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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32)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9-07-19 17:28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适时的打岔,让皇帝回过神来,他做皇帝这么多年,哪儿不明白现在的情景,卫长宁方来,王贵妃就出现了,是何用意,他心知肚明。
  他斜靠着软枕,缓缓闭眼,低声道:“贵妃且回去吧,朕也累了。”
  她一来皇帝就累了,王贵妃不傻,知道皇帝这是在厌恶她,行礼后匆匆退出去,她想知晓方才卫长宁与皇帝说了些什么,竟让皇帝厌恶,她定了定神,缓步走出去。
  若是卫长宁知晓王贵妃的意思,一定表示很委屈,她什么都没有做的。
  春寒料峭,出了太极殿还是有些冷,卫长宁钻进车里,让元安驾车去署衙,等太傅一同回府。
  马车停在角落里,本没有人注意,新上任的工部尚书来找太傅,他从工部署衙而来,下马时一眼瞧到车驾上的元安,是谁的马车,一猜就知道。
  他打马在马车车窗前停下,朗声道:“殿下安好。”
  元安赶紧下来,拱手行礼:“容大人。”
  车窗上的遮帘没有掀开,就传来卫长宁的声音,如同从前一般沙哑:“容大人,还未恭喜你调任回京,明日着人备礼送到你的府上。”
  面都不愿意见,容湛暗叹她的绝情,隔帘笑道:“太傅已礼,殿下太过客气。”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卫长宁顺着台阶下。
  容湛被她这么直接的话怔住了,连客气的都不说一声,说不送就不送?他面色有些窘迫,不好再在此地久留,想邀她一同进去见太傅。
  卫长宁想都没有想,一口拒绝了,一点情面都不留,容湛只好悻悻而去。
  进去署衙后,容湛所禀的事是想要户部出银子,这样大的事需要太傅首肯。
  君琂接过公文,认真看了眼,道:“去户部让侍郎与你一同处理。”两部协商,更能互相监督对方。
  容湛知晓这样的结局,接回公文,提醒君琂:“太傅,下官来时殿下在外等着您,春日里寒气很足,马车里待久了恐会生风寒。”
  这样的话太过关切,显然已经出了同僚的情分。君琂抬首看着他,眸光幽邃,语气清冷:“知道。”
  说完,先他一步出署衙,见到角落里的马车,心知她是从太极殿出来的,掀开车帘,卫长宁在里面阖眸沉思,粉白的面容上皆是愁色。
  回身看了眼天色,又将车帘放下,回署衙将些许重要的事处理好,在下衙前就回府。
  她是太傅,不会有人因这些小事来说道,远处的容湛见到太傅这样急匆匆回府,这才打马离去。
  卫长宁见到先生这么早回去,也不说话,歪倒在她的身上,将太极殿内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道:“王贵妃这么急匆匆过去,昭示她心中不安,我想着要不要明天再过去看看陛下?”
  今日不过随机试探,就引来皇帝对贵妃的猜忌,多去几次,也无不可的。
  君琂觉得不妥,道:“不要太过频繁,你去皇后处的时候顺道再去,也不会显得太过刻意。”
  皇帝多疑,自然也会想到卫长宁的刻意的,反引起他的疑惑,得不偿失。
  今日太傅回来得早,也不会再出府,倒是引起旁人的注意,比如李瑾。
  她一直在注意卫长宁与蒋府,查探到蒋家二房的嫡女被蒋怀送去庵堂修行,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在这个关头被送走,必然有缘故。
  庵堂在山上,山道蜿蜒,李瑾带着人从小径上去。初春的山里阴冷,她被冻得浑身发麻,草木间也无人践踏的痕迹,可想而知此处有多偏僻。
  纵观蒋家二房与大房不和,李瑾觉得蒋茹被发配这个地方必然有原因,能让二房狠心将人送过来,多半还是与皇后、与卫长宁有关。
  到了庵堂后,几人翻进去,轻巧地将蒋茹截出来,用麻袋捆着,丢在李瑾面前。
  李瑾觉得有趣,眼睛往上斜斜一挑,亲自将麻烦口解开,唇角带了些玩味:“蒋姑娘可好?”
  陡然被抓的人听到这样阴冷的声音,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昏暗的竹林里被火把照亮,蒋茹小脸被吓得苍白,看着李瑾吓得说不出话来。
  李瑾眼中倒映着火光,蹲下身子,掐着蒋茹的下巴,“与我说说,蒋家怎么弃你不顾的,我或许可救你,要乖乖听话哦。”
  一时间,蒋茹心里惶恐又惊喜,落在这里等于一辈子就毁了,但她又害怕,宸阳公主也不是好人,必要拿她对付五殿下。
  想起五殿下的绝情,她抓着麻袋的双手不觉紧了紧,没有立即答应李瑾。
  李瑾也不急,神色淡淡:“我可以带你回公主府,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但你对我得需要有利,赔本的买卖可不会做。公主府的富贵,可不是伸手就来。”
  蒋茹心动了,仰首看着她,没有说话。
  李瑾又道:“在这里孤独终老,还是随我回府享受荣华,随你。”她看着蒋茹惊慌的模样,乖巧可怜,就觉得有趣。
  她府内那么大,养一个闲人也是可以的,就看这个闲人有没有价值。
  蒋茹身后已是万丈悬崖,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现在有人拉她,怎会不同意,她点点头,同意李瑾的条件。
  李瑾眼角微勾,“先说说你的价值?”
