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的一捧雪(128)
兰嬅瞬间就爆发了。
她跟她父母吵了一架,挂了电话后,偏偏那天晚上薛在文回家时带了点香水味——他有个应酬,酒店烧着香薰,留香很久。
兰嬅其实最初是很相信薛在文的,可父母的话到底被她听了进去,她又跟薛在文吵了架。她没有说她的怀疑,她只是说薛在文总是不着家,薛在文根本不知道她怀疑他出轨。
那天工作特别不顺、合同黄了两个的薛在文也很烦。于是,前面积压的一个个伏笔,全部都在此时爆发,成了这段关系终结的开始。
之后的事就是各种鸡毛蒜皮,兰嬅和薛在文几乎见面就是吵,要么就是冷战。
薛在文也觉得这样不行,尤其兰嬅还怀着孩子,但他又找不到解决方法,最后只能是他选择住在了公司里,正好好好处理工作。
薛肆不是在预产期出生的,薛在文那时正好在国外,而且还是在谈生意。
后来回来时,也已经过了一天。
他给薛肆取名“肆”,其实意思是想要这个孩子活得肆意些,但兰嬅却以为他就是一个敷衍。
因为薛肆正好家中算上堂亲和薛落排行老四。
可她又没有问。
薛在文和她,像是丧失了互相沟通的能力,唯一的纽带就是两个孩子。
最后兰嬅坐完月子,提了离婚。
薛在文:“我当时想着这段婚姻确实也只能这样了,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也自以为是地觉得或许兰嬅离开我会更好,所以就答应了。”
兰嬅提出她要带走薛肆,薛在文也答应了。
……偏偏就是这样,让兰嬅认定了薛在文真的在外面养了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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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
关于这章说生女儿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别的城市这样,反正我了解到的一些很南方的城市,父母真的会因为女儿生出女儿而觉得没面子(这两年的事),尤其是那种生了两胎都是女儿的……然后还有那种催生的,也真的会说要生个男孩,生女孩没用_(:з」∠)_反正就是特别气人,我周围太多这种事了,我都不想详说,详说就是一个医学奇迹,当场让我低血压变高血压
第97章 九十七个小雪人
之后的事情就很明了了。
兰嬅走不出去, 她带着薛肆回了老家,一开始其实还好,只是偶尔打两个电话。
但她父母实在是…他们不愿意接兰嬅回家,原因无非就是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出嫁了就和我们无关了这种可笑的理由。
不过兰嬅分到了薛在文的一半财产, 所以买房自己单独住不是什么问题。
偏偏就是因为知道兰嬅手里有钱了, 他们又开始联系兰嬅了。
那时候单亲妈妈的流言蜚语也很多,兰嬅并不是个心理强大的人,她本身的精神疾病在怀孕时就加剧,到后来更是被催化。
她开始变得怨怼,开始变得更加神经质, 也愈发憔悴。
以至于在后来, 薛肆对她的记忆里, 其实是没有什么兰嬅特别漂亮的模样。
薛在文低低叹气:“她给我打了几百个电话的时候, 我手机正好静音在谈一笔合作。”
这不算是巧合, 那段时间薛家本来就很忙, 薛在文的手机其实最初也是不静音的,但偏偏那段时间兰嬅总是打电话, 影响了薛在文很多工作, 最后薛在文就只能静音。
薛落更是如此。
其实一开始薛落对后来与薛在文相爱的伍钰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 她毕竟精神有点问题,有时候常常一天好一天坏, 伍钰和她接触过几次后, 薛落对伍钰的态度也还算平和, 甚至有一天还问过薛在文漂亮阿姨今天来不来玩。
可终究……还是因为言论。
那时候薛家有几个保姆背地里嚼了下舌根, 说薛落可怜如何如何,还说到时候伍钰坐稳了位置, 就肯定对薛落不好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怎么样。
