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万人迷在装阴郁啦(55)
“……”
杨洛掐了自己一把,确定没在做梦:“靠,这也太缺德了吧!”
“怎的平白要玷污我风哥的清白之躯呢?”
郁舒数了数,陆凌风右边顺位第一,那不就是……
他自己???
正想瞅瞅陆凌风的表情,冷不丁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眼神还有些复杂。
他难道是在向自己……求助?
下一刻,只见陆凌风把手中的牌反扣盖住,说:“我出局,输了。”
夜色昏暗,陆凌风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清,郁舒却品出了一丝落寞。
“没输。”
郁舒倔强俯身上前,连牌带手一齐按住,在陆凌风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陆凌风当场愣住,瞳孔微微一震。
第39章 日出明山
“喔喔喔!!!”
起哄造势的声音虽迟但到。
粉黄紫三位小干事激动得差点飙泪,她们还是第一次这么前排围观。
杨洛靠着陈楚,瞳孔地震:“郁舒这人能处,有事儿他是真亲啊。”
一圈看下来,只有当事人最淡定,郁舒趁着夜色偷偷瞄一眼,陆凌风连手指都没蜷一下,他放心了。
脸颊吻在国外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见面礼仪而已。
更何况陆凌风说他玩这游戏从来没输过,他也不想让他输。
野餐垫边散落几个空瘪的啤酒铝罐,在山顶完全入夜后仅能靠着手电筒的光束照明。暗夜,酒精,游戏,年轻的灵魂,几种元素掺杂在一起略显疯狂。
任由周边的人怎么调侃,郁舒和陆凌风岿然不动,神态自若,陆凌风甚至自顾自喝起酒来,一如既往地姿态优雅。
没能窥见永远稳重得超人类的会长大人惊慌失态,众人觉得好没意思,还不如继续在其他小伙伴身上找乐子,于是很快便投入了新一轮的狂欢。
“好小子,今晚落到我手上算你倒霉,给我抽!”
“抽就抽,怕你啊?”
“来来来!别怂!”国王持续挑衅。
“来就来!谁怕谁?”
这个游戏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而是纯概率问题。
郁舒兴致缺缺,从包里摸了张六级卷子,做了改,改了订正错题,只有当这群脱缰野马玩嗨了快收不住的时候戳戳陆凌风,让他把控一下场面。
“那几个男生好像喝多了。”
“……他们就是喝多了!快让他们别脱了!”
“陆凌风,陆……陆凌风!”
被人捏扁的啤酒铝罐应声落地,郁舒吓了一跳,连忙捧起那只作乱的手。
“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好好地捏罐子做什么,割伤手怎么办?”郁舒仔细地检查那双端相机稳稳当当的手。
陆凌风喝了不少,酒精麻痹神经,即便有小伤口伤者本人一时间也难以察觉,他不敢马虎。
万幸,受伤的只有啤酒罐子。
陆凌风也不挣扎,让他瞧了一会儿,抽回手说:“我没事。”
又一局游戏结束,带来的酒水零食消耗得七七八八,精力也是。
本打算奋战到天明观摩日出的人们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啊,好困,我不行了,先去睡了。”
“我也不行了,明早谁都别喊我。”
“那就都回去吧,溜了溜了,晚安。”
……
凌晨两点,放尽电量的大学生们玩得筋疲力竭后纷纷散回帐篷里,热闹一场,最后坚守在露天等着看日出的居然只剩郁舒和陆凌风两人。
明山顶上有一块裸露的大石头,大概是坐的人多了竟无比光滑,这时刚做的六级卷子就派上了大用处。
郁舒把卷子垫在石头上坐上去,随后拍了拍试卷,招呼陆凌风坐下。
陆凌风坐下前借着微弱的路灯看了两眼,被密密麻麻的红钩晃了眼,佩服道:“正确率挺高。”
郁舒笃信:“你肯定也做得很好。”
“我不做那个。”陆凌风坐在一片红勾上,舒展着长腿,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申请国外的硕士直接准备雅思就可以了,四六级他都没报名。
陆凌风目光飘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郁舒看他表情有些恍惚,料想是不是自己过于莽撞,而他在介怀刚刚的游戏。
纠结再三,他还是开口询问,语气小心翼翼好似在做雷达探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今天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陆凌风有了反应,看向他:“你说那个吻?”
“嗯……这个在国外只是普通朋友间的礼节,我以为你不会介意。”据传陆凌风以前和家人一起在国外生活,他想他能够理解的吧。
郁舒见陆凌风偏了偏头,看向他的眼神忽然变了变,几乎一字一顿重复道:“普通朋友?普通礼节?”
郁舒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不待他反应过来,头顶忽然笼罩下一片浓重的阴影,霎时,海盐薄荷夹杂着麦芽香气一刻不停地冲撞着郁舒的嗅觉感官,紧接着他脸侧一凉,温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郁舒睁大了双眼。
几张空白的六级卷子散落在一旁,七零八落,毫无头绪。
陆凌风如墨般浓重的眸子和夜色晕成一片,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底气十足:“有来有往,这是回礼。”
郁舒大脑有一瞬的一片空白。
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对手的逻辑实在无懈可击,他挑不出一丝错处。
“你——阿嚏!”郁舒想说的话被一个喷嚏打散。
山顶晚上温度骤降,更深露重,郁舒特地穿了防寒的外套还是没禁得住风寒入侵,打了个喷嚏。
陆凌风仗着自己身体素质优越,不顾阻拦把带着体温的外套脱下拢在了郁舒身上,郁舒被温暖包裹,舒适得快要喟叹出声。
关于礼节的话题戛然而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谁也没有再提起。
天阔山高,人在山顶俯瞰或远眺时,总逃不过遐想未来。
陆凌风看着前方躲藏在夜色里的山峦,问:“郁舒,你以后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郁舒曾在心里想过,思考过,为之努力过,几乎不需要犹豫:“想做个翻译家。”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像我外婆和章敬教授那样。”
“你外婆是个翻译家?”陆凌风有点吃惊。
她听郁舒多次提起外婆,知道了郁舒从小是外婆带大的,他们感情很好,外婆是个喜欢藏书的文化人,还会带着连中文都说不明白的小郁舒一起看外文书。
昏黑光线也盖不住郁舒眉目间的柔软,还有提到外婆时眼里那抹骄傲的光:“嗯,她以前也在京大念书,往上数算是早我们几十届的直系学姐。”
“她从前就爱和我讲在京大读书时候的故事,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对这里充满了向往。我读初一时外婆交给了我一本书,那本书很旧,贴着京大图书馆的标签,说是她读书时候借下的,让我替她还书,想必那时她就希望有一天我能走到这里。”
说起旧事,郁舒沉浸在丁点褪色的回忆里,话不自觉多了起来。
陆凌风低头看他,眼里像是有星星:“你已经走到这里,她一定很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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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郁舒很高兴:“我以后会一直走下去,努力留在京大读研是第一步。”
“你要在本校读研?”陆凌风表情多了几分认真,“就没想过出国?”
“我,我不确定。”郁舒低下头,他的内心一直都很坚定,可是郁隋的态度却时常不明朗,他希望能得到哥哥的认可后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