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39)
薛雄刚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只要他能不跟我沾边,最好就别沾。”
毕竟他在别人眼里代表的是杀人、放火、强-奸,是个无恶不作的重犯。
老杨叹着气,没再说话。
薛雄刚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找上自己儿子,而且还拿出那样的名单。
他一个人独坐着,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时候老杨走了过来,把他领到审讯室说话:“那个教授来找你有什么事?他走后你好像不对劲。”
薛雄刚把事情告诉了老杨。
老杨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雄刚摇摇头。
老杨说:“我得跟上头报告一下。”
薛雄刚欲言又止。
老杨说:“放心,你儿子周围有那么多人护着,不可能有事的。这样吧,你真要不放心我就跟上面申请调两个人去保护他。”
薛雄刚说:“谢了。”
而此时在大洋的彼端,朝阳正在升起。
一个拄着拐杖的人走到窗前,悉心修剪着窗边的一株盆栽。
他大概只有三十七八岁,头发却已经全白了,脸的一边也毁得厉害,看上去有些狰狞,他自己却仿佛一点都没有感觉,脸上的表情依然非常温和。
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先生,你该吃药了。”
他依言放下花剪,拄着拐杖走到长椅上坐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药往嘴里送。
他的身体早就坏透了,需要用药物来吊命,停药半天都可能丢了性命,所以他在吃药这件事情上从来不挣扎——即使吃进去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副作用,比如上吐下泻之类的。
他需要活着。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看到,因而他每天都必须挣扎着睁开眼。
他必须活着。
这个信念是支撑着他往前走的唯一动力。
第二天一早吴弃疾也从耿老爷子那获知了令人惊诧的事实。
耿老爷子第一时间接收到老杨上送的情况,仔仔细细地把当年的事重新捋了一遍,顿时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吴弃疾立即找来赵开平将事情完整转述。
赵开平将所有信息综合起来重新做了一次推导。
静默了许久,他说道:“知道当初的事的人无非是两边,一边是国内的,一边是国外的。从对方的用语习惯和陈述的东西来看,他就算不是外国人,也应该在那边居住了十年以上——这种东西刻意模仿、刻意表述反而会露出破绽,所以我倾向于他是在国外那一边的。国外知道这件事的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意外得知了内情,另一种是……他曾经直接、亲身参与那些事。”
吴弃疾解释:“他的语句有时候很怪异,就像你说的那样——心理扭曲,如果那个实验室当年所做的真的是那种实验,那他很可能是亲身参与者,对吧?”
赵开平说:“没错,遭受重大精神创伤或者身体创伤后,都有可能导致心理出现问题。不过也不排除他遭受过其他重创,对这方面开始感兴趣,所以连带地查出了这些东西。”
吴弃疾说:“还有一个线索。”
赵开平看着他。
吴弃疾说:“他选的对象是薛岩。”
赵开平沉思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人不仅是亲身参与者,而且还跟薛雄刚有关系?”
吴弃疾点点头:“薛岩凭着记忆写出了一部分信的内容,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人还是很有耐心的,对薛岩似乎怀有一种奇异的态度……”
赵开平豁然开朗:“就像对后辈的关爱。”
吴弃疾说:“你想到了什么?”
赵开平不答反问:“你不是抓住了线索吗?”
吴弃疾说:“我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引导我们追查当初的事。”
赵开平接腔:“而且要把薛岩也带进来。”
吴弃疾眼前逐渐明晰起来:“他是想让薛岩知道薛雄刚并不完全是个大恶人。”
听着他默契的接腔,赵开平笑着说出最后结论:“这人是薛雄刚当初派出去的心腹,他没有死——他活下来了,在历尽磨难之后。”
吴弃疾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人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也许可以是个朋友。”
赵开平说:“嗯。”他盯着吴弃疾一会儿,又道,“你最近都没睡好。”
这话题换得有些突兀,吴弃疾有些发愣。
赵开平说:“我回国这件事让你感到困扰吗?”
吴弃疾回过神来。
虽然确实有点儿,但他不会对赵开平说实话。
他缓缓笑道:“怎么会……”
赵开平说:“那你可以开始困扰了。”
吴弃疾愕然地看着赵开平。
赵开平回视他,目光里隐含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那层在他们之间存在了许多年的“界限”,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跨越了。
75第七十五章:和好
吴弃疾心中不是没有震动的,但他到底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木着脸送走赵开平后他将郑驰乐找了回来,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郑驰乐。
最后他说道:“后头的事我们会处理,你不用操心。我找你回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件事该不该让薛岩知道?”
