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船(61)
钟奕慌了,心跳得整个厅都要听见。
“……有人。”
进进出出那么多群演,保不准就有人闯进这个厅来。四面八方似乎都有人,而屏幕上忽然又跳出幕后的花絮来。那大概是曹文自己拍的,镜头很晃,从没曝光过的花絮,曹文亲自扛着摄像机拍。两人一面亲,一面看。曹文摸他冰凉的背,钟奕发着抖不自觉投怀送抱,嵌进他的怀里。衣服都被解开来,揉散了,钟奕急喘着看着荧幕。
这么多年,他有时候会偷拍他,拍了这些年,太熟悉了,怎么能拍出新意呢。但好像他在曹文的镜头里每次都是不一样的。镜头里钟奕在笑,《沉船》整个拍摄都是压抑的,两人吵了无数次架,但曹文竟然还能拍到他在笑。钟奕抱着小羊羔,撸羊毛。旁边是堆篝火,钟奕还披着军大衣,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大概是在等各组人准备,他就低着头撸羊毛。温顺的眉眼,略显忧虑的模样,他不知道曹文拍了那么多的他。
那时候他们在吵架,曹文在忙,忙着各种各样的事。他身边还有人,但没想到,他就拍到了他。还有那次上山,他就跟在他后面。他滚下山去,镜头也跟着一晃,跌进泥里,黑屏了。镜头里只有曹文粗重的喘息,很久之后,才又有了画面。曹文怀里也抱着只羊羔,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走近了老刘的小屋。
他不知道,他竟然跟着他!
他以为,他把他扔在山上就不管了,然而他就跟在他后面!
钟奕忍不住又哭,曹文含住他胸前的乳粒,嘬咬着一吸。钟奕狠狠捶打他,曹文挨了老婆几捶,不痛不痒。他以吻遍钟奕全身的架势,亲吻他的乳头、小腹,吸得那乳头又大又肿,几乎都要破了。钟奕呻吟一声,抓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来。
曹文吻他的嘴唇以作安慰,转而又往下舔他。
而花絮也迎来了重头戏。
曹文私下的镜头是不一样的,和大屏幕的师生不一样,大屏幕都是严苛的、高要求的,钟奕被逼着、被压榨着、或是被引诱着,绽放出他最美的一面。即便两人达到高程度的共鸣,也都是为了电影服务。而私下,却是温柔的、缱绻的,连光曹文都调得不一样。
一个吃苹果的镜头,就像毛毛的刷子,舔吻着钟奕每一寸肌肤。大大的袍子兜着他瘦削的身体,钟奕安静地趴在窗台上。他有时候是跪着,有时候是趴着。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着白色的窗帘。那不是电影里的片段,而是那个早晨。
两人相对而立,钟奕看着窗外,曹文看着他。整个画面温情,又色.欲。情.欲也是隐忍着,压抑着,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镜头完美表达了持有者的情绪,特写的镜头里,是青年咬着果肉的唇、风动的衣袍、衣袍下面伸出的小腿,以及白皙如贝壳般蜷缩的脚趾。青年的小脚趾动着,曹文心里想什么,镜头都说出来了。
钟奕的小脾气、小动作,他都了如指掌。即便在两人关系最差的时候,他还在爱着他。
喷薄的火山,从不曾熄灭。
而屏幕下面的钟奕,脸色通红。男人舔吻着他的敏感地带,一点点剥落着内裤,在镜头带到他大腿内侧的时候,曹文含住了他的下身。他嘤咛一声,这个混蛋,那时候了,还想着要和他做!
