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253)
“啊、啊……”喊了半天,卫长宁就听见一个啊字,没好气道:“真笨。”
君琂莞尔,没有勉强孩子,让乳母抱着他下去,一面道:“小郡王周岁过了,你不打算补宴?”
补宴?卫长宁愈发嫌弃,道:“过了就过了,还补做什么,再者这样也很好,将他藏在深宫里,那些人见不到面,猜不出我们的想法,何必将他推到人前。”
当年,皇祖父给了她太多宠爱,成为众矢之的,其实宠爱是真,她也很喜欢,只是那样的宠爱没有给她带来好处。
如今,她是过来人,不如不去管问,世人面前表现得态度淡然,才是最好的。
皇帝用意,君琂早就明白了,小郡王是否受皇帝重视,现在还太早,毕竟她这么年轻。孩子离开后,卫长宁就坐下,君琂算过账目后,心中有数,就打发人送回去。
她转身问起皇帝为何而来,卫长笑眯眯地:“近来不忙,我们去外玩一日?”
皇帝有兴致,又逢国泰民安,这份安逸来得不容易,君琂想了想,就同意,道:“好,我去安排,你将太极殿安排妥当。”
“好。”皇帝欢喜地应了一声,出门前又想起一事,习惯性地想起顾笙,回头对君琂道:“不能让顾笙知晓。”
君琂无奈,抬眸应她:“好,我让林璇去安排。”
不知是她惦记着,还是怎地,顾笙第二日过来邀皇后去西明寺,她一人过去有些孤单,韩元当值分不得身,想来想去,拉着皇后同行。
君琂道是宫内事物多,脱不开身,顾笙不信,她就没有办法了。
恰好皇帝回长秋宫,见到顾笙就想起那只鸟的事,忍了忍,想起先生常说皇帝要大气,不与她计较,就道:“朕让韩元陪你去。”
这话正合顾笙心意,她喜滋滋地行礼离开了。皇帝感觉哪里不对,疑惑地看向君琂:“她是不是又给我下套?”
君琂被逗笑,点点头。顾笙知晓皇帝舍不得她在休沐日的时候离开,就过来假意邀请,皇帝一急,就会放韩元离开。
明白过来的卫长宁眯着眼睛,这个顾笙每回进宫都没有好事,她气恼,君琂握着她的手腕,照旧叮嘱:“大气些。”
君琂温声哄她,卫长宁就不好再生气,反倒商议着去哪里玩,君琂却道:“不如不出城,你我一道回君府,我收拾些许旧物,你若嫌无趣,可去湖中垂钓。”
回君府?卫长宁动心了,正好回去看看海棠花,她应下了,君琂也跟着一笑。李乾说的后宫,与她现在所住的宫廷不一样。
卫长宁全心全意地爱着她,相信,世间也无人可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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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那日,天色不好,阴阴沉沉,不适合出城踏青,卫长宁庆幸自己没有安排出城游玩,否则必然失望。
她与君琂在君府正门前下车,府内下人还在,几日前就打过招呼,恭谨地迎帝后入门。
卫长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君琂,发现她没有去主院,反去库房,她好奇地一路跟着,看到满屋珍宝后,她眼睛亮了亮,想起自己欠先生的聘礼还没还。
她就不敢多说话,在一旁坐着,看着先生拿着单子在相看,忍了会儿,忍不住后就跑到君琂跟前偷偷看一眼。
君琂早就知她情绪不对,猜测又在为当初的聘礼而愧疚,道:“这间库房摆放的都是你两次的聘礼,我觉得很多了。”
作为代王时,她可算富可敌国,后来成了不受宠的小世子,她有钱都不敢拿出来,只能藏着掖着,送予君琂的,都是最好的。
卫长宁看到一对碧色通透的玉佩,上面刻着齐字,蓦地想起这是太.祖在她成人那日赐下的,送上一对,用意也很明显。
她送到君琂手中,却没有机会表达情意,以至于错过。
君琂道:“前几日想起,就想将这些挪进宫,摆在这里,容易招贼。”
卫长宁笑了,靠着君琂的肩膀,先生说话也与从前不同了,至少会打趣,哪里是招贼,她是想搬回宫罢了,偌大君府有人看着,怎地就招贼。
她笑得肆无忌惮,君琂嫌烦,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回去歇会,中午在君府用饭。”
“好。”卫长宁不敢再笑了,站起身子,脚下一拐,溜去了海棠林。
君琂看着库房里的珍品,阿齐的心意,她怎会辜负,小心地理好,让人搬上马车,送去长秋宫,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府内下人都忙着搬东西,无人在意皇帝溜去哪处,她绕去海棠林,那里的海棠看着比宫里好看多了,或许是她花的心思多,看着也可亲。
在林子看了两圈,脚踩着厚实的土地,光秃秃的,都是泥土,应该让人铺一层草,远远看过去,红绿相间,也是美景。
走了几步,天色黑得更加快,抬首时就听到一阵雷鸣,春雷阵阵,该有暴雨。
卫长宁后悔过来不带伞,几声雷鸣后,暴雨就来了,她还未曾来得及出海棠林,身上就已经湿了,待跑回主屋的时候,身上被雨水淋得透湿,发丝都跟着滴水。
