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又被小替身拿捏了(57)
“你爸不喜欢那个祁奚,因为他太笨了,但我们南南这么聪明,比他聪明一百倍,以后你爸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可别让妈妈失望。”
小的时候他不懂,直到他见到了祁奚,那时他才刚刚上小学,崔婷婷给他报了各种各样的培训班,兴趣班,从来不问他到底有没有兴趣,全都逼着他去学。
他在一千一节的家教课上,看着在院子里和猫踢足球的祁奚,想的是他也像祁奚一样笨就好了。
在这个家里,也许祁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可是对于他来说,哥哥是他窗外最美好的向往,永远那么无忧无虑。
祁周南突然抱住祁奚,控诉起来,“你走之后这个家更加让人窒息了,你能不能也带我走?等我长大了赚钱养你,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真的要疯了!”
祁奚不理解祁周南,不太明白祁周南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的印象里祁周南是被偏爱的,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成绩好又聪明,总是被夸奖,祁周南应该是这个家里过得最幸福,最快乐的人。
可是他推开祁周南,看到了少年眼眶发红的模样,像是和他一样不喜欢这个家。
“对了,哥。”
祁周南突然打开旁边的柜子,拿出一个被仔细包好的袋子,“你的画我都给你收起来,知道肯定是你忘了带走了。”
祁奚惊喜地拆开包装袋的一角,果然是整齐卷成卷的画,他以为已经和他的衣服一起全被丢了,顿时向祁周南感激地看去,“你太好!谢谢弟弟!我以为全都没有了。”
祁周南冷不防地冒出一句,“哥,你真的喜欢那个男的?你真的喜欢男的?”
祁奚眼睛里全是失而复得的画,没细想祁周南问了什么,脱口而出,“嗯,喜欢啊!”
祁周南的三观受到了冲击,死死盯着祁奚,“他对你真的好吗?真的不是骗你的?像你这么单纯的最容易被坏男人骗了。”
祁奚这回终于听清了祁周南的话,把画卷敲在了他头上,“檐哥不是坏男人!我要走了,我要回去找檐哥。”
他把画抱起来就跳上了飘窗,祁周南吓得连忙抱住他,“哥,你干什么?跳窗吗?”
“放心,我不会受伤!”
祁奚很有信心地保证,一条腿已经从窗台跨出去,祁周南拉住他不放,“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你走真的想走?”
祁周南笃定地点头,祁奚很果断地答应了,“走吧!”
他反倒怀疑起来,“真的走?”
“脚在你身上想走就走,只不过走了你也会被送回来,因为你是未成年!”
祁奚这么清楚是他高一的时候离家出走过,因为崔婷婷说大圣掉毛,要把大圣扔了。可大圣平时只在他的房间,很少会出去,他的房间保姆都不怎么打扫,全是他自己粘大圣掉的毛的。
祁锋不听他的解释,说一只猫而已,然后在他去上学的时候,把大圣扔了,好在大圣很聪明,找到了回来的路。
他怕大圣再被扔,就带大圣离家出走了。祁锋报警,他被警察找到送了回去,最后在警察的劝说下祁锋才勉强同意不会再送大圣走。
祁周南考虑了片刻,笃定地收拾起书包,找出了一条登山绳,绑在桌子上对祁奚说:“哥,这样不容易受伤。”
祁奚完全没考虑带祁周南走了会怎么样,既然祁周南想走那就走,他接受了祁周南的建议,两人吊着绳子从窗户爬下去。
底下就是院子的背后,唯一的光源是外面不太明亮的路灯,祁奚向祁周南招了招手,准备从旁边的栅栏翻出去,结果刚好一辆车开过来,车灯把他们照亮。
祁奚生气地哼了一声,连忙蹲到栅栏下躲起来,看到开来的那辆车在院门口停下。
接着,车里下来一人小跑去打开后座的车门,一条长腿从车里迈出来。
祁奚靠腿认出了傅檐川,倏地冒出去。
祁周南在后面没拉住祁奚,眼看着祁奚跑到车里下来的人面前,直接抱上去。
他也认出来是祁奚喜欢的那个男的,登时气得捶起了栅栏,说好的带他走呢?
