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生错了性别(14)

“过来坐，”欧阳谭拉开身边的凳子，扬起眉毛命令我，趾高气昂的样子十分欠揍，“我问你几句话。”
我踢开那凳子，压根不买他的帐，“有话就说。”
欧阳谭抓着我的手臂非要让我坐在那张被踢开的凳子上，“给我坐好。”
我拿起桌上的面包，心中吐槽：欧阳谭到底有什么毛病？！“你要说什么？”
“你今天去看学校？”
我深吸一口气，他能有什么毛病，还不是知道我没有被A等级大学录取之后在我面前各种显摆，“跟你有什么关系？”欧阳谭身上有种野性的动物气息，味道虽然不重但是有着浓浓的攻击性，我猜想是他Alpha信息素。之前不知是我没有注意还是不够敏感，今日倒是闻得清楚。
“怎么说话呢？”欧阳谭伸手捏我的后颈，指尖很是用力，“以后对我别大呼小叫。”
我侧头瞪了他一眼，抬手便打他的手臂，“你最近怎么回事儿？！少动手动脚！”欧阳谭自打知道我申请失败后便十分嚣张。当然，他从小在我面前就是一副嚣张气焰，我早就习惯了。可最近越发离谱，莫名开始动手动脚，好似欺负我变成了他的一个新游戏？什么玩意儿！都他妈是同一个爸妈生的，大学等级不如你又能怎么样？“你再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对我不客气？”欧阳谭抓着我拉近距离，接着将手臂直接环在我的脖子上，我整个人像是被他搂在怀里一样呼吸困难，“你还能怎么样？就你这Alpha身板，能干什么？！”
我听完这话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抬起手臂直接朝着欧阳谭的肋骨处而去，“干你！”
欧阳谭与我就差两岁，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没少受他欺负，这几年算是可以跟他抗衡片刻，可年龄大了之后也没什么动手的必要。我看他这会儿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我在他怀里来回挣扎了好几下，拳头划伤他的锁骨，而他则一个翻身直接将我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他居高临下看着我，一只手将我的手腕压在胸口，另一只手则抓起我的腿，“你刚才说什么？”
我睁大眼睛愣住了，这动作有些...奇怪...
不，不是奇怪，是有些暧昧！特别暧昧！我靠，欧阳谭有没有脑子，知不知道这种姿势一般发生在什么时候？！“你松开我！”我冲着他大喊，挣扎的更为厉害。
“你说...干我？”欧阳谭看着我的眼睛问，接着凑近我些许，莫名产生一种压迫感。
“什么？!”我这才反应过来，欧阳谭...误会了我的话。我靠，他是我哥哥啊，长脑子往哪儿想呢？“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放下我的腿伸手捏住我的下颚，我与他面对面，脸颊很近，“你给我老实点...‘二哥’叫得好听，再叫两声来听听。”
我真的想请他吃拳头，但是按照从小到大我沾不上便宜的经验，面对欧阳谭处于极端劣势的情况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他的话哄哄他，毕竟他也不能真的跟我打进医院，“二哥。”
欧阳谭看着我，明显不满意得样子。
“二哥...哥，我能吃早饭了吗？”
欧阳谭松开我起身，一只手直接将我拽了起来，“快点吃，吃完跟我走。”

PS：28与29之间有与主线故事无关的小剧场（欧阳谭x我）。
小剧场微博找。ID：Delver_Jo是挖掘机。

29
“快点吃，吃完跟我走。”
走...走哪儿去？我从地上爬起来，拉过凳子坐下后将面包塞进嘴里，“我今天要去看学校。”
“我特地回来，带你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不知道欧阳谭在说些什么，“你要带我去看B等级大学？你去过吗？”
欧阳谭是个急性子，懒得跟我多说。他把桌上的三明治塞进我嘴里，抓着我的手腕便往外走。
我靠，我真的恨受不了他对我动手动脚，哪儿有这么粗鲁的哥哥？“你到底要干嘛？”我一边嚼着嘴里的面包，一边不情不愿往门外走。我还没有给穆弘打电话，欧阳谭风风火火发什么神经，不知要带我去哪儿。
“上车。”他拉开副驾驶座车门便把我推进去，没等我咽下嘴里的东西便直接关了车门。
欧阳谭开着一辆越野车，特别像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Alpha形象。说起来我印象中，欧阳谭小时候的成绩很好，也就是到了高中才变成Alpha的平均成绩。当然，我从小的成绩比他还好，绝大多数Beta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没机会去A等级学校，我今天带你去看看。”欧阳谭上车之后对我说，语气里都是嘲讽。
“什么？你让我下车。”
他压根不搭理我的话，踩下油门便疾驰而去。

