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又被小替身拿捏了(78)
祁奚哽咽了好一会儿才说:“是不是因为我他才打你的?”
他听到了傅檐川和他爸说的话,不是很明白,但是听懂了傅振荣是因为他和傅檐川在一起才生气的。
傅檐川擦着祁奚眼角不断往下掉的泪珠,“不是,和你没有关系。”
祁奚不信,他接着说:“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他养来继续扩展他商业版图的工具,我必须严格按照他要求,在他规定的人生里生活。只要是与他期望不符的他都不满意,所以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哭了,好吗?”
“那要怎么办?”
祁奚贴下去抱着傅檐川,“你不听他的不可以吗?小时候我爸其实也有管过我几回,我记得我上一年级的时候成绩太差了,他罚我写作业,还把我关在他的书房里,不写完就不放我出来。可是我不会写,所以我就在里面偷偷画画,还有睡觉,反正他只有凶我,又管不了我的大脑,我要做什么他不许悄悄做就好了。”
傅檐川脑中想象出了祁奚说的画面,不自觉联想到了他的小时候,猛然意识到束缚住他的不是傅振荣。
就像傅振荣每一次罚他,他都没有想过偷懒,没有想过糊弄过去,是他自己束缚住了自己,要求自己去成为傅振荣眼中期望的样子。
“奚奚,你怎么这么厉害!”
祁奚抬起眼,对上了傅檐川满是笑意的脸,不明白傅檐川在夸他什么,回答:“我哪里厉害?我不厉害。”
傅檐川忽然抱紧了他,认真地告诉他,“不,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宝贝。”
第51章 改变
祁奚被傅檐川夸得有些得意起来, 捧着傅檐川的脸怎么看都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上回他被他爸抓回家,傅檐川不只来接他了,还把他爸说得哑口无言, 让他爸什么也不敢说地放他走, 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檐哥, 我下楼去找冰块来给你敷一下脸好不好?这么帅的脸万一肿了多难看。”
傅檐川有一瞬间觉得如果他的脸真毁了, 祁奚会果断地抛弃他,看着祁奚他一下就明白了祁奚在想什么, 搂紧了抱着祁奚的手没有说话。
祁奚抓着他的手从腰上摘下来,跳下地就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乖乖等我!要听奚奚哥哥的话!”
他还是没说话,看着祁奚跑出房间,还小心地把门关好才站起来, 伫在窗前好一会儿才跟出门去。
祁奚确实是想去拿冰块给傅檐川冰敷脸,但他去找冰块前又回了之前的书房。
傅振荣还在里面发脾气, 傅琮也不改离他太近, 隔着好几米劝道:“七哥, 孩子长大了就是这样, 总要有自己的想法, 你看跃江, 我能把他怎么样?你想开点, 檐川他想要的至少还是个活人!”
“滚!”
傅振荣骂了一声,傅琮被吓得一抖,他从小跟在傅振荣身后, 相较其他人来说傅振荣对他一直都比较容忍,至少从来没有这样叫他滚过。
他不想再被无辜牵连, 安静地闭嘴滚了。可是走出书房的门就看到祁奚像只偷看的小猫一样趴在门外,连一只眼睛都没露出来地往里看,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干什么?不怕死啊!”
傅琮问了一句,他一直挺好奇祁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他从来没有正视过秦辉,此刻不由地向祁奚打量过去。
祁奚不知道这又是谁,他扫过一眼过去,想着已经被发现了,干脆鼓起勇气去敲门,然后往里说:“你、你好,我叫祁奚,是檐哥的朋友。”
傅琮被祁奚的举动惊到了,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在傅振荣发火时还往前凑的。
祁奚只是探头进了书房,没有得到傅振荣的回应他疑惑地往门里走了进去。
傅振荣脸色非常难看,仿佛光凭此时的脸色就能吓死人,祁奚很害怕,但他想到傅檐川还是咬着牙正对向傅振荣。
“你倒是不怕死!”