郑驰乐顿了顿,说道:“无论是不是真的,我觉得都应该让薛岩知道。”
吴弃疾定定地看着他,无声地询问原因。
郑驰乐说:“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罪犯,父亲这个词代表的意义不仅仅是血缘,还等同于每一个小孩心底的憧憬——毕谁都希望自己的父亲是有个高大的形象。”
吴弃疾一愣,迎上郑驰乐的眼睛。
他想到了郑驰乐的身世。
这个师弟早熟得不可思议,因而从来不需要别人担心。他一向自认处事周全,什么都会考虑到,比如薛岩这件事他要接着往下走也会先问问郑驰乐的意见。
可他也极少考虑郑驰乐的心情。
牛敢玉父亲出狱后他也跟这次一样和郑驰乐商量,直接把他当成自己的同辈来议事。
那时候这个师弟的心情又是怎么样的?
牛敢玉、薛岩的遭遇可怜,这个师弟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真是个失责的师兄。
吴弃疾静默良久,说道:“好,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回去上课吧。”
郑驰乐倒是没跟吴弃疾想到一块,他觉得这是件大好事: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只要有这么一种可能在,薛岩再也没有理由走偏了。
郑驰乐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郑驰乐跑回淮昌一高,还有老长一段时间才上课,薛岩已经坐在教室里复习了。
他一屁-股坐到薛岩旁边,笑眯眯地说道:“薛岩,下课后去师兄那边一趟吧,师兄有话要跟你说。”
薛岩点点头,将刚发的复习资料递给他。
郑驰乐接过来看了两眼,大部分答案就出来了,他拿起笔在还不怎么确定的题目上运算了几遍,很快就拿下了整张复习卷。
其他人知道他不藏私,都拿着卷子过来问他问题。
郑驰乐嗓儿好,讲解又活,立刻又成了众人的中心。他瞅见薛岩在一边孤零零地杵着,登时就不乐意了:“我跟你们说,薛岩这人才厉害,大牛知道吧,体育班的牛敢玉。大牛的文化课就是薛岩给他补的,以前大牛是吊车尾,现在都能挤进中上游了。所以啊,你们别让他闲着,我口干,让他来讲!”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薛岩。
薛岩被郑驰乐推到了风口浪尖,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他哼哧半天,才闷声说:“没问题,来问我吧。”
郑驰乐笑眯眯。
众人你问一句我问一句,眨眼就上课了。郑驰乐认认真真地蹭课,笔记做得飞快,还有时间补充自己联想到的相关考点。
等到第一节课下了课,潘小海鬼头鬼脑地跑到他的教室外猛挥手,似乎有什么大消息想跟他说。
郑驰乐扔下薛岩在教室被“围困”,自己跟着潘小海转去远离教学楼的校道上说话。
潘小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听到个劲爆的消息,赵麒麟他爸出事了。”
郑驰乐一愣,出什么事儿?在郑驰乐的印象里,虽然赵麒麟不怎么争气,赵父却是个秉公办事的人,后来还成了省公安厅的一把手,在这时候应该没出什么事啊!他问道:“怎么回事?”
潘小海说:“听说他被纪委带去首都那边,现在都没回来呢。能劳动纪委那地方,你说有什么事?赵麒麟现在的日子可难过了,曹辉跟他掰了,以前跟着他横行一高的人都跟了曹辉,见着他就奚落!哈哈,这就是风水轮流转,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郑驰乐摸着下巴:“虽然赵麒麟不是什么好家伙,曹辉这样做也太不地道了吧?”
潘小海说:“管他呢,反正我们看好戏就好。”
郑驰乐点头:“说得也是。”反正他们怎么都不会掺和到那些事情里头。
郑驰乐和潘小海正要往回走,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曹辉,你不应该这么做。谁都可以对赵麒麟落井下石,只有你不能。”
郑驰乐和潘小海默契地躲到树后,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说话的人居然是陆冬青。
曹辉正沿着校道往外走,而陆冬青跟在他身后劝说着。
曹辉听到他的话后很不耐烦:“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话?”
陆冬青说:“你这么做落在别人眼里……”
曹辉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赵麒麟那霸王劲我早就看不过眼了,现在我不用怕他了,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陆冬青,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来劝我?”
陆冬青低下头。
曹辉见他那模样,烦躁地踢动脚边的碎石:“我知道你嫌弃我做事冲动没头脑,我不也没去烦着你吗?我找能陪我玩儿的人怎么不行了?你不是也有了别的朋友了吗?别来管闲事!”
陆冬青说:“曹辉——”
曹辉按住他的肩膀:“不要再用这种无辜的语气、这种无辜的表情说话!你现在可是‘陆少爷’,有钱了得意了,朋友都是学校里风头最大的人,还来烦我干什么!是你!是你先不认我这个朋友的!”