高热的口腔包裹着他,钟奕下半身几乎都酥掉了。他的身体旷了那么久,一上来就是这么强烈的刺激,他受不了。而男人根本不管,握着他,给他做深喉。他哭叫起来,挣扎着,双腿蹬着男人的肩,而他被男人禁锢在座椅上,只能看到下方的头颅动着,腰肢疯狂打着摆子,没两下就丢了出来。
曹文没想到他这么快,吞咽了精液。震撼的电流裹挟着两人,彼此都能看到眼中的欲望。钟奕哽咽哭着,曹文吻住了他。两人热烈吻着,难解难分。曹文脱他的衣裳,钟奕也去脱他的,两人脱得差不多,抱紧了。钟奕又后怕开来:“不、不能在这……”
曹文箭在弦上,这次不能让他跑掉了。
“不,就在这里!”
“曹文!”
电影上还放着他呢!那么大的徐平,就在上面看着他呢!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人,他在搞什么!
曹文撕他的衣服,把他脱光了,用大衣裹着光裸的躯体。吻他、亲他,没头没脑地摩挲他。钟奕被吻得连连败退,连内裤都被扯下来了。男人怒张的阴茎顶着他,肉臀陷在大手里,被他揉着掐着,揉得他心都乱了。而心里仍然有一根弦绷着,让他无法放开,推拒着他:“不行、不行……”
曹文没办法,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小盒,咬着打开,里面蹦出一点光亮。曹文捡起来,亲吻他的手指,钻石的光在黑暗中一闪,他用嘴巴给他套上了一枚戒指。钟奕傻傻愣着,忘记了哭,曹文说:“连夜跑到原来那个店买的,可能不一样,但是最大的了。”
硕大的一颗钻石,毫无审美的眼光,压在指头上还挺沉。这都什么和什么嘛!
“真丑。”
曹文舔吻着他的手心,濡湿了每根手指,连戒指里的缝隙都不放过。这情景煽情得脸都发红,钟奕发着抖,躲不开,他的心都要被他攻破了!
曹文低笑着说:“我不相信婚姻,但你是个例外。”
他抬起头,专注地:“老婆,我已经给你了,你也给我吧。”
钟奕眨巴着眼睛,滚落一滴眼泪。
“怎么又哭了?”
曹文心疼地不得了,用手擦他的眼泪,又吻他的眼泪。而下身却没那么听话了,抓住了机会,握紧他的腰肢,龟头就一点点地往里钻,钟奕喊着:“疼……”
曹文连忙停住:“怎么了?很痛吗?”
钟奕娇气地点头:“嗯……”
曹文真的有点慌了,刚才口交的时候都已经给他舔过了,怎么还会疼。
钟奕喘息着:“你慢点……”
“好,我慢点。”
像被温水煮着,两人身上滚烫,却什么都不能做。钟奕身体很紧、很热,每往里进一点,都箍得他紧一分。而进去的那部分,被四面八方的媚肉嘬咬着,又令他销魂蚀骨。曹文急色又心疼,放着这么一块大蛋糕,却不知道怎么吃。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钟奕又娇气得不行,一直嚷嚷着疼,直到最后磨进去,两人都折腾出了一身汗。
曹文彻底插进来了,巨大的阳具撑在他的身体里。男人的阴毛摩擦着他的穴口,完完全全地填充着他。钟奕小声抽泣着,在这一刻,曹文也不敢动,只是亲他。钟奕一呼吸,想张口骂他,下身的内嬖就自发地收缩嘬咬,吓得他也不敢动。两人都不动,曹文看着怀里的人,呼吸粗重,只是插入,他竟然就觉得心理上的满足感胜过了一切。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不曾有的,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就满足的感觉。只要钟奕,只要他一人,就足够了。以前,他怎么还能分出心思想别人呢?
两人唇舌交缠着,太久了,曹文也不动,钟奕浑身发热,磨蹭着他。
曹文打了几个问号:“怎么?”
