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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游戏(6)

作者:咸鱼仙姑 时间:2019-01-26 10:40 标签:重口 忠犬攻 恐怖

  米兰达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小纸条,上面记录着“苏格兰酒心巧克力”的配方:“当然~愿赌服输,钞票拿来。”
  “不会吧——”萨琳娜一脸懊恼的表情,不情不愿地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十美元,塞到了米兰达手里,“不可能的,以我的‘gay达’准确度,绝对不可能出错的。兰斯医生怎么可能想要接受你送的巧克力。”所谓的“gay达”就是探测周围人是不是gay的一种雷达,这种雷达一般是人类女性在出生时自带的产物,等女性成长发育到一定的年龄阶段,就会开始彰显它的存在感,在日常社交生活中主动地发挥作用,让她们仅凭第六感就能准确地探测到谁是深柜——当然,这是我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萨琳娜还不知道在米兰达的借口中,自己才是要送兰斯巧克力的那一个,此刻她还在纠结gay达出错的问题:“我不相信,兰斯医生长得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东方美女都要好看,再说你别看他平时对我们笑嘻嘻的样子,我觉得他的眼睛里其实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如果要说他看谁真的像是含着一点情意的话……”此时萨琳娜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叫祁默的恐怖疯狗的形象,但她自己也觉得这话如果真说出来,未免显得太荒唐了,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米兰达还沉浸在酒心巧克力酿出来的脑内甜蜜中,也完全没在意萨琳娜自言自语地在说什么,这时候她忽然抬起头见到一个人,赶忙喊了一声:“啊钱德勒医生,你没事躲在那边偷听我们女孩子说悄悄话干什么呀!吓死我了!”
  钱德勒是地道的美国人,有着一头不肯驯服于梳子之下的棕色短卷发,在专业上是一把好手,但在生活里,是个愣头愣脑的宅男小青年。他和兰斯一样是进来医院不久的小医生,也是名牌医学院毕业,可以说和兰斯“门当户对”。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呢?
  没错,因为钱德勒是已经出了柜的男子,如果兰斯真如萨琳娜说的那样是一个同的话,那自己就是最有资格光明正大追求兰斯的人。由于自己是个宅男,每天只知道捧着医学书跟知识约会,二十五岁的人了,还是一个没有开过荤的处男。其实早在他见到兰斯的第一眼,就被这个有着神秘东方气质的古典美男给吸引了,只是一直不确定兰斯的性取向,生怕冒犯了他,所以犹豫着不敢行动而已。
  钱德勒拉住萨琳娜悄悄跑到一边,小声问萨琳娜:“你确定兰斯医生他真的是?”全院的护士都知道钱德勒医生喜欢男人,确定兰斯是什么自然不用明说了。
  “我不确定,”萨琳娜闪着一脸等着看好戏的狡黠目光,“你找个机会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这时候兰斯医生恰好从诊室里走出来,经过转角,看到偷偷摸摸的两个人,漾开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中午好啊,钱德勒医生、萨琳娜小姐。”
  兰斯心想,咦咦咦,你钱德勒不是个gay吗,怎么还跟萨琳娜拉拉扯扯的啊,难道,你是个双?唉,反正钱德勒这种傻小子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别人的闲事他才懒得管。
  “兰斯医生!”钱德勒赶忙弹开萨琳娜好几米,生怕兰斯误会。
  “什么事?”兰斯好脾气地转过来。
  “你、你去用午餐啊?”废话,这就是往员工餐厅走的路嘛,钱德勒这个傻子连搭讪找话题都不会找个酷一点的。
  “嗯,是啊。”兰斯可不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啊”。他觉得钱德勒要是跟来,会打扰他一边喝咖啡一边看聂鲁达的诗集。于是他说完“是啊”就转身继续走了。


第16章 诗句
  吃完了午餐面包,兰斯手捧一杯咖啡,就着晚冬的午后阳光,靠在窗边的餐桌上翻阅一本诗集。作为医学生的兰斯,从小对于情感浓烈的东西并不是非常感冒,可身为大作家的哥哥,却很钟情于美感强烈的文字。