陆冬青愕然地看着他。
曹辉脸上有着明显的受伤。
陆冬青以前没什么朋友,曹辉见他可怜兮兮的,就凑他一份玩儿。陆冬青对他来说只是众多朋友之一,可陆冬青对他这份友谊好像很重视的样子,弄得他也开始在一起这个总是静静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个子了。
当初分班后陆冬青总是埋首书堆,他觉得也没事儿,小升初要考试,陆冬青家境不好要格外努力嘛。后来他们都升上了淮昌一中,陆冬青却还是不见人影,他才渐渐明白陆冬青是不想认他这个朋友了。
陆冬青这种好学生一直跟他不在一个世界里,曹辉虽然觉得受伤,但也很快放下了。
令他觉得愤怒的是陆冬青居然来劝自己别对赵麒麟落井下石!
他有什么资格来劝!
陆冬青感受到曹辉的怒火,一下子懵了。
他一向比同龄人早熟,这会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曹辉见他脸色又青又白,似乎还想再劝,索性直接把话说明白了:“我也没有对那胖子落井下石,只是告诉他他已经不是那个赵小恶霸了而已,他以前才是没带眼睛看人,交的朋友都是什么玩意儿。明天我会去找他一起去跑步,那胖子虽然脾气坏了点,但还算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
陆冬青低下头。
曹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那时候到底为什么避开我?”
陆冬青握了握拳,只说了其中一个理由:“我们两家的事……”
曹辉一怔。
陆冬青说:“以前我去你家的时候你母亲总是不高兴,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后来你也知道了,就是那样的事,我爸害了你爸。”
曹辉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父亲他是没有半点印象的,因而在母亲和陆冬青的父亲和解之后他也没把这当事儿。不过对于他母亲来说,陆冬青上门确实会让她不喜。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曹辉满不在乎地问道:“那你不是嫌弃我?”
陆冬青说:“当然不是!”
曹辉说:“那好,明天陪我跟我一起去陪那胖子跑步吧?”
陆冬青一愣。
曹辉说:“那胖子心里指不定多不痛快了,你比较会说,到时候你帮忙开导开导他。”他大大咧咧地把陆冬青往回推,“就这么说定了,回去上课吧。”
陆冬青后知后觉地回了一句:“……好。”
等曹辉和陆冬青走远后,郑驰乐和潘小海才走出来。
潘小海说:“没想到冬青跟那家伙还当过朋友啊。”
郑驰乐点点头:“而且那家伙居然还挺成熟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幼稚的小鬼。”
潘小海说:“要是冬青真跟那家伙重归于好,薛岩那边不会有问题吧?”听曹辉的说法,是要陆冬青明天一起去找赵麒麟啊!
郑驰乐想到吴弃疾马上要找薛岩说话,心里倒也不担心。
他边往回走边跟潘小海说:“不会有问题的。我大师兄好像准备带他去学学人体解剖,看看能不能带着他往临床外科那边发展,说不定他马上就会变得很忙了。”
说起这个郑驰乐就郁闷了,以前他外科这边就是赵开平一手带出来的,赵开平回来后他跑上去想继续蹭点儿经验,赵开平看过他动刀后就说:“你不用跟我学了。”然后直接赶他走人。
吴弃疾跟他说起薛雄刚的事之前就提了一句说赵开平对薛岩很满意,准备带带薛岩。
本来多了薛岩和牛敢玉这两个“师兄”就让郑驰乐咬牙切齿很久了,这会儿自己还没跟赵开平重新打好交情,薛岩就顶上了自己的位置,这叫郑驰乐怎么能不恨得牙痒!
当然,他也只是暗暗羡慕妒忌恨一下而已,赵开平能亲自带薛岩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这大师兄脾气稳,医术也学得踏实,功底是别人比不了的,跟着他学东西绝对获益匪浅。
这样薛岩就更不会走上歪路了。
潘小海不知道郑驰乐的想法,听到郑驰乐的话后也就放心了:“那他们碰面的机会就很少了。”说完他又提起另一件事情,“你听说了首都那边的事吗?”
郑驰乐说:“首都那边?没有,你有什么消息?”
潘小海从来都不会辜负自己“包打听”的名头:“听说叶家出事儿了,叶家老二的老婆在家宴上昏迷过去,醒来后就握着侄子的手不放,对老爷子说想把这个侄子养在身边。这明显是要给叶家老二找个儿子啊!哈哈,估计叶家老大和叶家老三牙齿都要咬碎了。”
郑驰乐一顿,笑着说:“这些大家族的恩恩怨怨,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
潘小海说:“也是,就是听着乐呵。现在人人都在说叶老二终究没忍住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到底忍来做什么?早这么干不就没事儿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
郑驰乐说:“也许他是想当个伟大光明又正直的人。”
潘小海嘻嘻直笑:“可惜他当不了了,他老婆已经帮他出了头。”
郑驰乐没接腔。
他瞅了已经没有人在外头的教学楼一眼,微微一笑:“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
潘小海说:“什么事?”