当时薛在文也不知道这件事,毕竟他不在家,他只知道有一天薛落突然很反感伍钰。
还是很后来薛在文有一次回家听见了这些流言蜚语,才这些事,他把那些人辞退换了批,警告了不许在背地里嚼舌根,不然就以造谣诽谤告上法庭。
但始终太迟了。
薛落还是在某一天跑出了家,再也没有回来。
伍钰也因为这件事自责了很久,最后在父母重病去世的那天跳楼自杀。
包厢里安静很久。
佘泛侧首看向薛肆,在桌子底下和薛肆交叠相扣的手紧了紧。
薛肆垂眼看他,那双漆黑的眼眸还是那么温柔,倒映出一个颜色浅淡的佘泛。
其实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听不进去的,又或者就算听完后,也会冷嘲热讽,但有佘泛陪着,这些事好像也就不是事了。
听过当年事情的全部经过后,薛肆甚至有一种“啊,原来也就这样”的感觉。
薛在文又道:“兰嬅和阿落的事…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却也想让你明白,我心里也一直记着,我也很难受。我到现在也还在找阿落,也在期待着她的消息。”
薛肆没有回复。
薛在文想点烟,又想起佘泛过敏,只能喝口茶压一下瘾。
又是好一阵安静后,薛肆淡淡开口:“还有事么?”
薛在文稍怔,摇了摇头:“没事了。”
于是薛肆就带着佘泛起身:“没事我们就走了。”
薛肆没有对这事进行任何表态,可三人都很清楚。佘泛是足够了解薛肆,薛在文则是和薛肆相处了这么多次,第一次跟薛肆平和地互相说几句话。
这样,就算薛肆还是不愿意回到薛家,至少有些东西大概是过去了。
哪怕以后大家终究是要当作陌生人,薛肆心里的某个结也打开了。
跟薛肆重新上了车后,佘泛看着薛肆,没有说话。
反而是薛肆勾了勾唇,有点期待的样子:“担心我?”
佘泛觉得他有时候的问话真的莫名其妙:“我不能担心你?”
薛肆把佘泛的一只手握住,压在自己心口:“能。我好高兴啊泛泛。”
知道他是说自己担心他的事让他高兴:“……”
佘泛略有无语,却也有些无奈。
有些话本来想说的,最后还是没有必要说了。
对于薛肆而言,以后那些事就真的是过去的事了。
而现在以及未来的薛肆……眼里和心里就真的只装得下佘泛和佘泛相关的事,往日的那些刺,已经一根根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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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以气候来分辨的话,望星的夏天总是很长。
九月开学还是一如既往地热,佘泛跟薛肆起早去报道后,这回佘泛收到的注目礼就比之前还多了。
尤其是美院的学生。
现在谁不知道,佘泛就是圈内知名的“雪花”,还是网络知名画手归雪。
用其中一个美院学生的话来说就是:“我妈看了软件推送的新闻后问我和佘泛同样是从小学画,为什么人家这么优秀,而我却还是那么垃圾。”
——这场面不知道发生在了多少美术生身上,佘泛直接成了真·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有薛肆在旁边跟教导主任(?)似的盯着,还真没人敢上前跟佘泛说点什么。
而到薛肆生日时,也仍旧很热。
佘泛一早醒来就不是很想动,主要是昨晚做得有点久,他甚至感觉自己腿肚子都有点抽筋了。
所以佘泛碰碰薛肆,示意他:“小腿不舒服。”
昨晚佘泛的小腿一直绷着,薛肆就是怕他不舒服,清理后还给佘泛按了很久,甚至上了些药酒,现在空气中还混杂着药酒的气味。
“还不舒服?”
薛肆起身跪坐在床尾,将佘泛的腿放到自己腿上,稍皱着眉给他按:“疼吗?”
佘泛眼皮都懒得掀:“不疼,酸。”
薛肆见他多少有点难受,果断把那个姿势拉入了黑名单,然后认认真真地给佘泛揉起了腿。
他手法好,毕竟之前打拳也会受伤,有不少时候都是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