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命中(114)
政策不断收紧,于是近年来燚火文化愈发低调,停开影视项目,控制旗下艺人热度。
方雨曾撞见某位艺人和经纪人起冲突,该艺人指责经纪人不作为,没有规划好他的事业发展,上升期让他干坐冷板凳。
这样的抱怨并不罕见,它通常出现在艺人练习的练功房,或被误以为无人经过的楼梯转角、卫生间等。
方雨后来有意观察该位艺人,发现其出入饭局的次数明显增多,显然燚火文化以此说服艺人,主动抛头露面换取所谓的资源。
去公司的路上,方雨心里盘算该怎么向经纪人提出参加饭局。这三个月,他对燚火文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所有安排无条件配合,每天公司公寓两点一线,与外界联系几乎断绝,明面上看和陆与闻也再无往来。
然而这三个月平静得有些诡异,没有饭局酒局,日程表上的行程平淡无奇,广告拍摄、综艺录制或是常规的艺人训练课程,既不紧凑也不繁重。
唯独让他吃了些苦头的是演员形体训练,最基本的压腿和下腰,不管练多少次都疼。
尽管早年有基础,可他毕竟年过三十,身体柔韧性和灵活性不复从前。再加上这些年身体损耗得厉害,被陆与闻拿中药灌也不见好,中医说他是忧思过度,自己想不通永远也不会好。
方雨不知要怎么改善思虑过重,他还在想这三个月的事,点名道姓让他演的电影竟然连一次饭局也没组织,他甚至不清楚背后出资方是谁。
前几天刚签了合同,今早告知重要角色有变动,经纪人在电话里语焉不详,只叫他马上来公司一趟。
方雨握着手机,无意识地解了锁,等他反应过来,手指已经点进了短信箱,短信箱里满满当当都是陆与闻发的短信,他看了又看,一条也舍不得删。
昨晚陆与闻喝醉了,发来的短信看一眼便令他面红耳赤,陆与闻说很想他,很想抱他吻他咬他,想舔遍他的全身,想欺负他看他哭出来。
他看着屏幕里冰冷的方块字,身体无比火热,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公,中,好,四
昨晚他侧躺在床上,幻想陆与闻就在他身旁,炙热厚实的大手扯掉他的睡衣纽扣,野蛮又粗鲁地摸进来,恶意地拧他的胸口,对于欺负他这事陆与闻有莫大的热忱,和千百种不为人道的玩法。
方雨以为这晚也会这样过去,分开后每一个夜晚都很难熬,被情欲和思念折磨,苦不堪言。他不敢碰自己,他被训成了陆与闻最喜欢的模样,再难受也谨记他的身体只有陆与闻能碰,只有陆与闻能让他尝到甜头哭出来。
他怀疑自己忘了怎么做那事,他不会用手了,他丧失了自给自足的能力。
方雨抱紧被子,模模糊糊听到手机响,摸起手机一看,陆与闻打了视频通话,铃声响个不停,大有他不接就一直响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他最终按下了接听,这是三个月以来陆与闻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屏幕上出现陆与闻发红的俊脸,陆与闻盯了他很久,这通电话最初几分钟是完全沉默的对望,陆与闻的眼神透过屏幕压向他,他近乎喘不过气,没拿手机的手绞紧了被子,一点一点探向睡裤的松紧裤头。
陆与闻终于叫他的名字,叫完又叫他老婆,而后是一声接一声的老婆,一声比一声低,如在睡梦中的低吟呓语。
方雨没有说话,他怕一开口就是泣音。
陆与闻说:“老婆,我想看看你,把衣服脱了,手机往下一点,让老公看看你行吗?老公也给你看,给你看你最喜欢的。”
说完屏幕里的俊脸猝然消失,他被另一样物事取代,另一样更凶猛、雄劲的物事,对他的伤害往往更直接,可带给他的快乐也是无可比拟。
方雨快叫出来,原来陆与闻一边和他打视频,一边做那种事。他受不了直白的刺激,偏偏眼睛离不开,陆与闻像是笃定他会看,故意停留了十几秒,十几秒后手机摄像头才转回自己的脸。
方雨眼睛通红,陆与闻盯着他笑,是每回向他使完坏都会露出的笑,笑容里饱含了得逞后的惬怀与你能奈我何的无赖。
陆与闻问:“想不想要老公?想不想?想就让老公看看你,睡衣睡裤都脱了,内裤可以不脱,知道老公这些天在琢磨什么吗?”