傅振荣终于向他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他莫名其妙的话,他僵直起脊背说:“你、你不要再打檐哥了!也不要再骂他!”
“他叫你来的?”
傅振荣正视向了祁奚,眼神带着一丝稀奇,他还没见过像祁奚这样小东西敢在他面前放肆的。
祁奚梗起了脖子,在脑子里组织了一遍语言说:“是我想来的!檐哥每一次见到你就很难过,你是他爸爸怎么可以让他每次都难过!”
傅振荣像傅檐川沉默时那样,直直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但傅振荣看他的眼神又不一样,像是要对他剥皮剐肉看进他骨头里似的,他不自觉紧张得胸口起伏起来,可他不想就这么逃走,捏了捏双拳再次开口。
“你虽然是他爸爸,可是你要他听你的话,对你好,你也要要先关心他,对他好,还要对他妈妈好!我爸不喜欢我,不关心我,我也不会对他好,不会在乎他生不生气!所以——”
祁奚顿下来用力吸起一口气,努力沉起声音喊出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强迫檐哥做他不喜欢的事了!他是大人,可以自己决定自己要做什么!”
傅振荣气笑了,他当了二十多年傅家的掌权人,早就没有人敢来命令怎么做,他盯着祁奚回,“你以为你是谁?”
祁奚只理解了这话的字面意思,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是檐哥的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傅振荣语塞得说不出话。
傅檐川站在门外听得笑了,他就知道像傅振荣这种满脑子算计的人说不过祁奚,因为祁奚根本理解不了他那些弯弯绕绕的话。
傅琮抱着双腿椅在他对面的墙上,眼神像是在说“你还笑了得出来”。
他没理会傅琮,直接往里走进去,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不知道连祁锋都不知道怎么反驳的祁奚,是怎么和傅振荣说出这番话的。
祁奚向他转眼看来的瞬间,他心里如同开起了漫山遍野的桃花,走到祁奚面前紧紧地十指相扣过去。
祁奚看到他吓了一跳,“檐哥,你怎么来了?”
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柔下声音问:“你拿冰块怎么拿到这里来了?”
祁奚完全不会撒谎地撒谎,“我迷路了。”
“我带你去。”
傅檐川终于向傅振荣看了一眼,自从年会以来第一次叫了傅振荣,“爸,人我带走了。”
傅振荣看着傅檐川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态度,更加地怒不可遏,可那两人却当他不存在,在他面前手牵手地走了。
等人出了书房,他才一脚踹在了书架上,又掉下来了一大片的书。
到了午饭的时间,楼下如同宴会厅的餐厅里,除了傅檐川和祁奚所有人都到齐了。
傅振荣如同一桶炸药在那里,还是傅盛昌对负责安排的管家说:“去叫一下檐川,是不是在房间里睡着了。”
一栋房子里发生的事成不了秘密,何况动静闹得那么大。
管家作为一个过年还在上岗的打工人不敢有意见,但他两边都得罪不起,只能兢兢业业地回答好,然后找去了傅檐川的房间。
傅檐川的脸被祁奚用冰块敷了半天,已经看不出来痕迹了,祁奚还是觉得他疼,又要给他抹药还要给他按摩。
敲门声突然响起,他把祁奚被冰块冻得发凉的手捉下来,捂在嘴上哈了两口热气,“我不疼了。坐好,我去开门。”
他们还在窗前那张太妃椅上,祁奚从傅檐川腿上下来,傅檐川起身去开门。
管家终于见门打开先望了眼傅檐川的衣着,见到整整齐齐才敢抬眼,“傅总,董事长他们都在等你们下楼吃午饭。”
“我们就在房间吃,送上来。”
管家登时要被吓融化了,他敢保证下楼去这么说可能会被直接扫地出门,虽然这份工作过年还要上班,但是钱真的多。
他为难地向傅檐川看了一眼,却见到了傅檐川脸上从来没出现过的笑意,以为自己眼花了,傅檐川却接着说:“你就说我脑震荡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