  兰斯的异母哥哥是一个英俊的混血,有着遗传自父亲的坚定隐忍,又有着来自母亲美国血统里的热情。没错,兰斯是一个私生子。
  他的父亲留学美国,并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牙医,成功移民、取得国籍,是实现了所谓“美国梦”的成功一代。但就像许多苦尽甘来的成功人士一样,他们处理不好家庭问题。他的美国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叫做伊森的漂亮混血婴儿,但孩子出生没多久,美国妻子开始变得脾气暴躁、怨恨他的中国丈夫整天忙于工作,不能够帮她分担照顾孩子的责任。
  渐渐地,她开始挥霍钱财,又变得嗜酒如命,经常刷爆了丈夫的信用卡,去买昂贵的烈酒。终于在某个寒冷的冬夜,死在另外一个结识于酒吧、不知姓名、与她鬼混的酒保床上。兰斯的父亲非常难过,他开始自我怀疑,怀疑这么多年来他为之奋斗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到头来,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理解自己,离自己而去。
  终于在一个苦闷之夜,他与同是中国人的女同事发生了性关系。那位女同事,也就是兰斯的生母,是一个丈夫常年出差国外的有夫之妇。他们的干柴烈火造就了兰斯的出生,却没有给这个小婴孩带来应有的母亲的温暖。
  生下兰斯交给他的父亲之后,兰斯的生母很快就辞了职,追随自己的丈夫移民去了国外,从此音讯全无。所以在兰斯的记忆里,对那个女人是一片空白的。好在他的哥哥很疼爱他,也许是两人从小都失去了母亲的关系,哥哥一直把兰斯当做与自己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弟弟一般抚养。
  两个男孩子都很优秀,完全不需要父亲操心。哥哥成了远近闻名的大作家,专门写情感强烈的爱情小说,许是为了弥补母亲没能得到幸福爱情的遗憾吧;而弟弟则更像父亲,聪明、冷静、从容,成了一名远没有牙医赚得多的心理医生。
  最近,远在他州的哥哥,给兰斯寄来了一本南美诗人聂鲁达的诗集,叫做《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听名字的确很美,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更偏爱哲学书的兰斯,今天会有闲情逸致在午后翻阅一本情诗。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兰斯托着腮帮子,望了一眼窗外的枯木,此刻即将冬去春来,正是枯木也当逢春的季节。
  啧啧,故弄玄虚。兰斯在心里损道。再说,如果一个人要想看清“生命的脉络”,最起码也要等到不惑之年,而现下才二十五岁的兰斯,恐怕距离那样睿智成熟的年纪还差得远。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太伤感了吧,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的爱情啊。兰斯在心里感叹,自己恐怕这一辈子也难以遇到一个,愿意这样倾尽所有去爱自己的人吧。
  “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这一句兰斯还蛮喜欢的。话说,兰斯已经很久都没有性生活了,自从自己来了这间医院,就一直住在远离闹市区的市郊。这附近走出去都是树林,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何况同性恋酒吧。兰斯有点怀念他还在读医学院的时候,青春的肉体,在校园里四处都可以点燃激情。兰斯想象着,如果这里有一个他想送情人节巧克力的人,那他一定要把这句情话写在随巧克力一起附送的粉红色小卡片上——可惜并没有。
  于是兰斯又低下头继续翻,看到下面这几句的时候,他觉得世界忽然安静了:
  “你的沉默如亮如灯,简直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兰斯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脸,一双眼睛。是沉默的脸,沉默的眼睛,但眼里闪动的是星光。那个人是祁默。
  你究竟是不是疯子呢?兰斯很想认真地问一问他,但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就算祁默自己说他不是,兰斯就能相信吗?
