂着自己的胸口朝后倒去。
小片惊呼声中,只见后排同学立时朝两边散开。
四个男生抬着一个担架,从队伍里飞奔而出,停在简凡星身边,动作迅猛地将他抬到担架上放好。
用力,起架,沿着跑道极速狂奔。
就在此时,原本奄奄一息的简凡星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只小喇叭,嘶声呐喊:“放我下去!我要学习!我还能学——!”
简直声声含泪,字字泣血。
而在他们身后,赫然是一条硕大的红色横幅,上书几个黑体大字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俨然用自己的行动,生动形象地展示了这句话。
连温雁晚这个本来就骚的,也不禁被他们班骚气的脑洞震了一把。
现场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品种的沙雕!”
“抬着担架跑是真的骚!”
“就这架势,没病也被震出内伤了哈哈哈哈哈!”
“可怜见的,高三的压力是有多大……”
“果然,书读多了,迟早会疯!”
本以为,这已经够牛逼了,没想到等十班入场,再次掀起小片高潮。
运动会的背景音乐下,十班的举牌手孤独地朝前走。
忽然,bgm骤变。
一群身着黑衣、脸戴墨镜的“黑人”从身后冲了出来,将举牌手强行塞进准备好的“棺材”里。
前方“黑人”手握军乐指挥棒,身上斜挎着红黄迎宾绶带。
后面紧随的“黑人”手握唢呐,和着动感的bgm,深情地演奏着。
所有“黑人”举着“棺材”,左右摇摆,上下抖腿,反复横跳。
温雁晚分明看见,那个被强买强卖的可怜举牌手,已经快被颠吐了。
现场彻底笑疯了:
“卧槽,居然是真吹!”
“哈哈哈哈哈太牛逼了!”
“你别说,吹得还挺好!”
“我们可是专业的,手动狗头~”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
“师见打!”
“resp!”
“666!”
教导主任差点两眼一抹黑,直接给昏在主席台上了。
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台下,教导主任嗓音轻颤:“这……这是什么东西?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嗐,没事没事。”体育老师没那么古板,他倒是看得挺开心。
大手使劲拍了拍教导主任的背,体育老师安慰道:“你就当他们是提前体验了一下,有个心里准备,免得以后躺进去了,不习惯,哈哈哈哈哈!”
教导主任:“……”
似乎更想吐血了呢。
与主席台不同,下面全都在笑,温雁晚他们班也在笑。
李睿渊大开脑洞:“这是先把自己给学死了,担架抬进医院,抢救无效,然后被黑人抬进棺材里去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十班表示,他们也很无奈。
#颜值不够,沙雕来凑#
毕竟不是所有班,都能一口气拿出两只校草和一朵校花的。
唉,颜值是硬伤啊……
开幕式风风火火地结束,学生们心满意足,老师们十分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