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病(23)
季想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俯身再一次狠狠咬住了那张才被蹂躏过的软唇,遵循着男人最原始的本能,双手开始野蛮地顺着李可唯的腰际向下抚去,
李可唯的舌被死死地攫住,脑子本来因着那s热的触感渐渐失神了片刻,谁知下一秒,一阵令人发毛的酥麻感直接顺着脊椎窜上了他的灵台,整个人也跟着不受控制地一颤:
“季!!……嗯!!———”
他听见了自己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一双生着粗茧的大手探进了半s的衬衣中,指腹与掌心在腰、、臀、间最嫩的那块肉上摸来摸去,好似硬糙的砺纸来回抵磨那般。
与此同时,紧绷的小腹也抵上了一个沉甸甸、极具分量的物事——
李可唯预料到季想会失态,但完全没想到季想竟然想在这里上他。他拼尽全力才稍微脱离了那人的桎梏,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一种境界:
“……你疯了!?这里是酒吧啊!!”
“你现在酒品这么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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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一段……(还有人不知道哪里看我会很伤心的)
……
季想用另一只手抹掉了李可唯面上的泪,咬着他的耳垂低声道:
“不是一个月前才和大学生做过吗,怎么紧成这样?”
第22章
……此处河那个蟹21章……
他走过去,将浑身赤裸的李可唯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不知是为了弥补还是做什么,将方才挂在挂钩上的薄外套又给李可唯罩上了。
“我……不想这样的。”
季想低着头抽了几张纸,给李可唯一点点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痕。
“是你先刺激我的。”
李可唯的眼睛闭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单纯懒得理他。
“是你先刺激我的。”
季想皱起眉重复道,仿佛为了证明什么:“那天在车上,是你先要下车的。”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那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可是你还是要走。”
他说着说着,语气不由急切了起来:
“你说过的,三十岁生日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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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
李可唯正襟危坐地将第二十一根蜡烛小心地插在蛋糕上,用掌心护着点火。
季想看着被蜡烛插得满满当当的蛋糕,感觉很无语:“怎么这么麻烦?”
“店里不是有卖那种数字形状的蜡烛吗?”
李可唯好不容易才将蜡烛“见缝插针”地弄到蛋糕上,朝季想不满地努了努嘴:“那种太没有仪式感了。”
“好不容易活了这么多年,当然要把每一年的生日都认真地记录下来啊。”
季想皱了皱眉:“六十岁生日怎么办?”
“那就插六十根。”
“一百岁生日呢?”
“插一百根咯。”
橘黄的烛火将他的侧脸映得分外柔和,甚至连面上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细腻得像幅抹了奶油的暖色调油画。
季想看见李可唯垂下的眼角弯了弯:
“况且,这可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要是上一个生日我们也一起过就好了。”
“为什么?”季想问道。
李可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因为二十是整数啊,整数生日多好。”
季想完全不理解整数生日有什么好的。
他十岁生日的时候被嗜赌的亲妈遗忘在麻将馆,在角落里缩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才被老板和其他人发现。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为了一把被摔坏的吉他和人在巷子里打架斗殴,差点把人打进派出所。
直到今年生日和李可唯在一起,才稍稍有了点正常过节的氛围。
“你想啊,假如人能活到一百岁,满打满算也只能过十个整数生日,不是很珍贵吗?”
李可唯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按十进制换算,每个整数生日都是十位的一次进位,就是从一个十年走向另一个崭新的十年的转折点,怎么说呢……有种脱胎换骨、重新开始的感觉。”
季想点上了最后一根蜡烛,眉宇又沉几分,恹声道:“那你只能陪我过三十岁的整数生日了。”
“那时候我都老了。”
李可唯笑了笑,顺手揉了一把季想的后脑勺:“哪里老了,男人三十而立,刚刚好。”
“我想一下噢,三十确实是很重要的一个年龄,到时候我们带着雪媚娘一起出国旅游怎么样?可以去普吉岛潜水,还可以去瀑布蹦极什么的。”
他撑着脑袋,那双笑眼亮晶晶地注视着对面的人,瞳孔中映着跃动的烛火,里头好似蕴着千万种不着边际的憧憬:“啊——好想快点到我们季想的三十岁生日啊。”
“那时候你已经变成成熟稳重的魅力型男了,应该不会和现在一样天天像个小屁孩一样生闷气了吧。”
“噢对了!说不定那时候你已经变成大明星了,就不能和我一起过生日了。”
季想记得自己叹了口气,把蜡烛尽数吹灭了:
“……你想得太远了。”
尽管没有刻意去记忆,但不知为何,那天两个人挤在出租屋里吃蛋糕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深深地扎了根。
并且从那以后的每一年生日,季想再也没用过数字形状的蜡烛。
可是季想三十岁生日没有潜水也没有蹦极,没有雪媚娘,甚至也没有李可唯。
只有一场闷得几乎将人溺毙的暴雨。
“你……忘了吗?”
季想神色复杂地将李可唯抵在墙边,看着他忍着痛楚蹲下身子,将那被水浸湿了大半的裤子捡了起来,再颤抖地提回了自己身上。
李可唯的脸是苍白的,嘴唇却像被人揉碎捣烂过的花心一样,边缘肿了起来,透着股不正常的糜红色。
他顺着季想的话回忆了半晌,小幅度地牵了牵嘴角:“……我很高兴你把我的话记了这么多年。”
“但是忘了的人是你吧。”
“季想,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季想闻言瞳孔一缩,手背上方才按捺下去的青筋一下子又不受控制地暴了起来。
李可唯对着他很疲惫地笑了一下:“不是四天,也不是四个月,是四年啊。”
“我们离婚四年了。”
“我以前说过什么,重要吗。”
“就像你刚才在意我手上是什么底牌一样,游戏已经结束了,就算我手上有暗三条又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季想的胸腔像豹子一样急促地起伏了几回,他用力地握紧了李可唯那双瘦细的腕子,冰冷漆黑的眼睛被怒气浸得透亮,连声音都变得喑哑了:
“……你对我还有感觉。”
“看到我和唐汝君在一起的时候,你——”
李可唯猛地抬头,本就浮肿的双眼一瞬间充血红了起来,嘶哑地吼道:“这就是你试探我的方法!??”
“所以你伤害我、刺激我,再通过我痛苦的程度来判断我对你到底还有多少感情?”
“看着我仍然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迷得团团转很得意是不是!!??”
季想没料到李可唯这么大反应,怔了一下:“不……”
李可唯的眼眶肿得像泡得发烂的桃子,已经挤不出任何眼泪了,但大约是心神痛到了极致,在他张嘴的时候仍有几串眼泪顺着面颊滚了下来,像是硬生生从苦胆里面挤出来一般:
“所以我也开始试着去伤害你。”