  如果他是疯子的话,那他到底是怎么疯的呢?每一个变成疯子的精神病人,在内心都会走过一段孤独、痛苦、而彷徨的旅程。直到他们的内心不堪重负,才终于决定,让清明的神智撤离肉体,让伤痕累累的灵魂沉睡,落满灰尘。每一个病人的故事都是痛苦而沉重的,但兰斯总觉得,在雨夜看着普罗米修斯歌剧、把头埋进他怀里的祁默,他的故事,也许会更痛苦。
  你就像黑夜……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
  祁默真的如他的名字一样沉默了,再也无法开口告诉兰斯自己曾经经受过的那些痛苦。


第17章 透明
  兰斯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想起祁默的时候,祁默就站在门口望着他。
  这间医院里,医护人员和病人就餐的区域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隔了一堵墙。因此,祁默用完午餐出来,走到医护人员用餐区门口,一眼就望见了靠在窗边阅读的兰斯。
  窗明几净,阳光静好,兰斯的长发斜斜地耷拉在他的肩头,咖啡杯里冒出来的蒸汽朦胧了他的镜片。兰斯摘下眼镜放到一边的桌面上,闭上眼睛,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真羡慕那对镜片啊,祁默在心里想,能与兰斯漂亮的长睫毛,靠得那么近。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我们的炮灰攻、可爱的小宅男钱德勒医生,在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决定还是要追到餐厅里来了。本来刚才他看到兰斯那潇洒而冷淡的转身,在走廊上绝尘而去,显然并不想与他同行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就是饿着肚子,也要等兰斯吃完了从餐厅出来,自己再进去吃饭。不然要是在餐厅里遇上了,他是坐到兰斯身边去好呢,还是假装没看见、自觉坐远一点好呢。可没想到兰斯要在餐厅里喝咖啡看书,这时候钱德勒就算是再能忍,他“咕咕”乱叫的胃也忍不了了。
  祁默站在那里,显然挡住了餐厅的入口。可现在已经不是正经的午饭点了,一般也没有什么人进去,所以他站了半天也没人来赶他。可偏巧现在有个不识趣的小子来了。
  祁默一转身,看到那个典型的美国宅男书呆子,还没来得及换下白大褂就来吃饭了,来吃饭就吃饭吧,手里还拎着一盒外卖饺子,站在门口呆头呆脑地朝里张望。这个点里面本来就没什么人,在加上那盒中国人爱吃的饺子,脸上隐隐约约带着一点羞涩又有点期待的表情,不用问,祁默也能猜到他是来找谁的了。
  祁默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盯着钱德勒。
  一般来说,老美在身高上会比亚洲人占优势,可偏偏钱德勒家族是只长脑子不长腿的宅男一族,钱德勒作为一个美国人,撑死了也就和兰斯一般高,比祁默的身高还差上一截。这个祁默以前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在哪里练出来的强健肌肉,高大的身躯往那里一站,钱德勒见了他心里还真是犯怵。
  303著名疯狗病人的大名,钱德勒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事实上,兰斯与祁默之间有某种暧昧的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整座医院大楼,而这也是钱德勒开始怀疑兰斯跟自己有着相同性取向的原因。
  这家伙……该不会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吧……
  钱德勒在心里立马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你正经一个顶尖医学院的高材生,把一个疯子当成情敌,你是在侮辱你自己,还是在侮辱你梦中情人兰斯医生的品味啊?
  于是钱德勒给自己壮了壮胆,尝试着伸出手去推开拦着他不让进门的祁默。可祁默的手臂肌肉铁硬,一推之下纹丝不动,反而是祁默发了狠,用肩膀把他用力一撞,钱德勒就跌跌撞撞地往后倒去,正好倒在路过的米兰达身上。
  “哎哟钱德勒医生,你干什么呢冒冒失失的!”米兰达不爽钱德勒撞乱了她的发型,赶紧摸了摸自己的空气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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