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万人迷在装阴郁啦(64)
一胡思乱想起来,思绪就像滑冰一样了溜出老远,回过神来的时候,年级大会已经结束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不出五分钟,阶梯教室空空荡荡,杨洛不喜欢和人挤,拉着陈楚在格子纸上继续大战几个回合。
等到最后一波人散去后,郁舒他们才起身,结果郁舒在门口被同样没走的圆圆叫住了。
“郁舒,你留一下,我们聊聊。”
郁舒愣了一下,让杨洛他们先走。
“刘老师?”
“别紧张。”圆圆笑得乐呵呵的,“郁舒,你哥哥联系过我了,他希望我能和你谈谈,最好能说动你下学期就出国。”
郁舒掌心收紧,衬衫边角被攥成皱巴巴的一团。
“不过呢,我和他说这还得看你自己的意愿,我只负责转达。”
圆圆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纸:“这是申请表,我给你从留学办拿了一张,填与不填取决于你,如果你想去的话,今天下午五点前交到留学办,否则系统就关闭了。”
郁舒从刘圆手中接过申请表,目光呆滞,像是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郁舒,你是成年人了,你有自己决定未来的权力,无论是准备出国、考研、考公还是别的什么,跟随自己的本心,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后悔就好。”
郁舒每次有烦恼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去南山苑,这次亦然。
警长摊着肚皮躺在草地边晒太阳,几天不见好像圆润了一些。
郁舒识趣地在警长几米外的长凳上坐了下来,还好警长只是觑了他一眼又悠闲地摇起了尾巴。
“警长,哥哥不想让我留在国内。”郁舒揪了一根狗尾巴草,指挥棒似的在空中摆来摆去,吸引着警长的注意力。
“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郁舒想了想觉得自己白问,“算了,你肯定不会想我,那……他会想我吗?”
郁舒好脾气,警长也是好耐性。郁舒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警长舔完毛又抓蚊子,一人一猫各干各的居然混完了一下午。
回到寝室刚放下东西,杨洛舔着冰激凌打身后经过,伸长脖子看了一眼。
“申请表?郁舒你要出国啊?”
郁舒摇头:“我想留在京大读研。”
杨洛略有些失望,不过秉着“无论好兄弟做什么都要全力支持”的原则,又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你这么厉害,肯定能保研,到时别忘了请我们吃饭啊!”
郁舒递了张纸巾给杨洛擦嘴边的巧克力,准备把申请表折好扔进纸篓,笑道:“借你吉言。”
杨洛还是没忍住小小地感伤一下:“唉,楚楚也不打算出国,以后就只剩我和风哥在美利坚相依为命了。”
郁舒折表的动作忽然定住,陡然转身看向杨洛:“陆凌风要出国?”
杨洛被他看得紧张起来,以为是巧克力酱没擦干净,又胡乱擦了几下:“是啊,风哥大一进来就准备出国的,雅思都考完了,这会儿应该在留学办交申请表?”
“唉——你去哪儿?!!”
郁舒大脑一片空白,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北京时间四点四十五分,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拿上申请表就拔腿往外跑。
他的方程式全部乱掉了,因为陆凌风。
跑到寝室门口,他猛地在一个男生身边停住脚步。
“同学!可以借一下你的小电驴吗?”
对方突然看见有人冲上来,蒙圈了:“可,可以啊。”
郁舒先是鞠了个躬,随后把一张卡片塞到他手里:“这是我的校园卡,我叫郁舒,我一定会来还车的,请你到时务必记得找我。”
郁舒语气太急,对方甚至没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只是问:“同学你这么急赶着去做什么啊?”
郁舒神色慌张地看了他一眼:“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说完便戴上头盔,骑着小电驴扬长而去。
学院办,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走出办公楼,郁舒把小电驴停在门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进去,留学办的灯却已经熄灭。
他摁开手机——五点零二分。
晚了,提交留学申请的时间截止了。
郁舒撑着膝盖,粗重的喘气声回荡在整个走廊,一下一下,沉重得像有块巨石压在心口。
陆凌风从走廊尽头走来,手里拿着一沓资料。
“郁舒?你怎么来了?”陆凌风疾步走到郁舒身边,想伸手替郁舒拨开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最后却又克制地想收回。
谁知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手腕,堵住了去路。
“能不能等我一年?”郁舒抬眸凝望他,尽力平复呼吸。
陆凌风愕然:“什么?”
郁舒舔了舔干涩的唇,决定纵容自己自私一次:“我来迟了,没办法申请下学期和你一起走,所以能不能请你在国外等我一年?大四我来找你,毕业我们一起在国外申硕。”
陆凌风的表情有些奇怪:“为什么?你要放弃你的理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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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舒往前再走一步,目光灼灼:“我的理想不会变,成为一名翻译家,在京大可以,在国外也可以。”
或许是郁舒太过认真,陆凌风的眼神也变得热烈起来,强势地将郁舒逼到墙边:“那为什么偏偏要和我在一起?”
电光火石间,眼前这一问和那天的几个问题一并串联了起来,郁舒这次直挺挺地迎着他的视线,不再躲闪:“我只是跟随内心在做我认为对的事,人生的方程式不止一个解——”
陆凌风呼吸一滞,好似在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郁舒的眼周泛起脆弱的红色,他急需一点什么东西来支撑他,于是自然而然地攥住陆凌风的前襟:“陆凌风,我喜欢你,有你的那条路才是最优解。”
怀中抱着的资料散落一地,陆凌风前十几年修习的绅士礼仪都被抛之脑后,只知道紧贴的这枚唇温软,尝起来是记忆里的草莓香甜。
第44章 合作愉快
呼吸不畅,大脑缺氧,两房心脏咚咚仿佛要跳出胸膛。
一起一落,心跳节奏错落有致,宛如日夜更迭的海浪交替拍打着礁石。海盐薄荷和草莓浆果的气息抵死冲撞、交融在一起,一半凛冽,一半香甜,捣碎了酿出半梦半醒间醉人的芬芳。
郁舒因缺氧胸膛忽而剧烈起伏,陆凌风这才结束这个极具攻击性的吻,稍稍松开一点,鼻尖却仍抵着柔软的脸颊纠缠。
重获氧气的一瞬间,郁舒的求生本能使他迫不得已抓住手边唯一的浮木,那根浮木又是逼他溺水的罪魁祸首。
是信仰,也是危险。
然而早在细白的手臂攀上他脖颈的那一刻,郁舒便将全部身心交由他主宰。
待他缓过神来,郁舒后知后觉想起那段被强行打断的告白还未得到答复,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双手按上紧实的胸膛,郁舒盯着陆凌风的眼睛把他推开一点,脸蛋比刚刚被吻得快要窒息时还要鲜红,强忍着羞耻非要追问一个亲口答复:“这是什么意思呀?”
陆凌风颇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本以为郁舒能追到这里表明心迹已经是极限,没有掉头就跑是他拦得及时,没想到郁舒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眉眼间的温柔化得不成样子,他心下一动,托住郁舒的后脑揉着,偶然发现他嘴唇破了一小块,便对着伤口亲了一下:“就是我也喜欢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