君琂撑着伞从库房回来的,方入廊下就看到一抹匆忙的影子,冲了过来,带起一阵风雨。她将伞交给婢女,自己拉着卫长宁入屋,一面拿干净的布巾给她擦雨水,不忘问她去了哪里。
卫长宁的发髻有些散乱,脸上都是水,君琂顾不得其他,替她将发簪除了,满头青丝垂下。
卫长宁擦着自己脸上的雨水,任由君琂将她的发髻打散。
君琂凑近后,才发现她的衣裳从里到外都是湿的,腰间楚楚,袍服紧密地贴在身上,曲线动人,她侧开眼眸,去柜子里去找衣裳。
这里备下的都是以前的衣裳,君琂随意取了中衣与外袍,道:“你将衣裳脱了,换干净的,免得染了风寒。”
卫长宁脱下外袍后,发现君琂还在,害羞道:“先生,你出去。”
君琂未曾注意到细节,被她一说,握着衣袍边角的手颤了颤,回头就看到卫长宁羞红的的脸颊,因她多看一眼,连带着耳垂都红了。
简单的动作,令君琂想起在洛阳,卫长宁眼盲时换女儿家的衣裳,也是羞得满面通红。她抿紧了弯下的唇角,道:“你衣裳都湿了,快些换,我不转身就是。”
君琂向来说到做到,卫长宁也醒了,接过衣裳看她一眼:“那你不准回头。”
就好像在提防陌生人那般,君琂忍着笑意,没有回身,听到身后细碎声音,直到卫长宁着一身干净的中衣走过来,她才回头,取过一旁的布巾,擦着卫长宁湿漉漉的头发。
长发将中衣也打湿了,君琂细细给她将头发擦干,肩后衣衫湿透了,贴在肩际,顺着领口望过去,都可看见里面的肌肤,可惜卫长宁好不自知。
君琂将她头发擦干后,指着湿透的中衣,叹道:“你的衣裳又湿透了。”
卫长宁摸摸自己的肩膀,也不在意,自己去柜子里再翻一件出来,抱着衣裳回来,眼眸眯着,先生好不自觉的。
君琂浅笑,抬眸望着她,首次觉得逗她也是一件有趣的事,皇帝还和以前一样脸皮薄。
她笑意清浅,与寻常无异,卫长宁觉得哪里不对,抱紧了中衣,扬了扬下巴是,示意她出去。
她努力地想让君琂出去,眼睛眨了眨,又十分委屈地模样,君琂若不出去,约莫真的会红眼睛。
君琂不逗了,起身往外走去,方才一场暴雨,将所有的都打断了,想来今日搬不了的,吩咐几句后,就转回屋。
屋里的皇帝换好衣袍,见到她回来,不自觉地笑了笑,君琂没有在意方才的事,过去给她挽好发髻,问道:“方才去看海棠?”
卫长宁沉默,低着脑袋,君琂就不追问了,她不愿回答,也不可勉强。
暴雨在午后停了,君琂整理好就就带着皇帝回宫。
皇帝淋了场雨,君琂让太医过来诊脉,去岁病了一场,阖宫的人都知晓,都不敢疏忽,太医来后,诊脉留药。
卫长宁看到漆黑的药,往后躲了躲,道:“我白日里喝了姜汤,不用喝这个。”
君琂不理会,吩咐宫人将药留下,也不去哄她,让她自己做决定。卫长宁觑她两眼,认命地端起来喝了一口,蹙眉:“这次怎地那么苦。”
“我让太医适量加了些苦参。”
卫长宁脸色变了,看向君琂:“先生好无情。”气恼她去看海棠林,又不说话,竟用苦参入药……
她凄凄惨惨,君琂也不看她,反去内殿将床榻铺好。卫长宁捧着药碗发呆,在君琂出来后,仰首将汤药喝了,苦得她肺腑都跟着难受。
君琂站在远处望她,好似在问,下次还去不去海棠林了?
这次喝药,君琂也没有准备蜜饯,卫长宁找了一周都没有找到蜜饯,最后意识到是先生故意而为之,连热水都没有。
她被药苦得说不出话来,抱着膝盖坐在榻上,神色低沉,君琂走过去,拉她起来,道:“去洗漱,我等你。”
卫长宁摇摇头,也不说话。君琂担忧是不是被一碗药苦傻了,心软道:“要不吃颗蜜饯去去苦涩?”
卫长宁有些生气,又觉得是她自己的错,纠结了会,自己去洗漱。
君琂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不由有些后悔,苦参放得有些多,只怕下次看到药,就会想起这次,吓得都不敢再喝了。
待卫长宁洗漱回来后,依旧无精打采,自己先上榻,背对着君琂,不想去理她。
从她方才上榻的模样中,就可想象出有多委屈,君琂也跟着上榻,伸手去摸摸她的后颈,试问道:“很生气?”
她的语气带着笑意,一听就可以猜测心情不错,卫长宁气得捂住自己耳朵,不想听先生说话。
君琂扳过她的身子,目光落在她咬得通红的唇角,俯身亲了亲,感受到丝丝苦涩,嗔道:“明知有苦参,还喝,你是不是傻?”
“你晓得我怕苦,还让太医放苦参,先生本就是故意的。”卫长宁生气,推开君琂,一人躺在里侧,与她隔了一臂的距离。
这次怕是真的生气了,君琂哄了几句没有用处,摸到她的手腕,顺势揽入怀中,亲吻她的耳畔,悄悄说:“下次不放苦参,放黄莲,没有那么苦了。”
卫长宁气得睁开眼睛,怒瞪君琂,望着她眼中浓浓的笑意,顿时就泄气,赌气道:“先生开心就好。”
“真的?”君琂低问,垂眸看着卫长宁领口处细腻如雪的肌肤,想起白日里她的羞涩,眉心动了动,唇角贴着耳垂,亲吻至脖间。
卫长宁本在生气,被她湿热的吻撩得不敢再动,僵着身子,哪里不对?她怔了怔,君琂忽而翻身覆着她,明亮的眼眸盛满着她的容颜。
她呆滞,先生这是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