方雨刻意制造窸窸窣窣的声响,手机在脸前等候了足够久,才极度缓慢地往下移动,直到对上光溜溜的下身。
他不敢让陆与闻知道,他在刚才就脱掉了裤子,不用教唆,不用诱哄,看见陆与闻他便腰软腿软,愚蠢粗鄙得只晓得脱下裤子。
他一声不吭,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赤裸交叠的双腿,偶尔挪移到臀部,堪堪停留一两秒便坏心眼地移走。
陆与闻最想看的地方,他偏不让他如愿,他只给陆与闻看无关的小腿,会令他浮想联翩的大腿。他也要陆与闻幻想着与他的旖旎情事,在要不到他的煎熬中入睡。
陆与闻眼睛都烧红了,呼吸愈发粗重,仿佛手上的活计逐渐用力,可惜眼里并未有满足,有的只是熊熊的怒火和要覆灭一切的欲望。
陆与闻哑声道:“老婆不乖,老公下次见到你要罚你。”
方雨在视频通话的最后才舍得抿出一点笑,他什么也没说,只牵起嘴角,双眼凝视着陆与闻。
挂断电话前叫出那一声老公了吗?方雨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昨晚睡得很好,陆与闻进入他的梦,梦里搂着他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直到天亮。
来到公司,方雨接经纪人通知去会议室,电梯迟迟不下来,他推开旁边楼梯间的门,打算走楼梯上去。
上到三楼听见门后有呼声,公司最近在装修,楼层高一点的办公室都要搬到二三楼,他以为门后有人需要帮助,没多想就拧开了门。
踏上三楼走廊,走廊上摆满桌椅和一个又一个装办公用品的纸箱,他往里走了几步,回头张望的瞬间,腰间被有力的双臂环抱住,整个人被拖拽进身后的杂物间。
门在眼前轰然关上,双眼还没适应满室的黑暗,嘴巴已经叫人堵上了。
他被压在墙上,后脑勺处有一只大手垫着,除此之外便再无庇护。把他拖入杂物间的男人正发狠地吻他,没护着他的另一只手暴露了凶戾的本性,他正脱他的裤子,探进他久未被人触碰的臀。
方雨只在后背撞向墙壁的那一瞬有些懵,当男人堵住他的嘴,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罩着他,他便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
陆与闻吻他吻得凶,连啃带咬,像是硬生生要从他嘴上嘬掉一块肉。他疼极了,眼泪也被逼了出来,可除了抱紧男人的腰,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全身只有双手能活动,唇舌在陆与闻嘴里,腿一早软了,靠陆与闻坚硬身躯的支撑才勉强站立。
唇分时方雨发出的是哭声,因陆与闻的抚摸而时断时续,停顿的间隙是呻吟占了上风,哭声续上的时刻便是他在难受与解脱边缘徘徊。
陆与闻咬他的耳朵,说话声低沉喑哑,“叫老公,快叫。”
方雨不吭声,断断续续地啜泣,陆与闻的脑袋使劲拱他的颈间,手上动作不停,胸膛也开始挤他,变着法子欺负他,“叫老公,叫不叫?昨晚视频怎么哄你都不叫,现在我不会惯着你了,不叫在这里强了你。”
“你混蛋!”方雨来来去去只会这一两个骂人的词,别的他说不出来,他只会用沙哑的嗓音哭,哭声比起求饶更像是卖弄和撒娇。
陆与闻嘴唇抵着他的脖颈,态度尤为坚决,“叫老公,快叫!再不叫脱光你!”
“我们分手了!”方雨带着哭腔道。
“别提这个!”陆与闻火冒三丈,手已经嵌入方雨内裤边缘,正往外拨弄,“我没答应,你还是我老婆!快叫老公!”
方雨反手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杂物间恢复敞亮,陆与闻满面怒容,方雨看着陆与闻的脸,怔了两三秒,立即吻上他的唇。
方雨双手搂着陆与闻,嘴唇十分珍惜地吻着他,神情依恋难言,他在陆与闻的注视下讷讷地开口,喊出会令他浑身发热的称谓,“老公。”
陆与闻眼神灼热,“再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