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又被小替身拿捏了(46)
但是除了这个,傅檐川还是对他很好,他觉得傅檐川这个人,好难懂。
到了周末,柏培勇的那幅画他终于画完了,傅檐川头天回了傅家,他一早起来一个人无事可做,决定把画拿给柏培勇。
不过他没有柏培勇的电话号码,不知道要怎么联系柏培勇,干脆带画去了见山美术馆。
柏培勇是美院毕业的,但他毕业后越来越发现自己没有艺术追求,只有满身铜臭,毅然放弃艺术这条路,转头去靠别人的艺术追求赚钱。
所以他非常喜欢去发掘有潜力的年轻画家,祁奚就是他这么挖到的。
傅檐川给他打电话问了渣哥的事,他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接近祁奚了,这段时间一直很惋惜,惋惜那么合他心意的漂亮美人见不到了,也惋惜那么极具冲击力的画买不到了。
他却没想到一觉醒来,刚到美术馆开门,就见到了扒着门往里看的祁奚。
“小七夕,干嘛呢?”
祁奚被吓了一跳,现在都已经快11点了还没开门,他以为是倒闭,回头看到柏培勇,又这么叫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你之前约的画,我画完了,今天是来交稿的。”
“你画了?”
柏培勇震惊地盯着祁奚,邱逸舟来找过他,知道他们打算起诉渣哥,自然也认为祁奚不会再画下去,目光不由盯向了祁奚手中的那一圈画纸,立即说:“进去再说。”
他上前去开门,祁奚突然往后跳开了一米多,他无奈地说:“这里是公共场合,到处都是摄像头,而且我真的不是流氓!”
祁奚还是不信,不过柏培勇开了门,他还是进去了,把画递给柏培勇又立即后退保持距离。
和柏培勇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他一直打量着祁奚,见到祁奚这么警惕柏培勇忍不住调侃,“柏总,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祁奚下意识向说话的人看去,对方立即和他打招呼,“你好,你好,我叫程述,是柏总的同学,现在是个动画导演,你看过《深远之神》吗?”
“看过。”
“那是我的作品。”
程述说完,柏培勇给了他一手肘,“别乱搭讪,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祁奚,傅檐川是他哥。”
“我又不是你!”程述无视柏培勇,递了一张名片给祁奚,“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交个朋友。”
“没有。”
祁奚果断拒绝,然后对柏培勇说:“你快看,没有问题我就要走了。”
程述看着祁奚,有点明白柏培勇为什么对人念念不忘了,他转眼向柏培勇看去,柏培勇已经把画展开,他一瞬间怔住了双眼。
这一眼让他真正明白了柏培勇为什么对人念念不忘。
画画得好的人许许多多,但不限于已有风格和框架的很少,祁奚的画大概是那种别人模仿都很难仿出来的,他第一次见到用这么瑰丽的色彩去表现诡异恐怖的黑暗怪物,不禁地重新审视起祁奚。
祁奚等了半晌,对面两人都不说话,他第一次亲自把画交给他的客户,不太确定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柏培勇眼里满是赞叹地看过去,“没有,我很满意,你真很有天赋,要不要考虑跟我们美术馆签约?”
“不考虑。”
祁奚又想也不想就拒绝,“没有问题我就走了,再见!”
程述和柏培勇看着祁奚走出去,到了门口又突然回来,拿出他的画本走到程述面前,“我很喜欢《深远之神》,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
程述接过了画本,潇洒地签上了名字还回去,祁奚郑重地用双手接住说:“谢谢。”
“那能——”
“再见,我走了。”
祁奚不听程述要说什么,把画本塞回书包立即又走了。
程述见人出去,问柏培勇,“你到底对人做了什么?害我也被这么排斥。”
柏培勇啧了一声,欣赏着祁奚的画走了。
程述连忙追上去,“柏总,我跟你说的事考虑一下怎么样?”
“不要,我是生意人,没兴趣跟你搞什么梦想。”
“别这样,梦想也不一定不赚钱嘛!万一票房暴了,你就一夜暴富。”
柏培勇还是坚定拒绝,“我不信,现在动画电影太难做了,耗时耗力,花几年做出来,就算票房不错算下来一年也没多少钱。”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追求?”
“不能。”
祁奚交完了画就没了事做,司机把他送到美术馆,他就叫司机先走了,这会儿久违地去坐了地铁。
刚到地铁站门口,突然有人挡在了他前面,看过去就对上了祁周南的脸。
祁周南虽然才14岁,但已经快要和他一样高了,像个雕像一样僵在他面前,叫了他一声,“哥。”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
祁奚都快忘了他还有个弟弟,打量着祁周南问:“找我有事?我已经跟你们家没关系了。”
祁周南一副他好像生气了的语气说:“你这想跟我撇清关系?”
祁奚对祁周南其实没有什么讨厌,祁周南也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但作为一个家里被偏爱的那个,他看到祁周南就会自然地难过。
他不想理祁周南,不想理他,从旁边绕过去,祁周南却拉住了他,然后说:“是爸让我来找你的。”
祁奚终于停下了脚,祁周南对他说:“他知道了你外公房子被卖掉的事,叫我来找你,让你回去。”
他本来已经接受了他没有家的事实,听到祁周南的话突然又不开心起来,他都在外面一个多月了,祁峰才想起了他,还不如不想起来。
他甩开祁周南的手说:“我不回去,我有地方住,那又不是我家,你别来找我了。”
“哥!”
祁周南叫了一声,祁奚已经跑进了地铁站,他定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祁奚进了地铁站,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人中间,拿起了手机给傅檐川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好一会儿傅檐川才接起来,傅檐川只说了一个轻轻的“嗯”。
他瞬间声音委屈地说:“檐哥,你在哪里?可不可以来接我。”
第30章 泳池
傅檐川在地铁人迹寥寥的通道里找到了祁奚, 一个人蹲在路边抱着胳膊,像是被人遗弃了般。
他走到祁奚面前,蹲着的人像是没发现,于是他蹲到了祁奚面前, 凑近去看他藏在手臂里的脸, 轻轻碰了下他挡住了眼睛的发梢说:“我来了。”
祁奚从小在被人排挤无视, 被人欺负的时候都可以傻傻地当作没有发生, 反倒会因为别人对他的一点好又委屈又难过。
他和谢洄成为朋友的起因,就是那天他吃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肚子, 自己趴在桌子上两节课都没有人注意到,直到谢洄终于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生病了”,然后告诉了老师。
那一刻谢洄就像他心目中的英雄一样,后来谢洄说他,“你生病不知道告诉老师吗?”
他和谢洄成为了朋友才告诉谢洄, “因为老师每次都骂我,说我笨得无药可救, 我不敢说。”
从那之后, 谢洄就常常关心他, 喝了凉水会问他肚子痛不痛, 上了体育课会问他有没有受伤。
这一刻他看到傅檐川, 就仿佛看到了当年在课上告诉老师他生病的谢洄。
他对着傅檐川望来的双眼, 瞬间红了眼眶, “檐哥,我不想回去,他根本就不关心我, 这么久都没有问过我,突然叫祁周南来叫我回去, 可是我都这么久没有家了。”
傅檐川对祁奚的家庭没有特意去了解,只有从祁奚口中听到那些,直到昨晚回家见了傅振荣。
傅振荣没有再提何家,只是给了他一沓祁奚的资料,告诉他,“檐川,我允许你玩,但绝不可能让你们真的在一起。”
他从那沓资料里才清楚了祁奚家里的情况,傅振荣连祁奚父亲在外有过几个情人都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