钟奕忍着羞耻:“曹文。”
曹文突然很馋他那声称呼:“叫老师。”
钟奕小声地叫:“老师……”
不叫还好,一叫身体里的孽物又大了。他有多久没这么叫他了,男人馋得不得了,得了这句就犹如灌了蜜糖,心花怒放地握着腰肢,深深地往里一顶。
“不……啊……”
他伸长了腰肢,攀着男人的躯体,失控地叫出来。男人粗长可观的性器,顶得他又酥又麻。贲张的阳具上筋络分明,摩擦着粉嫩的内嬖,两瓣臀肉被捏成了各种形状,又深又重地顶进去。每一次插入男人都用足了劲,像一头优雅的豹子,缓慢地、沉重地干着他。
钟奕高声吟叫着,他什么都顾不得了,男人的温柔向他袭来,比以往的很多次都能够让他激动。滚烫肉刃破开紧致湿滑的后穴,一寸一寸直插到根部,只是一次插入,钟奕就感觉快要高潮了。淫浪的后穴更是恨不得挽留他的翕张着,绵软的身子被他干得上下颠簸,狭窄的座椅,只容许两人小范围的动作,一不小心就会翻下去。
钟奕的双臂抱着男人脖颈,娇憨的吟叫发着甜腻的气息,他潮湿的脸庞就靠在男人颈边,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任他欺负侵犯。
“老师……啊……轻点……”
“宝贝,你真是太敏感了。”
“不要……再进来了……嗯啊……”
两人多长时间没在一起了,曹文等他适应好了,就放开了胃口。男人强悍的臂膀稳稳地托住他的身躯,挺动腰杆,猛烈地动作着。粗大的阴茎越凿越深,娇嫩的后穴也不断从深处分泌出液体,两人连接的地方疯狂抽动着,越来越湿,越来越急。每一次男人的性器都整根没入他的体内,每次也都是用足了劲,又深又猛。两人一下下地交媾着,沉甸甸的囊袋拍打在臀上,发出可耻的声响。
而钟奕还在叫,叫得曹文激动得不行,欲火暴涨,抓着他疯狂顶送。钟奕紧紧抱着爱人的身躯,仰着头,闭着眼睛,全身都透着一种情欲的粉色。黏腻的汗顺着两人紧贴的身躯滑落下来,曹文望着他:“老婆,我爱你。”
“嗯……嗯……我也爱你……”
他全部为他打开来,从他身上寻求快感的样子,真美。他怎么会认为薛回得到他了呢?他一碰他,就知道,没人得到过他。除了他,谁也不能碰他,谁也不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曹文深深吻着钟奕的唇,两人一边干一边吻,没一会钟奕又泄了一次。
“够了,不要了。”
钟奕躲开他的吻,湿润的眉眼往上看,正好看到两人在大屏幕上接吻的画面。徐平和刘育良在钢琴旁接吻,钟奕头皮一麻,曹文换了个姿势,又凶猛地顶了进来。
“不要了,呜……”
他们在看着他,徐平在看着他!他怎么总是要做这种事,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干他!
放大的屏幕就在他的头顶,曹文每深入进去,后面徐平的声音放出来,都让他格外敏感。徐平和刘育良在接吻,徐平和刘育良在吵架,徐平和刘育良滚到了床上,在这种双重的刺激下,他的感官都被混淆了,他感觉自己就是徐平,曹文就是老刘。他们交缠在一起,后背酥酥麻麻,浑身连连发颤,里面顶得又痛又舒服。他崩溃地叫了起来:“老师,老师……”
“宝贝,你都把我叫硬了。”
“呜呜……”
“叫老公。”
“不要……”
“怎么总是不要?”曹文坐在座椅上,次次干到最深,撞得他夹紧了自己。钟奕全身光裸地颤动着,吞咽着阴茎,上下耸动着臀,迎接着男人可怕又猛烈的操干。两人分都分不开,钟奕只能被迫坐在他胯间摇摆着腰肢,一次又一次地喊他:“停啊,停下来。”
而男人置若罔闻,黏湿的交合在厅里越来越热,啪啪的声响大得吓人。钟奕感觉里面干得有些疼了,男人控制不住力道,得到甜头就想要更多,窒息般的快感把他逼得直哭:“老师,轻点,轻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