  “殿下先带我下山,优待我,必会听到你想听到的消息。”蒋茹不傻,宸阳公主特地来找她吗,就很想知晓蒋家与五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她就要好好利用,将自己带出泥潭。
  这样的条件在李瑾意料之内,她吩咐身后带来的小厮,一把火将庵堂烧了,伪造成失火的样子,这样,蒋家就以为蒋茹死了,二房的人会恨死卫长宁。
  果不其然,二房蒋敏在第二日傍晚的时候,怒气冲冲地到太傅府上找卫长宁。
  他是蒋家的人,门人念着殿下的颜面,将人放进去,卫长宁正在庭院中熏香,她很是无奈,皇帝又送了些过来,无事之余只好拿来熏庭院。
  蒋敏被人迎进去的时候,庭院里香气四溢,有些甜腻,他顿住脚步,见到卫长宁坐在轮椅上,面前放着一座铜造的鼎炉,香烟袅袅。
  他急匆匆走过去,直言道:“殿下为何害了茹儿的性命,臣已将人送去庵堂,您为何还不放过她?”
  话说得莫名其妙,卫长宁仰首,疑惑道:“舅父是何意思?您怒气这么大,蒋茹怎么了,人是你们自己送过去的,我连在哪座山哪座庵堂都不知晓,如何就害了她性命?”
  蒋敏气恨地攥紧双拳,他夫妻仅得这么一个女儿,先前欢天喜地将她送到皇后身边,伺机与卫长宁亲近,也没有想过要她性命,亲近而已,这些人就这么抓着不放,送去庵堂也就罢了,现在,竟连性命都没有了。
  目前局势不明,卫长宁腿疾难以恢复,蒋家跟着她也没有前途,哄着捧着,还会引来旁人的猜疑,单看宸阳公主现在如日中天的气势,太傅也奈何不得,就可知五殿下没有优势。
  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忍着让着,极力捧着她。他道:“殿下勿要装糊涂,您不知茹儿的下落,大哥知晓。”
  卫长宁长睫颤了颤,道:“与我无关。”
  短短四字明显就是敷衍,蒋敏太阳穴跟着狠狠抽动一下,脑中涌动着怒气,一闭眼,女儿可怜乖巧的模样、离别时的哭泣,都通通出现在眼前,他忍了忍,弑女的仇恨,岂能这么容易放过。
  蒋敏气急攻心,脸色十分难看,卫长凝宁只淡淡一笑,道:“舅父,我累了。”
  几句话没说明白就要送客,明摆着就是心虚,蒋敏知晓这是太傅府,说不出道理,他要进宫去找皇后理论。
  他甩袖离去,气势凛冽,已不像文人了。
  卫长宁默了默,看向元安:“去库房挑些珍玩补品送去蒋家二房,算是我慰问一二。”
  元安不明白,舅老爷那样说话,气势汹汹地来找茬,就差没有打人了,走时也是那样不通情理,怎么还给他去送礼,他有些不情愿,在原地踌蹴。
  卫长宁脑海里的神经绷得很紧,敛下的眸子生起寒气,元安明白的道理,她自然也肯定会明白,她催促元安去送礼,务必在天黑前送过去。
  她吩咐两次,元安只好去送礼。
  库房里的珍宝都是太傅府的,元安随意选了些,亲自送过去,竟不想被二房的人直接丢了出来,府门口站着许多人,人来人往,闹得两府都没有颜面。
  珍玩瓷器摔落在地,都被砸坏了,元安也很生气,命人将东西收回来,全都带回府。蒋怀妻子谢氏赶出来的时候,元安带人都已经走远了。
  她急得跺脚,内宅妇人不好出面解决,忙让人去请蒋怀回府,心中恼恨二房没长脑子,就算再是不高兴,也不该当众去打五殿下的脸面,两府闹得不和只会给旁人看笑话。
  且看五殿下现在的局势,已很不乐观,再这样闹下去,会成为长安城人茶前饭后的趣谈。
  *****
  元安兴冲冲地出府去送礼,满脸丧气的回来,礼没送出去,还都被砸坏了,殿下那里又要跟着怄气。
  屋内灯火下卫长宁端坐着宛如美玉,听到元安的回话,也不觉得惊讶,只让他回去休息,垂首看着腰间的香囊,先生亲自做的,她日日不离,极是喜欢。
  她垂眸坐了会,君琂就回来了,一身风霜,在她面前将披风脱下。
  君琂望着她,身上桀骜在慢慢浮现,有朝一日,若无束缚,她又会看到张扬恣意的人儿,与日月齐光。
  卫长宁长睫低垂,在君琂注视中抬首,秋水般澄净的眸子一如往昔,低笑道:“先生今日回来得有些晚,我都饿了。”
  出署衙时就听到议论纷纷,蒋府门前发生的事,详细地传入署衙内,不知内情的人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蒋敏不是个出众的人,很多人都不认识,蒋怀却是知晓,一听是蒋怀的弟弟,就都知晓了。
  胆大的过来询问太傅,胆小的在一旁窥探,君琂摇首不知,被耽误了些时辰。
  “蒋敏来过?蒋茹出了何事?”君琂在她一旁坐下,眸色如水,沉静从容,就算外面议论纷纷,她也没有觉得卫长宁做错了事情。
  卫长宁神色懒散,习惯性地靠着她,感受到先生身上的体温,才道:“蒋茹死了,蒋敏口口声声说是被我所害,问我为何心狠。我想着去送些赔礼,都被丢出来了。”
  无故去送礼,不符合卫长宁的性子。君琂觉得其中有些古怪,看着她享受的神情,也猜测出她是故意的,蒋敏不长脑子,被人利用了。
  君琂不好多说,用完膳后,才与她细细说这件事。
  明日是要休沐的,卫长宁猜测蒋敏会去中宫找皇后,她道:“先生,我们要不要让韩元拦着他?”
  “不让他见皇后,这件事怎么闹大,你不就想着满城皆知?”君琂适时提醒她,到这个关头竟想着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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