郑驰乐说:“你的教室在五楼。”
潘小海:“……”
郑驰乐:“你的下一届课好像是你们班主任的课,那位管重点班的老牌班任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啊。”
潘小海飞似也地消失了。
郑驰乐也加快了脚步,在上课之前回到了教室里。
76第七十六章:前行
郑驰乐知道这种标题最好以感情为载体,用感情去打动人,可是抒发感情一直是他在行文时竭力避免的东西。
人总是有极高的自我保护意识,郑驰乐最不想让人窥视的就是自己竭力隐藏的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那包含着他曾经所有的渴望和追求,即使已经被他压在了心底,一旦暴-露出来却依然可能被人瞧个清楚。
郑驰乐取了个巧,直接剥离了个人感情,从旁观者的角度展开陈述。他跟着关靖泽这个笔杆子书信往来那么久,区区一篇作文自然难不倒他,因此他跟以前一样快速地完成了。
没想到当晚老师就把他找了过去。
语文老师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女人,她耐心地说:“我看过你以前的作文,都很好,这次也很好。字迹漂亮,论点充分,条理清晰,我找不出不给满分的理由。但是我发现你似乎有种超乎同龄人的早熟,下笔太‘冷静’了,缺乏应有的朝气和感情。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如果有需要的话,尽管向老师倾诉。你的情况很特殊,不是老师一直带过来的,老师对你的了解不多,你可能也没法向我敞开心扉。你要是不信任老师,就去找你信任的人吧,心事不能堵,要疏通,你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要尽量把心情调整过来。”
郑驰乐听完老师的话后心中一震。
淮昌一中和淮昌一高的老师都是很尽责的,即使是他这样的空降生也不会被忽略。
他郑重地致谢:“谢谢老师关心,我会尽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郑驰乐回到座位上后试卷已经发回来了,薛岩忧心地看了他一眼,等到下课后就问:“老师找你有什么事?”
郑驰乐说:“没什么事,就是跟我提了一些改进意见。”
其他人跟往常一样围过来看郑驰乐的试卷,看到作文的分数时依然无法不惊叹:“又是满分!果然是乐乐啊,太了不起了!”
郑驰乐笑着和他们打闹。
薛岩放学后和郑驰乐一起往回走。
郑驰乐问:“薛岩你有事?”
薛岩说:“我觉得你有心事。”
郑驰乐说:“没有。”
只是这两天经常出现“父亲”这个词,他觉得有点烦闷而已。郑驰乐对于“父亲”的存在从来没有过不该有的念想,从他知道这个词开始就知道他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不管这个人知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个人都抛弃了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个值得丈夫珍惜的好女人,这么一推导,抛弃他母亲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郑驰乐从来没想过要找回这个父亲,就连韩蕴裳找上门的时候他也没动摇过。听到韩蕴裳回去后把叶家老四留下的儿子养到了自己身边,郑驰乐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现在那个叫叶曦明的叶家第三代还小,在韩蕴裳的教导下也许会走上正途。相比他这个难啃的刺头,选择叶曦明对韩蕴裳来说无疑是明智的。
这下叶家的一切跟他彻底没了关系。
郑驰乐松了一口气。
叶曦明成了叶仲荣的儿子,享受了那个身份带来的好处,自然也抗下了那个身份会让他挨的枪子。这样一来,他倒是没必要藏头露尾了,就算叶家那边知道了他的存在,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毕竟有叶曦明这个明晃晃的靶子在嘛。
郑驰乐把忧心的薛岩劝了回去,自己回到住处。他取出稿纸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针对今天收到的信件开始回信。
在众多“笔谈”好友的来信之中他发现了一封比较重要的信,对方正在进行一个治疗糖尿病新药的临床实验,发来一些数据让他一起分析一下这种新药的效果,并且询问他在中医里一种跟糖尿病相似的病症——消渴症的相关信息。
后面这个应该才是重点,前面的数据是在表明自己的诚意。
郑驰乐来了精神。
消渴症他也相当重视,它跟糖尿病的病征有很多是交叉的,不过在很多细节上跟糖尿病又有所区别。
这人的来信让他决定马上就将相关的资料系统地整理出来。
郑驰乐开始伏案书写,遇到记得不是很清晰的地方就翻出相关的记载出来比对。
这一写就忘了时间。
也不知是到了几天,窗外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郑驰乐一愣,抬起头看向磨砂的玻璃窗,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打开窗一看,居然是关靖泽站在外头,也不知来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