我可能跟欧阳谭八字不合，生养在同一个家庭不知是谁委屈了谁。我都已经没有被A等级的学校录取了，欧阳谭还要火上浇油、伤口上撒盐，真是欠揍。他开车飞快，压根没给我逃走的机会。一溜烟十几分钟，欧阳谭已经带着我来到了学校门口。全国大学录取的时间统一，因此校园开放日也是同一天。到了学校门口，迎面而来的便是各种Alpha信息素参杂在一起的味道。
Alpha的味道普遍带着攻击性，混合在一起就像是此起彼伏的战场，十分热闹。我对Alpha的气味不敏感，不知欧阳谭天天闻这样的气味是种什么感觉。
说起来，我从显现出性征到现在，今天也是第一次嗅到欧阳谭身上的味道。我坐在车里趁着他停车的功夫回想了一下，父亲和大哥身上的味道我也有那么些感觉，但让我仔细描述却觉得很难。亲人之间时时相处，或许早已熟悉了彼此的气味，因而难以辨认。
“下车。”欧阳谭停好车看我还不动，拉开车门便抓我的手腕。
我听他的话下车，寻思既然我来不了A等级的大学，那我看看也没什么损失。
大学与高中完全是两个世界，若说高中生每日嬉笑怒骂、逍遥自在，那进入大学便开始学习承担对这个社会的责任，以及各个性别应尽到的义务。
我站在校门口深吸两口气，抬起脚便往那Alpha的世界而去。欧阳谭跟在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将我拉近怀里，“你跟好我，小心厉害的Alpha把你抓走。”
“…”我挣扎了两下实在拗不过他，侧头给了欧阳谭一记眼刀。

你跟好我，小心那些Alpha把你抓走。
这句话他从小对我说到大。以前我小时候屋里黑着灯，欧阳谭走在我前面拉着我去开灯，嘴里说着这话，转头就能故意吓我。然后大言不惭，‘我就是那厉害的Alpha！’
后来我们俩都长大了些，他显现出性征，更是捏着我的胳膊让我听话。‘有什么了不起，我也能变成厉害的Alpha！’我时常这般回他，接着便免不了一阵吐槽争执。
欧阳谭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我称不上‘厉害’，也没有进入A等级的学校，这会儿就像霜打茄子一样没什么立场回嘴。
“我保护你。”欧阳谭见我没有回嘴，破天荒说了一句像是哥哥说得话。
我不信，我当然不信…欧阳谭这副痞子样子遇事儿肯定先跑，怎么可能保护我？
“我保护你一辈子，别担心。你连A等级的学校都申请不到，我保护你是应该的。”
“滚！快带路！”我真的不想在他的地盘对他爆粗口，但实在是忍不住。
欧阳谭勾着嘴角笑，好像他从 一开始 的目标就是为了让我生气。
真是…有病。

校园开放日期间很多老师对学校的情况进行讲解，因此学生可以免于上课。我走进校园，操场上则还有不少学生在自发进行体能训练。操场的一侧摆着几十台战斗模拟机，可以通过选择进行不同的技能训练。从体能到格斗技巧，甚至到战略策划，这些内容一应俱全。模拟机连接着操场的大屏幕，屏幕一侧时时滚动当前的成绩，而另一侧则是综合纪录最高的保持者以及年份。
我打眼看过去，欧阳？？？
欧阳…谭？我转头看着他，“那个…”
“不是我，上面有入学年份。”欧阳谭冷冷说了一声，竟然伸手捂住我的眼睛，“你什么都看不懂，干脆别看了。”
综合记录显示了各项模拟训练的成绩，最后给出得分。保持者的名字只有姓氏，随后还跟着入学年份。“你别挡着我。”我刚才震惊于‘欧阳’两个字，推开他的手再看一眼才发现，入学时间已经是十来年内之前了。
“是大哥。”欧阳谭不咸不淡吐出这三个字，刚刚鄙视我的好心情再也找不回来。
合着他与我一样，从小活在‘成为强壮Alpha’的阴影之下，即使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因为屏幕上大哥在若干年之前留下的名字而心中不悦。
那些在模拟机里的学生挥汗如雨，他们拥有壮硕的肌肉、犹如神铸的身体，可他们还是在以那所谓的分数进行互相追逐。模拟机 中 的一个 学生走出来，第一件事便是看向电子大屏幕。他看到自己的成绩，于是生气的扔掉了手里的水。
不止是欧阳谭，可能在这学校里所有的 Alpha都活在‘欧阳’两个字制造的比拼中，这是Alpha的天性…
或许，这也是我的天性，因此这些年我才会总是将‘成为 Alpha’挂在嘴边。
可我…不喜欢这天性。或许享受争强好胜这一过程的Alpha会在这里得偿所愿，可争夺对我来说只是枷锁，是累赘。
欧阳谭见我盯着那大屏幕，心里揣着火气说，“多看几眼，你反正你也来不了。”
我转头看着欧阳谭笑了，在B等级大学会遇到什么我不清楚，但至少我现在发自肺腑觉得…这个机会也挺好。

30
离开A等级学校的时候我想起了凌冬，不知他在那模拟机里面会表现的怎么样。那些模拟机让Alpha挥汗如雨，空气中散发着属于Alpha的味道。若是凌冬也是这副样子，倒也是…性感。
“想什么呢？”欧阳谭站在我身边问。
“没想什么。”我心中是在思索，觉得凌冬的性子也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Alpha。可…以前我觉得自己了解凌冬，现在我也说不好了。我与凌冬这些日子都没有见面，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确认申请材料之后便一直忙乎着大学的事情，凌冬想必也是一样。上次在家门口争吵之后便再无联系，不知那会不会是我与他最后一次见面。
‘我没什么可说的。’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的语气，闭上眼睛还能看见他的神情。
我当真不希望这是我与他的最后一句话，可我…还能做什么？
还没走到学校门口，电话响了，是穆弘。我看了一眼欧阳谭，接起来便说，“我被我们家老二拐上了车，这会儿在…”
“没事儿，”穆弘在电话那端笑了，声音很是悦耳，“你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