“檐哥,你来接我的吗?”
祁奚把脸蹭着傅檐川的脖子,说不出的喜悦,他檐哥真的来接他了。
傅檐川自然搂住了突然冲出来的人,往祁奚刚在的方向看了看,问他,“怎么从院子过来?”
祁奚想起来他在逃跑,连忙拉起傅檐川说:“我刚刚逃出来,快走!我爸他不许我跟你在一起,要把我关起来。”
傅檐川脚钉在原地把他拦住,他不解地看回去,傅檐川说:“没事,有我在。”
这时,别墅的大门打开了,傅檐川找了祁锋认识的人,事先打招呼,祁锋走到门口往外望来,他怎么也没料到那个包养祁奚的男人,会是傅檐川。
此刻,他看到应该在楼上房间的祁奚,就这么大庭广众被一个男人搂着,气得咬起了牙。
傅檐川安慰地拍了拍祁奚的背,然后拉起他的手,仿佛他才是主人般往大门进去。
祁锋和傅檐川不相识,但认识傅檐川,或者说商场上没人不知道傅檐川。
他看到傅檐川大方地牵着他儿子,哪里都觉得不顺眼,可却连对傅檐川瞪一瞪眼都没敢,还主动让出门,看着傅檐川从他面前进去。
祁奚还是害怕祁锋,缩在傅檐川的另一边,小心地向祁锋瞥去,发现祁锋好像很怕傅檐川,瞬间有点狐假虎威起来。
傅檐川带祁奚回家一般,坐到了沙发最中间,崔婷婷和保姆在客厅外面,局促地不敢靠近。
祁锋作为祁奚父亲的底气,还是走到傅檐川面前,居高临下的态度问:“傅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檐川把傅振荣调查出来的那份资料,扔到祁锋面前的地上。
祁锋非常不愤,却还是蹲下去捡起来,打开看了一眼控制不住脸色难看起来。
傅檐川语气平淡地说:“祁奚从出生到离开这里之前,住过32次院,你记得几次?祁奚在生日这天被你赶出家门,无处可去,你主动问过他在什么地方?他被人骗了两年多,只为了赚几百块买他想要的东西,你也不知道。”
祁锋一时说不出话,傅檐川审视地扫了他一眼,“你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在他成年有能力为自己负责时,没有资格左右他的选择。”
祁锋觉得傅檐川是在强词夺理,同样作为男人,他太清楚像傅檐川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会怎么看祁奚,就算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也不会看着自己儿子被男人骗去当什么替身。
他把傅檐川扔过来的资料甩在茶几上,厉声地说:“不管你说什么,我可能再让祁奚跟你回去。”
“我——”
祁奚蹭起来要反驳,被傅檐川按回去。
傅檐川就当着祁锋的面完全占有的姿势搂着祁奚,握着祁奚的手细细地揉捏起来,慢条斯理再对祁锋瞥过去说:“你的公司最近刚解约了一个长期合作的项目,正好我手下有这方面的出口业务,体量是你之前项目的三倍。”
“你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把儿子卖给你?”
傅檐川微微沉了沉眼睑,轻描淡写地说:“我不在和你谈判,如果你不接受将什么都没有,包括你的公司。”
祁锋这回真被威胁住了,傅檐川蓦地牵着祁奚起身,走到他面前,用比起刚才任何一句都让人发寒的语气对他说:“祁奚清清白白,我不想再听到有人污蔑他。”
他蓦然对上傅檐川的双眼,油然生了一股被大型猛兽盯上的恐惧,等他回过神时,傅檐川已经带走了祁奚。
他视线追出去,正好看到扒在窗口偷看的祁周南,顿时将所有脾气全发给了他,“祁周南,你在外面干什么!给我滚进屋去学习,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祁周南愤愤地垂起了眼,恨死了突然冒出来的傅檐川,抢走了他哥,明明他马上就要跟他哥一起离开这个家了。
祁奚被傅檐川塞进了车里,嗡嗡响的脑子才终于动作过来,祁锋虽然没怎么管他,但一直以来在他面前都是威严的形象,他第一次见到祁锋被说得哑口无言,满是崇拜地盯着傅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